天微微亮,夜妖就醒了过来,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她撑起笨重的身子,坐了起来。
樱檀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即进来侍候夜妖起身。
最近这几日,整个府上的气氛都紧张起来,百里琉霜安排的产婆也都住到了府内,生产所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就等着依儿来到这个世上。
“依儿啊,我的小依儿,你到底着不着急啊?这些日子,娘亲真的是很着急,难道你非得等到预算期的最后一日,才和娘亲见面吗?”夜妖靠在软榻上,轻轻的摸着肚子。
一想着,让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夜妖的心中又担忧又雀跃,时间就变得越来越难熬了。
“夫人,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取早膳来。”樱檀轻轻的退了出去。
夜妖看着空空的屋子,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从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空空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而且昨天晚上,一直都做了一些不好的梦,她梦见霁郎全身是血!
她顿时摇了摇头,告诉自已,那是梦。
也许是因为快生了,精神又开始焦虑的原因吧,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等一下,要让扶风再给她开一剂药。
“夫人!”樱檀急切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看着夜妖,话到嘴边了,又好像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夜妖的心,控制不住的紧缩了一下。
“候爷他……他……”
“他究竟怎么了!”夜妖的声音都在颤抖,双手按着轮椅的扶手,急切的想要站起来,差一点将轮椅都弄倒了。
一瞬间,心中全被那种无言的恐惧占满!
樱檀眼疾手快的扶住夜妖的轮椅,“夫人,你冷静一下。”
“你快说!他究竟怎么了?”
“候爷昨夜被人偷袭,受了重伤……”
“他现在人在哪?”
夜妖这才恍惚的发现,他昨天晚上,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还以为,是他太忙了,很早就起床。
他在府上,就算是再怎么忙,也会在早膳的时候,过来陪陪她的!
她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夫人,暗卫已经将候爷送回来了,南大夫已经过去了,现在候爷在书房里。”
“快推我过去!”夜妖的脸色,一阵青白,双手紧紧的握着。
樱檀立即推着夜妖,朝书房的方向而去。
刚走近书房,夜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扼住。
樱檀推着夜妖,朝内室走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带着斑斑血迹的雪色衣衫,夜妖的瞳孔猛然一缩,不敢想象,他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这一幕,竟然和她梦中,如此相似!
“霁郎!”夜妖失声唤道。
南扶风听到这一声呼唤,顿时转过身来,“妖妖,有我在,不用担心,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已。”
“他伤的重不重?”夜妖紧张的询问道。
可是南扶风就是挡着她的身子,她什么也看不到。
“就一处伤,被剑刺中,不过没有在要害。”南扶风轻声解释,不想把情况说的太严重,以免让夜妖担心。
“究竟是谁下的手?有没有查出来!”夜妖冷声说道。
“回夫人,是宗越的人马,暗卫探到消息,宗越偷偷的潜伏在圣都并未离去,主人带人前去捉拿,后来,属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们找到主人的时候,主人已经受伤昏迷,暗卫们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现场也不见宗越的人,剩下的暗卫,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的。”
“怎么会这样?”夜妖不禁反问了一句,“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属下,也不清楚。”
夜妖听着那些凌乱的回答,跟本就得不到一个清晰的答案,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司马风霁的伤势,也没有空去理会那些。
“我知道事情的始未!”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赢殇缓步走了进来。
“你知道?”夜妖心中一紧,暗卫们都像得了失心疯?难道是摄魂铃?
“宗越潜伏,司马风霁前去捉拿,结果中了埋伏,差一点丢了性命,然后,我去了,就这样。”
“就这样?”夜妖怒声询问。
“是啊,不然还能怎样?”赢殇带着一丝无辜反问道。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夜妖的心中一团乱。
她知道,不能指望着赢殇会救司马风霁,可是她一想到,霁郎受了那么重的伤,简直杀人的心都有!
“小妖,要记得感恩,若不是我及时出现,司马风霁现在已经落入敌人之手,或者死了。”赢殇又补充了一句。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帮人帮到底!他受这么重的伤,你为什么不将他送回来?”夜妖沉声说道,口气带着无尽的指责。
赢殇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压根就没有想帮他。”
“滚!”夜妖怒喝一声,眼中带着一丝腥红。
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刺剧痛,她立即捂着肚子,一脸痛楚。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夜妖的脸色更加惨白,感觉两腿之间,有一股热流缓缓的流了出来。
“夫人,莫不是要生了!”
南扶风顿时一阵紧张,竟然这个时候要生产了!不过,他马上镇静下来,还好,事前都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百里琉霜听到消息,匆匆赶来,一走到这里,就听到夜妖要生了的消息,当下立断,吩咐人将夜妖送回内院。
“扶风,霁儿就交给你了,我去照顾妖儿!”
夜妖被放回床上,就听到产婆喊着,破水了!
她一把握着百里琉霜的手,“娘亲,霁郎怎么样?我还没有看看他,我还没有……”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她的不禁皱了眉宇。
“妖儿,霁儿没事,不要担心,你现在,一定要照顾好自已的知道吗?”百里琉霜握着夜妖的手,轻声安慰着。
夜妖眼角,滑落下一窜泪水,心中全是担忧。
“啊!”突然,她控制不住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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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有多少无奈,多少心疼,多少愤恨,连她自已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