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 袭杀(四)

申博义搂着希尔斯的肩膀,老友般的谈笑着,一见背后的人,调侃道:“依莲小姐,看来我这些部属都迷上妳啦,妳若不抽空帮忙签名,他们今晚可能都不会走喽。”众人听了,尴尬的笑着。

他不愧是个商场老手,很快便与对方拉近了距离,连称呼都不同了。

依莲娜嫣然一笑:“这只是举手之劳,但今晚人家有些累了,可否明天再签呢?”

申博义会意,回头朝部属们挥手:“你们这些人都听到了吗,依莲小姐累啦,要签名的明天再说,现在全都回去吧!”

众人你眼望我眼,本来还想藉故留下的,这时都无以为继了,呐呐笑着,鞠了几个躬后,失望的离开。

就只金副理还不肯走,死赖着说:“总裁,我答应过依莲小姐,要介绍T市的风光给她的,此刻正当时呢。”

申博义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再看依莲娜时,依莲娜歉然道:“副理,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点醉啦,也许……也许改天再向你请教吧。”

金副理满脸失望,仍不死心道:“那……那就明天好啦,明天我把T市的导览图带来,依莲小姐可仔细看看。”

依莲娜叹了口气,漫应道:“明天再看情况吧。”语气颇有些冷淡。

金副理脸色难看,勉强说些“那就这么说定”“我随时把图带在身边”之类的话,怏怏的走了。我想这个软钉子碰过,他会有好一阵子不敢再惹依莲的。

直到他背影进了电梯,数字到了十楼以下,申博义才摇头:“我这个手下十分黏人,依莲小姐见笑啦,改天我训他一顿,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希尔斯嘿了声,失笑道:“总裁大概极少遇过这种事,才会这么认真吧?我们依莲每天不知要应付多少这样的人,早已习惯啦,总裁何必操心呢?”

依莲娜吃吃的笑了,令申博义有些发窘,挠着耳背说:“是吗,那是我少见多怪哩。”一见所有宾客都陪他站着,忙道:“大家不用拘束,累了想休息的,请自行回房,我们今晚没会议的。”

众人哈哈大笑,有一个咕咚一声,倒在了地毯上,嘴里还打着酒嗝。众人乱了一阵,有的背头,有的抱脚,抬着他进了房间,跟着才各自回房。

申博义目送他们进房,见到希尔斯和依莲娜还在,翻出腕表说:“呦,时间不早哩,明天还有几场会议,两位不早点休息吗?”顿了顿,笑道:“还是你们意犹未尽,想陪我再喝两杯?”

希尔斯讨饶:“嗳,这可不行,我的时差开始发作啦,看来今晚将有顿好眠喽!”拍了申博义几下,缓步回房。

申博义送出几步,待他掩上了门,又问:“那么依莲小姐妳呢,还想再喝两杯吗?”眼睛里满是笑意。酒后的他,看来真有些意兴揣飞,和平日的自持大不相同。

依莲娜脸一红,低声道:“这个……总裁,你知我另外有事的……”

申博义微愕,随即一拍额头:“是了,我倒忘了这件事啦,真糊涂,依莲妳的确另外有事的。”若有所觉的望着我。

依莲娜嗔道:“总裁──你──”

申博义举手投降,哂道:“好,好,我不说啦,让妳们老友多点时间说话才是。”他做这动作时身型挺拔,形象相当悦目。

他又看了我一眼,才说:“好吧,楼下的司机还等着我呢,我也该告辞啦。”礼貌的朝依莲娜一揖,走进电梯。

很快的,长廊只剩下我和依莲娜两人,其余的护卫则散在各处,我似乎是唯一被派在川堂的人。这栋大楼的隔音极佳,我几乎听不见附近客房里的声音。

依莲娜抿着唇,笑笑的向我走来,手背在腰后轻摆着,很有一种清纯少女的味道,望着我时,双眼像一泓碧色的清潭。

“妳长大啦,依莲。”我朝她宝石般的眸子微笑,“我们多久没见了,三年,还是四年?上次见妳时,妳好像才这么高呢。”我把手压低在一个夸张的位置,想逗逗她。

她果然生气了,嘟嘴道:“人家哪有那么矮,你肯定记错啦!”说着眼眶一红,“连我们多久没见都不记得,可见……可见……”哽了片刻,转过身去。

我见她真不高兴了,拍她肩膀说:“我怎会忘记,和妳开玩笑罢哩,妳一直长得很高的,几乎我有这么高啦。”我捋着她的发稍,好似金色的稠缎一般,这是我从前很喜欢的动作。

她撩回秀发,转身问:“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问你,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你还记得吗?”盯着我时,像个巡官在录口供。

我呆了片刻,脑里飞快的调着资料,在她急迫的眼神中,忐忑的说:“唔,好长一段时间喽,如果我没记错……是三年又四五个月,对吧?”答得殊无把握的。

她碧色的眸子缩了起来,旋即又舒开道:“一共三年五个月又二十一天……算你啦!”似笑非笑的扭过头。

我没料她记的这么清楚,惭愧道:“依莲,是我不好,应该拨空去探望妳们的……叔叔他,他还好吗?”

依莲娜娇躯一颤,压低了头,眼中有些湿润,“父亲他……也没甚么不好的,和你上次来时一样,整天很少说话的……”

我一叹,想起最后一次去她家时,那位以俊美闻名的海斯叔父,已成了一名真正的老人了;整天轮椅上枯坐着,眼神之空洞,教我几乎认不出他来啦。

这些年我东奔西走,难得去她家几趟,每回见叔父日益苍老,心里都很不好过,这是我逐渐不忍再去的原因吗?

我们沈默下来,听着长廊吊灯里发出的低频噪音。一阵后,她忽然抬头:“你为何不问,不问我姊姊的情况?”

我神经一抽,只觉得心脏野马般的狂跳着,勉强笑道:“莉雅她……她好吗?”

她直视我双眼,让我有种藏不住心事的感觉,我既想由她嘴里听到消息,却又怕这消息对我太过沈重,内心矛盾之极。

“姊姊她,”依莲娜犹豫着,“姊姊她去年结婚了……”

我一震,好像被甚么重重击在胸口,呼吸都停住了,难受的痛感持续了片刻,待要说些甚么,喉咙却干渴异常。

“她……她没通知你吗?她说要请你来观礼的。”依莲娜见我反应,诧道。

“她联络不上我的。”我苦笑,“这些年来我各处奔走,有时自己也不知下一刻身在何方。”

依莲娜恍然:“原来这样。”幽幽一叹,又说:“你若不是这样,姊姊她也不会……唉,那几年她过得很苦,每天都──”

我截断道:“好啦,别再说啦,俱往矣!她能有好归宿,我祝福她……”深吸了口气,拙劣的岔开话题:“倒是妳,才真的出乎我意料之外──想不到国际间的著名歌手,太阳系第二恒星,竟是我那位小妹子依莲?!”

她无言了一阵,缅腆道:“甚么第二恒星,哪家媒体乱报的,听都没听过?”轻轻一叹,幽怨的望着我,“在你眼中,我是否始终是个小丫头,永远长不大呢?”说话间,缓缓向我靠来。

我不愿承认,但她这般如怨似慕的表情,确实让我怦然心动,而她娇躯,辐射着一股暖融融的热力,亦是十分醉人。

我正有些不知所措,房门“呀”的一声,开了,依莲娜逐渐贴近的娇躯,一下子退了开去。

出来的是希尔斯,只见他急急出了房门,脸色阴沈,见了我们后一愣,像是不预期门外还有人似的。

“依莲,妳在走廊干嘛,怎么还不回房去,明天还有会要开呢?”

依莲娜窘道:“知道哩,一会就回去啦,遇上了一位朋友,正聊天呢。”

那位绅士的目光犀利的看着我,像在用视线帮我解剖。我见他穿着西装,不免奇怪这么晚了,他还有事吗?

“主席,您要出去啊?”依莲娜也很好奇。

希尔斯若无其事的说:“是啊,临时来了位朋友,约我楼下见面,我去喝杯咖啡,一会就上来啦。”

他往我这边一扫,向依莲娜笑道:“明天还有工作,别聊太晚啦。”脸上明显有那种警示约会中女儿的味道。

依莲娜应了声,低头不敢看他。

我记起自己工作,问道:“主席,您一人下楼似乎不妥,我找个人陪您去吧?”我想这事应当通知李刚的。

哪知希尔斯双手乱摇:“不用啦,只是一般的会面,没甚么事的。”

我还想再说,他已有些不耐烦了:“好啦,我这位朋友脾气很大,我不想他等我,你们忙你们的吧。”整了整衣领,转身走开。

依莲娜喃喃说:“怪啦,主席几时在T市有朋友的,从没听他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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