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下,她继续道:“媛媛很适合你,你们慢慢培养,是可以……”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怎么跟萧媛培养感情?叫我当陈世美吗?”
贺言恺凛然着神色看着每一个人,这餐桌上每一个人,都好像与他为敌,他只有一身孤勇。
而这话,也叫萧鼎山一直隐忍的情绪显露出来,掩饰不住的怒意从眼底流出,沉沉道:“岑云,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可不能这么坑害我的女儿,你儿子都有喜欢的人了,你以后叫我女儿嫁进来独守空房吗?”
他起身,萧媛便也跟着起身,岑云心下一沉:“鼎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听言恺胡说,没有的事情,他就是胡闹。”
“我有没有胡闹,你问问萧媛就知道了,她也知道我的事情,先前媒体上还有过报道,萧叔叔不妨可以去看一看。”
他太淡定了,好像都已经想好了这些事情。
事情到这一步,萧鼎山可不能让萧媛这么嫁进来,便怒道:“好,既然这样的话,我看我们萧家和贺家的合作也到此为止吧,萧媛也不必在贺氏工作了,明天就与我回美国。”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萧媛,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给我出来。”
萧媛暗了暗神色,朝岑云和老爷子示意了下,便跟了上去。
原本一场好好的晚宴,被贺言恺几句话葬送,老爷子原本就对贺言恺不太满意了,他竟然还敢这么做,当即还没等岑云跟过去劝住萧鼎山,老爷子就愤怒的起身,怒瞪着贺言恺训斥道:“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孙子,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跟萧媛将来必须结婚。”
“我说过了,我们没有感情。”
“你跟穆皎有感情是吧!”老爷子指着他,身体都气的发抖:“好,好,那我问你,你要穆皎还是要贺家!”
穆皎觉得自己好像有陷入了一个怪圈,她正被人牵着鼻子走。
先前夏澜来了电话,她就过去了,可还没有到呢,贺家的管家魏叔就打来电话,说贺言恺叫她过来,但因为在谈话,就没有亲自打电话过来,她将信将疑,知道今天是萧鼎山过来,就想不过去了,但是你知道,人都是这样的,在喜欢的人面前,永远都是关心则乱,那所谓的理智,就抛在了脑后。
她去了贺家,也就是在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进了主楼,而清楚的听到他的呵斥。
这一瞬间,她想走。
可是,已经晚了。
根本就不是贺言恺叫穆皎过来的,根本就是岑云事先算计好了一切,特意嘱咐魏叔说这样的话,将她骗过来。
可到现在,她还都不知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到了这种场面。
岑云一眼就看到她,走过去将她拽过来,说:“穆皎,你听到了吧,那我问问你,你现在把贺家逼到这个份上,你想怎么样?”
穆皎和贺言恺之间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他还坐在餐桌前,而她站在岑云的面前,一边就是萧鼎山和萧媛。
萧鼎山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毕竟她是个让整个潭市都在谈论的女人。
只是没有想到,一个名门望族的大少爷竟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选择放弃与萧家联姻。
真是不可理喻。
穆皎也觉得不可理喻,为什么突然之间她成了炮灰,她脑袋一转,便想到魏叔的电话,看贺言恺惊讶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他让打的电话了。
扯了扯嘴角,穆皎淡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要贺家怎么样。”
淡漠,疏离,冷静,这就是穆皎能够给他们所有的情绪。
而这样的回答,不是叫人满意的,岑云冷冷哼了一声,怒道:“你还不想怎么样?你一个人就搅和的我们不得安宁了!”
“贺夫人,是您叫我来的吧,您找我来,就是问我这个问题吗?”
“你还咄咄逼人是不是?穆皎,你还咄咄逼人不是?你这样的人,还想让我怎么对你!”岑云倒是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的质问,是她叫她来的又怎么样。
反正今天,她不好过,穆皎也别想好过!
穆皎脸色绷得紧紧的,刚要出口反驳,老爷子就拾起瓷碗狠狠摔在地上:“够了!在客人面前,成什么体统!还拿我这个老头子当人吗?”
贺言恺冷肃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眯了下眼眸,镇定的起身,老爷子见他起来,沉沉开口:“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贺家大门,你就不是我孙子!我贺家的家产,一分也不会给你!”
贺言恺身形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穆皎,她总是孤立无援,又总是强忍,以前他觉得她这就是在自讨苦吃,可现在他只是心疼。
她一定是因为他,才来的这里,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而不出手。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明明那么近,却好像很远很远,很艰难,很艰难。
还为走到她身边,就听到身后谭秋惊呼了一声:“老爷子!”
然后贺子淮和贺妤沫都起身过去,岑云也跑了过去,大家都冲向老爷子,而他却还朝她走来。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他需要带穆皎离开这里,这个是非之地,他再也不希望穆皎回来。
可是,还未走到她的身边,萧媛就拽住了他的手腕,拧着眉头认真道:“老爷子上不来气,差点摔倒了,你不能走。”
穆皎看着这混乱的一切,情绪也到达了一个高点,她强忍着情绪,尽量平静的站在那里,可是,可是当萧媛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站不住脚。
她来错了,大错特错。
紧紧抿了下唇角,她没有犹豫,转身离开了这里,门推开,她的身影消失,贺言恺蹙了下眉头,手下意识的收紧。
之后,老爷子被送到卧室,家庭医生很快就赶过来,为老爷子进行了检查,这场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萧媛送萧鼎山回酒店,到了以后,萧鼎山站在门口不轻不重的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在做什么,你也给我消停些,贺家这门婚事,成了最好,不能成,你也别想着薛茗予!”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当这些故事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很多时候,他们都身不由己。
贺言恺最终没有去找穆皎,而穆皎也没有回家,她直接去见了夏澜和沈敬一,沈敬一和夏澜的关系,依旧不清不楚,哪怕已经三年过去,哪怕沈敬一已经成为沈家独当一面的人物。
但是,夏景琛依旧专治,他不准他们有感情上的问题,他们不可以结婚,不可以有孩子,哪怕他们爱的死去活来,也不能成为彼此户口本上的那个人。
穆皎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吵架。
打了声招呼,穆皎也没有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他们,就一直窝在角落的位置,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们。
夏澜已经喝多了,指着沈敬一的鼻子臭骂:“你就是这么完蛋,我看把沈家家产都给你,你都无法证明自己,你就是个臭医生,臭卖药的,你连我大哥都对付不过,你也不配跟我在一起!”
沈敬一拧起眉头,嗤了一声:“我姐姐都那样了,你大哥还这么狠心的对我们沈家,你还骂我来了,沈家就是好欺负的,你大哥怎么那么独裁,他怎么那么厉害。”
“我大哥就是厉害,反正比你厉害,你姐姐活该,谁叫她把我大哥的孩……”
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嗝,沈敬一则愤怒的起身,深深喘了口气,对穆皎说:“你送她回去,我走了!”
“敬一,你就这么走了?”
“我还有可说的,她已经触碰我的底线了,我姐姐也是有苦衷的!”
说完话,沈敬一便推门离开,穆皎看着夏澜,闭了闭眼睛,心乱如麻。
跟侍应将她弄进车里,送到夏家,提前打了电话给夏景琛,到的时候,他就等在门口。
穆皎从那边下车,夏景琛已经将夏澜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
“她喝了不少,你快带她回去休息吧。”
夏景琛恩了一声,审视了她一眼,说:“穆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冷血了,应该让他们两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穆皎愣了一下,动了动眉梢,淡淡道:“也许沈嫣对你来说太重要了,重要的已经接纳不了沈家的人了。”
夏景琛暗下神色,略显沧桑的说:“穆皎,这就好像言恺太重视你了,也无法再去重视别人,是一样的道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景琛一向不多管他们的事情,应该也是听说萧鼎山来的消息了吧,回去的路上,穆皎一直若有所思。
这一晚,贺言恺和穆皎都很煎熬,两个人抱着手机,却迟迟没有一个人行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穆皎早早起床,穿衣洗漱做饭,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些事情,之后便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