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獠牙

坐上许涛的爱车,青娉好奇地轻声问着,“阿岳呢?怎么会是你来接我?”

那个男人的独占欲之强,不会允许其他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接触太多,即使这个男人是他的弟弟也一样。

“老大出差了!”

许涛不明白老大是怎么想的,他既然不在,干嘛还要大嫂去公司报到,这不是折腾人吗?

出差?!

青娉脑海冒出一串问号,那男人又在搞什么名堂,一声不吭地离开,似乎并不是他该有的作风,“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如果褚炎岳心中真的有她,那么定会留下话来,她对他该抱有期望吗?

许涛用手指了指车座的后面,笑容中有些暧.昧,“老大有礼物送给大嫂,并要我转告大嫂,他不会放弃,是他的就永远是他的。”

唉,可怜的他,竟然帮着情敌讨好女人,说出去会被人笑死吧?!

那男人还是这么霸道,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而受一点挫折,出差都不忘送她礼物!

他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她该庆祝他对她的爱不死不灭吗?

扭头向后瞄去,果然看到一个盒子,许涛的暧.昧笑容顿时让青娉预感盒子里有鬼,失去了打开它的兴趣。

青娉不感兴趣的样子让许涛狐疑,老大说大嫂看到那样礼物会抓狂的,只可惜,他好像看不到如此振奋人心的奇迹了,“大嫂,你不看看老大送给你的礼物?”

“哦,我回去再看。”

才不要让他们如愿,褚炎岳那个男人一天不惹她抓狂,就会全身发痒,她才不会上当,还是小心为好。

小红帽不上当,许涛在心底哀叹,大嫂精明起来太可恶了,让他少了很多乐趣。可是她的精明为什么不用在与聂家的针锋相对中?

就他刚才进入聂家观察所得,大嫂在聂家的处境微妙,似乎并不受家人的欢迎,即使她是未来的褚氏总裁夫人,处境依然不变,糟糕的让人皱眉。

“阿涛,我有一件事相求。”

如今,褚炎岳没在,只能与他的秘书谈了,毕竟许涛是他的三弟。

哦?大嫂会求人?他不信!许涛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谦卑且恭敬,“何来求不求的,大嫂有事请讲。”

犹豫地看着许涛,不知该不该把他拖下水,青娉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褚氏关于城东的土地有个竞标案?”

大嫂现在怎么会有兴趣问起公司的事情?难道与刚才聂家老爷子的对话有关?!看他和大嫂谈得并不愉快,可是到最后,貌似大嫂妥协了?

“是有这么一个案子,当时是老大亲自处理的。”

老大一心想让大嫂涉猎公司的内务,只是都被大嫂聪明地推拒了,所以,此刻他告之大嫂,也不算泄露公司机密。

“这个案子还有转圜的余地吗?难道竞标只是做做样子,其实合作对象已经内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聂氏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怎么?大嫂是想……”

他记得老大已经拒绝过聂氏了,听说聂家长孙的信誉并不是很好,与之合作,他们褚氏要担一定的风险,而这块土地的建设规划一点马虎不得。

“聂家老爷子让我偷此次竞标的标底,似乎对竞标是势在必得。”

她得合计一下,怎样才能瞒天过海,以求双方满意。

哦?这倒是奇了,大嫂告诉他这些的用意是什么?“大嫂想怎么做?”

“如果我真的偷了标底,是不是意味着对阿岳的背叛?”

聂青娉侧头斜睨着许涛,他们兄弟的感情好到让人嫉妒,自然互相了解的程度也比别人多了一些。

许涛点头默认了青娉的说法,“大嫂打算偷标底?”

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他都会支持她,只是这种做法会给公司制造一些小麻烦而已。

青娉嘴角微抿地摇摇头,“阿岳是我的未婚夫,我不会做背叛他的事。”

霸道强悍如褚炎岳,一旦遭到了背叛,他的报复将是别人的上百倍吧,想必,届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无穷无尽的恨意。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吸引着他沉.沦,他相信她不会背叛褚炎岳,许涛专注地凝视着青娉,“大嫂,只要有需要的地方,任凭差遣。”

只是看着她,就忍不住想要宠她,给她想要的一切,老大也体会过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吧?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青娉微蹙的眉舒展开来,她要想办法既堵住聂氏那群家伙的嘴.巴,又不能对褚氏集团造成损失,“阿涛,我想就这件事知会阿勋一声。”

就她对这四兄弟的浅显观感,闵仕勋并不像外表那样无害,温文的表相下隐藏着一颗缜密冷酷的心。

“到公司后,我们就去找二哥。”

这件事如果有二哥插手,一定会事半功倍,因为只要是闵仕勋认定的家人,就不容许别人欺侮。

闵仕勋看着自从走进他办公室就欲言又止的许涛,与之相反地还有面无表情地聂青娉,他询问地冲着闵仕勋指了指青娉,难道他们突然发现他的办公室风水甚佳,所以都来沾仙气?

许涛犹豫着要不要由他的口中说出,他怕聪明敏锐如闵仕勋,会看透他的心思,爱上老大的女人已经会被天打雷劈了,他怎么还敢明目张胆地给二哥留下把柄?

青娉疑惑地看了许涛一眼,见他迟迟不开口,还是由她自己来说明,“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许涛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为何变得吞吞吐吐?

“哦?大嫂要演戏给谁看?”

演戏是他最拿手的,否则笑面虎的称号从何而来?

不等青娉回答,许涛已经把早上在聂家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二哥,老大不在,我们更要力挺大嫂。”

老大深深地爱着大嫂,见不得她有丁点的不开心,假如今天大嫂所面对的那种审判场面被老大撞上,他会针对聂家展开疯狂打击。

“哦,说说看,大嫂打算怎么做?”

闵仕勋似笑非笑地看着聂青娉,她的心底已经有计划了吧,否则怎么会要求他配合演戏?

聂青娉面对闵仕勋的问话,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红.唇微张,吐出的话让许涛和闵仕勋不禁微愣,同时感觉胆寒,“将计就计,偷天换日。”

她说过,当她忍无可忍时,就是聂家霉运加身之时。

见过她在聂家受到的排挤,许涛为她被逼到此种程度而心疼,他宁愿她还是那个第一眼看上去与世无争的陌生女子。

闵仕勋从没有见识过一个女人拥有着纯良温善的外表,却内藏一颗冷酷的心。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感觉聂青娉和褚炎岳是相似的,面对心中不认同的人,有的永远是冷酷和决绝,只是褚炎岳更外露一些,他从不隐藏自己冷酷的事实。

抬头发现许涛和闵仕勋都是一副莫宰羊的若有所思状,青娉继续解释她的想法,“既然老爷子非要我偷褚氏的标底,那么我就给他一份标底,只是这份标底得麻烦你们二位了。”

“大嫂的意思是——?”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她的意思明显未说完。

“我想麻烦你们根据现有的标底,弄出一份假的,最好标底金额高到聂氏无法承受,一场竞标下来,即使成功聂氏也会因为资金不足而被迫倒闭。”

聂氏是个家族企业,大家中饱私囊,几乎掏空整个体系,存在那里的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聂青娉一席话说完,让许涛和闵仕勋惊呆,她竟然想置聂氏于死地,那可是她的家人啊。

两个无奈且震惊的男人只得默默地祝福聂氏自求多福,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一点没错,这不,聂氏不是惹到了一个沉睡中的大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