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40分钟,白色的船终于登上了翡翠湾的登岸口。那师傅便开着船急忙退回海里,生怕这三个人会反悔。在海中,还听到他大声的说道:“还有几个人,我到对面去接他们过来——”
唯一的通道已经被切断,三人只能沿着海滩向岛内的山庄走去。白色的海鸥时而高飞时而俯冲,正哑然奇怪这奇怪的人占了他们的领土。
据悉,翡翠湾面积26.4平方公里,拥有海岸线38公里,境内旅游资源十分的丰富。
看着那海边的崖壁,才知道自然是多么神气的工匠——海蚀风化花岗岩、抽象岩画群,这是是海岸上一处罕见奇观。在海浪中冲拍、潮汐洗刷的地方,除了净洁的细沙,便是坚硬的顽石。当海浪发狂时,顽石会把浪花迎上岩画,或许是浪花的洗刷,岩画的底色和浪花一样洁白可爱。
海滨的山丘上,沟壑连绵,每一沟壑便是皱皱叠叠的画卷。画中有如动物开腔后内脏器官表面的血丝网络;有的象蜘蛛废弃的残网;有的如走兽追逐;有的如龙蛇漫游;有的如农夫劳作;有的如仙女漫舞。这一幅幅画,有写真,有抽象,有惟妙惟肖,有似象非象,让人留下万千形态,无限遐思。
就在这神奇的山坡上,有着与“画卷创作”同具久远代的、一大批精雕细凿的艺术精品。它们的真正的归宿,古代应是在帝王家竹御花园;今天或许应在大城市的游园花圃。可它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滨海的山坡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静静数落着太阳与月亮的轮回。
绵长的海岸线,一排排巨大的风车立着。靠着风力,风车的三只大手周而复始的旋转着,产生了电力,给岛上的一切设施注入了“活力”。
翡翠湾的正中心有一座山庄,那里便是他们要暂时住的地方。山庄十分的古朴大气,呈长方形,估计长约百米,好似一巨型的火车。别墅的外面用篱笆围着,长满了紫色的牵牛花,远远望过去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门口正有一个人,在院子内四处的走动着。
他见到有人过来,就匆忙的猫缩回山庄,然后一闪身便消失了。
步云天抱怨道:“见了我们连招呼都不打,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走进山庄的门——其实就是篱笆开了一道小口,上面的牵牛花正翘首相望——三人终于是看清这座山庄的真实面貌。狭长的房子,白色的墙体,黑色的房檐,菱形的窗户,带着中国古典房屋的风格。唯一不足的话,就是这座房子长与宽不成比例——长约百米,但是宽却感觉有三十来米长。
古朴的黑色双扇大门推开,笨重吱呀的一声轰然洞开。首见眼帘的就是光滑的大理石砖,顺着大理石砖向前看去,便是餐厅。大大的圆桌,古朴的太师椅围就而成,安静的等待着客人。走过餐厅,便是悠长的走廊,左边是菱形的窗户,右边是一个个的房间,好似筒子楼。房间与房间中
间,逢单摆着一个架子,架子上种上文竹,逢双是挂着一个字画,颇有雅致。
这个时候,从房间走出来一个人。他三十五岁,个子比较矮小,且长得很黑,犹如丢进煤炭里一样。他弓着背耸着肩膀,脖子伸着老长,打量着三个人,轻声的问道:“你们是……”
“我叫步云天。”老者声音如洪钟。
那人眼眸向一边瞥去,似乎是在回忆,突然挺直了背:“原来是领导您呀——我是二监区的看守员李云深。哎呀,领导肯定不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的。”
“当然记得,我记忆力一向很好。”步云天轻轻的哼道。
“这里房间很多,领导你住哪间,我帮你把行李拿过去吧。”李云深一脸谄媚的说道。
步云天却一点都不领情,大踏步的提着背包,朝中间的房间走去,并且一间间的数过去。等数清楚了,再回头,定在最中间的那个房间,随后才进去。
“那可以辛苦你帮我提行李吗?人老了,背不行啦——”罗敷媚将行李递给李云深。
“您是……”李云深自然知道这肯定也是某位领导,直接称呼为您。
“我叫罗敷媚,是政治处主任。房间,靠窗户的吧。”她说道。
李云深急忙帮她把行李搬进第四个房间,正好门对着那菱形的窗户。
江西穆将行李放在第五个房间。房间内很干净,肯定在之前就打扫过了,桌子、柜子都摸不出一丝灰尘。将行李放在床上,他走到后门,从这里出去,便是一片花的海洋——这真不假,小山坡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所有的花像似知道今天有客人一样,都在今天集体的开放。五彩斑斓的世界,心中就像打开了一扇门,与外面的世界进行亲密的接触。
如果只是来度假,这个山庄确实十分的宜人。只不过,所有的一切基本被这邀请函给破坏了。古怪的来信,让他们来到登岸口,一个开船的师傅收了神秘的一万块钱,负责搭载他们过去,却没有义务搭载他们回来。
信上的游潮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土豪,花重金将老同事都请到风光旖旎的小岛上?
他走出房间,正遇上李云深。李云深立刻说道:“领导好。”
江西穆耸耸肩,明明自己的年纪比他小,却突然被如此尊敬,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个领导。“你是第一个来的么?除了我们三个人,没有人了吧?”
李云深用力的点点头,“我是第一个来的,比你们先到了有一两个小时。接下来你们就是第二批的。”
江西穆点点头,“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你却急匆匆的跑回了山庄……”
李云深径直打断道:“没有呀,我一直都在房间里玩手机,直到有人推门而进,我才晓得有人来了。”
江西穆愣了一下,那刚才看的一个人是谁?他再次问问:“你真的都在房间里吗?
都没有来到山庄的大门吗?”
李云深十分肯定的说道,就怕他不相信,他拿出手机,指着上面的电影说道:“由于太无聊了,我一直都在房间里躺着看下载来的电影。真的是听到大门推开了,我才起来的。”
江西穆右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似乎在确定这番话的真实性。但是看他有理有据,且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矛盾,他不得不怀疑刚才看到的人——是不是新来的,但是却有着鬼鬼祟祟的心态。
等到中午的时候,另外又上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那女性便是洛昭君,40岁,扎着个辫子,穿着淡红色连体长裙衣。她以前是监狱里的政治辅导员,十多年前就辞去了工作,在家开了一个淘宝店。
金缕鑫,42岁,瘦高的个子,穿着花格子衬衫。最主要的,就是脖子上带着金色的粗条相连,左手上带着两个顶针似的金色戒指。他以前是二监区的副区长,也是十几年前就离职,下海经商,如今已经是房地产的大亨。
另外一个名叫陆华,约莫1.8M的身高,穿着黑色的紧身背心,无时无刻不透露那结实的肌肉。之前与李云深一样是是看守员,后来该做了健身教练。
中午饭便是在餐厅解决。冰箱里都是备好的食材,有肉有青菜,几乎将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负责做饭的洛昭君与罗敷媚,这两个女人都惊讶怎么这么多的菜,够吃十天了。
看似不经意,但江西穆敏锐的觉察到了一丝不寻常。为什么要备用这么多的菜,真要他们在这里住这么多天么?即使要叙旧,也不必要那么久的时间吧。他不禁联想到开船师傅的话——只知道去岛上的时间,却不知道回来的时间。
他心中有种不好的画面——如果食物吃光了,他们还是不能出岛的话。该不会,真饿死在里面?他立即摇摇头,打消这样的疑虑。
洛昭君与罗敷媚这两个女人拿着菜到厨房做饭,其他的男人则坐在餐桌上,闲聊不断。
“自从离开那大牢房,许久都不见你们啦。”金缕鑫笑呵呵的说道,但却故意炫耀手上的金戒指,炫耀他有多么的土豪,放佛重点压根就不在想念。
步云天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陆华则询问金缕鑫有没有房子的优惠:“我想买一套别墅,你看都是老同事,可以优惠不?均价打个八折都好呀。”
金缕鑫似乎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嘛——经济有点不景气,你也知道,欧洲的债务,使得欧元大幅下跌,加上欧洲股市暴挫。”
江西穆一直沉默着,听着他们各种炫耀,心生一种烦闷。借着还没有开饭,到屋外走一走。从山庄的正门望下去,还能看到茫茫的大海。
直到现在,算上他就有七个人在山庄,就再也不见其他人上到岛上。游潮作为举办人,直到中午都还没有现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