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在操作上还是很有可行性的,见陆渐红点了头,任克敌当即表示明天会把所掌握到的材料带过来。
晚上吃了元宵,陆渐红故意给张甲提供条件,说是元宵节晚上有不少节目,让张甲带叶诗研出去玩玩,张甲自然是喜不自胜,奔到门口,又回了来,说还是不去了,保护首长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陆渐红就笑着说,没有了你张甲,难道我就时刻处于危险境地了?况且我哪里也不去?
任克敌急着回去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也随着一起离开,陆扬帆冲麦迪志使了个眼色,过犹不及,见好就收,要懂得进退,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麦迪志会意,不过却是跟陆渐红说了一些别的:“陆叔叔,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你跟任叔叔在提庆丰村的事情。”
陆渐红目光就是微微一寒,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知道,明白吗?”
陆渐红在麦迪志面前向来都是以和蔼平善的形象,这时神色一冷,磅礴的威严顿时排山倒海般席卷而出,压得麦迪志几乎喘不过气来。
见麦迪志脸色苍白,畏惧有加,陆渐红也是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了,便道:“小麦,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麦迪志心跳还是很快,却是道:“我表姐夫就是庆丰村的。我知道那个村子在制造毒品。”
陆渐红略一沉吟,道:“扬帆,你先回房,我有点事情跟小麦谈。”
小麦的表姐夫叫娄铁塔,家里穷得叮当响,据说最穷的时候,全家人共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可以确定,很穷。
不过这几年就不一样了,不但衣着光鲜,还买了辆小轿车,以前见人都是把头缩到裤裆里,现在却是趾高气扬了。
过年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想显摆,倒是去了麦迪志家拜了一次年,出手阔绰得很,表姐翡翠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颇有一份娇艳之色。老麦就问他们做什么生意发了大财,让他们拉小麦一把,这也是客套话。
娄铁塔就说,他们在做大生意,一单的利润足够一般人过一辈子了。
小麦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搞的什么,后来大家酒喝多了,数铁塔满嘴跑火车,说他是在卖面。小麦不懂,不过随后翡翠毒瘾犯了,又是打哈欠又是流鼻涕的,在小麦的房间里就拿粉来吸,麦迪志这才知道他们说的“面”居然是毒品。
庆丰村一直是铁板一块,由于诸多因素,警方不便介入,如果这个铁塔能够为已所用,但是一个切入点。
陆渐红想了想道:“小麦,今天这件事情,就烂在肚子里,跟谁都不要再提起,任何人,以后你也不要再去打听什么,明白吗?”
麦迪志见陆渐红神情凝重,不由道:“陆叔叔,我记住了。”
市纪委。
徐莉的神情有些异样,上任没几天便要开刀了,放在桌子上的是沉甸甸的检举材料,说起来,被检举人的官职并不大,一个正科,一个副科,但是从陆渐红的严峻神色来看,他是很重视这个案子的。
徐莉坐在椅子上深思良久,把纪委副书记区志良叫了进来。
徐莉既然是老纪检,又是在纠风室任过职的,跟各地的纪委工作人员打交道自然不少。
在她上任之初,曾经在电话里跟叶振英有过一番交流,而他跟区志良的私交也是不错。
区志良一进来,便满面春风地道:“徐书记,我来了。”
“坐吧。”徐莉招呼着区志良坐下,笑着道,“志良,我在京城可谓是两眼一片漆黑,工作上可就指望你给我撑起来了。”
区志良笑道:“徐书记,瞧您说的,我还指望徐书记多多提携呢。”
徐莉呵呵一笑道:“那我们可就是各取所需了。志良,京城的整个环境怎么样?”
叶振英在任的时候,区志良就深得其信任,在纪委也拥有不低的威信,所以被徐莉重用那也是在所难免,听徐莉这么问起,略一沉吟,道:“总体很好,局部不佳。”
徐莉指了指面前的材料,道:“这里就有个局部问题,你先看看。”
区志良翻看了一下,道:“徐书记,或许可以深挖一下。”
徐莉点了点头,道:“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
一周后市纪委的工作人员由区志良亲自带队进了古井县。
县纪委书记马永涛对于市纪委队伍的到来显得极其意外,很热情地招呼着坐下,一番倒茶敬烟之后,区志良说明了来意。
马永涛呆了一下,道:“区书记,县纪委是坚决支持和配合市纪委的工作的,只不过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您看,是不是容我先向迟书记汇报一下。”
区志良笑了笑道:“我理解你的处境,纪委的工作也是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的嘛,这样吧,不为难你,我跟你一起去见迟书记。”
迟国强也很热情,不过在知道事情原委之后,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道:“区书记,鉴于纪委办案的独立性和隐秘性,我不应该就案情进行询问的,可是虞乐镇党委书记马安山同志一向兢兢业业,成绩出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区志良笑了笑:“迟书记是在怀疑纪委的办案水平?你放心吧,纪委是不会乱抓人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怎么会抓人呢?”
迟志强碰了个软钉子,道:“那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麻烦迟书记通知马安山和镇派出所所长傅星东到县里来吧。”
迟志强神色有些黯然,马安山是他树立起来的一个风向标,是他一手提上来的,如果他出了问题,自己的面子就丢光了,可是上级纪委的人已经来了,在市里,自己紧跟的冬根市长已经调职到了南粤,不得不低头。
马安山接到县委办公室主任唐中楟的电话,当即面如土色,这几天镇里有好几个人的行踪都神秘得很,跟自己说话也是闪烁得很,他还得到线报,说好像有市纪委的人在调查什么。马安山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心里却是紧张得不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作贼终究是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