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为什么会在这架飞机上？
苏牧心中不免生出一个疑问，但很快又发觉自己有点傻。
人家坐飞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是他平时离这些娱乐圈的明星比较远，现在对方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九点钟，飞机准时起飞。
这个过程出乎意料的平稳。
如果不是窗外的景象在倒退，几乎都感觉不到飞机在动，哪像野纯夏的老爷机车，跟随时都要散架似的。
苏牧喝了口橙汁，低下头继续看报纸。
头等舱一共有36个座位，两个一排，上下左右都隔的比较开，留下了足够的空间给乘客们躺下休息。
而从小广播提醒系好安全带开始，整个机舱就默契地慢慢安静下来…素质很高，苏牧等人也不好再继续聊天。
薇尔莉无聊之下打开平板看起了小说。
她现在都不怎么看陈雪烟写的了。
因为她感觉陈雪烟从半个月前开始，更新的故事内容就有问题。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酸味。
明明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好好的，她非得安排点“意外”给人家拆开。
如果光是拆开也就算了…薇尔莉最初还挺期待的，想两位主人公什么时候能重逢，就像她和苏牧，兜兜转转最后走到一起，肯定很甜。
结果，两个人分开几个月，突然间就习惯了，从此过上了幸福的单身生活。
薇尔莉：？？？
当时她就想打电话问客服以前的打赏能不能收回来。
“苏牧，你有没有感觉第一排那女人有点不对劲？”秦扬在前座忽然转过来，小声问道。
第一排四个全是女人。
苏牧看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秦扬说的是黎雅。
此时，这位初恋女神正戴着耳机听音乐。
“…我觉得她没问题。”苏牧想了想说道，“秦副局长，你太敏感了。”
“不是我敏感…”秦扬低声道，“你仔细想想…一般在公共场合把自己裹成木乃伊的，除了公众人物，还能是什么？…我刚刚观察了很久，她是一个人…没有经纪人，也没有保镖，多半不是什么明星，我感觉她的犯罪嫌疑很大。”
“……”苏牧一时语塞。
这逻辑…好像没毛病？
秦扬是个老警员，碰到见不得光的人有这种反应是应该的。
但事实是…人家就是明星啊！
还是红得发紫的大明星！
苏牧觉得这事儿没法解释。
总不能直接告诉秦扬她是黎雅吧？
秦扬要是反手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他恐怕当场就得抓瞎。
换成平常，他可以用男人的直觉唬弄过去，但现在大小姐在身边，他要敢说是直觉感觉出她是黎雅，那晚上大概率会连床都上不去…
大小姐的性格会变来变去，但有一点从来没变过。
——她吃起醋来完全不讲道理。
别看大小姐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实际上她眼睛亮得很。
比如每次星野纯夏一出现，她就会第一时间跑来他身边和他十指紧扣，以此来宣誓主权。
所以，还是算了。
苏牧决定配合秦扬演演戏。
于是，他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说道：“秦副局长，你提醒了我，那女人确实可能有问题…这样，我假装看报纸，然后悄悄用感知锁定她，到时候只要你一个眼神，我立刻把她压趴下。”
“好！”秦扬很满意苏牧的反应。
尤其是那句“你提醒了我”，简直让他心花怒放。
年轻人，哪怕在聪明，但人生阅历不够，考虑事情也难免会不周全。
关键时刻，还得要自己这位老大哥来才行。
这就叫于细节之处见真章。
姜，终归还是老的辣！
「秦扬：挚友度+10！」
苏牧：……
原来，你好这口。
苏牧暗暗制定了一个刷挚友度的计划，然后低下头，“假装”继续看报纸。
他比较关心最近的天气和教会的动态。
下周就是这个月的第二周了，那场神秘的舞会他可是一直都记在心上的。
觉醒药剂…情况允许的话，他想多弄一瓶用来攻略，好给陈雪烟也安排安排。
毕竟是老乡，能帮就帮。
在蓝星上，只有成为修炼者，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此外，苏牧还有一个想法。
过了这个月，黎明社的人数应该会稳定在6000人。
按照计划，其中5000是修炼者，1000是普通学生，如果觉醒药剂的材料不是太难弄，苏牧想把这1000名普通学生也都变成修炼者。
这样一来，异调社的成员工作效率会变得更高，调研成果也能出得更快。
利人利己。
不过，具体细节还需要再商讨一下。
万一这消息走漏出去，花梨高中的大铁门怕是都要被挤爆。
成为一名修炼者，好不好赚钱先抛开不谈，光是那多出来的一大截寿命，就足以让大部分普通人疯狂了。
尤其是，还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来找黎明社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道理苏牧还是懂的。
而且，教会对于觉醒药剂的态度一直很暧昧，苏牧有点摸不透他们的想法。
是真就没发现什么猫腻…还是发现了但没有管？
又或者说，这其实根本就是教会在拿普通人做实验？
之前那些闹事的修炼者，也许就是因为服用了测试阶段的觉醒药剂，所以才导致他们失了智一样的去攻击普通人？
细思极恐。
“苏牧…你坐过来一点。”薇尔莉忽然小声说道。
看见少女略带困意的眸子，苏牧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小姐不想躺在椅子上睡，要枕着他的肩膀睡。
苏牧挪了挪身子，腾出左手将大小姐微微揽入怀中，想让她能睡得更安稳。
昨晚他俩折腾到挺晚的，今天又因为赶来机场起得很早，现在大小姐一睡，他也有点困了。
然而，就在他放下报纸时，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苏牧不由抬头，看到了同样也在看他的黎雅。
这种对视就很吃亏。
黎雅能看到他整张帅气的脸庞，但他只能看到对方的三围数字。
苏牧冲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叠好报纸，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黎雅也笑了笑。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打扮成这样，即便笑起来再好看，别人也瞧不见。
黎雅心中生出一阵失落。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这对情侣那样的平凡生活。
可以出门不用戴口罩，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做男朋友，可以一边给粉丝们唱歌，一边挤出时间和他四处旅游……
只可惜，她只是个普通人，逃不脱社会规则的束缚。
明星，是不能有伴侣的…起码明面上不能有。
黎雅不想骗自己的粉丝，所以唱歌和私生活，她只能选一样。
她选了前者。
不过黎雅不后悔。
她热爱自己没错，但她也同样热爱唱歌。
黎雅挥挥手，叫来空姐要了杯热水。
接着，她往杯子里泡了一块润嗓的药材，然后轻轻揭开口罩，小口小口的喝着，目光则游离在窗外。
飞机的速度很快，偶尔会穿过云层，能看见大片大片的白色向后退去。
这些白色模糊不清，就像小时候的记忆，转眼就不见踪影。
黎雅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孤单。
她又看了一眼苏牧和薇尔莉。
……离开舞台的这段时间，如果自己也能像他们这样就好了。
“嘭！”
突然，一声巨响。
头等舱的门被暴力的一脚踹开。
一个穿着燕尾服，头戴礼帽，脸上挂着白色诡笑面具的男人慢慢走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三名同样戴着面具，西装革履的…保镖？
男人取下帽子，露出一头金发，然后微微躬身行礼，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在下凯文，你们可以称呼我为K先生…对于刚才粗鲁的行为，我深感抱歉。”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枪！
“保镖们”也同时掏出了枪！
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人群。
旅客们顿时惊恐地尖叫起来。
“请安静、请安静一下！”凯文说着往上开了一枪。
子弹打在天花板上，亮起一圈淡绿色的涟漪。
连火花都没有，但所有人还是立刻闭上了嘴巴。
飞机有防护罩，他们没有。
枪打出头鸟，不想死，就别说话。
见众人迅速安静下来，凯文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现在，我很荣幸的通知各位，这架飞机已经正式被我们V社接管了，接下来就请你们取下各自手上的戒指，然后排好队，一个一个放入我脚边的口袋…否则，这里可能会发生一些你们不是很想看到意外…有人有任何疑问吗？…有的话可以举手告诉我，我的枪很乐意回答。”
苏牧嘴角微微一抽。
所以…自己这是第一次坐飞机就碰上打劫的了？
用的还是黎明社的面具？
…兄弟，你们路走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