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须,金鳞,金鳍,金尾。
随着一抹金色跃出河面,李易眼中终于露出了满意之色。
既然参加这个隐藏活动,李易就希望能有收获,大黑和香蜜只能算意外之喜,真正的活动收益应该是一些能够与相关名士联系上的道具。
就如眼前这一尾,黄金锦鲤。
“此地当真有金鱼。”
原本正摇头晃脑的老叟这会已经瞪大了眼珠,他驾船而来等候了快有十天的样子,居然让一个刚来的小辈钓上了这条极品灵鱼。
“小郎君,此鱼能否割爱?”
几乎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问完了才又觉得唐突,苦笑一声摇头:“果真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是小郎君的造化,小老儿方才失态了。”
李易当然不可能割爱,当下转移话题问道:“老人家,为何要钓此金鲤?”
“有此金鱼,可去太湖寻太和公,若资质尚可,便能得太和公厨道衣钵,即便无甚资质,太和公也会亲自做一份绝味炙鱼。”
老叟说着,眼底不由晃过一丝遗憾:“小老儿自知厨艺不佳,但若能在死前品尝一口天下绝味,那便是死而无憾,可惜,可惜啊。”
“黄金锦鲤,可以开启太湖太和公相关剧情,又能和上古十大名剑‘鱼肠剑’剧情发生联动,虽说比不上那种撞大运遇见姜尚、范蠡的,但也差不到哪去。”
李易这时整理了一下刚刚得到的情报,随后看向吴琼:“还不快点找个桶把金鲤养起来,你能不能得到太和公真传可就靠它了。”
“啊?哦,哦,我这就装好。”
吴琼明显愣了半秒,随后二话不说找来木桶装水,将金鲤放进木桶后又想到什么:“少寨主,这么金贵的鱼,现在又受了伤,恐怕不太好养。”
李易闻言,给了吴琼一个眼色:“你问我做什么,这里不是有大能者可以请教?”
“哦,对,对。”
吴琼这会的反应,就像是慢了三拍一样。
没办法。
这可又是一位名厨传承。
继上回在并州结识膳祖之后,少寨主又给她找到了新的华夏历史名厨。
别看名厨在历史长河中不起眼,可相比数以千万计算的百家名士,名厨才几个?
平摊到每个州,可能也就两三个名额。
和名士、名将比起来,妥妥的稀有生物。
吴琼将心底这么些思绪暂时压下,来到老叟身旁:“老人家,还请您指点一下晚辈,要怎么才能把这金鲤养活。”
老头稍稍摇头:“你道这金鲤金贵不好养,实则两日换次水,隔三差五喂些鱼饵即可。千万别把它当宝贝护着,那反而会害死它。”
“竟如此简单?”
“再少见也就是一尾鲤鱼,还能如何。”
老头说完,没再搭理吴琼,反而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鱼肉。
吃不到太和公亲手做的鱼,面前这道炙鱼也还不错。
一刻钟后,老头吃饱喝足。
拍了拍屁股起身,却是乘着夜色把渔船推入河中。
李易上前帮忙推船,同时问道:“老人家这就要走?”
老叟努嘴:“鱼都在你那了,小老儿还留下作甚。”
李易笑着接话:“哈哈~鱼是不能让的,但若我身边这丫头侥幸从太和公处学得炙鱼真传,老人家可前往南边的白马城,我定摆上最好的鱼宴款待。”
老叟没说话,踏上渔船撑起长竿。
没一会,河道上再次飘荡起悠扬歌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歌声悠扬高亢,听不出半点老态龙钟。
“哎呀,少寨主,咱们是不是忘了问老人家他的姓名?能知道这么多秘密,还独自进山钓鱼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吧。”吴琼这时后知后觉的露出懊恼神色,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一个亿。
“他想说,你不问也会说。他不想说,你问了又有何用?”李易笑着摇头,老叟明显不想提及姓名,他何苦自讨没趣。
就像徐庶和徐福,本人不说的话,谁能知道其中真假?
名字有时候挺重要,有时候也不那么重要。
“和老头儿身份比起来,你现在可以开始多琢磨琢磨怎么做烤鱼才能更好吃,不出意外的话,开春二月我会带你出趟远门,到时候一起去太湖见一见太和公。”
“好嘞,我会多做准备。”
………
幽州,右北平郡。
作为拓跋珪自势力范围的边缘地带,右北平一向不受牢牢掌控上谷、广宁、代、范阳四郡的拓跋家族的重视。与其说这是拓跋家的地盘,不如说是拓跋氏和幽州其他游牧部族之间的缓冲地带。
整个右北平下辖十四县,面积其实不小,但幽州从右北平开始往东包括辽西、昌黎、辽东、玄菟诸郡可以一个比一个人少,而且因为气候原因也不适合种植庄家,就连合格的牧场都不多见,盘踞在这的牧民生活质量如何可见一斑。
因为人少,每个县管辖的地盘却是不小,特别是长城北境四县,光是一县之地就能抵得上冀州半个郡。
更没有人知道,就这么一处不起眼的边塞之地。
四县之一土垠县的县长阎开,居然是冀州赵郡的赵胜早年间收下的食客。因为颇有勇武,又得赵胜看中,这才携金来幽州,谋求到了县长之职。
原本按照赵胜的算盘,是要让自己的这枚‘暗子’一路高升到郡守的,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只能暗中启动阎开,让阎开在长城边界接应南下的氐族和大批战马。
好巧不巧的是,之前李易派端木赐来幽州走动,导致拓跋珪此时注意力完全被另外几族的动向吸引,根本没去注意自家的犄角旮旯发生了什么。
加之人口不多的土垠县已经被阎开重重把持,近万氐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战马越过长城,正式踏入华夏州郡。
“草民徐海,见过阎县长。”
土垠城下,满脸风霜的胖子王海脸上苦中带笑。
没人知道他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身为一个胖子要跟着队伍日行三五百里,他这条老命差点就丢在了茫茫大草原。
甚至中途有两天两夜,都没见着一滴水。
此时来到城下,见到了昔日赵府旧友,王海将所有的激动和兴奋,都放在这一句招呼中。
“你我兄弟,还说这个。”
阎开用力拍了拍王海肩膀,爽朗大笑:“好了,来到我这就是回了家,别的不说,今晚酒水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