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晋营里,郑凉宣正在看着地图,三万大军不过就是晋王抬出来的一块薄弱的“挡箭牌”,就现在晋国的局势而言,他和圈红丝这一战,最好的战绩,也不过就是能和圈红丝的军队同归于尽罢了……
季芳菱走后,齐队完全没有立刻后顾之忧,整个军队斗志昂扬,誓要在今天全歼晋国三万军队。由季砚允亲自做先锋,率领五万大军来到晋队驻扎的地方打头阵,而此刻的圈红丝却在和刘清歌下棋。
其实齐国和晋国的军营相距不远,季砚允带领军队去晋营前叫阵之时,传令兵已经来回于前线和晋营多次报信了。现在的局势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晋营前,季砚允带领五万大军和晋国的三万大军对阵,只等两方将军一声令下,就立刻开战!
但是齐营里,有蓝谦扶着琴奏乐,又有刘清歌沏好的茶,除了楚暮鹇和季砚允不在,还时不时的有传令兵来报信之外,这里似乎是在模拟圈红丝“退休”之后的生活一般,清静宜人,好不自在。
“禀告国师,前线终于开战了!”传令兵又来报信。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圈红丝扬眉道。
“是!”传令兵连忙退下,准备再往季砚允那里赶。
“红丝,我不觉得那个郑凉宣会那么傻,等着以死殉国,就暮鹇的说法,他应该还会有其他的打算,我们现在这么放松,没有问题吗?”璧琼玉有些担心。
圈红丝勾起嘴角取笑道:“琼玉,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担心起来这些事情了?怎么?不用算你的账了?”
“我这样也是为了我的账啊,我现在最大的投资就是你,你要是有一点差池,那我不就亏大了?”璧琼玉哼了一声,“虽然我相信,事到如今,任他郑凉宣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改变败局,但是,我们还需小心,务必早点结束这些事,不要再有变数,没完没了!”
“嗯,你说的对!”天涯老人又来凑热闹,“圈红丝,要不然,我出马,保证一晚上就把他们全部解决!”
“算了吧,你可是清歌的师父,我怎么使唤得了你老?”圈红丝将手中的一枚白棋子放在棋盘上。
蓝谦停下手下的琴:“红丝,你如此有把握,一定是另有安排吧?砚允带兵去叫阵,暮鹇呢?他又去了哪里?是不是你昨晚就让他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呵呵,嗯…清歌,不妨你也来猜猜,我还有什么安排?暮鹇又去了哪里?”圈红丝看着此刻拿起棋子,却不知如何下手而在苦恼的刘清歌,问道。
刘清歌抬起头:“很难猜,现在,还需要做什么?”
前线,季砚允的五万大军士气昂扬,晋国的三万军队士气也不弱,两军交战,混战一片,晋国的将军是以前跟随杨涙的副将,此刻晋队正是苦战的时候,郑凉宣站在四驾高车之上,从容不迫的微笑。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晋队几乎是不怕死的往前冲,而齐国的军队却将要落入下风。看来郑凉宣是誓死要和晋士们共存亡了,季砚允皱起眉,这样下去可不妙,他很清楚郑凉宣也是那七个“人中之龙”之一,如果郑凉宣真的出事了,他怎么回去交代?
“暂且休战!”季砚允迫不得已,只好鸣金收兵。
“将军,这样下去怎么办啊?晋队一定是被我们给逼急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如果他们一直不肯投降,我们打下去也会伤亡惨重!”副将担心的说,“将军,现在要请国师来吗?”
“不用!”季砚允知道圈红丝是人不是神,不能什么事都只指望圈红丝,况且,如果晋队已经铁了心要和他们死拼,就算是圈红丝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现在这般情况还真是丢人呢!明明是敌寡我众,他却另有顾忌,不能着急,这样下去确实不行,一定会贻误战机的!应该立刻和晋队一决死战!
齐营这边,传令兵掀帐而入:“禀告国师,将军已经下令暂时收兵,还在前线和晋队对峙着。”
“为何?”刘清歌皱眉问道,现在他们占有很大的优势,晋国区区三万军队,怎么能迫使季砚允休战?
传令兵据实以答:“晋队现在以死相拼,将军不敢轻举妄动,正在另想他法,以免我军死伤过重。”
“你先去吧。”圈红丝摆摆手,他知道季砚允顾忌的是郑凉宣,说要避免我军死伤过重只是一个借口。
传令兵走后,蓝谦刚刚弹琴不久的手,又停了下来:“红丝,到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你应该已经猜到会有现在的情况了,我不信你一点没有准备!”
“你说得对,我是早有准备!”圈红丝下了一子,“来!你们都来看这盘棋局,我执白子先行,假如是你们执黑子,那么接下来,你们会在下在哪里?”
听圈红丝一说,璧琼玉,蓝谦和天涯老人都凑了过来,刘清歌一直看着棋盘和圈红丝下棋,他率先说:“红丝的棋艺有长进,我执黑子,现在已经落于下风!”
“的确,以黑子现在的局势,想要赢,根本就不可能了!这一局不用再下,白子胜!”蓝谦随即评价道。
天涯老人不解的摇摇头:“可是这和蓝谦刚才问道问题有什么联系?圈红丝,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哦!我知道了,现在的前线局势本就和这棋盘的棋局一样,我们是白子,有着很大的优势,晋国像黑子,即使在坚持下去,也已经没有赢的可能了。”刘清歌豁然开朗,指着棋盘给师父解释道。
“还是不明白!”璧琼玉眯起眼睛,看着圈红丝。
圈红丝指了指棋盘:“如果,我说,你们要执黑子,却绝不能输给我呢?现在,你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