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子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听陆容那么说,孟德海仿佛明白了什么,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沉默起来。
孟夫人看到孟德海这个样子,脑子里极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如遭雷劈,艰难出声:“德海,你真的……真的知道什么……同命咒?”
孟德海一愣,有些慌,“如梅,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这就是承认你知道了!”
孟夫人猛地退后一步,难以置信的望着孟德海。
孟陵明反应过来孟夫人的意思,也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孟德海知道那什么劳什子的同命咒,就证明孟德海极有可能像陆容说的那样,与别人结过同命咒。
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他爸在他妈之前真的有过别的女人,而且短时间内和他妈结婚也有可能有隐情!
孟德海喉咙发紧,好半晌才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醒过来,孟家出的事会很快过去的。”
“谁告诉你很快过去的?”陆容懒散的开口。
孟老爷子和孟德海一惊,立即看向陆容。
“你什么意思?”
陆容嗤道:“你是醒了过来,却也只是暂时。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你的身体天天都有阴煞之气入侵,早就伤了根本,如果不彻底解决,你还是会死。哦,我忘了说了,和你结同命咒的那个女人,现在就在你家水池子里,她已经醒过来了。”
孟德海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她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人怎么可能会醒过来?!”
话落,孟陵明和孟夫人齐齐看向他。
孟德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怎样的蠢话,一脸菜色。
陆容饶有兴致的看着孟德海,“你果然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是不是胡说的,你等晚上,去水池边看看不就知道了?她被镇压多年,怨气早就极深,已经很难消散,好不容易醒了,她会放过你?”
孟德海被陆容这话给吓到,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她还祸害我孟家做什么?你说的不是真的,她不可能醒的!”
“她为什么不可能醒?”陆容冷不防问。
“因为她……”
这次孟德海长了记性,及时闭嘴,没被陆容套出话来。
但他说不说,已经没有影响了。
陆容冷声道:“因为你孟家当年用来镇压她的法子极其恶毒。同命咒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只要将与你结咒之人活生生勒死,毁去双眼,装进大凶的血红棺材头朝下倒埋,再将刚出生的婴儿肢解,埋在棺材四角,用惨死婴儿的怨气来震住她的阴魂,使她不得解脱,她便无力逃开,以她的死来代替你的死。”
随着陆容这番话逐渐说出,孟陵明和孟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孟德海,难以置信陆容口中那么狠毒的做法,会是孟德海曾经做过的。
孟老爷子忽然失了站住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床沿,满脸颓然。
孟德海脸色乍青乍白,猛地闭上双眼,像是不愿意面对。
连神机微微蹙眉,对陆容说出这个事实有些不适,觉得恶寒。
陆容给了孟陵明和孟夫人一些缓冲的时间,才继续道:“这个法子虽然恶毒,但确实很有用。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女人本来是该被永远镇压,永无解脱之日。但就在月余前,有人一点一点的将这个法子给破解了,就导致这个女人逐渐转醒。”
孟德海听到这里,终于反应过来,面露惊恐。
孟夫人声音颤抖:“那……那我孟家岂不是要……”
“是要死的。”陆容轻描淡写道,“她惨死也就罢了,还被镇压那么多年,搁谁身上,会甘心?”
孟夫人和孟陵明听的一阵窒息,浑身都在发抖。
“等等!”
忽然,孟陵明意识到什么,“大佬,您刚才说,有人破解了镇压的法子?”
“嗯。”
“有人在帮着害……不是,有人在给那个女人……报、仇?”
孟陵明艰难的说出报仇这两个字。
过往二十多年里,孟德海在孟陵明心中的形象,在这个早上全部崩塌。
孟陵明不想接受,难以接受,然而……不得不面对。
他现在甚至已经不想去看突然变得很陌生的孟德海。
陆容觉得孟陵明还算顺眼,就淡声道:“依照这个人的计划,她应该是在解脱那个女人的同时,也为她报仇。前天晚上,孟德海与孟夫人按照她的计划就该死了,这是她想送给那个女人的礼物,但没想到被我阻拦。昨天晚上,那个女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孟德海报仇,但是没想到我在他房间布了六道太元符。”
说到这里,陆容转身,将剩下的五道太元符一一揭下来。
“不过,昨晚虽然没有成功,她也不在意。因为在今天晚上,她才会恢复全部的力量,到时候,就凭你们几个,她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
陆容说完,自然而然的把太元符给连神机保管。
孟陵明听完陆容的话,脸色煞白。
“大佬,那……那您有办法吗?还有这个帮着那女人的人,您知道是谁吗?”
“有啊,我大概也知道是谁。”
随着陆容应的这声,孟陵明与孟夫人、孟老爷子和孟德海都立即期待的看向她,如同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晚上之前超度她即可。”
孟夫人闻言马上道:“陆小姐,还请您施以援手,帮帮我孟家吧!”
孟陵明急道:“对啊,大佬,您既然有办法,就帮帮我家吧!超度是吗?怎么超?她需要什么供品?您说,我二话不说肯定给办妥!无论她需要什么,我都给!”
陆容啧了声,觉得好笑,眼底眸光却极冷:“你们现在都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觉得我应该超度她吗?如果我超度了她,她的仇怎么办?是你们孟家欠她,不是她欠你们孟家,你们怎么还?”
“这……”
孟陵明和孟夫人一噎,露出苦涩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房间里逐渐弥漫开一阵压迫耳膜般的寂静。
好半晌,孟老爷子突然重重的敲了敲拐杖,恨恨的开口:“什么我孟家欠了她?明明就是她欠了我孟家!”
孟德海看向孟老爷子,脸上神情复杂,似痛苦,似悲愤。
“爸,您别说了。”
“怎么不说?”孟老爷子怒道,“当年明明就是她先对不住你,是她先算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