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闻言,这才没拒绝。
她回过头去看,就见程晗带来的那三个人迅速拿出自己带的衣服,分给赵子靖和程二、程三,然后又弄好担架,准备给连神机穿都时候,陆容快步走过去。
“你们别碰他,我来。”
陆容想了想,既然是用担架,那就干脆直接将棉衣盖在他身上好了。
盖的严严实实的,还保暖。
陆容有些担心担架结不结实,又检查了下担架,这才交了一人来帮她扶着连神机躺上去。
程晗本来都走到赵子靖面前,想看看赵子靖的情况,结果一见陆容那么小心,他心里的酸水都要冒出来了。
“小四,都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过。”
赵子靖无语道:“那要不你现在给自己一枪,和连神机一样倒下?到时候容容肯定关心你。”
程晗:“……”
他真是太不喜欢赵子靖的这张嘴了。
程晗气道:“你穿老子带来的衣服,还怼老子,这是个什么道理?”
赵子靖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要把身上刚穿上的衣服脱下来。
“简单,那我不穿了就是,左右也冻不死。”
“行了吧你!”
程晗进来时候,第一眼就发现赵子靖的外套在连神机身上。
再不穿多点,就外面那零下的温度,没走几步,都能给冻出病来。
程晗哪儿能真看着赵子靖被冻死。
他没好气的拍开赵子靖的手,攥住衣领猛地往上一提,将赵子靖裹得严严实实,骂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要不是小四的师兄,我才懒得管你!”
赵子靖:“……”
陆容听见程晗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不是。”
赵子靖正要说什么,一听陆容这话,神色黯淡下来。
程晗啧了两声,倒是没怼下去,见都安置妥当了,就赶紧离开了草屋。
他怕再晚一会儿,来时留下的痕迹就要被风雪掩盖了,到时候更加不好找路。
而他们待的这地方,的确还是在无相村的范围内。
地处偏僻,又有风雪拦路,他们回去走的极为艰难。
果然也不出程晗所料,路没走一半,回来留下的痕迹全没了,他们的风雪里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好在程晗还有点方向感,他们走了没多久,又意外的遇见了因为担心他们,带人来找他们的卓姆和无相村族长,这才有惊无险的回去。
真的回到了住处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陆容来不及处理旁的事,第一时间找上卓姆,问她村子里有没有医生大夫之类的人。
就在回来的路上,陆容有留意,也检查过了,手机怎么都没有信号。
无相村在深山老林中,有信号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如今又遇大雪封山,恐怕得等这场大雪下完后,才能等到有信号。
而且,这种极端天气下,离开非常冒险。
陆容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无相村的人。
“啊?有的有的!”
卓姆知道连神机现在昏迷不醒,连忙说道:“村里有位族医爷爷,他医术很高,陆小姐,您放心,刚刚我已经和族长说过,托他派人去请族医爷爷过来了,只是下着雪,可能会到的晚些。”
陆容放下了点心,颔首道:“多谢。”
说罢,她就想回去陪着连神机。
但卓姆在她要进门前,犹豫了下,叫住她:“陆小姐,我能不能请您与程先生说说情,放过大祭司?”
陆容脚步一顿,看向她:“大祭司?”
卓姆尴尬的挠了挠头,心有余悸的说道:“您好连先生下墓期间,无相村发生了点事。”
原来,陆容他们由祖庙下墓后,虽说程晗嘱咐了人守好祖庙,但他们忘了一个人。
——克利斯。
克利斯醒后得知他们下墓的事情,突然让守祖庙的人撤开,还放了大祭司。
那些人虽然不明白,但克利斯在他们的眼里还是程晗的得力下属,他们不敢违抗克利斯的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克利斯和大祭司居然想封了祖庙的入口,卓姆那时得知后立即赶来阻止。
要是封了祖庙的入口,陆容他们出不来了怎么办?
可卓姆阻止不成,反被关了起来。
她提心吊胆的许久,唯恐陆容他们真的出不来了,然后这时程晗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无相村里,并不是由祖庙出来的。
所有人都很吃惊。
程晗得知克利斯做的事,非常震怒,命人将克利斯和大祭司抓起来关注,匆匆安排完,就带人回去找陆容他们了。
卓姆也是被程晗下令,才得以出来的。
卓姆没底气的说:“大祭司也是因为担心底下的鬼藤,没有坏心的,他年纪大了……”
“这种极端天气,鬼藤不会出来活动,也不会危害到你们。”陆容淡淡说道。
卓姆一愣。
“等雪停了后,我会着人试试,能不能用炸药毁了鬼藤。”陆容又道。
卓姆眼前一亮,感激的立马给陆容鞠躬:“谢谢陆小姐,谢谢陆小姐!”
“但我不可能让程晗放过大祭司。”
陆容淡淡说道。
卓姆怔住。
陆容看她一眼,“他想害我们不是一次两次,你要知道,当年你阿姐也是被他间接害的。你通知你们族长,换个祭司。”
话落,陆容转身,推门进去。
卓姆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叹口气。
也罢,她已仁至义尽,剩下的事,就与她无关了。
屋内,陆容走到床前,定定望着昏迷不醒的连神机。
看着看着,她有些失神,呢喃道:“连神机,十万大山也下雪了。你不起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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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容等的开始急躁时,无相村的族医终于被人带了过来。
那是个已经快七十岁的老头,走路颤颤巍巍的,到这里时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容没耐心给他缓的时间,拽着他到床前,指着连神机道:“看看他怎么样。”
族医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方想说什么,抬头看到陆容的相貌时,突然愣了下。
陆容皱眉,冷声道:“看我做什么?看他!”
族医呼出一口气,将目光从陆容身上收回来,坐到床边,边顺气边给连神机把脉。
随即,他突然皱眉。
陆容立即问:“他怎么样?”
族医迟疑了下,委婉的说:“这年轻人受伤不轻,得养个把月,我给他先开个方子,喝段时间的中药再说。”
“他什么时候能醒?”
族医又迟疑了下。
“这年轻人底子倒是不错,好生照料将养着,明天应该能醒。但醒来还不算什么,后面可别再折腾才是要紧的。”
陆容觉得族医像是有没说的。
可她又对族医未尽之意生出了胆怯,不敢去听。
沉默片刻,陆容叫进来一个人,“跟着他去拿药,拿回来我自己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