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的是……
易商一言难尽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干咳两声,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易商无语的说:“我没想到我刚到阳城第一天,就被块玉砸晕了。醒来后,你就出现在了我的身体里。”
可能是曾经不由自主的经历太多,易商很看重自己身体的归属,忍不了突然之间有另一个魂体与他共用身体。
只可惜,他和这男人像是被绑到了一起似的,男人魂体受损,他也会跟着受伤,奈何不得。
易商只得接受。
然而,接受还没多久,他阴差阳错下在一家招待所外见到了陆容三人。
当时,他们正在被阳城城西仓库的人找麻烦。
也不知为何,这男人自那坚持要跟着他们。
好在结果还在易商的可接受范围内,他的情况,确实与那个叫陆容的小姑娘有关系,那跟着一起,也没什么好排斥的了。
“有一点,我很好奇。”易商若有所思的打量对面的男人,“那丫头的催眠确实水平高超,你是怎么不受影响的?”
男人顿了下,道:“我了解她。她要用前,我已经猜到了,清空大脑意识便无碍。”
更何况,没有谁能做到催眠他的。
“那你呢?柳长老真是你派人杀的吗?”男人问。
易商嗤笑:“我为什么要杀那个柳长老?”
“因为他的蛊术。”男人说,“我能确定,当初帮你的人,就是暗盟。他们郑氏一族的先祖所学到的蛊术,便是来自柳氏一脉,但没学全。他们只学了害人的,没学救人的部分。”
易商翻了个白眼,“我若真想杀人,就不会留他至今,早在二十几年前,便斩草除根了。况且,区区几个蛊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杀得了堂堂长老?”
外人不知道,但他清楚的很。
这些年来,在他的有意控制下,绝大多数蛊人都已经失去了攻击力,压根不可能杀的了姓柳的长老,更不可能私自跑出十万大山。
男人了然的嗯了一声。
猜是猜到了,他问只是确定一下。
他还想再说什么时,忽然脸色微变,“有人来了。”
随即,男人闭上眼,再睁眼时,已经从魂体状态脱离,回到了身体里,铺天盖地的剧痛疼得他差点控制不住出声。
但他死死的忍下,用出极所有的意志力忍耐着抬头,模糊的视线里,不出院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大约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模样轮廓普通,醒目的是他的皮肤,是种不正常的青白色,正急促的朝他冲过来。
男人方警惕起来,就听见易商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是黑无常,自己人。”
下一刻,男人果然听见一声:“主人!”
他力气一松,倒回地上。
黑无常这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见他如此,脸色顿变:“您体内的蛊虫又发作了?可今天明明不是……”
“别废话,先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费力的说。
黑无常动作顿了下,狐疑的看着男人。
为什么……今天的主人好像不太一样,跟变了个人似的?
但蛊虫发作是做不得假的,黑无常立即俯身,将男人稳稳的背起来,朝来时的方向快速离去。
男人撑着,勉强回头看了眼陆容离开的方向。
他倏地明白了什么,在脑海里问易商:“你的人说,今天不是发作的时间。是不是因为……在三奇门主阁广场上,你强行催动体内蛊虫控制下面那些怪物的原因?”
沉默良久,易商才回应的嗯了声。
他说:“虽然过去很多年,但当初我毕竟伤了根基,实力只恢复了一半。”
外人不知道,可男人和他毕竟是一根绳的蚂蚱,知道清楚些,也能避免以后做出什么超出他现在能力的事,而被外人察觉。
男人默然,道:“谢谢。”
“不必,我也不止是因为你。”易商顿了顿,说:“那名姓时的玄师,他似乎很在意那丫头。如果那丫头真出事了,他应该会挺难过。”
男人一怔,没明白易商怎么突然提起时自秉。
不及他问,易商已经转移了话题。
“还有你,你同那个姓连的长的很像。你们什么关系?”
提到连正坤,男人心情变得很是微妙,尤其是在想起连正坤对陆容的特殊后。
良久,他才道:“他是我叔叔。我……我是连神机。”
……
陆容五人,并没有下山回到原先的镇子里,而是离开三奇门的范围后,到了山中的一个荒庙暂时落脚。
陆容也在那里,看到了柳青山。
她一头问号:“你们……你们就这样把他一个人放在这儿了??”
“不然呢?又不能找其他人,更不能把他带上三奇门。”
连正坤没好气的说,同时自秉一起收拾旁边可以睡的地方,并用干草简单铺了层。
戚兰若想帮忙,被时自秉止住:“我们来就好。你和陆容累了一天了,先坐下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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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山难得殷勤的用衣袖将凳子擦干净。
“坐这儿!这儿!”
陆容和戚兰若对视一眼,迟疑的坐下。
柳青山讷讷的捏着衣角,低头道:“对不起。”
戚兰若愣了下,“怎么突然道歉?”
柳青山愧疚道:“我和两位道长在易商离开后,就立即出发去找你们,但发现……发现我说的那条路十分危险,山洞也……对不起!我……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我不知道会这么危险!”
好在当时,时自秉和连正坤果断先退回去,并没有深入山洞。
知道危险后,他们差点急疯。
最后还是时自秉靠谱,找到了正确上三奇门的路。
“你不是找到,你是压根就知道怎么去的吧?”陆容狐疑的问时自秉。
时自秉收拾的动作一顿,回过身去解释道:“我并不知具体的,只是大概知道方位。”
“那护山大阵又是怎么回事?”戚兰若疑惑的问。
时自秉道:“我师父早些年四处游历,经过三奇门时,得闻他们遭大主奉重创,心下同情,便留了个阵法给他们。”
陆容无语的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早说的话,就直接让你带上三奇门了。”
时自秉摇头:“我并不知师父留的是护山大阵。师父说是个小阵法,不必介怀。我想着,小阵法也确实算不得什么人情。”
陆容:“……”
这他妈叫小阵法??
无相道人的脑回路,真是神奇。
话音一转,时自秉神色凝重起来,拧眉道:“若早知……三奇门行事如此,不但残害无辜,还瞒着玄师界养那些怪物,当初师父定然不会予他们护山大阵。”
提及此,连正坤坐下,侧头看着柳青山。
“你知道吗?”
柳青山脸色难看的摇头。
连正坤今天心情不好,说出的话也不留情面:“整个三奇门,最会用蛊的当属你父亲。那些用蛊养出的怪物,包括郎道村的村民,所中之蛊除了你父亲能做,也没别人能做了。”
柳青山脸色变得铁青,有心想为父亲辩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连正坤继续道:“单说郎道村村民,与大主奉身边的蛊人十分相似。看来当初的蛊人之祸,也有你父亲的手笔。”
“不可能!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柳青山道。
“那你如何解释三奇门内的一切?有护山大阵在大主奉的蛊人进不去。说不定,就是你父亲知道的太多,才被三奇门的人灭口!”连正坤冷声道。
柳青山脸色一白,往后踉跄一步撞到桌角上。
“正坤……”
时自秉看了连正坤一眼,示意他闭嘴。
连正坤冷哼一声,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