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绞着手指有些不安,以前看见天玄她总是觉得这个男人高高在上不可攀岩。她从想过自己可以这么近的和他站在一起。听着天玄的询问,琉璃羞涩的点点头。
“那你说说本座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天玄饶有兴趣的勾起琉璃的下巴。
琉璃思忖了一会才开口:“国师是个孤独的人。”
天玄一愣,生平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孤独的人,而且是个他一时兴起要来的宫女。天玄轻笑着问:“为什么说本座是个孤独的人?”
琉璃低着头不敢看他,轻咬着唇低声细语:“只是感觉。虽然你看上去高高在上风光无限,但是奴婢总觉得你并不开心。”
“那你能让本座开心吗?”也不知道为什么,天玄突然脱口而出这句话。
琉璃抬头,望着他深邃无底的黑潭,仿佛自己深深的跌了进去越坠越深一般。“琉璃虽然没有把握能让国师你开心,但是琉璃愿意一试。”琉璃甚是坚决的回答。
天玄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一般,眼前的女子他将她带回来也是有目的的。他天玄做事只看重利益,又怎么会真的喜欢上一个无知的宫女呢?
天玄转身冷笑一声:“你可知本座带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琉璃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轻声一笑:“知道。”
天玄一愣回头疑惑的看着她,而琉璃却继续说了下去:“琉璃当然不相信国师会看上奴婢,其实国师带奴婢回来是想从奴婢口中得知靳公子的下落。”
天玄的震惊明显至极,这个女人如此聪慧,若不是太后指点那么就是她懂得收敛锋芒。“你很聪明。”天玄由衷的赞道。
琉璃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奴婢自幼进宫这宫中的尔虞我诈看的太多,奴婢为了保护自己那么就必须学的聪明装的傻。”
“那你可知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在本座这里是不需要的。”天玄声音渐渐冷了起来。
琉璃的心底泛着莫名的失落,她轻轻的点点头:“知道。”
天玄发现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一丝无惧的气质,她回答的从容不迫,唯有看他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女子的娇羞。
“你走吧。”天玄第一次想放过一个女人,一个已经到手的女人。
琉璃紧握着双手,在她离开慈宁宫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在回去,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回不去了。如果之前她对天玄只是崇拜,那么经过今日,她对他便是爱慕。
女人一旦发觉了自己的心,便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靳公子抓住的那个姑娘关在北山脚下。而且靳公子和太后并非真心想与你结盟,他想要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等你和王爷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国师一切小心。”琉璃说着迅速的撞向旁边的石柱。
天玄只听一声重重的声响,待他回头却见琉璃欲坠的身体。天玄匆忙上前扶着她的身体,冷峻的面容上一晃而过的惊慌。
“为什么?”天玄说着一手放在她的背后为她传输着真气。
琉璃笑了笑道:“其实太后将我送给你何尝不是希望我做她的内应?我总归是要被人遗弃的棋子,倒不如我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
天玄的心刹那间悲痛,琉璃抬眸她终于能不顾一切的
好好的看他。“其实,国师想要快乐很简单。唯有爱能够让人快乐,琉璃现在就很快乐,能够死在你的怀中我很知足,死而无憾。”
天玄的心似是不受控制的乱了起来,一直以来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从没有爱。“你不要说话,我一定可以救你。”天玄说着欲将她抱往炼丹室。
琉璃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没用的,今天注定是我的死期。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天玄点点头,没用拒绝。“你闭上眼睛。”有了天玄给她传输续命的真气,琉璃勉强的坐了起来。
天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还是闭上了眼睛。琉璃冰凉的唇轻轻贴近天玄的唇,天玄浑身一震猛的睁开双眼,琉璃的唇离开他的唇,身体却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如果可以,请学会爱,只有爱才能让你…快……”琉璃的手蓦然的垂落,她的头枕在天玄的胸前处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闭上了眼睛。
天玄却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第一次他觉得后悔,悔的心痛难耐。他杀人无数,从不心软却被这个女人心软,不仅心软还为她而心痛。
天玄抱着琉璃渐渐冰冷的身体在空旷的大殿内坐了半夜。只怕此生他再也无法找到一个能让他爱的女人了,如果琉璃不死或许还有可能,可是琉璃的死让天玄彻底的绝望了。
天玄将琉璃葬在宫外的繁花海中,这里没有利用只有漫地的繁花仿若尘世之外。站在墓地前,天玄看着那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一句诗:前尘落,琉璃永别!
“你说让我去爱,可我的心中只有恨。这世间在没有女子能让我爱上,如果你没有死,我想我会爱上你。琉璃,对不起!我注定不会快乐的。”天玄对着石碑自语。旋身,黑色的衣袍卷落点点的花瓣,身后的石碑却是越来越远。
景春宫内。
“江枫,还是没有消息吗?”裴宸朔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司慕染离宫已经十余天了,可是他却没有收到岭南那边传来的消息,这让裴宸朔焦虑万分。
“属下听闻玉安郡连日大雨,这是通往岭南的必经之地,许是他们被困在了那里也说不定。”江枫这也只是猜测。
“京城没有什么消息吗?”裴宸朔眉头已经拧成了一股结。
江枫点点头:“属下听闻天玄和皇谧铮也在找到司姑娘的下落,由此可以看出司姑娘肯定没有落入他们的手中。”
裴宸朔觉得江枫说的不无道理,焦虑不安的心微微松懈了一些。两人正谈着,便听太监来报说是宁妃来了。
裴宸朔给江枫递了个眼神,江枫颔首退了出去,裴宸朔摸了摸衣袖,然后不动声色的坐在桌前。
宁妃笑吟吟的走来,看着裴宸朔萎靡不振的样子有些心疼。“我来给你送丹药来了。”宁妃说着从袖中掏出瓷瓶倒了一颗丹药递给裴宸朔。
裴宸朔接过乖乖的吃下,宁妃笑了笑很是满意。自从司慕染从冷宫神秘逃脱后,她便将裴宸朔看的更紧了,可惜无论是天玄还是她始终没有找到司慕染的下落,这个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天玄他最近都在忙什么?”裴宸朔倒了一杯茶轻轻的饮着,近几日他总会透过宁妃打听一些关于天玄的事情。
宁妃幽幽一叹唇角勾勒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听说他在太后那里要了一个宫女,可是那个宫女当日却死在了他的房间中。最是奇怪的是他将那个宫女厚葬在了宫外”
裴宸朔眉头一拧,对天玄的做法很是好奇。
宁妃见裴宸朔静默不语媚笑起来:“毕竟天玄他也是一个男人。”说着笑吟吟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是男人总是有需要的,至于那个宫女的死,宁妃以为她是被天玄侮辱后而死,亦或是被天玄灭了口。
毕竟像天玄这样的男人,太过于深不可测,平日里他总是一脸平淡如风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可是对于昨天发生的事实在过于蹊跷。
宁妃在景春宫坐了一会便回去了,而裴宸朔却一直沉思着宁妃说的话。凭他对天玄的了解,天玄绝不会是宁妃心中认为的那种人。天玄为什么会带回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
太后!裴宸朔突然想到了靳霖,自从宫中生变后靳霖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裴宸朔意识到了什么忙唤着江枫。
江枫走进房间,裴宸朔便匆忙吩咐:“查一查靳霖最近在做什么?”
江枫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江枫离去后,裴宸朔在房间里细思,希望司慕染的失踪和靳霖没有关系,否则就不要怪他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皇谧铮看着三日之期已到,前来询问着天玄:“不知国师可查到了司姑娘的下落?”
皇谧铮没有多余的功夫在天极国浪费,他只想迫不及待的将司慕染带回凤临国。天玄一脸阴沉的表情,冷冷的目光让皇谧铮打个个寒颤。
皇谧铮看着天玄冷峻阴寒的面容,短短的几日,皇谧铮在天玄的身上感到越来越浓烈的阴寒。
“二皇子跟我来吧,今夜我就送你一份大礼。”天玄说着手中的拂尘一挥,黑色的袍子划出一个弧度,那邪魅的脸上敛着淡淡的戾气,让人生畏。
皇谧铮跟在天玄的身后,天玄的人马和皇谧铮的人马随行,皇谧铮看着宫里各处的警戒似是要有大事发生。
“国师准备要动手了吗?”皇谧铮低声问着。
天玄扬唇一笑笑容里有些孤冷:“你只需按照约定交出城池便可,其余的你不必知道。”
皇谧铮吃瘪,不在多问,出了宫门他们朝着北山脚下而去。
靳霖在木屋里焦急等待着太后的答复,和天玄达成协议后,他需要做的就是将司慕染交给天玄,然后利用司慕染让裴宸朔和天玄决一死战!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将两边的败军一举歼灭。
就在靳霖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他的手下慌忙来报:“公子,有一批人马朝着我们过来了。”
靳霖猛的站了起来问:“是谁的人?”
“带头的是国师。”手下如实回道。
“天玄?”靳霖寒眸一敛,他未曾收到太后的书信让他交人,为何天玄会找到这里呢?
靳霖走了出去,四周亮着的火把将黑夜照亮,天玄一身黑色的道服,邪魅的脸上闪过轻蔑的笑。
“靳霖,就你的这些把戏也能和我斗吗?”天玄冷冷的声音问着他。
司慕染和危子墨听到外面的谈话声俱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仔细听着外面的情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