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宾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城府极深的微笑。
可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沫由于实在是饿极了,因此也没有多想,只是依靠着动物的本能,点了点头。
“呵呵。”
沙宾见他竟是这副狼狈的样子,一时间不由得再次呵呵一笑。
笑着笑着,他便一把拉起了苏沫的右手,将他给扶了起来,牵出了禁闭室。
看到这一幕,两个正在禁闭室门口站岗的狱警全都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典狱长竟然会亲自来这间小黑屋捞人?!
他领出去的是谁呀?
那可是前一天才把他们的海姆大队长给电进了医院,入狱第一天就犯下了大事儿的刺头苏沫。
这典狱长,为什么要领他出去呢?
一时间,这两名狱警都是满脑子的雾水。
可他们,眼睁睁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典狱长沙宾和苏沫,却也没胆子开口说一句话。
没办法,毕竟是领导亲自来捞苏沫。
他们几个底层打工人,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很快,饥肠辘辘的苏沫便被典狱长沙宾领着经过了监狱食堂。
一时间,不论是前来打饭的其他囚犯,还是那些负责守卫的狱警,看到这一幕以后,也全都是惊的连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快看,这不那谁吗?”
“是前两天把海姆给电进医院的那小子!”
“他怎么和典狱长走在一起啊?!”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说他俩是亲戚?”
“想什么呢你们?”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迷惑与不解。
唯独身在队伍最末尾的埃迪布鲁克和314号,望向苏沫的眼神,显得尤为复杂。
“我说,那小子这是怎么了?”埃迪布鲁克率先发问道。
“看样子是被关了一天紧闭,饿极了吧?那地方,可真不是人能呆的了的。”
显然314号曾经也被关过紧闭,对于苏沫的遭遇自然是感同身受。
“不是,我是说,为什么他会和典狱长走在一起?”
“这……谁知道呢?”
314号摇了摇头,目送着苏沫与典狱长沙宾远去。
其实,刚才苏沫路过饭堂的时候,曾一度想要像之前那样,直接冲到打饭窗口去吃个痛快。
但,沙宾却说:“苏先生,这儿的食物,可都称不上是食物呢。”
说着,他的脸上还露出了一阵嫌恶的表情。
但,饿了一天的苏沫哪儿还管的上这些。
他可不像是雪女或者钢铁战车他们那样,可以不吃不喝地活着。
如今饿极了,就算是窝窝头,他也觉得香。
但,细细揣摩一下,他却又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冷静下来思考,他是绝不相信这典狱长会莫名其妙来把自己给领出禁闭室的。
之前那些狱警、犯人们所抱有的疑惑,苏沫也同样有。
但,在这一路上,典狱长却是只字不提这件事。
只是让他跟着自己而已。
眼下,苏沫虽然疑惑,却也只能暂时听这典狱长的话了。
很快,他们二人便出了犯人区,进入了监狱中的一栋办公楼里。
这里虽然也在监狱的高墙电网中,却离犯人所在的监区有些距离。
并且,单就这楼的修筑精细程度来说,与英雄总部中的普通大楼是没什么两样的。
显然,这里正是平时狱警,乃至他这个典狱长休息的区域。
苏沫还不知道,自己是这个监狱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请进这栋办公楼的犯人呢。
现在,他只是觉得奇怪。
很快,电梯便载着他们二人,来到了顶楼。
也就是典狱长沙宾所在的办公室当中。
“苏先生,请进。”
沙宾微微躬身,请苏沫坐下。
这一下,着实令苏沫有些难以适从。
毕竟前一天才刚进了这监狱中,如今才过一天,自己竟又被请进了这办公楼当中。
这一转变,来的未免也太突然了吧。
啪,啪。
沙宾拍了两下手掌,接着冲门外喊道:“小李,看茶。”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戴着眼镜、看样子斯斯文文的男人端着两杯茶进来了。
这茶的气味,苏沫倒也不陌生,正是自己之前在F市和X市,那两位英雄分部部长请自己喝过的,碧螺春。
进来的男人看到沙宾时还没什么反应,可当他看到苏沫时,眉头却是陡然一皱。
一阵难以置信随之浮上了他的面颊。
此时此刻,苏沫依然穿着那件编号914的橙黄色囚服,并且由于在禁闭室中蹲了一天,因此这衣服还显得脏兮兮的。
要知道,在他之前,还从没有一个犯人能进入这办公楼中。
更别提还是典狱长的办公室了。
现在,这小伙儿望着苏沫,也难免会万分诧异了。
“小李,出去吧。”
沙宾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与此同时,苏沫也迫不及待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碗碧螺春,一饮而尽。
要知道,他这一天下来,可不仅仅是没吃饭那么简单。
连一口水,也不曾喝过。
“呵呵,苏先生……”
“你还是叫我914号吧。”
苏沫打断了他的话,示意他直接称呼自己的编号。
“哦?您贵为原英雄总部的A级英雄,我可不敢对您这么不敬呀。”沙宾摇了摇头,满脸的笑面虎姿态。
“呵,我都把你手下的那个大队长给弄进医院了,还有什么敬不敬的?”
苏沫笑了笑,却也不见外,又拿起属于沙宾的那杯碧螺春,再次一饮而尽了。
“海姆嘛,他平日里也太狂了,对待犯人的态度也不甚好,早该让他吃个教训了。”沙宾撇了撇嘴道。
苏沫见他背后居然这样说自己的下属,着实是一惊。
看来,这老家伙,果真是个笑面虎啊!
索性,苏沫也不再和他绕弯子了,直接了当地开口道:“你就老实交代了吧,为什么会突然把我带过来。”
“因为,苏先生您原本是A级英雄啊!”沙宾不假思索道。
“你放屁。”
苏沫啐了一口,他心知,如果沙宾真的一开始就这么尊敬他的话,刚一见面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表露了,不可能直到现在才做出这副姿态。
“好吧,苏先生。”沙宾苦笑了两声,摇摇头,接着说道:“其实,我是受了史塔克先生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