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针头刺了出去,穿透田甜的侧腰,几乎能听到刺穿皮肤的声音,田甜睁大眼睛望着她,满脸不可置信:“江老师……”
“怎么是你?”江彤眉头一蹙,觉得不对,立即要收回手。
一只手按压她的拇指,将麻醉剂快速推入。
江彤看到后来才走进的男人,拔掉针管,她伸出两手扶住昏昏沉沉的田甜:“你来这里做什么?”
田甜倒在她肩头,麻醉剂很快生效了,这是用来对付莫少的,剂量都加大了一倍。江彤只是没想到,放倒的会是田甜。
“同样的伎俩,别指望我会上当两次。”莫少把昏倒的田甜推到一边病床,朝着江彤步步紧逼,他扭头四下打量着诊所,不冷不热地笑道,“看来你真花费了不少心思,离开的时候不是放了狠话这辈子不会回来吗?怎么,为了心爱的男人,当初说的话都不算数了。”#_#67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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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算数了,怎样?”江彤抬起头,绕开他想走。
莫少看到不远处的医疗设备和药剂,挑眉一笑:“你这么说话不算数的女人,想讨好心爱的男人,肯定对他的朋友也会特别关照吧。”
江彤头皮一紧,一瞬间意识到什么,莫少出现在诊所,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她转身见莫少迈出一条腿,提步走了上去,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上次你说想谈谈是吧,跟我来,我和你谈。”
莫少交握的双手翻转几下,蹭了蹭掌心又撤开手,他故作为难看着江彤:“你想谈,可我现在没心情,这里也没气氛,这该怎么是好。”
“那你说,怎么办?”
“去我那儿,如何?”
江彤不傻,听得懂里面的意思,可把莫少留在这儿,之前的努力不就功亏一篑?
慕宅。
管家上楼,遇到正要下去的林青,他停下脚步说道:“少奶奶,还是让少爷回来一趟吧。”
林青听出管家无奈的语气,看来还是需要男人亲自出马:“刚才打电话没有接,可能正忙,等会儿我再给他打一个。”
“好。”管家点了点头,继续去找沈玉荷。
林青下了楼,看到两个保姆站在客厅窃窃私语,见她下来,两人立即站直了身,各自忙碌去。
林青喊住其中一人:“外面的人走了吗?”
“没呢,哪能这么轻易就走。”保姆脱口道,“都是冲着少爷来的,不见到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青拉开窗帘朝外看了眼,余光瞥见另一个保姆在使眼色,她转头看向说话那个:“这件事你怎么看?”#6.7356
“我?”保姆指着自己,尴尬地摆了摆手,“我只是个保姆,没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最好。”林青若无其事从窗前走开,语气不温不火,“在这儿做事,话说得太多了只是惹祸上身。”
保姆知道这是在警告,她在慕家也呆了不少时间,今天是听到关于慕离的传言太离谱,忍不住才议论了两句。
林青也没有追究什么,看她一眼,收回视线后径自朝着门口走去。
不能总呆在里面,她也想看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她打开门,率先就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可以说,是莽撞地撞入了她的眼帘,让林青毫无反应的时间和能力。林青握住门把,定睛仔细看去,只见许黎心和许苑一同往这边走,身旁聚拢了慕家的长辈们。
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就像是来讨债的。
林青蹙起眉尖,保安将这群闯入者拦在了半路。
许黎心抬头,审视这座年代久远的宅子,说不上梦寐以求,毕竟是她爱的人和别的女人住了几十年的地方。
可心底里终究有所遗憾,那种感情转化之后,就变成了强烈的怨恨和抢夺欲。
比起许黎心的出现,林青更在意的,是她身旁站着的许苑,她想不到,这两个女人怎么会走到一处。
许苑挽着许黎心的手臂,看到林青,放开手提步上前,她走到台阶的最上一级,打量着曾经的闺蜜和情敌,眼神里充满憎恶和鄙夷,她将手里的东西挥舞纷飞:“这就是你爱慕离的方式?”
林青没看清许苑拿的什么,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的时间。林青听到耳边传来响亮一声,紧接着,就是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
她的脸甩到一旁,随着身后的惊呼声,余光瞥见下面的人惊讶到说不出话的表情,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扇了耳光。
许苑的声音再度传来,尖锐,指责不断:“你们不和,你就用这种方式来害他?”
“说话前,想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林青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张开五指,将这一巴掌还了回去。
霎时,空气寂静下来,接着就是排山倒海的吵闹声。保姆从客厅冲出来,看到这一幕捂住了嘴,震惊之余,她们赶紧去准备些消肿的冰块。
这个家,还没有谁敢动林青一根指头的。
之前外界传闻她和慕离不和时,那一巴掌是假,可现在,她当真硬生生迎了一巴掌。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咽下。
许苑往后跌了半步,惊愕地不能说话,许黎心走上台阶,从后面扶住许苑,她那双眼盯着林青,似乎恨不能从她身上剜下块肉来。
“你敢对她动手?”
“她敢对我动手?”
林青视线一冷,踩着刚才被许苑抛了满地的纸,往前走了一步。
许黎心看到林青如此,就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沈玉荷,她将心底愤怒强加在林青身上,目光凶狠之际,刻意混淆视听:“她有资格动你,你却没资格动她,记住了,林青,你只是慕家的儿媳而已,可她,是慕家如假包换的女儿。”
“你说什么?”林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是慕家的女儿,长女,明白吗?”
林青脑袋里轰的一声,看到许苑松开了手,被放开的脸颊,上面留着鲜红的指印。
沈玉荷闻声而来,走到玄关处,听到这句话时停下了脚步。她的心里,那枚坚硬的盾牌,仿佛被敲开了一道绵延巨大的裂痕。
路晓难得睡了个午觉,睁开双眼,凌安南正倚着床头盯她。
“看什么看。”她口吻不悦,坐起身,被子顺着光滑的肩膀往下滑。
“看你长得好。”凌安南端了杯水递给她。
路晓下意识接住,喝了口,温水清凉入腹,睡起来反而疲惫无力的四肢瞬间轻松许多。她把杯子放回去,一回头,看见凌安南眉目染笑。
“笑什么,离我远点。”路晓伸手掀被,似乎也意识到他为什么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喝水,是她向来的习惯。
“房间这么小,你当出来玩呢,我还能去哪儿?”男人嘴角勾起的弧,仿佛揪住了她摇摆游移的小尾巴。
路晓不想搭理,翻身下床,她无意低头一看,碰到被面的手蓦地顿住。
“怎么不起了?”男人替她掀开被角,神秘兮兮地往里瞅了一眼,他恍然大悟般收回视线,拉长音调哦了声,“该不是你想通了,想和我一起睡觉?”
“你属变态的吧。”路晓拿开他钻进的手,这个男人,为了占便宜也是不遗余力。
凌安南面色无辜,不情不愿地翻转手掌,他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真是哪哪都好看:“我这样的正人君子,面对美色岿然不动,你出去看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一个,说我变态,你怎么就不知道满足。”
“神经。”路晓丢下两个字,爬起身四处寻找外套。
“我神经,你还喜欢,可见我们是一类的。”凌安南盯着她弓起的腰身,由于上衣较短,雪白的腰线就在他眼前荡来荡去,这种刺激的画面,这几天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凌安南喉间轻滚,声音哑了下去,“用个词形容,就是天作之合。”
他听到自己饱含欲望的声音,面上露出些懊恼,这样看来,他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正人君子,至少,一看到她就有忍不住的冲动。
“谁喜欢你。”路晓哪想到他此刻会有这么多心思,她认真翻了个遍,一件能穿的外套都没找到,她举手放弃了,八成又是男人搞的鬼。
“别找了,你自己也说了,我藏东西的地方总是出乎意料。”凌安南的俊脸凑上去,翻个身将她压倒,“不然你可以猜一猜,这回,我把你的东西藏在了哪儿?”
他说着,精亮的双目朝某处不住扫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路晓朝他推了把。
“往哪儿想呢,你这个女人,思想一点都不纯洁。”凌安南得逞一笑,指尖挑动着她的下巴。
路晓瞪起了眼,她有怒意,但她不告诉你,就看你自己有没有觉悟。
凌安南怎么敢不懂,他喟然低叹,做个投降的动作主动将她放开。这会儿,他是不怕她跑到够不着的地儿去,他也说了,这房间总共就巴掌大,她再跑,还能上天不成?
路晓心里想着别的事,低头看眼自己,下意识将宽松的领口往上提。她记得自己是穿着衣服才敢睡下的,可现在,为什么身上只一件吊带背心?
无须想,还能是谁帮她脱的。
凌安南一本正经抬起眼,盯着她手里的动作,大好风光即在眼前,这样的福利他能错过吗?他这么想着,目光也自然而然往里面悄悄滑去——
路晓抽出枕头,毫不客气地拍在了男人的脸上。^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