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企鹅视频，全球总部。
“程总，这是今天递交上来的合同。”
程文一目十行地扫过，旋即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万万没想到》制作方呢？他们没选择跟我们签约么？”
那市场部组长面色难堪了几分。
“我们今天去沟通的时候，他们说，希望签约费可以有六百万。或者是，一次性支付五百万的签约费。”
程文眉头紧皱了起来。
作为企鹅视频的全球业务负责人，他在全球各地区，全都有丰富的市场管理经验。但是…就《万万没想到》制作方，这么不识抬举的剧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六百万？想要这个签约费，还是做梦来得轻松点。”程文冷笑道。
“但是，陈总。”
小组长表情严肃了几分。
“昨天晚上，《万万没想到》播出第二集后。他们的全网播放量，已经达到了五千万！尤其是他们在Y站上的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三千万！”
听到这里，程文也忍不住地面色一变。
全网五千万？
这样的播放量，影响力不可谓不大。
紧接着，程文就开始在电脑上查阅起数据资料。
当他肯定了这一事实后，面色则是更加沉重了几分。
“现在，其他家的消息怎么样？”
小组长念稿似得缓缓说道，“目前，酷喵那边给了五百万，奇异果还是四百万，Y站听到风声后，主动地把签约费提高到了六百万。”
听到这里，程文手指捏着太阳穴，微微沉思了起来。
“这部剧…要是落到了Y站手里，那我们今年的社区用户增长任务，可就难完成了吧？”
小组长又担忧地说道。
而程文的表情，则是更沉重了些微。
目前，微讯视频占据着国内最多的影视版权，是当之无愧的长视频市场老大。
而Y站，则凭借着无数的网红创作者，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中视频市场。
这个中视频市场，用户粘性高，投入成本低，广告收入却极大。
企鹅集团也想要进来分点汤喝。
“这个视频我看过，制作相当简陋，算上全部成本，应该也就只有几万块吧？最后的爆火，固然是有一些内容在里面，但更多地，还是意外的运气。”
“为这样一个低成本剧，投入过多的资金，我觉得是欠妥的。而且只要宣传到位，复刻一个，其实并不难。”
小组长刚想开口说话，可是程文下一句话，却堵住了他的嘴。
“正好我们的创作部门，也闲了好久，就把这个任务，下发给他们吧。”
程文神情淡漠地说道。
就这么一个没名气的小制作团队，靠着自己无意中爆火的一个视频，就想要跟自己要价六百万？
哼，这大开口的狮子，未免也太天真了。
小组长先是在脑子里记忆了一遍，然后又问道，“那《万万没想到》那边，我们还需要去接触么？”
程文摇了摇头。
“取消跟他们的合作吧。”
等到小组长离开后，程文才冷嘲了一声。
“给脸不要的网络小丑。”
各个行业都有着自己的圈子，而涉及到中层的一些风吹草动，那通常都是瞒不过的。
Y站得知路远跟企鹅视频要价六百万后，立马就同意了，路远六百万签约费的要求。
这波，真是秦朝躺电线。
赢得麻麻的。
……
云海，路远家。
最近赚到了一些钱，那么以前的家，自然就是不能住的了。
倒也不是路远嫌弃那公寓太小了，只不过…因为他之前的黑料曝光，所以狗仔们都知道他住在哪。他现在每次进小区，都能看到几束莫名其妙的光，再这么下去，他只怕自己会得白内障。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住么？”刘子林憋屈地说道。
“不了不了…”路远悻悻地说道。
最近跟他待得这段时间，他总算是知道了刘子林的饭量，到底有多恐怖！
如果跟他住在一起的话，那路远赚多少钱都不够吃。
这天阳光不错，正好适合搬家。
路远新房，是徐汇区的一个小洋房，自带一个小花园。不靠近市区主干道，平时也比较安静，是路远选了挺久，才选中的一个住所。
因为Y站的签约费是分期的，得一个月才能结清。而《面具歌手》的通告费，至今都还没有着落。
再加上那千万级别的债务，想要在云海住个好一点的地方，对现在的路远来说，的确是奢侈了一些。
忙活到晚上十一点，路远才终于整理好新住所。
路远站在客厅里，环视着这由自己安置的房子，心里爆棚了满足感。
之前那个小公寓，虽然温馨舒服，但是总给路远一种错觉。
那就是，他不是真正的路远。
他只是路远的替身。
现如今，他迷离在外的精神，终于重合在了这具身体里。
他侧头望向书柜上的照片，那是前身路远出道时的笑容…原先放置在公寓客厅，最显眼的角落。
“兄弟，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路远望着那笑容里的路远。
这个时候，刘子林也从内屋走了出来。
“远哥？你确定收拾成这样就好了么？这装饰会不会有点简单了？”
路远摇了摇头。
“这样刚刚好。”
路远不太喜欢繁杂的布局，物品过于丰富并不会让他的精神世界更加丰富。
“好吧？”
刘子林坐下来休息了会。
旋即，他又看到了杂物堆上的一张纸。
“诶？这是什么？”
“债务通知单？”
路远很快就把目光望了过去。
他接过那张通知单，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家公司对路远的警告，若是他在这个月内，不能支付五百万违约金。那他们将会启动法律程序，对路远展开起诉！
落款时间是昨天。
“这个月啊？”
路远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按照Y站的回款来看，他到月底应该能拿到三百万，再加上《万万没想到》的一些广告费，他最多也只能凑出四百万，离五百万可还差了一点啊？
“远哥？你钱不够么？要不我？”
刘子林察觉到路远的表情。
而路远摇了摇头。
刘子林已经帮他够多了。
“那你这该怎么办？那些公司的回款又都到不了，哪怕是拍《万万没想到》的广告费，那也得等一两个月啊？你又怎么能在月底前赚几十万呢？你总不能跟我一样去直播吧？”刘子林苦笑道。
听到这里，路远眼中忽然闪过一抹亮光。
“你说什么？”
刘子林微微一愣。
“我…我说，那你这该怎么办…”
“你说直播？”
路远激动地盯着刘子林。
对啊，自己怎么把直播给忘了？前世有多少人？只需要在网上露一下脸，就可以一个月赚几十万的？
而且这东西，来钱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