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道士有办法找到宝葫芦,我不禁大喜过望。
“师傅,我来接您。”我挂了电话,兴冲冲地赶到老道士家。
老道士望着我,不屑地说:“一个男子汉,哭得眼睛都肿了,真没出息!”
“我…我没哭,是垃圾填埋场风沙太大,灰尘迷了我的眼睛。”我搪塞道。
“哭了就是哭了,抵赖个啥?”老道士瞪了我一眼,问:“徒儿,你丢了宝葫芦,是不是不在乎呀?”
“我当然在乎啦。”我连忙说。
“徒儿,你要是不在乎,我就不帮你找了。说实话,在如山的垃圾堆里,要找一个小葫芦,不是那么容易呀。”老道士往靠椅上一躺,看样子不准备帮我找宝葫芦了。
“师傅,谁说我不在乎呀。不瞒您说,我都快急死了。您也看到了,我眼睛都哭肿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刚才还说是被灰尘迷了眼嘛。”老道士斜眼瞅着我。
“师傅,我是怕您说我没男子汉的味道呀。”我辩解道。
“嘻嘻…到底是说了老实话。”老道士从靠椅上站了起来,他指着墙角的一个大包袱,说:“你把这包东西搬到车上去。”
我疑惑地问:“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我心想:难道老道士是想顺路去看望朋友,这是给朋友带的礼品?
“徒儿呀,这是给茅山道教先人带的祭品呀。”老道士说。
“带祭品干吗?”我吃了一惊,心想:找宝葫芦是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情,因为,宝葫芦被埋在垃圾里,如果不及时找到,就会越埋越深,更难找到了。
“徒儿呀,你把我茅山道教先人祖传下来的宝贝都弄丢了,对不起先人呀。咱们不祭奠一下前辈,获得他们的原谅,也让先人们显灵,帮咱们找到宝贝呀。”老道士说。
我听老道士这么一说,方恍然大悟了。
我把一大包东西搬上了车,然后,带着老道士到了垃圾填埋场。
老道士望着如山的垃圾,幽幽地说:“就看先人能不能原谅咱俩了。”
“师傅,错是我犯下的,我来乞求前辈原谅。这事儿与您不相干呀?”我疑惑地说。这个宝葫芦是我的宝贝,也是我丢失的,理应由我来承担一切后果。但是,老道士偏要把自己拉进来,这是何意呢?
老道士瞅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
老道士解开大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牌位,恭敬地放到一块石头上,然后,拿出三柱香,插在牌位前。老道士又在香烛前摆了三个盘子,分别盛上水果、馒头和大米。
老道士点燃香,说:“徒儿,过来,咱俩跪下,给先辈磕三个头。”
我和老道士跪在牌位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磕完了头,老道士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嘀咕了老半天。
我不敢打扰老道士,乖乖在跪在哪儿,不敢动弹。
老道士念完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铜镜。
老道士用手在铜镜上划着符,只见他越划越急,就象疯了一样。
我见老道士的额头上渗出汗来,端着铜镜的手有些发抖了。突然,老道士“啊!”地大叫了一声。
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老道士累昏了呢。
我定睛一看,只见在铜镜上出现了一个小人,这个小人用手指着前方。
老道士站起身来,顺着小人指的方向往前走。
我觉得真不可思议,在一个铜镜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人,虽然这个小人不会说话,但是,他却能动弹呀。
我疑惑地跟在老道士身后,朝垃圾场走去。
老道士边看铜镜,边往前走。他走到垃圾场的一角,站住了。
我心想:即使铜镜上的小人指出了宝葫芦的方位,但要把宝葫芦从一堆垃圾中翻出来,才是更困难的事儿呀。
老道士转身把铜镜递给我,说:“徒儿,你拿着。”
我接过铜镜,一看,上面的小人已经不见了。
“师傅,宝葫芦就在面前这堆垃圾里吗?”我问。
“嗯。”老道士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只见他用打火机点燃符咒,然后,往垃圾堆上一扔。
当老道士点燃第八张符咒时,垃圾堆里轰隆一声巨响。
我吓了一大跳,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只见垃圾堆里冒出一股浓烟,烟雾越来越大,突然,烟雾中涌出一股怪异的黑烟。
只见黑烟托着宝葫芦,径直朝我飘来。
“啊!”我惊叫了一声。
就在我惊叫时,宝葫芦飘到了我的手上。
我用手掌托着宝葫芦,仔细一看,就是我遗失的宝葫芦。
“师傅,宝葫芦回来了。”我欣喜地叫道。
“回来就好
。”老道士望着我,教训道:“以后注意点,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就被小偷盗走了呢?”
“师傅,以后我会加倍注意的,我保证:再也不会弄丢了。”
“唉,今天,前辈原谅了咱俩,否则,这个宝葫芦就找不回来了。”老道士说。
“难道宝葫芦就永远埋在这个垃圾堆里了?”我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这是一个宝葫芦,怎么会就永远被埋在垃圾中呢。
“徒儿呀,这个宝葫芦当然不会被埋在垃圾堆里,它会被茅山先人收走的。”老道士说。
“啊!”我吓了一跳,心想:幸亏茅山前辈原谅了我的疏忽,不然,假若把宝葫芦收走了,岂不是连同苗丝雨的阴魂一起收走了。
我后怕地想:假若真被茅山道教的先辈收走了,那我这辈子的爱情就完了。
我赶紧把宝葫芦系在腰间。
我刚把老道士送回家,就接到了苗丝雪的电话。
“章诗文,你的宝葫芦找到没有?”
我心想:你这个苗丝雪真不够意思,昨晚,竟然不帮我说一句话。不然,也不会发生宝葫芦被偷盗的事儿。想到这儿,我对苗丝雪一肚子不满。
“没找到,估计找不到了。”我冷冷地回答。
“那…那咋办呀?我姐还在宝葫芦里呢。”苗丝雪惊慌地说。
“谁弄丢的,谁去找。”我不客气地说。
现在,我脖子还有点疼,那是苗父昨晚揪的。我摸了摸脖子,不由得又是一肚子火直往上窜。
“章诗文,你…你不管了?”苗丝雪惊慌失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