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这样一部电影,一艘万众瞩目的豪华客轮,满载着当时大批的权贵与名流,开始了自己处女首航。
^^?三极小说?^^免费却意外的撞上了漂浮的冰山,导致了沉没。
期间还搀杂着一段动人凄美的爱情,面对死亡的危险,男女主角的演绎让爱情得到了升华,荡气回肠。
一时间,站在船头模仿他们那浪漫的飞翔姿态,成为了情侣间的一种时尚。
感受着咸湿的海风迎面的吹拂,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可能你会突然被一股强风吹乱了头发,或者被湿气浓厚的空气弄花了脸上的装束。种种意料之外的结果都是在告诉世人,电影上的浪漫是电影的浪漫,现实的浪漫不管如何的模仿都达不到电影上的效果的。
最现实的一点便是,现实中绝不会有超重低音,环绕立体的在你耳边播放《我心永恒》……
此刻,当天空中挂着一轮美丽圆月的时候,方向也来到了这艘油轮的船头之上。并不是为了享受特别的浪漫,只是想透透气而已。可惜陪伴他的却只有那只黑到发亮的猫,而不是美丽的女主角。
不过看看他脸上的笑,似乎方向并不在乎这些。说起来这艘巨大的油轮也真是大的可以,不管是站在船下观望,还是在站在船头俯视,它都庞大的如同海面的怪物一般,让人生畏。
“小向,你觉得我们要多久才能再回到家?我讨厌海上的味道,鼻子总是湿湿的。”趴在主人的肩头,舔拭着自己可爱的鼻子,卡比发起牢骚。
“放心吧,不会在海上呆很久的,大概清晨我们就能到乍得港了,然后就是一大段的内陆奔袭。到时候就怕你又说每天都是黄沙,干燥的厉害了。”趴在船舷之上,方向疼爱的抚摸着肩头的伙伴。
“其实我还是不想你和他们裹在一起,看看这一天里,没人表示过丝毫的友好。特别是那叫爱丽斯的,全身都是圣洁的气息,更是跟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看着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后被我们捅上一刀。”就像天使不喜欢自己一样,卡比也不喜欢她。
“呵呵,不用担心,即便讨厌我,在共同的目的未达到前,这个团队比想象的还要坚固。他们并不是不懂得大局的莽夫,否则我也不会和他们合作了。”仰望着天空中那仿佛异变了的圆月,总觉得它比平时更圆更大,甚至隐约闪烁着诡异的黄色光晕。
突然,远处,宽阔且寂静的甲板上传来了一个浑厚有劲的脚步声。
是许哲,穿着一身灰白运动服,挥动着双臂,调整着呼吸,沿着近四百米长的船沿跑了过来。动作流畅且稳健,每一步都如同要踏穿了甲板一般。
让方向惊奇的是,一具人类的躯体怎么能发出如同大象踏过一样的震撼感?
没有理会那船头正盯着自己看的人影,许哲绕过了船头沿着另一侧向船尾跑去。
船正中三块巨大的突起正方形平面舱门,为这慢跑的人规划出了一条长达千米的长方形标准跑道。
整整匀速跑上了五圈,许哲才止步在了船头前的正方形舱门盖前。双手支撑着膝盖激烈的喘息,汗珠如雨水般的顺着下巴滴落在了甲板之上。
“这么晚了还锻炼身体吗?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勤快。”方向微笑的表示着友好。
侧目看了看这新加入的韩国青年,许哲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了一边的舱门盖上坐了下来。抬起了一脚卷起了裤腿,一根根的抽出了捆绑的铅块,看那丢到铁板上噼里啪啦的动劲,少说也有十公斤重。而许哲竟一条腿上就解下来了八根之多……
要不是刚刚亲眼看着许哲跑步的全过程,方向绝不相信有人能负重一百六十公斤,还能轻松的跑完五公里的距离。
虽然对自己的体格也很有信心,但看看许哲现在的姿态,才明白差距在什么地方。
普通人类基本都是锻炼肌肉的强度与质量,认为一块连着一块的肌肉就是力量的象征。却不知道更难锻炼的却是肌肉的韧性,弹性与瞬间爆发性。
比起雕刻出来一样的肌肉,看似柔弱无力的躯体在战场上则是更可怕的存在。
“为什么找上我们?”扯下了最后一根铅块,许哲突然问道,弄得方向茫然了一阵才反映过来。
“如果是问我的话,我已经说过了,是为了赚钱。”方向毫不隐瞒身上的铜臭气息。
“这个世界,有人为了钱卖老婆的,有人为了钱卖儿子的,也有人为了钱卖自己的。这都可以理解……但你知道自己卖的是什么吗?也许不光是你的命,连你的灵魂也会搭进去。”许哲平淡的语气还是透出了些许的疑惑。
“要是灵魂能卖到一千万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卖给任何的人。”方向脸上的笑,这一刻感觉是那么的凄凉。
“你那么需要钱吗?”第一次抬头正视着面前的青年,从他的眼中找不到爱财者该有的贪婪。
“不是我需要,是孩子们需要。”靠在了的船舷之上,方向不吝啬将自己的故事告诉给其他的人知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孤儿院中出来的孩子,正是如此我才更了解钱的重要性。
没有钱,无法吃玉米片外其他任何的食物,没有钱,无法知道牛奶的味道。没有钱,必须面对随时都可能睡马路的威胁。
我从三岁起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走过来的。父爱母爱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更多时候我们梦见火腿的次数远比父母要多……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6岁时我已在街头擦皮鞋打工了。当时我的皮鞋是小伙伴里擦的最好的,掌管孤儿院的奶奶甚至让我专门给其他孤儿们上了一堂课,教他们如何用最节省鞋油的方式将皮鞋擦的能够反光。“
“命运都是天注定,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总会有些人比自己更可怜……”许哲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的同情。
“我知道,所以我总是努力去做奶奶吩咐的事情,为活下去而付出一切。包括学习黑巫术……”说到这里,方向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走上这么一条道路,“一次无意间,工作了一天后回来的我走进了***房间。虽然奶奶平时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却从不肯让我们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
可那天,6岁的我如同着魔般好奇的推开了***大门。眼前的景象吓了我一跳,各种各样的蜡烛,散发着诡异味道的大锅,书架上古老的图书,木地板上雕刻的六芒星阵。
即便当时我很小,也知道奶奶和其他的老人并不一样。
从那天起,我知道了奶奶其实是中世纪巫婆的后代,传承着最为古老的欧洲黑巫术。我也知道了,自己具备学习黑巫术最好的条件,例如恶魔最喜欢的甘甜血液,远优越于常人的灵反应……
作为孤儿院中的小孩,唯一好的出路便是被其他家庭收养。再则便是混到十八岁离开孤儿院,找一份工作。在此之前,孤儿们还需要忍受漫长的等待与贫穷……
于是我乞求奶奶,乞求他教我被人认为是邪恶的黑巫术,我只想改变大家的命运,只是想帮助更多的伙伴过上更好的生活。也许不用太好,至少能给那干涩的玉米片配上一杯牛奶……“
“为一杯牛奶出卖自己的灵魂,你是我见过最傻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许哲站起了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等下去我的船舱,我那有只箱子很占地方,你有用就拿去吧,反正里面都是些‘纸屑’……”
方向当然知道许哲在说的是什么,所以脸上的笑容更是难以控制。
“知道吗?虽然你的外表冷酷,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方向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人?不觉得。不过你后面那些家伙应该就离这个概念差很远了……”说着,许哲抬头远视,忽忽的螺旋桨声打破了夜中的宁静,贴海飞行的直升机在海面上刮起一阵阵圆形的海浪。
没过多久更多人发现了这批不速之客,油轮一时间脚步之声不断,狭小的舱门中冲出了一批批手持各种兵器的吸血鬼战士。唯一相同的便是全套黑西服的装束,就像一个个冷酷的杀手。
没过多久,原本冷清的甲板已站满了人,随便数数不下五百。天使最先半空之中几个踏步冲到了船头,阎王也如同鬼魅般站到身边。
阿尔特则又是在众人拥戴的情况下“驾到”,桑美桑琪如影子般随行而至。
“他们是什么人?”还佩带着可爱的睡帽,阎王打着哈欠的问着。
“三架长弓阿帕奇打头,五架cu—47F型双螺旋桨运输直升机尾随。看这阵势可不是非洲国家舍得拿出来的东西……”许哲的分析几乎已让答案呼之欲出。
“百鬼已经盯上我们了,想不到竟敢在他国海域进行这种规模的拦截?”阿尔特稍稍钦佩的是八歧的胆量。按照自己的估计,本来进到非洲内陆才会遇到真正的阻击。
“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用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随便买一个恐怖组织派人出来对‘此次事件负责’什么都摆平了。”许哲只不过是述说着百鬼数百种借口中的一种。
“来了。”爱丽斯表情凝重提醒。
三架武装直升机俯冲而下,机头30毫米机炮火力全开。
夜幕中,硕大的油轮表面如同燃放起了绚丽的烟火,一时间子弹的金属雨点冲刷过油轮宽阔的甲板。那些本想蓄势待发的吸血鬼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顷刻被打成了对穿。
不过一次俯冲扫射已经没多少人健全的能站立起来……
攻击直升机似乎特别放过了,耸立在油轮船头的许哲等人。可这不是什么仁慈,而是按照指示将“正餐”留给更主要的客人。
随后的运输直升机已悬停在了油轮之上,一声嘹亮的狼哮回荡在夜空……
忽忽的风声吹乱了夜中的气流,站立在甲板之上都有要被刮上天去的感觉。头发完全的乱了,连说话声也被掩盖在了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里。
那悬停在油轮上空的运输直升机后舱门同时放下,数十个人影一跃而下。近三十米的高度对他们来说如同跳下一面矮墙一般轻松。
“当当当!”仿佛钢球撞击铁板的声音不绝如耳,一下子,甲板正中多出了四十名异类。
看看他们的模样,全身**没带一枪一弹,说他们是突击部队,指挥官一定穷的可以。
那扫射中幸存下来的吸血鬼们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子弹上膛,根本就不用什么瞄准,一阵扫射。整整五分钟内,枪栓的撞击声硬压下了天空中的直升机轰鸣。黑夜中的高温子弹,如同发光的线段,划过空气,穿透过那一具具**的人体。
血注没有规则的四溅,碎肉断肢,宛如一场用子弹收割的麦田。刺鼻的恶心气息,对于这些嗜血为生的家伙简直就是开饭的铃声。
一些吸血鬼战士一边射击一边本能的咬合着牙齿,四只巨大的犬齿在诡异的月光下更显阴森恐怖。
可这群突击者的血却未能让阿尔特兴奋起来,反到露出了一分凝重的神情。
直到最后一位战士弹匣中的子弹清空,收割的弹雨终于停下了……
可惜战斗只是刚刚开始,第一具只剩下了上半身的**男人吃力的仰天长啸。已失去的下身竟奇迹般的迅速生长,没有半分钟那双健壮的大腿又支撑起了这早就该死去了的人。
渐渐的,狼的长啸取代了枪鸣,一个一个**的男人重新站了起来,失去的部分也是用难以想象的速度复制生长了出来。而完好的躯体也在发生着异变,如长针般的毛发从他们的皮肤下伸出,巨型的利爪感觉能握碎了月亮。一张张狰狞的大嘴,全是锋利的犬齿。相比起来,吸血鬼的那四颗犬齿简直就是玩具。
“这些也是狼人吗?”阎王有些不敢相信。
“和我干掉的那些完全不同,刚才只剩下脑袋的叫了两声竟长出了身子来……太扯了吧?”许哲也不相信。
“而且感觉它们更健壮,比我遇到的大上了一圈。”爱丽斯也干掉过四只狼人,高度也就在两米左右,可面前的这些家伙最瘦小的也有两米五高,跟屹立的大树一般。
“今天是他们的夜晚……”阿尔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侧目看了看身后的圆月,“狼人不同于吸血鬼,细胞组织不惧怕紫外线,所以可日夜穿行。而对月光更有独特的反应,新陈代谢可达到平常的数十倍。圆月之时……大脑组织只需具有50%,他们就是真正打不死的怪物。”
“杀了他们……”天空中,一个声音平静的下达了命令,甲板上一只只恐怖的狼人冲向了茫然的吸血鬼群。
一时间油轮之上乱成了一片,到处都是战斗的人影。枪声又起,却比刚才稀疏混乱不少。如果说刚才是骁勇追杀般的枪鸣,现在则是仓皇逃走的盲目射击。
可惜子弹面对这群怪物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不过在它们魁梧的身躯上留下一个不到三十秒的血洞。可怕的细胞活性顷刻便能修补了受伤的肌肉……
一只呲牙裂嘴的狼人,一口咬住一只可怜吸血鬼的脖子,强有力的双颚发力,瞬间将整个脑袋都咬了下来。血模糊了身上的毛发,也模糊了他的神智。
自认为强壮的它盯住了站在船头处的7人,就像发现了新的食材一般,奔腾的冲了上去,一路撞倒了数名吸血鬼,大脚直接踩碎了对方的脑袋。
“当,当,当……”的沉重脚步声仿佛要踏穿了甲板一样。
看那副架势,所有人相信它是这群狼人中最强壮,也是最优秀的。可惜……他选错了对手……
距离五米,狼人脚下发力一跃而起,前扑的姿势比草原的饿狼更加凶猛。
但它的举动也刺激了一直守侯在阿尔特身边的双胞胎,桑美桑琪手握重兵,也是迎面跳起。没有狼人力拔山河的气魄,却透着女性独有的柔美。
众人是看着两位旗袍美女挥动起了关刀蛇矛,也是看着那庞大的狼人在半空被支解成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肉块。
当桑美桑琪重新落到甲板之上时,陪同落下的便是数不过来的尸体碎片,两人顿时如同经历了一场血红的大雨。
不管是兵刃还是那白色的丝绸旗袍上,全被染成了血的颜色。配合上两双冰冷的瞳孔,两人就像两尊鬼神,屹立不倒。
“阿尔特,多少年了,还在用女人当挡箭牌,你不觉得丢脸吗?”刚刚下达命令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次大家看清楚了,说话之人正站在运输机尾开启的舱门前。一身精壮欧洲古典骑士盔甲,在月光下闪闪生辉。手中握着的断剑欠缺不全,可却是勇猛的象征。因为这是斩杀巨狼时所用的兵器……
一跃而起,来人径直落到甲板之上,身后的雪白披风不得不被满地的鲜血玷污。
“你有资格说我吗,恩勒?住了几百年的下水道与农村,连你骨头里都透着臭气,你才是不怕丢脸。”说着,满脸鄙视的阿尔特更是刻意的抬起了一手捂住了口鼻,“你想洗个澡再来吗?毕竟现在的你除了臭外还有一种走狗的骚,看来百鬼对自己的‘宠物’并不怎么好啊?”
这一刻许哲相信,自己不是世界上最会损人的家伙,至少和阿尔特比起来自己不是。
“住嘴!你凭什么说我?一向不可一视的你不还是成为了神的走狗吗?!”气愤的咆哮,激奋的举起了手中的断剑,恩勒一副怒不可厄的姿态。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我的选择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阿尔特那嚣张的态度,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明明就是自己先管别人的“闲事”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各方面都不如狼人优越的吸血鬼能称霸欧洲,而狼人只能苟且偷生……”许哲似乎悟出了个道理。
“是啊,我也明白了。那种连两句讥讽都承受不了的家伙,当然不是阿尔特这家伙的对手。这是神创物的一个平衡定理吧?给你一个强壮的身体,就不给你聪明的脑子……”阎王感叹着。
“不管怎么说,今天你别想离开,我要在这里解决数百年的恩怨。我要向所有人证明,狼人才应该是最优秀的,我才应该是最优秀的!”高举手中断剑,解下了肩头的披风,战士屹立于圆月之下。
“你们先离开吧,总要留些人下来告诉这脑袋灌水的家伙谁是老大。”回过了头来,阿尔特无奈的说着。
“真是讨厌,没想到还要中途下船。”扣着后脑,单手插在裤袋之中,低垂的头,许哲第一个走向了位于船后中部的高耸船舱。看那轻松的姿态,仿佛身边正在进行的激战,不过是小孩子的打架一般。
“都说了跟吸血鬼裹在一起没好事。”爱丽斯也是一脸不满的跟上了许哲,依旧找不到一丝的紧张。
“好了好了,别发牢骚了,还要整理行李,别耽误时间了。”推着两人的后边,阎王微笑的安慰着。
而方向临走前还特意微笑的盯了阿尔特好久……
“你看什么?”阿尔特被看的全身不自在。
“记得你还欠我一千万,别随便死了,否则我可就亏大了。”说完,带着自己的黑猫宠物,方向快步的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而这一路也无任何一只没长眼睛的家伙敢去阻拦他们的步伐,因为空气中弥漫的高压灵团,已是近乎能让人窒息的提醒。
用气味证明着他们是多么危险的一群怪物……
比人更灵敏的吸血鬼与狼人,当然知道这群看上去瘦弱的猎物,其实比任何的猎人来的更可怕。
天空中,一架运输直升机的机舱内,靠着窗边坐下的八歧正注视着下方所发生的一切。
当看见许哲那熟悉的背影时,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大人,许哲的灵气更加精细了,比起三个月前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现在的他自身灵强也是当时的三倍有余……进步的也太可怕了。”一边的童子并没有观看,可仅凭空气中散发的味道,已知道过去的对手今天是何等的强大。
“还不够强,这还不是他最强的姿态。”轻轻的摇了摇头,八歧回忆起了那在游乐园中的一战,“至少在能让我觉得恐惧之前,他都还有继续成长的空间。而当他达到了前世子涯的水平时,他就是足够威胁到九尾大人的存在了……”
“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知道他的成长将成为自己的威胁,九尾大人却不趁现在就杀了他?”在童子看来,这比放虎归山更难以理解。
“有些时候,当成为九尾大人那般高高在上的人时,生活是寂寞的……这是大天狗永远都不会明白九尾大人心情的原因。大人并不害怕挑战,也不怕有人会威胁到自己。她需要有人可以挑战她的权威,有人能与自己一战。否则世界就太无聊了……而许哲也自然成为了九尾大人最好的玩伴了。失去了正义的邪恶,是寂寞的……”看着窗外,许哲已和同伴安全的回到了船舱之中,八歧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一点点。因为恩勒那个白痴没有热血沸腾的挑战他们的权威……
说起来,阿尔特虽然嚣张且狂妄,但比起恩勒来,八歧更喜欢与这吸血鬼王合作。因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脑子,狼人只有强壮的躯体而已。
不过任何事情都会有自己一点不完美的地方吧,这样才叫世界。所以八歧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过去了大约十来分钟,油轮突然激烈的颤动起来,一声嘹亮的爆炸吵醒了安静的夜。油轮船头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开口,一艘漆黑的快艇如飞鱼般冲了出来。在海面上激荡起无数的白色浪花,向着仿佛没有尽头的前方冲去……
“好了,我的朋友都走了,该收拾你这混蛋了。”揉捏起悬空的拳头,阿尔特露出了那森白的犬齿。
“正等着呢!”呼喊着,手握断剑,恩勒扑了上去。
“谁让他开船的?!”一跃入水的快艇之上,紧紧抓着船舷上的绳索。阎王如同谁杀了自己朋友一般愤怒的问着。稍微没注意,一阵激起的海水泼在了自己的身上,口中都喷出了水注来。可爱的裙子变了一副模样……
“没办法,我才刚学会开车,还没学开船啊!”一边的爱丽斯也是紧紧抓着绳锁,被一跳一跳的快艇颠得近乎呕吐。
于是爱丽斯与阎王愤怒的目光,全集中在了另一侧船舷处的方向身上……
“别看我,孤儿院又不教开船!”方向也是极度的无辜。
“那小子疯了吗?是不是想杀了我们?”两只爪子死命的抓着主人的衣服,黑猫卡比气愤的呼喊着。瘦小的自己每颠簸一下都要在半空停留上好就,全身的光滑黑毛现在也变成了落汤鸡的粘稠状……
“混蛋许哲,你会开船吗?”阎王又将目光放在了那站在方向盘前的人身上,归根究底,他就是“恶魔”。
“开船?应该和开车没有什么区别吧?我是看你们推来推去不肯开,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来开的。”许哲说起来还是格外的“委屈”。
“早知道是这样,我情愿游泳了!”爱丽斯郁闷的发起牢骚,心中暗暗祈祷噩梦一般的旅途能快点结束。
可惜听见祈祷的不是上帝,而是敌人……
三架悬停了半天的武装阿帕奇发现了这漏网的鱼,飞行员间只言片语的交流,调转机头全追了上去。
“那群笨蛋到底在想什么,我去阻止他们。”看着部下不听命令的追击,童子气愤的就想训斥。
“算了,让他们去吧。”八歧却拦下了童子,“该让许哲那家伙麻烦上一阵了,免得被人说我们这些做反派的‘偷懒’。”
于是,海面之上,一艘不要命的快艇后,追上来了三架要他命的武装直升机。
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
刹那间,三道明晃晃的光柱同时打在了快艇之上,如同警察盯上的小偷一般。
“坐好了。”看了看一旁已满是水滴的倒后镜,半空中三架威武的直升机距离不过百米。许哲毫不犹豫的将速度开关推到了尽头,时速仪表盘中的指针如同被闪电打中了一样,瞬间跳到了最高的位置。
“你想干什么?!”阎王的呼喊被引擎的轰鸣吞没,船后激荡起的水花变成海啸一般汹涌。
海面上本就颠簸的快艇一下更是如箭般的冲了出去。这下更夸张了,一个迎面小浪就能让这四米长的黑色艇身完全的飞离水面,整整滑行出数米才重新落下。
爱丽斯更是头晕目眩,差点松开了救命的绳索被甩了出去。
空中追赶的家伙完全不能体会船上乘客的心情,见快艇加速更是玩命的追了上去。两架直升机一左一右并头飞行,机头下可360度旋转的30毫米机炮,齐唰唰的瞄准了水面上的目标。
跟随的一架已打开导弹锁定系统,进行跟踪。
“追个屁啊,颠都快颠死了!”对着天空,爱丽斯气愤的大骂着,难得的骂出了脏话,可差点咬到舌头。
“小向,我快死了吗?”一直趴在方向胸口的卡比轻声的问着,金色的瞳孔中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海水?不管是哪种味道都是一样的苦涩……
“又来了。”站在船头的许哲似乎并没有听见后方“船员”的抱怨,极限的打横方向盘,船身瞬间倾斜的如同树立在了水面之上,向着一侧海岸冲去。
尾随在其后的是,右侧直升机下射击的炮火。三十毫米粗的穿甲弹头,打在水面上能激荡起一人多高的纤细水柱。配合上一分钟数百发的射速,快艇之后硬是拖出了一面怪异的水幕墙壁。
“还没完。”快要撞上岸边礁石之前,许哲猛得又是反方向的旋转方向盘。要命的快艇又是极限反方向垂直于水面,向着另一侧冲去。
同时,那包夹在左侧的阿帕奇也调转了炮口,连续的扫射同样是在快艇之后拖出了一米之高的水幕。
作为一只逃命的老鼠,许哲的驾驶绝对将快艇性能发挥到了极至。可作为船上的人,死亡绝没有无限趋近死亡来的可怕……
“哔,哔,哔……”突然,船上传来了一串细微的响动。
“船坏了吗?”阎王呆笑的庆幸着,完全忘记了身后追随的直升机。在她看来,许哲远比直升机吓人。
“这是军用快艇,哪那么容易坏掉?我们被导弹锁定了。”倒后镜中,许哲看见了尾随在其后的武装直升机,那飞机两侧悬挂的十六枚高爆跟踪导弹,那都是能炸毁摩天大楼的家伙,“让我想想怎么回避……”
“响尾蛇一号已锁定目标,发射。”机舱中,飞行员平静的述说着杀戮的术语,毫不迟疑的按下了开关。右侧一枚导弹拖着白烟,直线的追向了海面上的快艇。
“好了。”控制船头,加速的快艇冲向了海面正中一块突起的礁石。圆滑的表面是被海水冲刷了千年的结果……
深吸了一口气,是人便抓紧了船舷的绳索,是猫就用爪子死命的抓着衣服。
奔驰的快艇忽然高高翘起了船头,宛如倾斜的火箭直直的飞到半空之中。呼啸的导弹尾随而至,一头撞上了暴露在海面的礁石。
冲天的大火在这水面炸开,碎石如弹片般四溅。配合上前方高高飞起的快艇,仿佛许哲想要将它开上月亮一般。
等漆黑的快艇重新落回了水面已被浓烟覆盖……
“有没有搞错,这样也躲得开?开船的家伙是特技演员吗?”响尾蛇1号的机舱中传出了难以置信的呼喊,毕竟在飞行员的眼中,那艘快艇如同007在驾驶一般的神奇。
正在发牢骚之时,快艇终于冲出了浓烟,不过速度已降下了大半,如同观光的船只一样悠哉。
仔细的看去,速度控制杆边肃立着一只黑色的猫,卡比对着许哲狰狞的咆哮着。好像谁再赶碰那操纵杆一下,就要生吞活拨了谁一样。
而颠簸了一路的阎王与爱丽斯,难得的放开了绳索,笔直的站在了船舱之上,低垂着头的模样没人知道她们是何等的表情。
相比之下,一边同样站立的方向要和蔼得多,脸上带着不变的微笑,只是此刻的笑容有些僵硬。
三架追击的直升机又按照刚才的部署,左右后各方一架,成夹击之势。后方的直升机驾驶员已重新开始了瞄准,就是将剩下的十五枚飞弹全部用完,也一定要把那该死的船炸成碎片。
不过他们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船舱中,爱丽斯脚边旋转起银色气浪,一个下蹲跳跃,船身恨不得都要被带着倾腹。
一跃而起的天使已不再有仁慈的目光,气愤的出现在了后方直升机的驾驶舱前,吓的飞行员差点弹射逃生。
“都是你们这些混蛋,害的我坐了一躺那么可怕的船,下地狱反省去吧!”一记回转侧踢,能防御子弹的机头装甲都凹陷了下去。整架飞机因为天使的愤怒一击,侧飞的直接一头撞到了海面之上,猛烈的爆炸火光冲天,如同要蒸发光了海水一般。
而它的同伴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紧随跃起的阎王像极了离弦之箭,直接轻松穿透过了右侧直升机机舱。空空的双手中带出了两团湛蓝的灵魂光团……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是什么,失去了飞行员灵魂的直升机同样摔到了海面之上,爆炸似乎比刚才的飞机更加猛烈?
“抱歉,我只是打工的,不好好表现老板会开除我的。”不管最后一架直升机上的驾驶员听没听见见方向的道歉,他都掏出了身后腰间挎包中的一只小巧玻璃瓶。方向极限的后仰身体,一次发力前抛,玻璃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飞机机头之上。本还心惊肉跳的飞行员见不过是只玻璃瓶,长长的叹了口气。
刚想做出反击,气愤的握住了操纵杆,却发现无法移动。只因为操纵杆已生满了铁锈,如同数百年前从海低打捞起的古董一般。
一下子,紧张的环视四周,不光操纵杆,所有的仪器也是布满了铁锈。整架崭新的飞机,数秒内老去的“数百岁”,转不动的螺旋桨应声断裂。
这数百万美金一架的钢铁兵器变成了费铁垃圾,一头同样栽到了海面之上。没有了爆炸,激荡起的浪花让这行驶的“慢”艇随便荡漾了两下。
“腐蚀的药水,还真是好用,回去了要多配一点。”方向满意了点了点头,对于黑巫术中的炼药,又有了一次很好的“实验”。
终于又落回了平静的船舱之上,阎王与爱丽斯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特别是此时的船速更有一种随波逐流的畅快……
“终于平静下来了,我以为我会被活活颠死在船上。”擦拭着头顶上的海水,爱丽斯长长的叹了口气。
“回去后一定要在阴间开条航道出来,就当刑法,绝对比什么下油锅上刀山这些更折磨人。”阎王的话算是一种对许哲的肯定。
可畅快也没持续上几分钟,快艇后方的引擎怪异的吼叫起来,冒出了一股股黑烟。
“怎么了?”靠在船沿,方向好奇的问着。
“引擎坏了,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许哲边说边打开了船头的货箱,翻找了起来,“本来这就是快艇,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高速行驶,你们却突然将速度降了下来,再好的引擎也撑不住啊……”
“你在开玩笑吗?你怎么不说是你开的太快的缘故?”操纵杆边的卡比脸部肌肉都在抽搐。
“不管如何,都必须先上岸再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许哲拿出了三只木头船浆。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许哲将船浆分发给了自己的“队员”。
“等等,我们都划船,为什么你不划?”看着许哲将最后一只船浆交到了自己的手中,阎王忍不住的问。
“你信不信我能用船浆让你体会刚才的急速……”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于是,一艘历经波折的小船,在木浆的驱动下向着岸边划去。而许哲却是静静的躺在艇前甲板之上,看着天空中发黄的明月……
“当”的一声,沉重的快艇一头撞上了岸边的沙地,众人无不是竭尽全力的跳上了岸。
这该死的快艇在水中仿佛一块没菱没角的大铁块,想滑动起它,必须使出滑木舟十倍的力气才行。更可怕的是夜里的红海还是逆水逆风……
整整长达三公里的滑行,才找到了这片可登陆的沙滩,就像神在故意耍弄着大家。
躺在松软的沙地之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咸湿的空气,方向只觉得双手跟断掉了一样。体贴的卡比走到了身边,细心的舔拭着主人的脸庞,这是它的一种安慰。
而阎王则站在一边,小心拧着黑色的裙角,如同拧刚洗过的衣服一般,水都流成了水柱。看看那幼嫩的脸庞,很不满意自己这副落魄的景象。气愤的一个响指,黑色蕾丝裙瞬间全干,连发型都如同被佣人精心梳理过一样。这是属于神小小的固执,执着于仪态。
天使一个跳跃直接落在了五米开外的一颗浑圆巨石之上,只是不想自己的上帝舞鞋附着上恶心的沙子,磨坏了它的光泽。
终于靠岸,许哲到没争着下船,而是跳到后面的船舱,将一件件行李丢到了沙滩之上。
夜晚的海终于又恢复了片刻的平静,不远处的直升机残骸已完全被海水吞没,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而本来的油轮已经是完全看不见了,分不清是被夜幕吞没还是被海吞没了?
不管哪一种,大家都知道,阿尔特那家伙没那么容易就死掉,因为他可是统治了欧洲吸血鬼家族长达八百年的王……
“好了,你们打算休息到什么时候?”背负着自己的黑色高尔夫球袋,许哲终于落到了沙滩之上,疑惑的问着。
“拜托,你是一路躺过来的,我们是一路划过来的,你还让不让人活了?”爱丽斯不满的坐在大石上,揉着发酸的肩膀。虽然说自己腿劲恐怖,却不证明自己上肢也一样厉害。
“可惜不让你们活的不是我……”举目眺望,那遥远的东方,夜在慢慢的褪去,露出了鱼肚的白。
随手掏出了全球定位仪与非洲地图,借着月光许哲仔细的比对着。
“如果仪器没有出错,我们已在苏丹港附近不远处,而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到时候的士兵也会到达。除非你们会用苏丹语说‘饶命’,否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们当成入侵者打成蜂窝。”许哲在说的是继续休息下去的结果。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已失去与阿尔特的联系,当然也找不到在这里的接头人……”阎王有点头大了,因为分析如此的态势不是自己的强项,折磨人才是……
“没办法了,不能再指望别人了。暂时我们无法判断阿尔特的生死,也没有时间与条件在这里等候他的到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许哲说的轻松,好像面前不是一片广袤的原始草原,而是屋后一块巴掌大的草坪而已,“我刚看了下地图,初步选择了两条路线。每天走上150公里的话,大概三天我们就能站在图多劳的地界上了。”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一天步行150公里?连马都能累死了啊……”躺在沙地上的方向昂起了头,看着一脸正经的许哲,自己嘴角的笑容都在抽搐起来。
“看我这么严肃就知道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了,所谓的步行就是不借助任何的东西,包括用灵力在天上飞。”说着,许哲侧目看向了一边岩石上的天使。
“切,别看穿了。”爱丽斯不满的扭头看向了一边。
“听着,九尾对灵的反应比什么宙斯盾雷达更厉害,我们不知道她能感受到多少公里外的灵动,反正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允许使用灵。在敌人的腹地暴露目标,你们就想想自己会怎么死吧……”说着,许哲掏出了原子笔来,口咬笔筒的在地图上画出了两条穿插路线,“两条路线,一条是穿过原始丛林,那里居住的都是些土著村庄,用点小技巧很轻松的就能饶过去。不过听说最近那一带在闹种族仇杀,到处能看见拿枪的叛乱军,这有点麻烦。
而另一条则是横穿原始大草原,一路上看不见任何村庄。为伴的只有狮子,土狼这些家伙。虽然是平原却比上一条路要远上大约100公里,而且是暴露在平原之上,被发现的机率更大,而被发现逃脱的机率也更小……“
“让我选的话,我情愿面对军队也不想多走那100公里的路。”爱丽斯感叹的发表着意见。
“我也是,被妖怪发现比被人类发现危险多了。”方向躺在地上微笑的说。
“既然你们意见这么统一,就你们两人一组了,沿原始丛林的方向前进。”许哲理所当然的将画好的地图丢到了方向身边,又将手中的定位仪甩给了石头上的天使。
“和他一组?你的意思是分开行动?”爱丽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被百鬼发现了一组,另一组还有幸存下来的机会,继续行动。如果你要问为什么不一人一组的话,我会回答没有那么多条路线可走,定位仪与地图也只有两份。况且两人还能相互照顾,一个人挂了,同伴可以通知另一组的人。”许哲从那一堆的行李中拿出了一个稍小的背包,交给了自己的同伴——阎王。
“你把话都说完了,我都没问题了。”终于坐了起来,方向无奈的笑了笑。
“叫我和这异教徒一组,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爱丽斯那厌恶的目光跟看臭蛆一样的打量着方向。
“没空理你们,被人干掉了只当损失了一队人马而已。我们先走了,搭不搭档自己看着办。记得定位仪后就是卫星电话,不是死人翻船的大事不要联系我们,我可不想你们死了还要暴露我们的目标。”说完,许哲向着树丛走去,才没心情去照顾什么各人的信仰问题,自己又不是国民政府。
“你就委屈点吧,上帝可是在上面看着呢,他知道你并不是主观上想和异教徒打交道的,所以它会原谅你的。”如同哄小孩一样的说着,阎王也是快步的跟上了前面的许哲。在这里迷路了,可能要当一辈子的野人了。
寂静的沙滩边,一下只剩下了一个异教徒,一位天使和一只猫。无声的环境压抑的让人都快无法呼吸……
稍微的停顿了几分钟,拍着身上的沙尘,方向先一步的站了起来,向着行李堆走去,清点起了自己的行装。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我可还没同意和你同行。”爱丽斯不希望对方将自己的沉默当成了妥协。
“我知道,所以我是在拿我自己的一份。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现在这已经是我发财的好工作。就算我一个人也必须去做好它,不让老板有借口扣我的‘工资’。”微笑的背上了自己的行装,对照着手中的地图,方向向着另一条路走去。
黑色的猫几个跳跃又是乖乖趴在了主人的肩头,只有这固执的天使,依旧坐立在石头之上。
直到方向的背影快要消失在了树丛之中,一阵微风吹过,一个高挑身影站到了方向的身后。
“你走错了,偏了三度,你想进原始森林喂毒蛇吗?”爱丽斯没好气的指责着,手中握着的定位仪显示着坐标方位。
“恩,一起走吧。”不管过程如何,结局还是不错的。两队人马,向着悲哀的图多劳进发。
夜也是悄悄的过去,赤红的太阳从天地交接的位置升起,预示着一天新的开始。那夜中的纷争好象也永远停留在了昨天……
而在图多劳,原为南非总统准备的高级客房中,九尾安静的躺在舒适的欧洲风格大床之上。所盖的丝制薄被似乎没有暴露在被单上的手臂雪白?
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闭目侧躺的九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远远看去如同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一般。估计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的想吻醒这美女的女孩。
可惜她却是被床头的一通电话吵醒了……
安眠曲般的铃声轻柔的很,不过九尾听见了,接通了这扰人的电话。
“抱歉大人,这么早就吵醒了您。”电话那头,八歧恭敬的表示着歉意。
“没什么,本来我也该醒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你应该是在阻杀吸血鬼的部队,情况怎么样了?”九尾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是,不过在这过程中我找到了阿尔特不肯于我们合作的原因。因为我看见了阎王,天使,一个异教徒与他为舞。初步情况看来和您推测的一样,天上的神果然不肯袖手旁观了。”八歧是在肯定大人的神机妙算。
“那是必然,而我最想听见的消息,你能带给我吗?”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握着手机,九尾在期待着。
“是的,他也加入到了其中。许哲,比三个月前更加强大,更加沉稳,隐隐已有几分天涯那般的气势。灵的细腻程度也得到了升华,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八歧知道大人想了解的是什么。有些时候,八歧甚至觉得,大人之所以弄这么大的动静,根本不是为了消灭神界只是为了让许哲追来而已。
“很好,游戏终于变的有趣起来了。”一下从床上坐立了起来,九尾已经完全的睡不着了。
“需要我派人跟踪他们的行踪吗?”八歧恭敬的请示着,自己可不是大天狗,做事只要认为最适合大人,就喜欢自做主张。
“不必了,已现在他的实力,除非你亲自跟踪,否则都会被发现的。我可不想这么早就破坏他的计划,我想看他到底想如何来破坏我的行动。真正的战场在图多劳,我等着他的到来。你和童子也快回来吧,这三个月辛苦了你们,该回来休息下了。”九尾微笑的安慰着,拿着手机赤脚走下了床,径直的走到了窗边。
“是,遵命。”挂上了电话,八歧感慨万千,不知道该为许哲庆幸,还是为他悲哀?被九尾大人如此重视,注定他的人生将波澜壮阔,死都无法成为一种解脱。
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是那么的柔和温暖,九尾是越来越喜欢这块神奇的土地了。
“越是走下去越觉得被许哲那混蛋给骗了!”艰难的从粘稠的黑泥中拔出右脚,前垮一步又踏进了肮脏的齐腿深杂草里,这样的烂路从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开始。所以爱丽斯烦躁的心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郁闷……
环视一下四周,本已是清晨阳光明媚的时段,可这里却是阴沉的如同随时能下上一场暴雨一样。
各种奇形怪状的树木为了生存努力的向上生长,一片比一片巨大的树叶贪婪的聚集着露水吸收着阳光,完全不管树下的世界是死是活。
于是各类植为了生存,不得不积极的演化,如藤蔓缠绕着大树吸收着它人的养分生存。
杂草成长在树下,吸收着落叶腐化,动物化界限时排泄物的养分生存。
在加入各种动物的栖息,这片从前未有人涉足过的土地,便成为了一个为了生存而竞争的战场。在这里,普通人类的生存能力可能还不如一颗杂草,可能已经有些贪婪的猎杀者注视到了闯入者,盘算着如何将他们化为这里的一堆养分?
不过天使烦躁的只是,在这肮脏的土地上,自己被迫换上了一双难看的黑色皮制跑鞋,不得不将上帝舞鞋收进了行囊之中。
“很显然,我们确实被骗了。”尴尬的笑了笑,方向抬手插去了头顶的汗水。“一开始他只比较了两段路的长度与危险比率,却从没告诉过我们道路行走起来的艰难程度。和平坦的草原比起来,在这里穿行跟蹬山一样。要是想在这种路段上日行150公里,就是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走都不可能办不到。
虽然他是让我们先选择,但无疑他是在耍诈。“
“等再让我见到他,我要踢爆他的脑袋。”握紧了颤抖的拳头,天使真的生气了。
“别说了,继续走吧,这里的植被越来越粗壮,附近应该有水源来着,快咳死了。”拍了拍身边的大树,方向向前走去。
爱丽斯无奈的跟了上去,因为自己也同样的干咳。
而另一方面,平整的草原之上,烈日当空,齐腰深的金黄枯草连成了片,就是最广阔的秋季麦田都比不上它来的壮观。
一阵微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的摆动如同金色的海泛起了波纹,真是写意。
也正是在如此的环境中,两匹健壮的动物缓缓的走来,黑白的条纹说明了它们是斑马的实质。不过正因为它们是斑马才觉得奇怪,按照生理习性,它们跟所有的马群一样是群居动物。可方圆周遭千米之内,除了这两只齐头并进的家伙,就没看见其他黑白条纹的物体了。
难道它们迷路了吗?
不太像,自少从它们缓慢的步伐与背上的人影来看,迷路的可能性也只有是人为造成的……
跨左在一匹斑马的脊背之上,阎王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就像正冲锋杀敌的将军竟然骑的是头野猪,笑都能笑死对手半数大军。
要不是许哲当时盯上了一群斑马外,只剩下了一群野牛。阎王才不会选择这跟人行横道一个色的“坐骑”……
相反的,许哲到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如尸体般稳稳的躺在一边的斑马背上。枕着自己硕大的背包,挥动着手中的芭蕉叶,扇着解暑的风。
“咳了,拿点东西来喝啊。”要说这草原上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天空中的太阳了吧?无遮无拦的,蒸发着一切它看得见的东西,许哲也是口干舌燥。
“是的,‘老爷’。”阎王故意装成丫鬟的口气,从一边的背包中拿出了两个椰子。这是上岸后,许哲特地爬树摘的,可见其先见之名。
纤细的手指轻松的一戳,青色的椰子壳上立刻多出了一个空洞,比被铁棍烫出的还要圆滑。随手的滴给了一边的许哲,留下了一给自己。
“要是有冰块就好了。”喝着纯天然的饮料,许哲还是有诸多不满。
“你就偷着乐吧,横穿原始丛林的爱丽斯和那小子,估计现在连块平地都找不到了。哪像我们,斑马带步,椰子当饮料,跟野外旅游一样。”阎王开始为那可怜被许哲欺骗的人感叹了。
“切,明明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吃亏的,为什么刚开始分路线的时候你不大义凛然的提出来,或者换其他人跟我一组?”许哲无所谓的说着,“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被看穿了吗?你看看我这体格,怎么能吃那份苦啊?”扣着后脑,阎王微笑的吐着小舌头。
“可跟着我不一定能占到多大的便宜,别忘记了九尾对我太感兴趣,所有人中很可能最先受到攻击的就是我们。”许哲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因为躺着喝不好椰青,“而且看百鬼攻击吸血鬼的架势,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在这片土地上找我们的行踪真是太过的容易。”
“你的意思是说是九尾在放我们靠近?”阎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只有这么一种可能,她是个不干寂寞的家伙,没人陪她玩,她就全身不自在。这是和她相处后,我认识到的最重要的一点。”许哲凝重的表情证明,自己并不愿意想起这个讨厌的人。因为回忆起来时,脑海中全是莫小小的脸。毕竟自己没见过九尾真正的姿态,“为了找到能陪自己玩的人,她甚至能毁灭了一个世界逼这样的人出现……”
“虽然觉得这样问是对我神的身份的一种侮辱,但我还是想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代表神的阎王向一个人类询问出路,在神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可正因为询问的人是许哲,笑话也变的理所当然起来。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连你们神都拿那混蛋没有办法,我又能干出点什么新鲜事情?看看九尾到底允许让我们走到哪里,到了那里就该我们拼命的继续靠近了。说不定你的小命也会丢在这里……别忘了九尾拥有摧毁灵元的力量,是真正意义上的消灭生命体。”许哲绝对不是在恐吓,只是告诉身边掌管死亡的神,死亡距离它其实是那么近。
“它的强大早在几千年前我们就知道了,也正因为她太可怕了,总要有一些不怕死的家伙去解决了她。所以我来了,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幸?”微笑的看向了身边的男人,和他相比,天上太多的神都是垃圾。因为对九尾的恐惧与愤怒,已经让他们丢失了神该有的样子。相比之下,能冷静看见自己在对手面前是何等渺小的许哲,依旧不停止前进的步伐,他的心理更加坚强。
“其实也不用太在意,不管什么狗屁宿命的说法,我都要亲手干掉那混蛋家伙。用我自己的方法……”说完,随手丢掉了已空了的椰壳,许哲又躺在了可怜的斑马脊背之上,扇动着芭蕉叶睡了过去。
虽然阎王总觉得许哲有什么瞒着自己,对于他的“自己的方法”也很在意。不过自己也知道,不想说的部分,没有人能从许哲的口里得知的。
悠哉且祥和的前行又开始了……
“找到了!”惊喜的翻过了一片巨大的草叶,爱丽斯先一步发现了正在寻找的水源。
这是一片直径不过二十米的狭小水塘,清侧的甚至能见到水中的绿色藻类,一些本还在喝水的小动物见到陌生人的到来,调头刹那间钻进了草丛之中。那敏捷的动作,比滑过天空的燕子都快,全是环境锻炼出来的结果。
不由分说的快步走到了水塘边蹲下,爱丽斯从背包中取出了自己的行军水壶。可怜里面是空空如野,并不是先就喝完了,只是带出来时就是空的。虽然是从水边开始旅途,但海水是不能喝的补给。
将水壶按进了水面之下,看着气泡咕噜咕噜的冒出,这是一上午来最能让心情愉快的事情了。
可高兴的不光只有这天使而已,水面之下,一双滚圆的大眼正注视着水边的人影。驱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本能的向着她推进。
这是条森蚺,蟒蛇的一种。可在这无人涉足的原始丛林里,它却长到了近十三米的恐怖长度,圆形的身体比一棵生长了十年的树木来的还要粗壮。
它已经一年没见过这么大的猎物了,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的猎物,比吃过的黑豹更大上了一圈。
即便是非常想品尝这天使的美味,森蚺也没有忘记祖先流传下来的“进餐”次序。
先是保持安静,悄无声息的靠近,要像一位最有礼貌的绅士,动作要慢,要温柔。
然后是计算水的折射率,已帮助正确判断猎物咽喉的位置,所以最成功的蛇一定要是一位优秀的物理学家与数学家。
最后的一刻便是……
猛然间,一条巨蛇在这打水女孩面前树立而起,光是露出水面的部分已高如大树。吐着长信,恐怖的嗤嗤直叫。更恐怖的是张开的双颚,一百八十度打开的大嘴更像一面肉色的屏风。独特的嘴部设计,让这森蚺甚至能一口吞了牛犊。
不过爱丽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可怕的怪物,依旧安静的低头打水。
只当猎物已被自己的雄姿吓傻了,巨蛇直扑了上去,瞄准了那雪白的咽喉。
“你找错目标了。”不管它听不听的懂,一边的一个声音好心的提醒着。
顷刻间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贯穿了自己那坚固的上颚,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带着森蚺头部下坠,牢牢钉在漆黑泥泞的大地之上。泥土的味道绝对不是这森蚺想品尝的东西,暗红色的血缓缓的流开,污染了原本清澈的水。
“你干什么?”终于灌满了壶水,爱丽斯站了起来,略带疑惑的看着身边刚救了自己的方向。
“刚刚看见它想……”方向虽然不期待有什么感激,可这态度确实让自己有些茫然。
“你以为我没能力对付一条蛇吗?我只是不想这家伙的血污染了水。不过没关系了,水我装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灌上了一口冰冷的池水,爱丽斯自然的转身离开。
“好像帮倒忙了?”歪了歪脑袋,只当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不过自己也不是没捞到好处,像如此之大的蛇,它的内胆绝对是黑巫师可欲不可求的炼药佳品。
耸了耸肩,方向开始了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