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的冲击,就如同夜与白昼的战争一般。拖行着黝黑光晕的方向奔袭起来宛如一只猎豹,身体与大地近乎平行,只为跑得更快。
而象征着毁灭的伊特分身,那雪白的身影就像是在嘲笑着身边的一切,狰狞扩展开的双手撕裂着空气。
“咿呀!”距离两米之时,只见奔袭中的方向猛然前跃而起,黝黑的身躯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的回转。那绷直的右脚,如开山厉斧般垂直落下。
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对手都没有时间反应。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雪白的伊特被一脚狠狠踏在了大地之上。恐怖的裂纹向四周拓展出了十米之远。
雪白伊特的整张面孔都陷入了泥土之中……
无法呼吸,便无法思考,换成他人,战斗在这一刻便已经结束了。可惜这雪白伊特不用思考,他也不具备思考的能力,他依照的只有本能。
突然,面在地中的“伊特”抬起了一手,牢牢抓住了方向的脚踝。
由地面上一跃而起的怪物狞笑的旋转着,拖行着手中的方向一同的旋转。刹那间的放手,方向被抛到了十米的半空之中。
对于方向来说,他唯一的体验便是,头顶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
“杀”当没有感情的话语在方向耳边传来的时候,那雪白的身影已经遮挡了太阳。
那双相互紧握的双拳高举着。当它们不偏不倚落在方向的胸口时,方向一瞬间心跳都是完全的停止了。接着感受到的便是用数十倍地球加速度坠落的噩梦。
“轰!”又是一声巨响的撞击落地,黑猫铠甲下的方向都是呕出了一口鲜血。
还来不及体会身体的痛苦,方向双脚发力踏地,一个翻身跃起,而刚刚就在他躺着的大地之上已多出了一个雪白的身躯。
伊特强大的冲击之力让四周地面上的碎石都被弹起,就像一场逆向的雨。
相隔着无数的石块,方向看见的是一双狰狞的鲜红瞳孔。他那满是鳞片的脸庞本不该有任何的表情显示才对,但方向却敢肯定,面前的怪物在笑着,得意的笑着……
“我叫……瓦德……”就在这相互凝视的刹那,那雪白的怪物开口说话了,透露出的却是自己的名字。
“我叫方向,但不用你来‘指教’。”半蹲于大地上的方向扭动着身躯,灌注全身之力,紧缩的拳头呼啸的直冲而出。
就像面对着镜子一般,对面的瓦德做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出拳。双**汇,形成的风压甚至将两人都吹离了地面,倒飞出了十米之远。
“切……”面具下,方向紧咬着牙齿,感受着右拳神经断裂般的痛楚,这是纯粹力量带来的破坏与伤害。
“呵呵……”而不远处,站得笔直的雪白瓦德,只是甩动着手臂便已缓解了冲击带来的痛。
“瓦德……你喜欢他吗?”伊特默默的走到了自己兄弟一般的瓦德身边,颇为惊讶的打量起了方向来。
“恩!”瓦德努力的点着头,像兴奋的孩子一样。
“可被你喜欢上的东西,总是被你摧毁的稀烂,这个你也打算如此做吗?别看他是人类,可相当的顽强,很可能会受伤的……”伊特就像父亲般劝导着身边的同伴。
“没关系,瓦德喜欢……瓦德喜欢血的味道。”说到这里瓦德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表达着自己兴奋的状态。
“方向……”突然,伊特呼唤起了对面远处的敌人起来,“你还好吗?”
“我有没有听错?你是在问我吗?”方向笑了,就像听见老虎问候自己的猎物“疼吗”一般的可笑。
“还能说话,应该还好。”伊特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瓦德告诉了你他的名字,只因为你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同。接下来你要注意,在13秒内,瓦德的速度,力量都会成几何倍数的增加。不过攻击的方式很简单,只有右手的直拳攻击,而且瞄准的只有心脏的部位。”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方向错愕了。
“因为瓦德很讨厌……讨厌他喜欢上的东西撑不过这十三秒……”伊特的语调到了最后是那么的冰冷。
回到三千年前的世界,不知不觉,伴随着季风,连成片的厚重乌云悄然无声的覆盖了大地。天空中明媚的阳光被隔绝,世界变得好暗,可却还能看清彼此的模样。不需要火把的照明,相互撕杀的人们还可以咆哮的撕杀……
本固若金汤的朝歌之城已没有开始时那般的坚固了,四处的的城门被冲击,城墙上无数的战鼓被摧毁,湛蓝的结界壁已崩溃。西周的麒麟炮弹如一团团蓝色的流星冲刷着朝歌城池。
烈火开始大片的燃烧……
在经过激烈的奋战后,主城门前的防线也终于被突破,数十位千年道行的黑龙将军也被逼进了城池内。
一切呈现的都是即将沦陷的征兆,一个王朝即将交替的时刻到来,可只是一个交替,便要有数十万人的死去,实在有些悲哀……
跨坐于奔袭的赤雪马背之上,许哲又一次看清了朝歌之城的轮廓。没有了城墙外的争夺与撕杀,城外的战场上只剩下了成堆的尸骸与遍地的鲜血。
空气中弥漫的是血的味道,呼吸都如同在嗜血一般……
而城中传来的哀嚎依旧不绝入耳,证明着还有更多的人在死去,更多的人在杀戮……
终于,在距离那地狱似的城市半里之远的时刻,奔跑的赤雪不得不停了下来。原地跺步的它不敢再靠近分毫,极度挣扎着马儿只想调头逃走,可身为战马的尊严又强迫着它必须将背上的主人送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可惜,在身为战马之前,它最先的身份却是生灵……
即便是生灵就一定能感受得到,此刻由城中传来的杀意,属于九尾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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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九尾只是想告诉所有人她的所在而已。可光是为此透露出的气息,已经足够让人恐惧的摄摄发抖了。
“好了,就到这里吧……”轻轻拍着雪白战马的脖子,许哲自然的翻身下马,没有任何对身下胆小动物的谴责,更是当其是人般的交流着,“很抱歉让你卷进这场纷争,现在你自由了……”述说着的时刻,大地上的许哲目光却在身边众多的尸体间游走,“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吧,不要再当人的坐骑了,整天被人骑应该并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灵性十足的白马如同听懂了许哲的劝说,可它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踏着马蹄上前,用雪白的马脸摩擦着许哲的后背,透过单薄的麻衣最后一次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也是一种愧疚……
“就是它好了……”一次淡淡的叹息,许哲嘴角带着微笑,单手由身边的大地之上抽出了一把粗糙的黑铁长剑。长约一米有二的剑刃之上,浓厚的血已凝聚成块。参差不齐的剑锋不知道到底斩杀了多少的敌人,劈断了多少根的骨骼?
剑在许哲的手中挥舞了一周,甩动的指向了大地,无数的血块被震飞,粗糙的黝黑长剑竟发出了刺耳的剑鸣。仿佛就在许哲握住剑柄的时刻,已给这死物注入了灵魂。
“赤雪,千万不要为自己的胆怯而羞辱,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害怕,所以,你可以离开了……”面向着已断瓦残壁的城墙,许哲安慰的语调是那么的平静。身后的白马突然前蹄跃起,仰天长啸,是对许哲的祝福。
当雪白的马儿也离开这片血染的土地,在这里,还屹立着的,只有单手提剑一脸肃然的许哲了……
“我知道你在等我,就像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终结你一样……我们其实都不需要那么的着急,毕竟我们都不会让战争推迟到三千年后了……”踏着众多冰冷的尸体,拖行着粗糙的劣质长剑,脸庞上不带任何的表情,许哲平静的向着城池独自走去。
而此刻,城中,仿佛每一栋房子都燃烧了起来一般。街道上,小巷间,西周的士兵与大商的战士还在相互的撕杀着。众多的难民怀抱着孩子在刀与剑中呼喊的穿行,可惜却找不到这地狱的出口。
就像是身边的火让人血液也燃烧了起来一般,所有的人都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
可是,点燃这座地狱之城的人,却似乎完全不受气氛的感染一样。就在大商的皇宫之内,绫罗宫前,妲己赤足盘腿的坐于了龙椅之上。嘴角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坏坏微笑,妲己在看的是那广场对面紧闭的宫门,就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心中充满了幸福与期待。
不同的是,连妲己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许哲还是子涯先退开那扇门?而他们谁先推开,自己会更高兴呢?
不知不觉,当乌云掩盖住了天空中最后一缕阳光的时刻,一滴如晶莹线段的雨丝坠落了下来。
“哒……”轻轻的雨滴落在了妲己**的脚背上,顺着脚背光滑的皮肤滴落在了大地之上。
缓缓的抬首看天,接着,更多纤细的雨线落了下来。
没有规则,没有次序,没有尽头的落下……
“下雨了吗?不知道水中,莲花会不会开的更妖艳呢?”微笑的感叹着,妲己抬起了手掌,接起了这天地的甘露,没有任何反感,任由雨水的冲刷。
在她身上单薄的衣衫被湿透了,隐隐已能看清下面凝脂般的完美肌肤。妲己像个孩子般,享受着雨水的冰凉与滋润……
“轰!”没有给妲己更多的时间享受,只见那两扇紧闭的大门被由外的硬生生撞击而开。
两扇高达十米,厚达半米的大门都被完全的撞落,重达数吨的大门摔在了大地之上,溅起了大片地面的积水。
伴随着沉重的呼吸,拖行着鲜红的长枪,那第一个踏进朝歌皇宫的人可能并不是妲己所期待的。
毕竟他的目光太过的凶狠,毫不掩饰的杀意也让他看上去如同野兽一般。
紧咬着牙齿咯咯做响,踏着坚实的台阶。拖行着长枪的哪吒走了进来。无数落在其铠甲与枪头上的雨滴打着劈啪之声连连,宛如黄豆落地一般。
而跟随着杀意正浓的哪吒走进来的,只有一位雪白的身影
涯的身影虽站得笔直,可白发与白须也已能感受到苍老的气息。可他那双坚定的目光,却依旧是让妲己迷恋的存在。
“你们可以安静一点吗?仔细的听……”没有理会那前来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妲己反倒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到了耳边,做着聆听的姿态,“真的很有趣啊,同样的雨滴,落在不同的人身上造就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音符。”
“有那么有趣吗?其实我只想听你的血落地的声音……”愤怒麻痹了哪吒的神经,仿佛已经让他忘记了对九尾的恐惧。自然踏步进入的哪吒手中枪尖一挑,两扇倒在大地上的巨门又反弹而起,无比准确的合拢,关上了这皇宫的入口。
默不做声的子涯咬破了右手食指,用自己鲜红的血在那重新合上的大门上绘画出了一张诡异的符咒。
符咒之力种下了沉重的结界,此刻已无任何人可闯进这不属于人类的战场了……
“妲己,我来了,让我们快一点来结束这一切吧……”挥袖转过了身来,子涯放松的手掌也握成了拳头。
“嘘……”妲己却毫不配合他人的要求,单指放在嘴前做着安静的动作,“不用那么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此刻,你们难道感受不出这雨点节奏的艺术吗?例如,哪吒,雨滴在你的身体上演奏出的是焦急的音符。啪啦啪啦,急噪的仿佛烧开的水一般。激烈,愤怒,凶狠……
至于子涯,雨滴对你的冲刷是那么的轻柔,滴答滴答,安静的就像睡梦中的雨帘。可是,你却很烦着吵你清梦的雨,隐隐的,只有一点点,透露着所有人都会有的烦躁……”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可不想在这里听你发疯。”哪吒迫不及待的就想上前,却被子涯一把按住了肩膀。
“不要多说,闭上眼睛……”子涯严肃的说着,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同,自然的闭上了双眼,终于开始了聆听……
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无奈的哪吒也只能闭上了双眼。尝试的让浮躁的心平静下来,尝试的让呼吸细腻到可被忽略。
此刻,并不是用视觉,也非用灵感,而是完全依靠声音,哪吒突然发现自己感受到了竟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所有的一切,声音都能准确的描绘出它们的轮廓,墙壁的高低,地面的起伏,都会因为雨滴坠落形成的声音而表现出来。
奇妙归奇妙,可这样的世界并没有太多让哪吒好奇的存在,可就在他不打算聆听的时刻,一个声音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是什么声音?应该也是雨滴冲刷身体形成的音符啊?可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的悠长?就像每一次,只有一滴雨水可落到他的身躯之上一样。而正是这一滴雨点,让这平静的湖面荡漾地微微的涟漪,向着没有边境的四周传来……
“你们……也听见了吗?这便是属于他的‘声音’……”妲己笑了,欣慰的述说。
“怎么可能?!”恐慌中,哪吒茫然睁开了双眼,难以置信看着脚下的大地,双脚也在无法克制的颤抖着,“那到底……到底是什么?”
“因为已经没有了灵在躯体之中,姜来已连生灵都称不上了……所以,唯一能够感知他存在的方式,也便只有去聆听了……”子涯解释着妲己的用意,可同样陷入了让哪吒恐慌的疑惑中,“可是……那真的是属于三界中存在的音符吗?平静到外力也只可激荡起细微如涟漪的波纹,广阔到没有边际的覆盖着大地……感觉就像,我们都是存在于他的身躯之内。并不是他是何等的伟大……只是我们……太渺小了……”
“发现了吧,其实那叫姜来的小子,现在已经是像天一样的存在了……我们目睹了……不对,我们是倾听到了一个‘天’的诞生。就像我们同样可以肯定,在今天之前,他只是一个人一样的存在。而今天,他已经成长成了‘天’。不过可惜……”妲己在叹息,表示的是一丝的遗憾,“哪怕他的灵魂已是像天一般的创世主,但他的肉体还是像人类一般的脆弱。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天的战斗,梦想着一窥这星球的主人会是何等的风采……可没想到,这新生的天会是如此的脆弱……真怀疑,他能不能活着来到这里?”
“他一定会来的……”子涯肯定的回答着妲己的问题,就像他相信许哲的心一般,“所以,在他来到之前,我一定要倾尽所能,消耗掉你更多的力量,哪怕我的努力只是让他距离你更近上一步,我也再所不惜。”
“最讨厌给别人垫背啦!但我并不讨厌杀了你!”手中长枪一抖,咆哮的哪吒第一时间的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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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了那个刚才千辛万苦才离开的地方,许哲没有想象中的感慨……
平静的踏进了朝歌之城中,表情安静的许哲环视着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自己离开时唯一的区别便是,大地上多出了更多的尸体,更多的血迹。
每一次前进,就像有粘稠的糖浆裹住了双脚一般。哪怕天空中落下的连绵雨帘已在努力的稀释,可似乎它远没有鲜血流淌的更快?不知道最后到底是雨水冲刷掉了血,还是血染红了雨水。
不再去思考那么多复杂的问题,许哲只是向着皇宫,向着妲己所在的方向走去。步伐很慢,伴随着不变的节奏前进。
不管是身边还在熊熊燃烧的房屋,还是街边哭泣的孩子,许哲都已不去在意。
可是,当许哲从燃烧的房屋边走过,火焰顷刻间便熄灭了。当许哲从哭泣的孩童边走过,孩子们也自然的停止了哽咽。
当许哲从交战的士兵边走过,本咬牙切齿要夺取对方性命的人们也停止了撕杀。
大家,所有那些许哲经过了身边的人,大家的目光是那么自然的汇聚在了许哲的身上,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的行走。
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可许哲却是真实在用行走化解着战争。
仿佛不需要他述说,也不需要他的劝导,只是看着他,只是他行走过的土地,一切的混乱都归于了平静……
战斗没有了理由,哭泣没有了目的,平静的心像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感染着每一个身处在混乱中的生灵,教会他们平静,教会他们一些道理……
也许许哲并不知道,此刻,他已经在释放的,便是天的力量。哪怕这样的力量还很微弱,还不足以感染更多的生灵,但他已经开始具有天的雏形,这是天所期待的结果……
可惜,因为力量的薄弱,他还不足以感染那些被九尾意识所吞没的生灵。
突然,行走于大街之上的许哲莫名其妙的停下了步伐来,只见其面前的大地开始了颤抖,轰隆一声巨响,大地被撕裂开来,一只狰狞的鲜红大手由其中伸了出来。
巨大的赤红大手抓着裂缝的边缘,仿佛是从地狱中挣脱而出一样……
“啊!!”四周刚刚还茫然的人群开始慌张的逃窜,不管是不是敌人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奔跑,只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
不过片刻,原本喧闹的街头又变的好安静,只有许哲一人平静的屹立在那里。
转眼间,由地底中爬上来的是像山峰一般高耸的赤红厉鬼。
而且不光一只,是四只。每一位的身躯都高达十米有余,犬齿般的獠牙暴露在了嘴唇之外,向上翻起。他们手中握着的都是黝黑的狼牙巨棒,一双双没有眼睑的大眼,仿佛要将人活活撕碎了般的凝视着。
如果没有认错,这四位便是一直守侯在妲己身边,为其抬轿的红鬼。
可不能小看了他们,这每一位红鬼透露出的都是属于千年级别的杀意。
“看来叫你们让开……你们也是听不懂的了吧?”昂首望去,相比之下,许哲是如同蝼蚁般的渺小。
“九尾大人的命令,摧毁城市中一切会惨叫的东西……”领头的一位红鬼运动着嘴唇重复着命令,笨重的脑袋却不适合思考复杂的逻辑性东西。
“他应该也是会惨叫的东西,所以可以杀死他……”右侧的一位红鬼凝视着面前渺小的许哲。
“可九尾大人很喜欢他,杀了他,大人会生气的吧?”左侧的红鬼疑惑了起来,表现出的是怯弱。
“不管那么多了,先执行命令再说,一切会惨叫的东西,杀!”最中间的,也是最强壮的红鬼动了。
只见他单手挥舞着黝黑狼牙棒举过头顶,笔直的呼啸落下。
“轰隆!!!!”山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巨棒落地。土层的地表都凹陷了下去,向四周扩散出狰狞的裂纹。
可惜,许哲已不在那里,向后发劲跳起的他是看着那恐怖的巨棒由面前滑过,更是感受着风压将自己吹出了更远的地方,落到了十米之外。滑行的激荡出了一片水花才停下了脚步来。
“这是最后一次测试吗?九尾……”只是如此一次的跳跃闪避,许哲的呼吸已变得急促起来,暴露出的是疲惫,证明着他还是人的事实,“你想知道,没有了体力,没有了妖月,没有了朋友,没有了一切的我还有没有资格去到你的面前对吗?”
“姜来……你错了……”皇宫之内,那龙椅之上,妲己轻闭双目摇着头,仿佛听见了许哲的问题,她在回答着,“我只是不忍心……不忍心杀死一无所有的你……不知不觉……我好象……已有些爱上了你……我真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最后,妲己在叹息着。
“你他妈在那发什么神经?!风火之轮!”奔跑中的哪吒在咆哮着,脚下风火之轮高速空转旋转,哪吒在转身,是回马之枪的姿态,不过他与妲己的距离还有百米之远。可当他双足落地的瞬间,大地却被无情的撕裂,他也随即的消失不见。
刹那再出现时已来到了龙椅之前,流畅的回马之枪轻易的贯穿过了象征那皇权的龙椅椅背,正好是龙眼所在。
但是,妲己却不在这条贯穿的直线之上。只见她的姿态是那么的轻盈,**的双足踏在了哪吒的枪身之上,曲身看着面前敌人的妲己没有分毫的愤怒,甚至些许的慌乱,眼神中只有遗憾,“真奇怪……你也很快啊?和姜来的‘莲花’相比,可能只慢上了比发丝更纤细的距离。可便是这微小的差距,让你变得不够看了……”
“加上我呢?”就在妲己感叹的瞬间,哪吒的头顶之上已多出了一个雪白的身躯,子涯收缩身躯,挥拳的姿态已将力量凝聚到了极限。
“那就差不多能碰到我的身体了。”没有因为突然多出来的对手而恐慌,妲己在笑着,只是那么轻盈的单手护住了胸口。
当子涯轰出的一拳正中妲己防御的手臂之时,再轻盈的妲己也是难以支撑,向后加速的倒飞了出去。
如同炮弹般的轰穿了绫罗宫殿的大门,碎片四溅出了好远。
可不管是攻击的子涯,还是助攻的哪吒都没有分毫得手的喜悦,反倒两人都是眉宇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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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哪吒发劲一次旋转枪身,厚重的龙椅顿时四分五裂,裂成了粉末般的碎片,“那混蛋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中,她在玩耍着。”
“不需要那么多人陪着她玩的……”按着哪吒的肩膀,子涯向着绫罗宫的方向走去。
“大人?你想干什么?”只是一句话语,哪吒感受到了一点让他害怕的气氛,紧张的追问起来。
“你去吧,也只有你办得到了,去把‘他’带到这里来。这是你目前要做的事情……”子涯没有回头看,他继续平静的述说,平静的向着绫罗宫走去。
“大人!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决不!决不离开这里”哪吒从没有像此刻一般的害怕,因为他感受到了子涯语气中带着诀别的味道。如果要死,哪吒希望自己能留“父亲”的身边。
“抱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体谅你的心情,这是我的命令,也是我的请求……拜托了……”子涯说着,义无返顾的一脚踏过了那绫罗宝殿的门坎。
“姜来!如果子涯有事,我一定不放过你”哪怕是何等的不舍,哪怕是万千个不愿意,哪吒知道自己也绝对不能违抗子涯的“请求”……
转过身去,这愤怒的赤红身影一次加速,在空中拖出了绚丽的光霞,顿时消失不见了。
回到那混乱的街道之上。
许哲依旧在激烈的运动着,面前的怪物就算是一次简单的挥棒,许哲要付出的都是全力去进行躲避。
又一次的后仰跳起,带着脚下的水珠飞舞四溅,狰狞的狼牙棒从许哲的身下挥舞而过,呼啸的一下摧毁了身边数套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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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想……”有些落地不稳,许哲狼狈的倒退开了数步才止住了身形,“体力开始透支,灵力可消耗的为零。而且哪怕干掉了你们,后面还有一个妲己这样的Boss需要解决。也就是说,要用最小的输出,解决掉你们才行……好像我记得我会这样的技巧?”
“他很吵啊!为什么杀不死他?给我去死!”一只十米之高的红鬼生气了,本就通红的身躯此刻变得更加鲜艳,落在其肌肤上的水滴都是被瞬间化为了蒸汽,这是灵力的灌注。当他用双手高举起黝黑的狼牙棒时,强大的灵压甚至形成的风浪,吹散了身边众多垂直落下的水滴,让其身体四周的雨与地面平行的飞射而出。
而这一次,许哲再也跳不起了,被风压于大地之上,连脚趾都无法翘起。他能做的只是抬头看着那要命的黝黑巨棒垂直的落下,感觉就像天空被什么给掩盖了一般。
“轰!!!”大地承受的冲击向着四周扩散而开,又是震毁了一片的房屋。地面的积水都是跳跃了起来,就像一场倒立的雨幕。
可没有等着倒立的雨水落幕,许哲已经先一步开始了反击……
屹立于那深陷大地之中的狼牙棒上,单手挥舞着长剑举到了嘴边。许哲用牙齿咬紧了这还带着鲜血的长剑,拖行着双臂,沿着狼牙棒上众多利齿间的缝隙,许哲向上冲了上去。
“走开走开!!”仿佛驱赶什么有毒的虫子,刚刚还愤怒的红鬼慌张的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拍打起了已到自己臂膀上许哲。
不过脚下轻轻发劲,许哲一跃而起,在半空之中,嘴中咬着长剑的许哲终于和自己的对手来到了一个高度,可以直视着对方的瞳孔。
“不要这样看我!”红鬼怒吼的挥舞起了双臂,如拍苍蝇般的由两侧袭来,强大的力道足够将岩石也拍成粉末。
但许哲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身边的变化,他只是那么轻松的缓缓下落着,当自己的身躯已落到着红鬼的胸口高度时,安静的许哲才开始了扭动身躯。在两侧的巨手合拢的前一刻,许哲回转的右拳不偏不倚正中在了这红鬼的胸膛之上。
这红鬼钢铁般的肌肉甚至可以承受炮弹的轰击,而相比之下,许哲纤细的拳头就如同绣花针般的渺小。不过这小小的绣花针似乎扎进了很深的部位?
“空灵劲道……”伴随着许哲纤细的话语,庞大如山峰般红鬼翻起了白眼,口吐着白沫的向后倒在了大地之上,震撼着身边的剩余三只红鬼都是一颤。
当许哲再落回地面上之时,许哲取下了含于口中的长剑,表情平静的肯定着,“不用怀疑了,你们看见的就是和子涯一样的空灵劲,我和他用着的都是同样的招式……”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三只红鬼同时颤抖的冲了上去,不再是因为什么命令,而是对面前这许哲的恐惧……
回到三千年后,那还在黑色火焰中燃烧的森林内。黑猫盔甲下的方向还在激烈的喘息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哪怕身躯之外的铠甲强大的足够与主神争一时之长短,可作为内部的主人,方向实在太过的脆弱……
瓦德的十三秒会是怎样的一种体验?方向不知道,但马上应该就应该明白了。
只见那雪白的身影已向着方向走来,步伐沉重且缓慢。如野兽般的瞳孔中,**展现的都是杀意。
换做任何一个人,此刻最自然的反应应该都是向后退却,可当方向抬起沉重的步伐时,他却是向前的踏出。
并没有看错,方向向着敌人踏步的走去。当瓦德开始奔跑的时刻,方向也开始了奔跑。
当瓦德扭曲着身躯,右拳收缩于身后的时刻,方向也是同样握紧了鲜红的撒旦之右手。
“啊”咆哮!在相距不过一条臂膀的距离,瓦德与方向同时停住了步伐,相互挥舞出的拳头在空中交错,无比准确同时轰击中了对方的心脏。
强大的力道贯穿过彼此的身躯,让彼此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撕裂般的痛苦。口含着淤血,瓦德也倒飞了出去,和方向一同的倒飞了出去。
可倔强的两人都像孩子一般的任性,不等胸口翻滚的痛消逝,都是愤然双脚落地稳住身型,向着对手再次的奔袭而去。
同样是一个臂膀的距离,同样是相互的挥拳,同样是对心脏的冲击。
方向与瓦德都感受着彼此力量的倍增,每一次的挥击过后,两人都是倒退出了更远的距离,用更大力气的奔跑回对方的面前。
在他们的世界里,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数次,十次,数十次。他们都已忘记了去计算其中的数量。
外界看来,只感觉是一黑一白的两道光影不间断的相互冲击,向着两侧扩展,衍生……
而当那旋转的时钟终于行走到噩梦般的十三秒尾声的时刻,瓦德与方向又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姿势相遇了……
诡异的是,这一次似乎瓦德的动作变得迟钝起来?方向挥舞出的赤红铁拳用尽全力的轰击在了这主神的胸膛之上,强大力道都凹陷进了肉体之中,雪白的鳞片也被震碎的四溅开来。紧咬着牙齿,血已流到了嘴沿,可瓦德却是在笑着。
“该我了吗……”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方向的耳边回荡起的只有玻璃碎裂的声响。
就在他的面前,自己右臂上的赤红铠甲竟出现了裂纹。这撒旦右手上的裂纹就如同决堤一般,崩溃的向四周扩散,顷刻,整只右手的铠甲爆裂了,无数的鲜红碎片在半空中跳舞,反射着晶莹的光。
而当方向**臂膀暴露出的瞬间,表面的皮肤便被撕裂出了无数的伤口,鲜血在高压下向着四周喷洒着,将鲜红的血将碎片装点的更加鲜艳。
没有等到半空中的碎片与鲜血落地,瓦德停顿的拳头又开始了运作。
已经来不及做任何的防御了,或者说当方向选择与瓦德互殴这十三秒时,他已经放弃了任何的防御。
所以,当瓦德沉重的拳头落到方向的胸膛之上的时刻,方向的心跳停止了,仿佛灵魂都被轰出了体外。
“轰!”方向未动,拳风却贯穿过了他的身躯,吹毁了后方百米之内一条直线上的一切。
燃烧的树木直接被风绞杀成了粉末,消散不见。
大地上留下的是就像流星坠落形成了痕迹,大地被抛光成了镜子般的结晶体模样。
“结束了……”瓦德终于放下了一直攻击的拳头,伴随着他一同放下的是面前方向的躯体。
失去了任何的支撑,方向倒在了瓦德的脚下,铠甲面具前一双鲜红的瞳孔也失去了光泽……
方向的生死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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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什么也看不到,四周漆黑的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在这漆黑的铠甲内,方向仿佛也忘记了去呼吸,感受着铠甲的冷意吞噬着身体的任何一丝体温。
极限……方向已经触摸到了身体的极限……
灵魂就像一口无水的泉眼,已经枯竭,残留着的,只够方向保持意识,了解自己是何等的疲惫。
全身上下,只有右手感受得到温暖,因为血,还在不停从撕裂开的伤口中流淌而出。
“卡比……动起来好吗?我知道……你听得到的……”铠甲下,方向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就像微风般的不被察觉,可这已是方向全力的“呐喊”,“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啊……”
看了看身前大地上的人影,本习惯了毁灭一切的瓦德不动了。迟钝了片刻后,他竟意外的转过了身,向着伊特走去,嘴角流露出的是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为什么?”当兄弟般的瓦德回到身边之后,伊特疑惑的问了起来,因为连他也不了解“自己”了,“为什么不结束了他的生命?”
“因为他还并没有被摧毁……”相隔十米,瓦德凝视着大地上近乎于尸体般的方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当我以为结束了时刻,他却依旧没有放弃的表现。灵魂很小,很微弱,可却那么渴望着能活下来,更像在奢望的打败我?我从未见过如此不肯面对现实的生灵……
他在逃避着他的命运……”
“可能……可能那不是一种逃避,他是在相信着自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伊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许哲的身影,感觉就像一丝电流窜遍了全身,“你最好,还是在现在就杀了他……继续下去,会有危险的……”
“不,我是负责毁灭的神。”瓦德像孩子般倔强的摇着头,“杀了他很容易,但那并不是摧毁,到死他依旧是完整的,这样……就是我的失败……一定要等待,等待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努力到无法再努力的时候动手,那样才是摧毁……”
“有什么区别?结果不都是一样,一样是死亡……”伊特述说时不知觉的地垂下了额头来,紧咬着牙齿,是在恨着。
“当然有区别,至少这样,我不会憎恨自己的无力……伊特,就像你不了解为什么我要如此摧毁他一样,我也不了解你为什么要向九尾屈服?也许正因为我们都不是完整的个体,所以我们无法了解面前完整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经历些什么……”瓦德在叹息,是一种承认,承认自己与方向的差距,哪怕过上千万年,这种差距也无法缩短,因为这是心灵的差距……
而在方向所在的漆黑世界里,他还在挣扎着。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力量缓慢的凝聚,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方向竟单手支撑着大地,颤抖的重新站立了起来。
说是站立,可看看他颤抖的双腿,仿佛随时一道微风就能让他从此不再站起。
右手上的血还在流着,凝聚于指尖,滴答滴答的落于大地之上。
抬手扯下脸上的金属面罩,方向如同溺水的人重新呼吸到了空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连肺都要近乎爆炸。
可哪怕方向已做好了继续的准备,他身上的铠甲却依旧没有光泽。那原本在其胸口的巨大灵珠不再蔚蓝,乌黑的如岩石般苍凉。
“发动吧……快发动啊……我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方向微笑的述说着,与身上朋友进行的交谈,“我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脱下了你,我将再也穿不上了。不要让我恨你好吗?我只是想再多反抗一下,再多坚持一下。只是这一下而已……”
方向在乞求着,如果不是担心再无法站起,方向已经跪下了,渴望燃烧灵魂获得力量,不是为了恨,而是为了守护更多所爱着的东西。
明知道不能为之触动着,可方向身躯上的铠甲却难以克制的颤抖起来。那头盔之上,两只本暗淡的豹眼中,透明的液体落下,滑过的却是方向的脸庞。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多愁善感,其实不用哭泣的,死亡只是生命中的一个部分而已。有了死亡,生命才算‘完整’,我们一起,让他们的生命也‘完整’吧……”微笑的刮去了脸上不属于自己的泪,方向轻抚着胸前渐渐温暖起的灵珠,“逆引擎……驱动……”
伴随着方向轻声的述说,只见其胸膛前乌黑的灵珠再次拥有了色彩,可不再是天空般的蔚蓝,而是比血更明亮的红。
灵珠中的红在逆向的旋转着,如旋涡般迅速,仿佛要吞噬了一切。而沿着灵珠的边缘,无数根鲜红崎岖的线向着方向的全身扩展开来,如同铠甲上生长去了经脉一般。
力量充盈到身体都难以承受,方向激烈的抽搐着。
而此刻,在远方,那属于莫小小战斗的平台之上,在众多屏幕环绕的中心,莫小小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不要,不要这样做……会死的……真的会死的……”莫小小颤抖的摇着头,恍惚的呼喊着,可她所担心的人却听不到她的警告。
“灵压……这是……”而在她的身后奇迹复活过来雪儿也是眉头一紧,“这是方向的灵动……却不是他能达到的灵压……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向成长了……”安静的立于雪儿的身边,天的表情却没有那么多的紧张与惊讶,反倒欣慰的笑着,“通过宙斯等人装备在卡比身上的灵动引擎,化为铠甲之后本是吸收四周灵动,帮助持有者战斗的道具。可当四周的灵动也满足不了他的需求时,还有一种力量可以使用。”
“那便是持有者自己的灵魂……”雪儿已明白了天的语言。
“没错,通过灵动引擎的逆向旋转,燃烧持有者自己的灵魂,这才是铠甲能发挥最强战斗力量的方式。可同时,这也是死亡的方式。”双手插在裤袋之中,天看向了天空,目光是那么的深远,“方向发现了……保护的另一种意义……”
“什么?”雪儿听不明白了。
“仔细的去看,其实这些屈服向了九尾的神,战斗的目的其实和你们一样。他们同样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和自己的族群,在他们的族群里,可能他们是像英雄,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只需要满足了九尾的要求,族群便能活下来,这是他们战斗的理由。这是保护的一种意义。”天没有憎恨这些自己所创造的生灵的背叛,更像一位智者,接受着一切的现实,“而方向他发现了保护的另一种意义,他想保护的不光是他人的呼吸,还有他人呼吸的意义。
活着就好了?失去了思想,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只剩下生命,这样的活着,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
可惜人类比神更容易明白这样的道理,这也是人类拥有无限可能的本质……”
而对于现在的方向来说,身体终于从刚才的寒冷中温暖的起来。不光是温暖,应该说是一种炽热,像火般燃烧的体验。
每一个细胞在焦化,每一滴血液在蒸发,通向死亡的过程,并不会那么的漫长,这是方向所遗憾的。如果能更长,更漫长一点,自己能保护的应该能更多吧?
遗憾中,方向的身躯在前倾着,与大地近乎45度角时,方向踏出了死亡的第一步,忍受着炽热向前冲锋,身躯在空气中拖行出红黑交错的影,是那么的耀眼。
绝对不能逃避,哪怕瓦德有生之来第一次害怕到颤抖,可他依旧模仿着方向的动作前倾着身躯,脚下发劲的冲了上去。
一旁的伊特本能的想挽留下“自己”的,可瓦德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都不给伊特抬臂的机会。
接着,当红黑交错的光与白色的身影撞击的时刻,天地的时钟又一次被按下了休止符。
混沌的巨大灵团形成了风暴向着四周极速的扩散开来,接触到的一切被瞬间化为了乌有。顷刻间五分之一的岛屿笼罩在了这混沌的光团中,可怕的画面整整持续了三十秒。
当高达五百多米的光团消失不见的时候,大地之上只留下了一片直径数公里的平整空地。大地的表面都是玻璃般的晶莹剔透,仿佛冬天被凝结起的湖面。
而就在这宁静湖面的中心,躺着两个疲惫的身躯。雪白的瓦德不再呼吸了,握成拳头的手也放开了。身躯在风中缓缓的分解,无数湛蓝的光点飘舞到了半空之中,如萤火虫的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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