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后,我们都开始发了愁,因为,我们的食物所剩无几了,四个人围着仅有的几片面包和半瓶矿泉水,面面相觑。
我站了起来道:“我不饿,你们吃吧”
何初夏也站了起来:“我也不饿。”
小睿摸了摸脑袋道:“我也不饿,要不给你吃吧。”说着将面包递给孙可可。
孙可可看着我们似乎有些生气:“你们都不吃,那我也不吃!”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听话啊!赶紧吃了,我们都是大老爷们的,初夏不算,她跟男的没区别,少吃一顿没什么”
何初夏皱着眉头踢了我一脚。
这里远离城区,小睿昨天拿到的面包和水也只不过是在废弃的车里寻到的,本来还想等凯子几天的,这下食物的问题似乎不让我们接着等下去,今天再等一天吧,明天就算不去找他也不能呆在这里了。
饥饿的感觉并不好受,我跟何初夏两人每隔一个小时出去巡视一番四周的情况,看着她有气无力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只能在心里苦笑。
整个白天,我们都尽量减少交流,节省每一丝可以节省的力气。
夜幕降临时,饥饿感慢慢消退,我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过没有食物情况只能越来越危险。
回到帐篷内,眼前的三人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我看到白天的面包和水根本没动,我来了火气“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吃的吗?”
孙可可似乎很委屈“班副!你不吃,我们也不吃。”
“胡闹!我命令你们!给我吃掉!”
小睿走过来拿起面包道:“我们分了吧”随后将面包掰成四分,递了过来我的一份。
我看了看小睿,然后接了过来拿在手中,他们看我接了,都依次分了下去,看着他们慢慢的吃下,我将我的面包递给孙可可:“你年纪小,长身体,我的这份就给你吧。”
“班副你干什么?我都吃过了,我饱了,真的。”孙可可似乎有些慌乱。
小睿也伸出手挡住了我手中的面包“你这不是开玩笑嘛,你是我们的领头人物,你的身体比我们重要。”
何初夏带着苦涩的笑容看着我们,似乎有话要说。
我也急了“我命令你,拿着!”
孙可可这才颤颤巍巍的将面包接了过去,眼睛里似乎有泪花在闪动。
接着我走到拐角躺在地上,享受着饥饿带来的快感。
何初夏走了过来,我看了看她,她叹了口气蹲在我旁边伸手递过来半瓶矿泉水“喝一口吧,东西可以不吃,水不能不喝。”
我接过来打开瓶盖喝了一小口,此时我感觉就像是干枯的大地迎来了甘露,浑身一阵舒爽,精神也恢复一些,我将瓶盖拧上“把水都分了喝吧,明天我们出去,再待下去全完了。”
何初夏点了点头将水递给了小睿。
我继续躺在地上陷入沉思,眼下如果明天凯子还没回来,我也实在没力气回去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凯子,你他妈的一定要给老子活着。
凌晨时分,我们被一远方一阵枪声惊醒,随之而来的则是汽车的轰鸣声,听着好像就在不远处。
饥饿的感觉荡然无存,有情况!我立马起来叫上他们冲出安全营地。
“何初夏!先把装甲车发动随时准备转移!小睿跟着我!孙可可进装甲车!”我下达了行动部署。
没有任何脱泥带水,我和小睿跑出营地顺着枪响的地方看去,迎着皎洁的月光,我们看到一辆面包车艰难的朝我们驶来,里面的驾驶员时不时朝后面开枪,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后面跟着的,是数不清的尸潮。。。。。。。
小睿眼睛最毒,只见他兴奋的喊道:“是凯子哥!他没事!他还活着!”
“何初夏!把装甲车开出来!尸潮来了!”我冲着装甲车吼道。
眼下不能有一丝犹豫,尸潮太近了,不一会面包车开到我们面前,而后面的尸潮离我们已不足百米。
“操 你妈的!你个狗日的怎么才来!”我怒吼着骂道。
谁知刚打开车门,凯子便整个人歪在座椅上不省人事,来不及多想,我和小睿将他架了出来,我看到这个时候的尸潮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五十米,他们嘶吼着,狂奔着,仿佛饥饿的老虎看到了久违的猎物。
我和小睿架着体重九十公斤的凯子,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我们的突击车跑去,孙可可也将车门打开紧张的呼喊着。
我和小睿早就急的满头大汗,脚下根本不敢停留。
最终我们慌乱的爬上了突击车,车门都没关上何初夏就一脚油门载着我们窜了出去。
我立马起身关闭车门,这才浑身无力的摊在车内。
这个时候我们才看清凯子的情况,还好突击车的空间足够大,我看到凯子身上的作训服早已破破烂烂,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我伸手撕开凯子的上衣,眼前的景象除了开车的何初夏,我们纷纷震惊不已。
我数了下一共有一处枪伤,两处刀伤,还有很多像是剐蹭出来的外伤,肚子上更是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一节肠子都裸露了出来,我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双腿,好在只有一些擦伤,没看到任何咬伤。
“我的天他伤的好重。”孙可可惊呼一声。
“用我的战地医疗用具!”何初夏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也看到凯子的情况,说着将她的医疗包丢了过来。
眼下没有任何器材,只能冒险一搏,凯子能挺过来就挺过来,挺不过来可能就真的永远醒不来了。
小睿拿出战术手电给我照明。
“何初夏车开得平稳一点,我要把他身上的子弹取出来!”
“好!我尽量!”
肩膀一颗子弹,像是手枪子弹,卡在了肌肉里没穿过去,万幸的是这子弹没打在要害部位,取子弹,止血,消毒,缝合,包扎,接着将他的肠子塞了进去,又一次缝合,包扎,我用了一个小时完成了这场粗糙危险的手术。
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即使我知道风险非常大。
我满手鲜血的看着躺在车内的凯子,暗暗祈祷一定要挺过去。
手术做了一个小时,车子不快不慢的行驶了一个小时,这时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初夏姐!怎么回事?”小睿疑惑道
“前面有城镇,现在天黑太危险了,先休息天亮后再进去吧。”
我木讷的点点头。
医疗包里的绷带被我用的一干二净,使得凯子看起来就像个木乃伊一样。
何初夏弯着腰凑了过来,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我包扎的伤口“眼下的条件,只能做成这样,如果问题不大,明天他会发高烧,退下去就挺过来了,退不下去可能就真的完了”
凯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到底忍受了怎样的煎熬才坚持过来的?不过他既然可以忍着浑身的伤痛用着最后一丝毅力坚持过来,我相信,这次的难关他也照样可以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