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罗素时代的人,特别是那些接触到内幕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认为人类文明能够延续到三百年之后。
可以说,那是一个让科学家十分绝望的时代。
有趣的是,在科学家集体绝望的大背景下,平民却过上了几乎是人类文明诞生以来最为幸福的生活。
虽然第三次世界大战对人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数十亿人受到战争‘波’及,几个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国家被战火彻底摧毁,但是不到十年,战争创伤就彻底抹平了,人类进入了一段长达一百六十年的黄金时代。
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疾病、没有饥饿、没有战‘乱’。
至少,对绝大部分发达国家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天堂一般的时代。
首先说说美国,这个几乎被战火彻底摧毁的国家。
美国的战后重建工作在二零五七年正式开始,首先是中国的无偿援助,即驻扎在美国的数百万中国军人,为美国进行了长达三年的重建工作,直到二零六零年初,最后一批中国驻军才结束了建设工作。
在这三年内,中国的重建援助,为美国的战后大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虽然没有确切的统计数据,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即大约五百万中国军人在这三年内所做的建设工作,超过了随后五年内美国的所有基础建设工程的总和,而且所有由军队从事的建设工作都是无偿的。准确的说,美国并没有为中国军人支付劳动报酬,只需要购买进行重建所需的物资。
一些细节上的事情,也许更能说明问题。
在这三年中,美国全国用电量的百分之七十五都是由中国军队的小型可控聚变核反应堆提供的。当时,仅在洛杉矶,中国军队就动用了二十二套小型聚变供电系统,三年内总共提供了近二十兆亿度电能,为大约一千万个家庭提供了生活用电,还为上万项重建工程提供了工业用电。如果把这些电能按照战前美国的电费则算的话,相当于十万亿美元,是洛杉矶在战前年耗电量的十倍。
除了提供电能,中国军队还帮助美国的所有大城市恢复了供水与供气,修缮了所有城区的公路、铁路、地铁、机场等基础设施,修复了下水道、雨水排放管道、地下管网、高压输电系统等等社会公共基础设施。此外,还修通了近一百五十万公里的公路,以及上百座大型水利工程。
当时,中国军队甚至在美国修建了一万多座医院与近万座学校。
在进行基础设施重建的时候,美国的国家经济重建工作也开始了。首先获得重建的就是与民生有关的经济产业,比如农业生产工厂、食品加工厂、轻工业、制‘药’工业、日用化工工业、以及物流业。
当时,为了帮助美国恢复物流业,中国向美国提供了非常无‘私’的援助。
比如,中国军队的很多过剩物资就无偿、或者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了美国企业,以及那些在美国开办了分公司的中国企业。根据中国官方公布的数据,在战后十年之内,销售到美国的运输机就多达十万架,其中有近两万架是大型电动运输机,另外的则是使用更加灵活的电动战术运输机。
这些过剩军事物资,成为了美国进行战后重建的主要工程设备。
更加重要的是,这些援助,为美国成为仅次于中国的第二大工业国、也是第二大发达国家打下了极为坚实的基础。
要知道,在大战结束后的十年内,实现了航空化的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中国,另外一个就是美国。
中国在二零六零年左右,基本上实现了航空化,即航空运输成为了最为重要的远程运输手段,并且逐步取代了铁路与水运,最终成为唯一的远程运输手段。即便在短途运输上,航空也占有最重要的席位。到二十一世纪末,中国已经全面实现航空化,连居民出行用的代步工具都是飞行汽车。
紧接着中国实现航空化的就是美国。
到二零六七年,也就是战后重建工作基本上完成的时候,航空运输在美国的远程运输中所占比例已经达到百分之七十,而铁路与水运降到了百分之三十以内,最终在二零七二年完全被航空运输取代。到二十一世纪末,美国基本上同时与中国实现全面航空化,即飞行汽车成为居民出行的出要代步工具。
航空化,是新时代发达国家的主要标志。
要知道,在当时最重要的几个发达国家中,除了中国与美国,像欧洲联邦、俄罗斯与澳大利亚,要到二十二世纪中叶才能基本实现航空化,而欧洲联邦到二十二世纪末,仍然没有完全实现航空化。
如果以航空化为标准,那么欧洲联邦在二十二世纪初就不是发达国家了。
那么,航空化到底有多么重要呢?
说得简单一些,航空化的直接作用是提高了物流效率,而在物质富裕已经达到登峰造极地步的二十一世纪后半叶,物流效率直接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生产效率,传统的物流手段显然无法适应全新的生产模式。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在航空运输全面普及之后,跨太平洋的大宗商品运输由二十一世纪处的一个月左右缩短到了半天,即上午在美国出产的产品在傍晚就能到达中国,并且在当天晚上送到中国消费者手上。这样一来,中国与美国就拥有了全面联合的基础,两个国家联合发展不再受距离限制。
当然,航空化不仅仅指的是货物运输,也包括人员‘交’流。
到二十一世纪末,跨洋载客飞行器全面进入了轨道时代,从上海到纽约,全程飞行时间也就两个小时左右。
这种‘交’往效率的提高,从根本上提高了社会的生产效率。
当然,生产力提高的本质,还是对能源利用能力的全面提高。
到二十一世纪八零年代,中国已经全面普及了第二代聚变核电站,美国则在二十年后达到了同样的程度。
可以说,这才是社会发展的基础‘性’技术。
从某种意义上讲,第二代聚变核技术,才是真正的可控聚变核技术,因为第二代聚变核技术才基本上使电力变成了无限制供应的社会公共资源,而且其成本,也才真正的降到了接近于零的程度。
要知道,在此之前,中国就算免费为居民供电,也是限制‘性’的,即每个居民都有额定的供电配额,超过部分仍然得购买,而且是‘花’高价购买。至于工业用电,中国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真正实现过免费供应。
在第二代可控聚变核电站全面普及之后,中国才真正开始无限制免费供电。
当然,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免费,因为中国政fǔ依然得使用税收来生产、以及为发电站供应发电原料。
严格说来,要到第三代可控聚变核电站问世,也就是直接以氢为燃料的核电站问世,才能实现全面无限制免费供电,政fǔ所要做的就只是建造核电站与维护核电站,原料能由发电站自行提取。
毫无疑问,电力开始无限制供应,对人类文明带来的影响是非常彻底的。
别忘了,在现代社会中,最不可缺的资源就是电能。
没有电能,人类社会几乎寸步难行,而有了电能,就几乎能够生产出所有物资,从粮食到衣物、从食品到‘药’物、从飞行汽车到大型飞机、从家用电器到电子设备,甚至包括人类居住的空间,几乎都可以通过电能获得。
这一变化,在美国最为突出。
虽然在大战爆发前,美国也普及了聚变核能,但是美国的技术不太成熟,即便使用的是重氢与超重氢为发电原料,但是电站建造成本高昂、维护费用更加高昂、发电效率也比不上中国的第一代可控聚变核技术。结果就是,美国在战前并没有实现电力免费供应,生活用电的价格不算太低。
大战结束后,中国基本上同时在美国推广第二代聚变核电站。
只是,当时中国存在大量的战争剩余物资,包括数千套小型聚变供电系统,另外本国处理掉的第一代聚变核电站也非常多,所以在大战后的二十年内,美国主要的电力供应仍然来自第一代聚变核电站。
只是,对美国人来说,这绝对比战前好多了。
要知道,从二零六五年开始,美国也推广了免费供电制度,政fǔ将无偿为居民提供一定额度的免费电力,只有在超过了平均消耗水平之后,居民才需要自己掏钱购买电能,而工业用电的价格也大幅度降低。
可以说,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是促成中美共同化的基础。
当然,这也可以看成是中国的战后政策,即通过经济上的扶持、贸易上的‘交’往、再加上全面的文化入侵,中国与美国最终将组建一个二极同心世界,共同构筑以太平洋为核心的文明体系。
当然,这些巨大的变化,对中国产生的改变也极为显著,而最终的结果,就是使中国无可争议的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只是,最终受益的不仅仅是中国人与美国人,而是所有人,包括曾经被中国当成头号大敌的欧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