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色的电弧在电棒上不停跳跃,尤其是在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没有人会怀疑。当这个电棒捅到自己嘴里的时候。自己能够幸免。
家伟笑得很坏。他将电棒开着不停的在虎哥脸上晃来晃去,尤其是在他的眼睛处停了一会,这更让虎哥吓得不轻。
对于一个只是为了赚钱的最底层的成员。当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甚至不保时。当然他会选择留下后者。不用什么大刑伺候,家伟威胁的简简直接,虎哥回答的也痛快完全。
据虎哥交代。他们仅仅是这个所谓的“百润科技有限公司”最底层的成员。甚至连正式的身份都得不到保障。这个公司的人很少,偌大的一片厂房基地,只有仅仅两百余人。
其中像他这样的是公司厂房的外卫,只有十几个人。他们的职责仅仅是确保厂子里没进来任何没经批准的陌生人;而相对的,厂子里有三十余名内卫,那些人终日在那些他们也不许进入的机构部门里执行戒严保护,剩余的百五十人分散在各种机构里,像他之前所说的肉房、铁房还有一些研究和管理机构。
他在这里工作了近三年多。也仅仅是进过厂房中心一次,但那仅有的一次也只是进了大门将抬着的东西放下便被勒令退走。不允许多看一眼。他们的工资不算低,每个月将尽近万元,加之他们十几个外卫被招收时都签了苛刻的保密协议,所以他们轻易不会出去乱说些什么,甚至将厂子里发现的事情刻意隐瞒。
据他所说,他们公司很是有些关系和手腕,通俗点说就是黑白两道非常吃的开,至于到了什么程度,想想能在厂房里停放那么多不知何用的死人尸体、甚至偶尔会有一些莫名其妙被抓来的活人,就可以知道他们能吃得开到什么程度。
至于公司用这些尸体做什么,抓那些人做什么他们一无所知,只是偶尔和极相熟的内卫能探到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口风可能和人体器官买卖与研究有关。但有一条是确定的,若被抓来的是活人,那么这里便是这个人的最后一站,肯定没命活下去。
他们处理死人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将尸体在无人时挖坑埋在坟场。
而我所最关心的问题,他提及到那个刚被抓来关到“铁房”的女学生,他说这个女孩子被关在“肉房”前面不到一百米的一处独立小楼里,因为被抓来的人非常少,所以只有几个内卫看守。倒是给他们提供了不少“享乐”的机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公司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一个极其诡异的存在,不仅挂羊头卖狗肉,而且经年累月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违法活动和生意,更重要的,他们有能力将一切不法的行为掩盖或保护起来。
虎哥几乎是口舌不歇的将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生怕家伟一个不留神将自己弄残甚至弄死。试想谁闲的三更半夜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紧挨坟场的地方,但凡来了又将他们利落的干趴下的,那一定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在家伟问了一遍之后,凌夜轩又走过去抽检了几个问题以确保虎哥回答的真实性,方法很简单,将问题跳开,甚至中途打断插.入另一个问题,在他回答了两三遍后发现回答几乎一致,便基本可以确定他确实没有说谎。
之后又问了几句关于如何进出厂子之类的简单问题,凌夜轩又是暴力的一拳将虎哥打晕了过去。
我听着虎哥不停的陈述,感觉自己就像在听一个科幻或者恐怖电影一样,太不可思议,太不够真实。这个公司弄些死人活人进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仅仅是贩卖器官和研究?他们又要研究什么?为什么这个皮包公司能生存到现在而没有被绳之于法?诸如此类的问题不停的在我脑海冒出,但没有一个是我能回答上来的。
“要不报警吧?”家伟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超乎控制,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三个人已经不便冒然插手,提出了一个稳妥的选择。
凌夜轩皱眉想了想便摇起头来,“你别忘了他姐姐还下落不明,万一厂子里面真是他姐,你报了警人家不会采取措施?那样就是将他姐姐推到了万劫不复之地......甚至我担心,这地方真的有点儿能耐,活人进死人出的可不是过家家那么简单,能经营几年之久必然有它的门道。”
“夜轩哥,那该怎么办?”我心里很慌乱,想到徐笑月那本日记里写到一些关于她和我的事情,我越发觉得绝对不可以放弃。
凌夜轩看了我一眼,冷声问道:“有胆子和我进去一趟不?”
“有!”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里面有可能是我仅剩的亲人,我无论如何不会有半点儿推脱迟疑。
凌夜轩又扭头看向家伟,却见家伟耸了耸肩肩笑了起来:“sure,i‘dliketotakearisk.”
凌夜轩指了指躺着的三个内卫,我们瞬间变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内卫的制服脱下自己套上,又用内衣将他们的手脚绑好、嘴巴塞上。凌夜轩抬头看了一眼高达近四米的围墙,他退后几步活动了一下手脚,猛的加速向墙冲去,及至快要到墙面时突然拔身伸腿,一脚踩在墙面上身体又是借力一窜,他就如同一只猫一样轻松的扒住了墙沿,然后骑在墙头低下身子向厂子里看了一会才弯腰伸手,“挨个来,抓我的手就行!”
家伟似乎对未知的冒险很兴奋,凌夜轩的话声刚落他便跑了出去,虽然动作不如凌夜轩那般洒脱轻松,但也几乎要够到了墙沿。我是最后一个比较紧张,学着二人助跑了几步蹬在墙面上向上猛跳,可我发现那一下并不简单,我没有向上窜起,反而被反弹的力道弹着向外飘去,一下摔到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两人在墙头看到我的笨样子不由低笑出声,我想了一下他们的动作,不等他们多说,也不顾屁股还疼着又是一个加速跑,然后快要到了墙面的时候才蹬墙起跳,这一次我略微将重心向前调整了一些,当蹬了第二下墙面时我终于蹿了上去。
三人翻墙而入,凌夜轩大概分辨了一下方向,便按着刚才从虎哥嘴里套出的信息开始向前摸索前行。
厂子里很黑,只有在最中心的几幢大楼和厂房处灯火通明。我们三人不敢乱跑,生怕被一些摄像头拍到。三人快速的低头步行,沿着围墙的内侧向虎哥所说的那幢独立的小楼前进。
走了五六分钟后,我们随着墙面向左转了一个直角继续前行,厂区的另一侧便显露在我们眼前。
这些厂房看起来与普通的工厂没有区别,但让人费解的是,几乎所有的建筑都罕有窗户,偶尔可见的几处窗户也是零星的分布在很高的地方。
厂房和紧挨着的几处楼房灯火全熄,但在它们外围的照明灯却全部打开着,将整个这一片建筑照的亮如白昼。
我们三人不敢多看,继续沿着墙根儿佯装巡逻状快速前进,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样空无一人的静寂反而不太对劲儿。
大概又前进了七八分钟,我们终于发现了一幢孤零零的三层小楼,小楼并不宽大,只有一层有窗户,二层三层反而全是砖石密封,和前面见到的厂房正好掉了个个儿。
凌夜轩领着我们两个继续前行,直到快要走到和小楼平行位置的墙根儿才摆了摆手示意停下。
“把眼睛放亮,看看有没摄像头。”他吩咐一句,我们三人便开始在小楼四周寻找,但夜色里实在难辨,只在小楼正门墙上看到一个,其它地方没有找到。
凌夜轩沉吟片刻,示意我们将电棒拿在手里,随时准备打开搏斗,然后领着我们向小楼后面走去。
可让人惊奇的是,小楼后面竟然是整个一面砖墙,除了几个像是为通气所建的孔道,根本没有窗户。
三人又掉头折回,凌夜轩一边走一边轻声吩咐:“等下不要乱说话,我来回答他们的问题。要是发现不对,人少则打,人多则跑,不要拖泥带水!下手狠点,不要怕出人命!”
我一听这话,身上不觉颤抖起来,倒不是害怕,而是莫名的激动和刺激,那种未知的东西确实让人有一种潜意识的兴奋。
当我们走到小楼正门前,发现那玻璃门竟是斜开的留了一条缝隙,三人便假装大大方方的推开走了进去。
一进门的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两边的走廊和直对的楼梯。
正当我们观察了一下准备按着虎哥所说的位置上三楼铁房,突然一声大喊将我吓了一跳:“艹!老子同花顺!这他妈比的憋了一夜终于赢了!娘的,快拿钱!谁都不许赖!”
紧接着几个不满的声音响起,不是抱怨自己手气臭的,就是咒骂这个赢钱的小人得志的,闹哄哄的不成个样儿。
那声音是从一口左侧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看来虎哥说道不假,这里看守的人不多也好赌,可能他们时间长没有出过事情,都已经太过麻痹大意。
凌夜轩招手,我们三个沿着楼梯快速的上楼,一股又潮又闷的气浪顿时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木头的腐朽味儿,让人呼吸困难。
我们上到二楼时,走廊两边的房间一点灯火都没有,安安静静毫无声息。
凌夜轩大致辨别了一眼便带着我们继续向三楼挺进,可我们三人刚在楼梯转弯上了几步。
一阵近在咫尺的对话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