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掌教和三公(中)

今日风雪大作,那位身处在小巷之中的道种在早早的离开隔壁宅子,回到自己小院之后在屋檐下回头去看了看放在屋内的剑匣,蓦然站起身来,就要撑伞外出,可就在这个时候,风雪之中,有个人撑伞而来。

学宫掌教苏夜。

苏夜站在院门口,视线穿过风雪,看着站在屋檐下的道种叶笙歌。

早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叶笙歌便如临大敌,她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的气息,与自己的师父,那位沉斜山观主,何其相似。

没有如何沉默,苏夜便率先开口,“在下苏夜,来替学宫,向叶姑娘道歉。”

叶笙歌蓦然抬头,看着这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学宫掌教苏夜,光是这几个字,便已经可以把他放在和观主一个层面上,即便是当年观主梁亦前往学宫之时,这位学宫掌教并未出手,但事实上,不管怎么看,这位学宫掌教都不会比观主差到哪里去,能成为一教之主,怎么是等闲之辈?

“苏掌教,为何拦晚辈?”叶笙歌微微蹙眉,但是还是向这位号称是天底下学问最大的读书人行过一礼,这位掌教大人不早不晚出现在这里,自然并非随意所为。

苏夜始终不曾走进院子里,只是站在院门口笑道:“风雪太大,叶姑娘还是不要外出的好。”

叶笙歌沉默不语,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屋内,“他要是死在了洛阳城里,叶笙歌今日要是未死,迟早有一天,叶笙歌要去一次学宫。”

苏夜平静点头,“叶姑娘天资如此,自然要不了多久就能比肩观主。”

叶笙歌再不说话,对于这个性子好到这个地步的苏掌教,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坐回到那把竹椅上,叶笙歌最后只是问道:“苏掌教,这样一个家伙,值得你们去兴师动众?”

苏夜没有说话,有些东西,岂是能以境界便判定的?况且像是他这种读书人,天底下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入他法眼,能让他去认真对待的了。

……

……

在那位太保大人来到摘星楼外的光景,那枚名为自然的印章忽然变得滚烫不已,太保大人摊开手,看着那枚现如今已经通红的印章,神色复杂。

摘星楼禁制,本来就是学宫耗时多年打造,当年整整三位春秋境的学宫老夫子,为了这座楼,整整在此坐镇十年之久,之后虽说离开此地,但也铸就了这样一枚印章作为学宫禁制的枢纽,本来这枚印章若是放在摘星楼上,可令禁制更加强大,但实际上,因为那三位老夫子忌惮李昌谷的天资,只怕他在楼内都把这枚印章炼化,因此才将这枚印章带回了学宫,若不是之前有李昌谷出剑斩杀温老夫子一事,只怕这枚印章还在放在学宫,这一次将印章交给这位太保大人,便是希冀能够太保能够让李昌谷不得出做出些什么来,洛阳城的三公之中,那位太傅大人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修士,这谁都知道,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三公之中,除去太宰大人之外,其余两位,都是修士!

太保大人是修士一事,之所以鲜为人知,除去太保大人这些年来一直深居浅出,还因为洛阳城的刻意遮掩,不过这件事,说到底,学宫和洛阳城都心知肚明。

身为延陵王朝三代天子的老师,太保大人的年岁一般人已经无法估量,平日里出席王朝重大集会之时,总是以垂暮老人的姿态出现,可现如今,这位太保大人一头白发已经尽数转黑,脸上的褶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看起来,活脱脱一个中年儒士的样子。

这副容貌,只怕现如今洛阳城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认出他其实便是那位太保大人。

站在楼下,太保大人没有登楼,只是仰头站在风雪中。

那枚印章仍旧放在他手心,偶有雪花飘落到印章上时也是在短暂时间之内便发出呲呲的声响,进而转化成了雾气,便可知这枚印章现如今的滚烫程度,可是放在太保大人的手心,太保大人竟是面无表情。

正在楼顶高台翻着掌教之前留下来的那些书的李昌谷头也不转,只是平静问道:“之前杀道种,现如今又设局杀那个少年,你们真有这么不要脸了?”

仰头站在风雪中的太保大人面无表情,“学宫所为,自有深意,我等配合便是,昌谷先生既然已经身陷此楼,安心在楼上观书便可,要知道,世间之事,并非昌谷先生一剑便能解决的。”

李昌谷将那柄苦昼短往旁边移了移,然后哈哈笑道:“你们难不成不担心那位剑山老祖宗不远万里直接登上学宫?学宫还有人能拦得下许寂?”

太保大人握住那枚印章,神情不变,“这倒是不用昌谷先生担忧,只需知晓,今日晚辈出现在此处,无非是为了不让先生能够出剑而已。”

李昌谷低头看向楼下,问道:“三公之中,太宰有人保驾护航,你太保又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太清境修士,只差一步便可入朝暮,那太傅呢?今日不曾掺和这件事?”

“太傅肩上担子很重,容不得他由着性子来。”太保大人平静开口,“肩上的担子重了些,考虑的东西多些,自然就要少掺和些事情。倒是不如我们活得自在。”

李昌谷讥笑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太保大人不置可否,只是静静握住那杯印章,滚烫的印章冒出丝缕白气,太保大人的的神情也已经有了些变化。

摘星楼上,风起云涌。

那柄苦昼短在李昌谷身旁,剑身颤抖不已,若不是还在剑鞘之中,只怕就要有剑气外泄。

李昌谷一只手搭在剑鞘上,笑呵呵的说道:“你试试拿着那枚印章,看能不能拦下我?”

太保大人神情变幻片刻之后,竟然是脸色大变,这一次再抬头去看摘星楼顶的那一片剑意之时,眼里便是深深忌惮。

这还是李昌谷不曾拔剑出鞘,若是李昌谷和他一般,身处于楼外,只怕现如今,他就要面临那晚温老夫子的那一剑了。

他仰头看着楼顶,朗声道:“昌谷先生,晚辈今日职责所在,并不是为了难为先生。”

李昌谷一挥手,那柄苦昼短出剑半许,剑气滔天,只是至始至终都未曾有离楼举动。

两人对峙,在寒冬腊月,太保大人已经是满身大汗,整个衣衫都被汗水湿透。

李昌谷始终在翻书不假,但其实以心神牵引剑气去一缕一缕袭击那学宫设下的禁制,进而让控制着禁制的太保承受,只是这一转换,其实再到太保身上,便要失去绝大部分的威势,只不过李昌谷毕竟是李昌谷,仅仅如此,也让太保有些承受不住。

摘星楼并无风雪,可楼下的太保,已经是满身雪花。

李昌谷叹了口气,对于那个少年,既然被苏夜扔进了局里,想着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其实都不容易。

说到底,看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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