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贾东从这家人的柴房里出来,这时宁燮早在院子里坐着了,贾东见这些当官的都起来这么早,心里不由一阵害怕,如果这位宁大人把自己拉进官场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呀!
肖老汉见贾东起床就叫出去了,贾东见状一头雾水,不久昨夜那个昨日生病的老妇人端了些吃的出来,贾东见老妇人精神好了许多知道昨夜发了汗已将她体几的寒邪驱走了。贾东跟宁燮二人坐在院里吃东西的时候,从院外进来十几个人,他们见贾东正在吃东西也不打扰他,都坐到了一边跟肖老汉聊上了,贾东见状就知道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瞧病的,他就赶紧把饭吃了,这些人见装都围了上来,宁燮见状就独自出了院门到外面去闲逛去了。
贾东不到一个时辰就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后,宁燮也回来了,这时肖老汉招呼宁燮坐到一起说话,看来他对宁燮的印象真的不错,宁燮坐下后问道:“老人家有船到下游去吗?”
肖老汉笑道:“吴公子不用心急,我叫人给二位准备船去了,中午时分二位就能出发了。”
听肖老汉这么说宁燮也就放心了,这时肖老汉说道:“我们这里都是修渠的小船,不能将二位送多远,只能将二位送到下游的码头上。”
“足够了,我俩昨夜落水时没人看到,我怕与我们一起的同伴担心,所以想尽快找到他们。”这宁燮撒谎还真是一个行家。
不久有人来找肖老汉,肖老汉就叫贾东跟宁燮跟着来人到了江边,贾东见江上停着一条小船,没顶也没舱室,估计是这里人维修渠道时用的行船,两人上船后小船便顺着江水向下游行去,这一路上宁燮一直都没有说话,贾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位大人贾东不太想惹,搞不好又要调戏自己一番。
小船在湍急的江面上行驶,贾东虽然没有了晕船的感觉,但见到这艘船在江心犹如一片枯叶飘在浪中,贾东紧张地抓住船舷不敢放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船公,一句话也不说。宁燮见状差点笑出声来,站在船头的船工见贾东这个样子也是好笑,贾东恨了两人一眼把头扭一边看远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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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小船到了一个码头,两人下船后贾东四处张望了一阵,这时他看见码头上有一家货行正是金系的,贾东拉着宁燮进了这家货行,一个人正在柜台前算账,他看见贾东带着一个人进来脸色微变,显然他认得贾东,贾东走到老板面前抱拳说道:“这位老板,我二人有事相求,忘老板行个方便。”
这人抱拳回答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
“我两人跟同伴失散了,想找老板商量下,能否搭贵行的船到南方去。”说完贾东赶紧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递向这人。
这人把贾东手里的银子推了回来,“这位小哥哪里话,想搭船南下没问题,小哥只管上船就是了。”
贾东又把银子递了出去说道:“我们还想烦请老板给我们捎个信到汴梁去,这是邮资。”
这人想了一下接过贾东手中的银子后说道:“二位请坐。”说完将贾东二人领到一旁坐下,然后他吩咐人拿来笔墨给二人。贾东拿过纸笔正要写东西,宁燮问道:“子佩怎么知道这人是老板?”
“我不知道,只是叫他老板他会很高兴的。”贾东一脸无所谓。
“你又怎么知道他会让我们上船的?”
“我给了银子呀!”
“可他没收呀?只是你说要他帮我们送信时他才收的。”
“你信他不收银子会让我们上船吗?邮资只是一个由头而已。”贾东的话到是让宁燮语塞,他没想到这小子简单就是一根老油条。
两人把信写好后交给那个被贾东称作老板的人,那人把信收了起来叫贾东二人在这里等他,不久这人又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包东西,他把后里的东西递给贾东并说道:“二位要去哪里给船老大说就是了,这里是些吃的,给二人路上吃。”贾东接过包袱后就挎到了肩上。
二人上船后贾东钻进船舱就睡觉,宁燮摇了摇头出去找船老打听王老板这些人所乘的船的消息去了,贾东见宁燮出去后赶紧将货行那人给他的包袱打开,原来贾东写的信中有一封是给刚才货行里算账的那人的,那人接过贾东的信后见贾东信上让他查找王老板这些人所乘的船,那人看贾东对那艘船的形容后就知道是那艘船了。贾东见包袱里有些碎银子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管事的信我已交给船老大了”贾东放心地把这张字条吃了,然后倒着便睡。
宁燮跟船老大谈过后回到客舱里见贾东真的睡着了,他上前去把这小子摇醒了,贾东见宁燮把自己摇醒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宁大人有事吗?”
“我刚才问过船老大了,他们说王老板这些人坐的船是到金陵去了,但我对金陵不太熟悉,子佩在那里有没认识的人?”
“大人放心,到了金陵我有地方。”贾东对此非常自信。
宁燮看了贾东一眼又说道:“我们跟踪的这位王老板还真是一位神秘人物,他们身后的这个秋雨轩势力非常之大,简直不敢想象。”
贾东不解地看着宁燮道:“大人何出此言?”
“今日早晨子佩在给肖老汉那些人瞧病的时候我到这村子里走了走,发现那个地方不是一般的漕工住处,在那个地方不但有个可停靠大船的码头,还有一间仓库,里面堆放着很多的货物。”
“他们偷偷屯点私货也是正常的呀!不是漕运船都可以拉私货吗!”贾东满不在乎地说道。
“子佩有所不知,用漕船拉私货这些事虽然官府没管,但对私货的数量是有限制的,但船上的人往往多拉,所以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而上午我见那个地方是明目张胆的堆货,要么是管理这些漕工的人很少去那里,要么就是管理他们的人也在这里分了一杯羹。”宁燮的脸色有点凝重。
“正因为是漕船不能多拉,所以他们把货堆在那里慢慢的运嘛!”贾东还是觉得宁燮有点多疑了。
宁燮摇了摇头说道:“漕船一旦上路是不得随便靠岸的,怕的就是船上的人将官粮偷偷换掉,现在看来这些人胆还真大。”
“可能这些人堆的东西就不是用漕船拉的。”
“如果这些人不用漕船来运这些货,他们就不用把货堆在漕工的住处了,而那些货都是包装好的,不像是贼赃,如果是民船来拉这些货物,反正都要经过各州县的关卡的,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听宁燮这么说贾东不说话了,他知道宁燮在船运这方面是行家,“为什么宁大人刚才在码头的时候不找当地的衙门说下这事,让他们去查?”
宁燮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一来我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不敢随便叫这些人去查,怕的是打草惊蛇,二来我在暗查军械案,我如果在这里出现一定会引起巴炎等人的注意。”
贾东伸了个懒腰说道:“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吃东西吧!”说完就从包袱里拿来东西来。
宁燮见这小子就是一个吃货,一动脑筋就懒,这时他见到贾东多包袱里拿出吃的感觉自己也饿了,伸手拿了块饼正要吃的时候他看见里面还有鱼干就问道:“这人怎么知道子佩爱吃鱼呀,还准备了鱼干。”
贾东见包袱里面还真有几条鱼干,心里直骂刚才那个人,嘴上却说道:“我可是给了他一两银子呀,况且这里就在水边,靠水吃水,鱼对他们来说当然是最便宜的菜食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宁燮也不再多问,拿起东西就往嘴里塞,看来他也真的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