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又是一个大热天,天空中的云朵似乎也都在躲着太阳灸烤似的,整个天空都见不到一朵,金桥酒楼里似乎比外面更热闹,今天来了很多的文人在酒楼里斗文,酒楼里尽是些文人在玩乐,三楼上何姥姥带着九儿坐在一旁思考着什么。
这时宁燮进到雅间里来了,他看了一眼何姥姥跟九儿挥手道:“二位辛苦了,让二位久等了。”
何姥姥见宁燮进来后起身相迎,“公子哪里话,老身这厢回礼了。”
贾东站在宁燮身后没说话,他现在惦记着他的刀还在何姥姥的手里,这时九儿嘴可不绕人,“刘管家可真懂事,连坐都不敢坐了。”
贾东听她这么说恨得牙痒痒,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九儿的嘴给撕了,“我这叫礼数,我可是读书人长大的。”
九儿才不理会贾东这么多,“读书人未然就是好东西,你没看到楼下斗文的都疯成什么样了,有辱斯文。”
这时何姥姥感觉九儿这话有点不对,她赶紧斥道:“九儿闭嘴!”
九儿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堵气把头扭向一边,何姥姥见状道:“现在屋里还有一位吴公子也是读书人!”
经何姥姥这么一说,九儿才意识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她赶紧起身跟宁燮赔礼,宁燮一摆手后请她坐下,“今日既然我们见面了,我想请问姥姥有什么指教。”
何姥姥赶紧说道:“指教不敢当,我们今天来是向吴公子讨要一点生计的。”
宁燮慢慢说道:“姥姥可否靠知在下,您家中的情况,为什么这些事由姥姥出面而不是家中的男丁出面?”
何姥姥一愣,她没想到宁燮这时提这么刁钻的一个问题,这下把她搞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九儿这时也不知轻重,“我们南岸盟能主持大事的人只有我家姥姥了。”
贾东此时感觉真好笑,这位宁大人还真了不起,只一句话就把她们的原形给逼了出来,“我家公子是外地人,他怎么会知道什么东岸盟,南岸盟的。”贾东故意嘲笑九儿。
九儿听贾东张嘴就是刺,立即还嘴道:“主人家说话你个下人插什么嘴。”
贾东被九儿一句话差点气死,不过他没有发作,现在不是他表演的时候,这时宁燮笑道:“既然九儿姑娘都知道,不仿给我讲讲。”
听宁燮这么说九儿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她还不明白何姥姥的意思,见人说话留三分,她吞了一口茶后说道:“我们南岸盟实际上是金陵城中一些商户组成的,目的是谁家经营上有困难大家帮,结果这几年生意都不景气,很多商良都举家迁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还在这里苦苦支撑,但男的多到外地打天下去的,我们这些女的想到自己家的祖业不能就这样败落了,所以就想还是把以前的店面开着,能做多少生意就做多少,我家姥姥威望最高,所以大家就推举她来主持我们的事务。”
“原来是这样。”宁燮还真有点喜欢这个九儿姑娘,虽然不太懂事,但说事还相当得体,至少为何姥姥解了围。
何姥姥怕九儿话说多了,“现在既然吴公子知道我们的来历了,我想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吧?”
“姥姥请说。”
“我们以前的生意遍布整个金陵城,吴公子有什么货物提供我们都能做。”
“既然姥姥这么说我到是有生意可跟姥姥合作。”说完宁燮给贾东递了个眼色。
贾东见状就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何姥姥,何姥姥见状赶紧接过贾东手里的纸条,她拿到手里就犯难了,原来贾东故意使坏,把项目写得非常小,何姥姥拿上这张纸看起来就吃力不少,贾东则在一边站着偷笑,九儿见状想说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看来她还是识时务之人,这时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九儿因为何姥姥看东西时间太长而牛饮茶水的声音。
良久后何姥姥才说道:“吴公子真能给我们提供这些货物吗?”
“当然可以,如果姥姥能把这些货物的生意做好,以后我们还可以给姥姥提供更多的货源,只要姥姥能把这些吃下来。”宁燮当然不会含糊,这些东西都是贾东能搞到的。
何姥姥又是一阵的深思,“不知公子这些货物押金是几成?”
“押金方面我们可以货到后付款,算是我跟姥姥的南岸盟交个朋友。”
这到让何姥姥有点迟疑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位吴公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眼前的这张纸是她们翻身的好机会,她决不能轻易的放过,“公子好意老身心领了,但商界的规矩还是不能乱的。”
“姥姥对我们不放心吗?”宁燮见何姥姥对他的戒心还很重。
“吴公子哪里话,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行吧!我也不多说了,既然姥姥不要我这份心意就算了,我在金陵还有些存货,如果姥姥看得上就当面交货结账吧。”说完宁燮起身就要走。
这时何姥姥有点吃不住了,九儿见状赶紧上前把宁燮给拦了下来,宁燮故作吃惊地问道:“姥姥还有事吗?”
“吴公子慢走,老身还有话要说。”
宁燮这又才坐下问道:“姥姥尽管说,有事好商量。”
何姥姥叹道:“我们以前在金陵是一个大的联盟,当时我们把持着一方的生意,官府有些人就想打破我们的联盟,但是由于我们这些人团结,他们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看来这位何姥姥想留住宁燮这个货主了,宁燮知道她们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他也就回到座位上静静地听何姥姥的故事,见到宁燮坐了回来何姥姥也微放心了一点,她接着说道:“本来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但不想后来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些商户,这些人的货优价低,没多久就把我们这些商户的生意抢走了大半。”
“抢点生意怕什么,姥姥在这里经营多年,你们可以受用变通的法子呀!”贾东怕宁燮对这些不熟,他赶紧插嘴接下何姥姥的话头。
九儿正想还贾东两句但被何姥姥制止了,看来这丫头对贾东甚是不满,何姥姥接着说道:“这些我们懂,生意场上这点事大家都清楚,但这些人见用这种方法把我们冲不倒,他们又想别的法子来对付我们。”
“什么法子?”宁燮已猜到大半。
“半路上把我们的货都劫了。”
“你们可以报官呀!”宁燮想办法引这位何姥姥的话头。
“没有用,官府查了很久也没有结果,而这些人照样的抢我们的货。”
“姥姥的意思是他们在官府里有人,知道官府的行踪,所以官府也拿他们没奈何。”有些话何姥姥不会明说,只有宁燮把话说出来。
何姥姥这次也不接宁燮的话头,她接着说道:“就这样没多久我们的人都没法做下去了,大家商量了一阵后男的都出去寻新的路子去了,只留下我们这些妇孺在家里,眼看着祖宗留下的农业就此败落了,我们也是心有不甘,所以才来请公子帮忙的。”
宁燮点头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抢你们南岸盟的生意?”
“我们南岸盟由于商户众多,生意也广,所以金陵城中的税赋我们占了三成,后来有人就盯上了我们的生意,这些人想从我们手里分走生意,我们当然不干了,但没想到这些人有这么大的实力,能组织这么多的商户来跟我们作对。”
宁燮知道这些人的能力,也知道他们的手段,“既然这样姥姥为什么又要跟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