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见樊胡子答应说实话了,他反应觉得这里还有点什么是他没想到的,他盯着樊胡子没说话,而樊胡子这个时候也在想怎样编谎言也没说话,一时间船舱里一片静寂,这时贾东知道不能给樊胡子多余的时候去想,“你怎么不说话了?”
樊胡子一愣,她知道贾东现在是不给她时间考虑,“因为韦公子要找我买药。”
“我就知道你这只老狐狸不会跟我讲实话,你说韦子风找你买什么药?”贾东故意在话中带出一个尾巴,要的就是樊胡子不明就里。
樊胡子还真的被贾东的话给说懵了,什么叫不会跟他讲实话然后又问他卖了什么药,“韦公子在老身这里买……”看来樊胡子还没想好怎样回答贾东的问题。
这种时候贾东才不会给她时间考虑,贾东顺手就是一鞭子打在樊胡子的身上,顿时樊胡子嘴里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这叫声直冲云霄而去,站在船舱里的贾东被她的这叫声给吓了一跳,“你什么怒气这么重,叫得这么惨,你还真想让别人以为这船上有女鬼吗?”贾东这时都被樊胡子的叫声吓得语无伦次了。
好半晌樊胡子才消停下来,“你我同为‘人迹’中人,你下手如此狠毒,你不怕别人说你吗?”樊胡子的话中充满了怨毒。
“据我所知樊先生早已不是咱们‘人迹’中人了,我如此待你只是把你当成外人而已。”贾东知道他们木系为堂主之位争得不可开交。
“那只是我们木系内部的事,我是不是木系堂的弟子还由不得你们金系的人说了算。”樊胡子一脸怒气地回答贾东。
贾东还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不是你们木系内部的事,此事你们得把‘六阳’找出来主持才行,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跟你是不是木系弟子没有什么关系。”
樊胡子没想到贾东这时跟他耍赖,“六阳”这几年一直都未曾露过面,她什么地方去找人,而且她也知道以她自己的行事如果“六阳”在也不会站在她的这一边的,“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樊胡子干脆也撒起了赖。
贾东见状又把自己手中的鞭子提了起来在樊胡子面前晃了晃,樊胡子见状只得叫苦,“薛管事有话好好说。”
“你卖什么药给韦子风?”贾东才不给她时间考虑。
“养身的药,毒药,迷,药……这些都有。”樊胡子一脸的诚恳。
没想到贾东才不上她的当,只见贾东提起手中的鞭子又向樊胡子招呼过来,这下樊胡子急了,她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骂道:“薛管事打人上瘾是不?”
“就你说的这些药只要有钱,在金陵城里什么地方买不到?”
“……”樊胡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贾东见她又在想什么借口,便提起鞭子向她抽了过来,只听到船舱里“啪”的一声,但没听到樊胡子的惨叫,原来贾东这一鞭子打到了船舱的地板上,立即这地板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鞭痕,樊胡子看到这鞭痕一咬牙便骂道:“你这个小畜牲,你到底要老娘说什么?”
“你们在垂柳镇外炼蛊,结果因为天下大雨失败了,可有此事?”贾东那天是真实看到樊胡子炼蛊的事。
樊胡子听贾东的口气,她想贾东一定是从周围的村民那里听到的,“我们当时在给朝廷的要员炼制大补之药,这种药必须得在及阴之时……”
“当时你没在场,而是你的弟子在场炼药,你是后来去的,你去的时候天就开始下雨了,最后雨实在太大了你们只好收手,我亲自看过你们炼药的药渣。”贾东才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点主题。
这下樊胡子相信当时贾东在场了,“我为一个人炼蛊。”
“谁?”
“我不敢说,此人手握大权,他要杀我跟掐死只臭虫一样容易。”看来樊胡子说的是实话。
贾东想了下问道:“当时你炼的蛊有什么用处?”
樊胡子也搞不清贾东对蛊毒知道得有多少,她叹了口气坐到地板上慢慢说道:“此药是草药蛊,药性极慢也极难被人查出来,中蛊之人会慢慢丧失心智变成一个只会听从下蛊之人话的傀儡,这样下蛊的人就可以操控此人了。”
“周世宗也是中了此蛊吗?”贾东直接把话题切到祖范阳这边。
樊胡子此时如中了霹雳似的看着贾东,“薛管事此话何意?”
贾东此时也是赶鸭上架了,他当时想诈一下樊胡子,但从刚才樊胡子的表情说明此事跟她有关,“还是你说的那个手握大权的人找你买的药吗?”
樊胡子此时咬牙不答,贾东知道她现在抵死也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他转身出了船舱叫人把她关好后下船回金陵去了,今天他得到的信息已够多的了。
回到金陵的时候天已亮,城门早开了,贾东易好容回到住处,宁燮见他回来奇怪地问道:“子佩昨夜去什么地方了?”
“我到江上偷鱼吃去了。”贾东才懒得找借口敷衍宁燮。
“……”宁燮真要被这小子给气死,好好问他话也不正经回答自己,“今日我们相扑比斗开张,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这时贾东感觉到宁燮的语气中有一丝的兴奋,贾东知道宁燮在金陵布置了很多人手,就是为了有一天宋军南下时城内的照应,“大人可想过阮方籍的死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吗?”
宁燮先是一愣,然后刚才的激动劲逐渐冷了下去,“子佩查到什么了吗?”
“我昨日在私货场看到韦子风带来的人就察觉不对劲,后来发现他们跟樊胡子有联系,所以我感觉阮方籍的死有没可能是冲我们来的。”
“子佩昨夜是跟踪韦子风带来的人去了?”
“正是。”反正这些人跟樊胡子有联系,现在樊胡子又在自己手上,贾东当然不怕在宁燮面前撒谎了。
宁燮问道:“这跟阮方籍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大人说过阮方籍的死中最大利益获得者一定是凶手,现在谁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
“当然是韦子风。”
“但前段时间在城内的那个码头偷偷装卸货的又是什么人?”
“我查过,那些人正是昨日韦子风带到我们私货场来的人,这更说明了韦子风做了阮方籍全家命案。”
“话虽不假,但以前他们之间相处好好的,我们一出现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如果查到韦子风的头上的时候,他只需要……”贾东不说了,他知道宁燮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宁燮也不说话了,如果真如贾东说的那样,韦子风只会把自己丢出来当替死鬼,“子佩的意思是我们要帮韦子风?”
“不是帮他,是要把所有的事都栽到他的头上。”
“栽到他头上……子佩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做的出制造成他做的?”
“正是,我们要的是自身干净,如果我们搅进了南唐的进局里,我们有什么后盾都没用,所以我们不能太把韦子风当成一回事了,他利用大人来挣钱,大人也可以利用他来为自己挡箭。”
“怎么利用?”宁燮知道这小子鬼主意不少。
“我想韦子风跟阮方籍一样,也有受制于人的地方,我们何不用对付阮方籍的办法来对付他,让他的生意也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这么一来他想把我们抛出去也得好好想想了,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要跟钱过不去。”
“妙!此事我来办,子佩今日真不跟我去看相扑了吗?”
“不去了,我昨夜没睡,先回去休息。”说完贾东就钻回屋里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