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凝重。
李卿阳夹了口菜,并没有顺着话题聊下去,而是问道李启程:“爹,我问你,西武县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启程思索片刻,说道:“挺不错的,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只是这人在性格上比较优柔寡断,做事也畏首畏尾。”
“这样。”李卿阳夹了口菜,意味深长的想着什么。
“问他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李卿阳随口回了句,又看向往嘴里扒饭的程储:“明天再陪我去一趟县衙,或许周宾鸿就是我们这次最关键的突破口。”
第二天早上。
李卿阳带着程储又一次来到西武县县衙。
看到是李卿阳过来,当值衙役立马去找周宾鸿。
此时的周宾鸿正在书房静心写字,就差最后一笔落款时,衙役突然跑进来,大声叫道:“大人,李卿阳来了。”
听到是李卿阳,周宾鸿的怒气瞬间没了,放下毛笔连忙请他进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李卿阳青衣翩然进来。
先是深施一礼,接着说道:“周大人,小辈又来叨扰了。”
“哪的话,李大人来老夫自然欢迎。快,请坐。”
邀请二人就坐,周宾鸿问道:“不知李大人今日到访有何要事商讨啊?”
李卿阳微微一笑,也不墨迹,坦言说道:“周大人,今日我等前来,还是为了两县合作一事。”
“哦?但说无妨。”
李卿阳从怀里拿出一张告示,上面清楚写着‘招工启示’四个大字。
“周大人,小辈想将此告示张贴在西武县各地。”
拿过告示,周宾鸿仔细看了看,随即眉头一皱,直言道:“李大人,这,恐怕不合适吧?”
周宾鸿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李卿阳想做什么。可是若是自己同意的话,以上面所写的福利待遇,恐怕整个西武县的人都会被他挖走。
似乎已经猜到这个答复,李卿阳并没有慌张,而是继续说道:“周大人放心,小辈只是借用一下西武县的人力,待那边工程结束,我会连本带利如数奉还。”
此刻的周宾鸿又开始犹豫了,他在想到底要不要答应李卿阳。如果答应了,的确可以给西武县带来不小的收益;同样,答应下来的话又难保日后他是否会反悔。
望着犹豫不决的周宾鸿,李卿阳嘴角闪过一抹狡黠。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就是想看一看这个周宾鸿到底是不是真如自己父亲所说那样。结果显而易见,这老头不仅胆小怕事,还疑心极重。
“周大人,这是一千两,当做我们之间的保证金。”李卿阳又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上面赫然印着一千大字。
看到钱,还是如此大的一笔巨款,周宾鸿心动了。
仔细思考了片刻,最终周宾鸿还是心照不宣的接过了银票,说道:“既……既然李大人如此真诚,而且还是为了两县的发展,老夫答应表示。”
亲眼看着对方收下钱,李卿阳知道这事彻底稳了。
再与周宾鸿简单聊了一会,李卿阳这才带着程储离开。
出了县衙,程储终于忍不住疑惑问道:“大人,咱这样做岂不是亏了?”
然而李卿阳却笑道:“亏?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
程储不再言语,虽说不知李卿阳在打什么算盘。但确实如所说一样,这家伙什么时候让自己吃亏过?
二人重新回到家中,张氏已经将所有告示书写完毕。
翻看了几张确认没问题后,李卿阳直接拿上这些‘复印件’就与程储去往各村庄张贴。
相比之下,西武县要比州马县大了不少,村庄镇子自然也要多。
等将所有告示贴完已是晚上。
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还没等坐下歇息,就被李启程叫去了房间。
“爹,怎么了?”
李启程擦了下鼻,得意至极:“还能怎么了,当然是给你们看个宝贝咯!”
说完,李启程将桌上的一块红布揭开。一把巨大铁锤赫然出现在二人眼中。
“爹,这是?”
“我大侄子的兵器,我起名叫它八棱梅花亮银锤!”
看着桌上大锤,程储眼里藏不住的喜欢。
“李阿爹,这真是给咱的吗?”
“不然嘞,这可是我废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打造出来的,用的可是我珍藏多年的上古玄铁……”
李启程越说越玄乎,要不是李卿阳打断,恐怕他要吹到第二天天明。
“程储,试试。”
程储应了一声,拿起大锤跑到外面。
站在院子中间,程储深吸一口气,拎起大锤直接耍了一套。
不得不说,巨大的铁锤确实与身材魁梧的程储很匹配。
等耍了一套后,铁锤猛然落地,硬是将地面砸出一个坑。
李卿阳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问道旁边的李启程:“爹,这锤得有多重?”
“102斤。”
听到这个数字,这着实把李卿阳惊到了。不是在意这个锤子如何,而是惊叹他竟然能在一天之内就将此物打造出来。
果然,自己这个爹锻造技能点是满的。
放下巨锤,程储跑到李启程面前,噗通一声跪拜在地:“李阿爹,谢谢你帮咱做这个。咱很喜欢。”
看着憨厚朴实的程储,李启程也是喜爱万分,拉起他满是温柔的说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希望你能与这八棱梅花亮银锤一同扬名立万。”
“哎。”
亲眼目睹这感人的一幕,李卿阳下意识握了握腰间那把赵星河丢下的短剑。
晚饭。
四人坐在一起,氛围还是那么融洽。
李卿阳加过一口菜,放在嘴边停了停。
张氏看到,关心问道:“怎么?做的有问题?”
李卿阳笑着摇摇头,随后将食物放进嘴里。等把菜吞进肚子,李卿阳看向喝酒的李启程,突然问道:“爹,有没有兴趣来当县令?”
错不及防的询问彻底让吃饭的三人傻眼。
而李卿阳以为他们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有没有要当县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