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之间私下查看彼此的身子,本是闺中公开的密事,本来不足为奇,但任天弃这个正宗的冒牌货岂敢接受检验,不禁又好生后悔自己在裹住胸前的那块布里多捧了两把泥土,弄得惹人注意,真是弄巧成拙啊。
他连忙道:“别,别,我……我不喜欢别人碰身子的。”
袁宝琴虽名为师妹,但俨然是邓雅婵的大姐,听到任天弃这么说,便道:“邓师妹,别闹啦,花姐姐也累了,你们两人睡吧,我有许久没有在床上睡,很是不习惯了,还是到外面打坐修行去,师父要是见我进步挺快,心中高兴,说不定就会一口答应我的请求,去瞧天弃怎么样了。”
说着就起了身,穿上了衣裳。
邓雅婵撅了撅樱唇道:“哼,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了好好聊一晚的,现在又反悔了。”
袁宝琴笑道:“你这个偷懒鬼,自己不修行,还要来影响我,现在有花姐姐陪你了,还拉着我干什么。”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走了出去。
袁宝琴丰腴饱满的身子对任天弃来说充满了诱惑,实在忍得辛苦,见她出去,心中顿时是一松,他真怕自己失去控制,做出什么不轨之事,可无法面对这个知恩报图,性子贞烈的姑娘。
邓雅婵是个调皮的女孩子,虽然禀赋不错,自幼便被静真子带上了玄天门,但她对修行并不感兴趣,很少下得苦功,静真子又是个极不严厉的师父,她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练着,要成内丹,实在不知要多少年了,她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倒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等袁宝琴一走。便缠着任天弃问这问那,任天弃见她纯真秀美,心中也有几分喜欢,便对她大侃特侃起来,从吃的到玩的,讲得是绘声绘色,把邓雅婵听得是如痴如醉,对外面的世界大是神往。道:“唉,花姐姐,外面真好玩儿,等再过些年,我练成元丹了,就求师父放我下山,一定要好好的你说的那些好吃地统统吃个够,把那些好玩的也玩个遍,可惜花姐姐你没法子陪我的。”
任天弃听她说得可怜,禁不住道:“好。到时候如果有机会。我陪你就是,一切的开支用度我全包了。”
邓雅婵顿时大喜,一时也没多想。侧过身子就抱信他道:“花姐姐,你真好。”
任天弃不防她搂着了自己,而且手臂就挨在胸前,一时避无可避,不由得叫了一声“糟糕。”
果然,邓雅婵感觉到自己的手臂碰到了一堆半硬不软的物事,毫无弹性,并不像是女孩子家的胸乳,道:“花姐姐,你这是什么?”
将手一抓。
隔着衣裳也可感到手中的似乎是一堆泥土,这一骇可真是月惨花蔫,浑身猛地一震。
任天弃瞧着她的杏眼瞪大了,樱唇也在开启,知道她马上就要尖叫出声,也甚是,要知道此事若是惊动了袁宝琴及玄水殿那些女弟子,当真是非同小可,自己这个大色鬼当定了不说。那十几二十柄飞剑刺过来,那还不立马变成个血刺猬。
当此紧要关头,可不能有半分犹豫,任天弃赶紧翻身将邓雅婵压在身下,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道:“别叫,别叫,我不是坏人,都是你刚才先喊我姐姐,我才装成女人的。”
感觉到邓雅婵还是在挣扎着动个不停,任天弃只得变换招数了,凑到她的耳畔道:“邓师妹,你要是叫出来,可要好好的想想后果,我可是你自己叫上床的,而且咱们又这个样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什么清白也没有了,你那些同门的师姐师妹,天天都要笑话你,还有,你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你袁师妹,她要是知道我是男子,那还不得羞愧难当,以她的性子,多半会无颜再活在世上,你可要好好的考虑清楚了。”
开始几句话邓雅婵都还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听到任天弃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睛明显地一眨,跟着就黯淡了下来,身子也不怎么挣扎了。
任天弃瞧她和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用手指做了个轻声的动作。
邓雅婵果然没有尖叫,但眼圈儿一红,泪珠一下子就顺着耳鬓流了下去,瞪眼望着他道:“你……你是什么人?”
任天弃这时要打消她的戒心,微笑着道:“邓师姐,我是玄木宗的弟子,今天练飞剑的时候,剑飞到你们这边我收不回来,心急之下,就偷偷溜进来寻找,谁知落在了清潭里,还被你发现了,一时没有法子,才冒充女人的,你别见怪。”
邓雅婵想到最初的确是自己以为他是一名女子,对方只是顺水推舟而矣,然后自己给他找来衣裳,又来到这里,就是上床也是强拉他上来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心甘情愿的引狼入室,结果害了自己,也害了袁师妹。
忍不住无声的哭了一阵,想到一事,道:“你,你在清潭里可瞧……瞧见了么?”
她说出这话,其实也知道自己是白问,自己在清潭里呆的时间可算不短,还赤着身子躺在那巨石上,自然是什么也落入这玄木门弟子的眼睛了。
任天弃也不瞒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邓雅婵这时又羞又怕,慌乱得完全六神无主,闭着眼睛根本不敢去看这个男人,过得一阵,觉得他压得自己胸口发闷,便轻哼了一声。
任天弃也意识到了,将身上微微向上扬了扬。
邓雅婵感觉到了他这个动作,心中莫名的一定,睁开眼来,打量着他,实在想不到世上居然会有这么俊美的男子,不由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任天弃道:“我叫贾翰飞。”
他这话一出,邓雅婵顿时惊道:“你就是那个一夜成丹的贾翰飞。”
任天弃一愣,道:“原来你们也知道我的名字。”
邓雅婵道:“咱们还不会辟谷之术,这里每隔几天都有男弟子将食物送到谷口,再由几名师姐去接,自然知道外面的事了,你一夜成丹,在本门比袁师妹还快。好了不得,前几天咱们这些师姐妹还在谈论你哩。”
说着话,邓雅婵渐渐开始没那么害怕紧张了,感觉到这名俊美的少年压着自己,大腿中似乎有个硬硬的东西在抵着,虽然不知那是什么,但心中小鹿般地乱撞,道:“贾师……贾师弟。你能不能移开身子,我不会叫人的。”
任天弃瞧她开始镇定下来,转而露出娇羞之态,便点点头,侧身到了一边,只觉自己也是浑身燥热。
邓雅婵这时连忙将搭在床头地衣裳拿了起来穿上,缩在床边一角,望着任天弃,眼神中尽是羞怯,并不见有丝毫的恨意。
任天弃瞧着她粉脸玉脖间全布满了红霞。
便笑着坐在她的身边道:“贾师姐。你放心,今天的事我谁也不会说的。”
邓雅婵忽然抬起了头,眼睛不再回避他。道:“贾翰飞,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怎么到的咱们玄天门?”
任天弃道:“我真是恭州人,受一个老神仙指点才到这里来的也不假,刚才的话我也没完全瞎编。”
邓雅婵咬了咬嘴唇,道:“那你刚才说要陪我下山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然后一切开支用度全包,这是不是瞎编的?”
任天弃立刻拍着胸口道:“这没问题。不会骗你。”
邓雅婵眨了眨美眸道:“那时间也要由我定,不许太久。”
任天弃本来就不想在这玄天门时间呆得太长,便点点头。
邓雅婵道:“那好,咱们拉勾赌咒。”说着就伸出自己又白又嫩的小手指来。
任天弃便也伸出了小指与她勾了,只听她道:“拉金勾,拉银勾,说出话来不许收,骗人是个大王八,千年万年水中爬。”
任天弃听了。不由一笑道:“好毒的咒,说话不算话,就要千年万年的在水中爬,这可划不算。”
邓雅婵一偏头,望着他道:“所以你就不要骗我啊。”
任天弃瞧她稚美清纯,一付天真之态,心中喜欢,就想去摸摸她的粉脸,但终于忍住了。
邓雅婵此时却是芳心如潮,她虽然纯真,并不十分明白男女情爱之事,但这个少年已经瞧过自己的身子,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可是至关紧要的大事,给自己的只有三种选择,第一是杀了他,第二是自己去死,而第三就是将自己的终身托负给他,杀了他,那不可能,自己去死,也下不了决心,那就只有将自己的终身托负给此人,反正师父早就说过,玄水宗不会干涉弟子的婚嫁,而自己也无心修行,这样一个俊美绝伦,让自己老是心跳地少年说不定就是老天爷福赐给她的,只是她也知道玄天门的剑术一修习下来,非得数十年之功,那自己不是要等他数十年么,所以才与他拉勾赌咒,让他尽快带自己下山去,到时候和这般俊美的少年卿卿我我,恩恩爱爱,那会是多美妙的事啊。
她心地纯真,藏不住什么心事,想到这里,嘴角上翘,居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任天弃也料到多半是自己的容貌起了作用,让这少女对自己开始亲近起来,但对方具体想什么,那可猜不到,见她笑得极是可爱,忍不住道:“邓师姐,你在想什么好玩的事么?”
邓雅婵听他发问,脸上顿时一阵滚烫,道:“没……没想什么啊,我在想你的剑会飞到那里去了。”
任天弃摇头道:“不知道,应该就在这山谷的附近,明天我到处感应感应,瞧它能不能飞回来。”
邓雅婵连忙道:“好啊,明天我陪你去,顺便也带你瞧瞧咱们这里的景致。”
任天弃心想有她陪着最好,点点头道:“那好,等到天亮咱们就到处去找找,不过现在我还是就在这床上打打坐,练练功罢,你自己先睡。”
一边说着,当真就盘起膝练起内丹来。
邓雅婵就在旁边痴痴的瞧着他,想像着这少年换回男裳的样子,不知道会有多丰神绝世。
不知过了多久,任天弃返神归元,睁开了眼来,却见到邓雅婵就伏在自己的身边睡着了,云鬓不整,星眸轻闭,双颊潮红,额上微微沁着些香汗,娇美之态,便如那春睡海棠,笼烟芍药一般,心头一动,便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对这名纯真无尘的少女,他心中有几分愧疚,心中也有些想法,便不知对方的心意如何,就只有一切随缘了。
怕惊醒邓雅婵,他轻脚轻手的起了床,就到了外室,却见袁宝琴坐在一个蒲团上清心正眸,正是入定练丹之状,秋水为神,白玉为骨,容貌如牡丹之艳,但又别有一番端庄娴静之态,让人不敢有玷污之心。
玄门地练丹之法与世上内功高手的法门大有不同,虽然神游太虚,返照内视,但可以感应到屋中一切,因此任天弃一到屋外,袁宝琴就知道了,便散气归元,睁开了眼来道:“花姐姐,你醒啦,邓师姐昨晚一定缠着你说了不少的话罢。”
任天弃正在考虑给不给她说出自己的身份,但他瞧人甚准,袁宝琴的性子与邓雅婵是完全不一样的,邓雅婵心无城府,羞恼之后,哄一哄就会烟消云散,而袁宝琴是那种内心非常有主见的女子,而且对贞节的重视,当日在“聚艳坊”也是见过的,自己虽然对她有恩,但这种事与恩德之间实在不可混为一谈,反正同在玄天门,来日自己换上男裳也未必没有见面的时候,就拖后一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