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是愁如何挣钱,而云景却是在愁如何花钱。
他没搞错,毕竟要考虑如何利用为数不多的钱财维持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
“等下船资就要五十两,还有几个月的船上生活要过,我还剩下……剩下……”
心头盘算,云景猛然表情有点不自然,目光下意识看向自己存放钱财的书箱。
自己剩下的钱财似乎已经不足五十两了!
准确的说是还有四十八两零八十三个铜板……
就挺尴尬的,等下船家收船费的来了咋搞?
“难倒要……”,心头嘀咕,云景的视线又悄悄瞄像了自己的鞋子。
估计是前世带来的手机壳里装点钱财以备不时之需的习惯,此番出行,在主要盘缠之外,他还习惯性的在鞋子里藏了点钱,不多,也就几两银子而已,那是万不得已之时的备用方案。
至于膈脚不膈脚这种问题还用考虑吗?他的力量足以将银子捏成任何自己想要的形状!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就是说,我把备用钱财取出来,交了船费之后,身上也只剩下二两银子左右了,接下来要生活几个月,吃喝拉撒都要钱,而且船上的东西贼贵……”
想到这些,云景啥心情都没有了,他只想搞钱。
其实对于他来说,搞钱的方式还是很多的,哪怕抛开道德礼法底线之外的方法,他也有的是手段搞钱,而且还是不作弊,堂堂正正挣钱的手段。
心念闪烁,云景已经有了计较,明天就操作起来,毕竟今天人们才上船,还没有适应船上的生活,估计没几个人来自己这里消费。
哼,咱是那种出卖色相的人吗?
但话说回来,长得好看的人,往往挣钱也容易些吧,毕竟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男女,人们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有着太多优待和包容,这很现实。
不担心等下拿不出船资,云景也就放心下来了,看着手里煮熟的鸡蛋,他并不想浪费,这是人家周大叔的一番心意,还给他会伤人自尊。
至于周大叔一个种地的苦哈哈贫民,如何能凑够五十两船资,以及接下来几个月生活的钱财跑几千里外看闺女,这种问题云景并不想去揣摩打听,那与他无关。
兴许他说谎了,并非农民,但那重要吗?若他没说谎,能凑够这么多钱,想来一定很难吧,何必给人家伤口上撒盐?
相遇是缘,每个人都不容易,何苦那么认真……
剥鸡蛋云景没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正常磕破蛋壳,一点点剥开,甚至蛋壳上粘了一点都放嘴里吃了。
纯正的土鸡蛋,水煮的,有点腥味,一枚鸡蛋下肚,给云景稍微补充了些许蛋白质。
当然,如今他的体质,平常食物根本不足以维持他日常生活的消耗,大头是灵气撑着,吃东西,纯粹是习惯本能而已。
人嘛,就要活得正常一点,吃喝拉撒才是人,不吃不喝那是神仙。
对面偷看云景的白芷见云景吃了鸡蛋,不知道是处于行走江湖的谨慎,还是不想给别人留下看不起穷人的印象,反正云景都吃了,她也没有拒绝周大叔的好意。
不过她剥鸡蛋的手段就比云景厉害多了,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捏住鸡蛋的两端,食指轻轻一弹,鸡蛋在她手上快速旋转起来,然后食指指甲一点点将鸡蛋壳剥了下来,用时十多秒,剥得干净利落,没伤到鸡蛋里面的蛋白蛋黄丝毫。
这是在炫技么?
回头看向对方,云景竖起大拇指道:“白姑娘这剥鸡蛋的手艺,厉害啊”
“云公子过奖了,这没什么的,小时候师父教我练武,就用鸡蛋练习巧劲,那时还是用生鸡蛋剥壳呢,久而久之就习惯了”,白芷微笑道,显得落落大方,没死盯着人家好看的小哥哥看,也没刻意避讳,显得很自然。
点点头,云景说:“原来你还专门练过剥鸡蛋啊”
“不是专门练剥鸡蛋,而是用鸡蛋练习双手的灵巧”,白芷纠正道。
然后云景下意识看向她那双手,虽然她穿着很朴素,但那双手很修长很漂亮,而且没有一丝老茧。
练武之人,手上没有茧子,只有两种情况,要么练武之时配合珍贵药材才避免的茧子的生成,要么就是武功到了一定火候,导致死皮老皮茧子之类的脱离。
白芷看上去就不像有钱人,应该属于后者。
这些都是经验,如今云景不用念力去观察,也大致能分辨出练武之人的水平如何了,这白芷,最少也是后天后期练出内力的小高手,整不好罗争都不是她的对手。
话说回来,没点本事和手段,她一个女孩子估计也没胆量孤身一人跑远路了。
“看来白姑娘手上功夫了得啊”云景点头道,他没暗搓搓的开车,是在听对方专门练过手上功夫后的真心夸赞。
白芷一口将剥好的鸡蛋塞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谦虚道:“一般般啦,其实我最擅长的还是使剑”
世间练武之人十个至少有八个是用剑的,云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看向她那把剑柄都握起包浆的短剑,云景说:“白姑娘使短剑,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越是使短兵器之人武艺越高,想来白姑娘武艺不俗”
“云公子似乎对武道颇有见解?”白芷没有评价自己的武艺如何,反倒是看向云景微微好奇问。
笑了笑,云景说:“见解谈不上,练过几年武,武艺平平”
“云公子乃读书人,武道方面倒也不必太过在意……”,说着说着白芷姑娘就有些疑惑了。
她猛然发现一点都看不懂云景这个人。
抛开长相外,云景年纪并不大,但相处起来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然后吧,云景是读书人,这从谈吐就能听得出来,问题是云景这个读书人手上居然没有丝毫茧子,读书人笔不离手,手上没茧子能有什么学问?如果说他武道不俗的话那还说得过去,问题是白芷没有在云景身上感受到任何内力波动啊。
要说云景这个年纪就踏足先天气息内敛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几率太小了……
此时有人来到船舱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来的是货船方面收费之人,估计是为了避免收费之时扯皮,来的都不是善茬,一行四五人,有一个后天后期的练武之人压阵。
坐人家的船,给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云景他们都交了。
醒来的罗争直接从包裹里面摸出几个银元宝递给对方,然后翻身继续睡觉,云景隐约感觉到罗争居然有些晕船……
然后云景白芷和周木的情况都差不多,一个个抠抠搜搜的摸出零钱凑足五十两,三个都不是什么有钱人。
交了钱,船家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木牌,上面有特别的编号,算是交钱后的凭证了。
捏着手里不到二两还带着余温的碎银,这是云景最后的家当了,想办法挣钱势在必行!
乘船赶路是枯燥的,交钱过后云景也没有了谈话的兴致,干脆躺下休息一会儿。
下午时分,罗争醒来,提议去吃东西,去就去呗,云景白芷和他结伴而去,周木大叔表示就不去了,他带着干粮的。
罗争应该挺有钱的,但估计是为了照顾云景他们的面子,三人结伴去了条件差的那个餐厅吃大锅饭。
有点小贵,每人十个铜板一份,分量不多,味道不行,还没什么油水。
云景没嫌弃,有吃的就成,吃得一点都不剩,白芷也面不改色的吃完,至于罗争,一份根本就不够他吃,他来来回回跑了十趟,这才说勉强吃了个半饱。
罗争付的钱,他说这顿他请,一副不让他请就急眼的样子。
云景暗道你早说啊,早说估计周木大叔应该不会拒绝来吃饭的……
饭后几人去甲板上溜达了一下,这是一艘货船,到处都是堆积的货物,没什么好溜达的,最多也就站在船边看看山水,无聊得紧。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都回船舱去了。
女孩子爱干净,回船舱后的白芷拿着不离身的行礼去专门的洗漱地点。
云景想了想也去了,到地方后,得知洗漱一下要花两个铜板,转身就走,花这个冤枉钱,我自己弄一团水来洗洗不行吗?
夜幕降临,悄悄洗漱好的云景回船舱睡觉,回到船舱的他隐约发现船舱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兰花香味,源头是从白芷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的头发没干透,云景猜测她之前还顺便洗了个澡。
几人初识,又聊了会儿天,各自睡觉。
睡觉的时候四个人的表现也是不一样的,罗争大大咧咧的躺狭窄床铺上,周木紧紧的把行礼抱怀里,白芷毕竟是女孩子,短剑抱怀里从不离手,估计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暴起伤人,女孩子出门在外总是习惯于保护自己。
至于云景,无所谓了,很自然的睡觉,他感官敏锐,任何有敌意和危险靠近都会第一时间警觉醒来。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真心枯燥乏味又无聊的路途。
而这样的旅途,接下来还有几个月,讲道理,一般人真心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隔天一早云景就惯例醒来,睁眼就看到对面白芷那又大又圆的臀儿对着自己这边……
别误会,人家穿着衣服的,但因为睡觉的缘故,衣服被压着有些紧绷,然后那惊人的轮廓弧度就展现出来了。
是个生儿子的料……
心头嘀咕,非礼勿视,一眼过后云景就移开了目光。
放缓动作,云景起床,带上行李离开船舱,他动作轻缓,没吵到他人,来到甲板上,周围没人,他从江中弄来一团水洗漱,然后扎马步练武,功夫,一天也不能懈怠。
顺带他在琢磨如何挣钱。
其实读书人挣钱嘛,通常的手段也就那几样,在船上帮人写信挣钱就别想了,大家都是出远门的,而且才走一天,报平安也没这么急的。
思来想去,云景决定在船上摆摊帮人画画挣钱。
他也不准备画什么意境十足的画作,就帮人画肖像,以他对细节的把控,用素描画出来的画简直跟黑白照片没什么区别,想来应该有人照顾生意。
有一说一,云景的诗词水平不行,可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他还是拿得出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