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一点的付溪茜,眼睛离开了猫眼,伸手去将门上的安全锁给解开,开门给骆曜笙,只是门一打开,一抹黑漆漆的人影就挡在自己的面前,将门外走廊的视线挡住了。
知道是骆曜笙的身影,正想要抬头看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付溪茜就感到有一股浓烈的酒气席卷鼻尖,闭眼一晃神,身上忽而有一股重大的力量压来。
“啊!”这突如其来的倒下让付溪茜始料未及,一时间脚步没有站稳,整个后背直直地向身后的地下倒去,形成了猛烈的撞击,让付溪茜不由自主地尖叫了出来。
“开门啊……开门!”酒精的气味充斥付溪茜的鼻尖,占据了她全部的嗅觉,不禁让付溪茜皱起了眉头,偏偏倒在了她身上的骆曜笙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一直呢喃着开门,着实使付溪茜无语。
“已经开门啦!你起来啊!骆曜笙!”如此瘦小的身躯被他的庞大和重量压制着,付溪茜感到自己的胸口时候很是郁闷,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想将他扶起来,可是却只是徒劳而无能为力。
“开门,呵呵……开门……”然,闭着双眼的骆曜笙听到付溪茜的话,只是轻语了两声,绯红的双颊正在发热,浓重而难闻的酒气从他性感的薄唇之中流溢了出来,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他的头就倒在了付溪茜的脖颈里。
温热的气息吐露在了付溪茜敏感的肌肤上,让付溪茜顿觉全身有一股酥麻的感觉,松开抓住他肩膀的手,摇了摇他身子,一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喂!你醒醒啊!骆曜笙!醒醒!”如今这副姿势,付溪茜又是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可能搬得动他?如果他不醒来,被他这样压一个晚上,付溪茜可能会窒息而亡的!
况且,在玄关这里睡觉,肯定是会着凉的,而骆曜笙一声酒气的样子,实在让她很难受。
“唔!”睡得正香甜的骆曜笙被这样忽然的打扰,很是不爽,嘴里嘤咛了一声,倒在了一旁睡好,伸手抱住了付溪茜纤细的腰,蹭了蹭她的脖子,继续睡下去。
“额……”被忽然抱紧的,原本接收到着这沉重的重量就很难受的付溪茜,骆曜笙能主动地从自己的身上下来是一件好事,可是还没有完全缓顺气息来,她又被突然地抱住了,付溪茜整个身子往后仰着贴近了他,防不胜防。
“骆曜笙……你放手啊!”手移到了他那紧紧地禁锢自己腰间的手,想要奋力掰开,可是不明白为什么喝醉酒的骆曜笙,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力气,她纤弱的身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在面对骆曜笙,付溪茜觉得自己就像是任人*的蝼蚁一样,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别乱动!”好不容易睡个好梦的骆曜笙,没想到就被人骚扰了,有起床气的他很是讨厌这样的事,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低吼了一声,吓得付溪茜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微张的小嘴僵在了那里,不敢说话,更是不敢动弹。
见自己的抱枕终于安分下来了,骆曜笙紧皱的眉头才慢慢地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红扑扑的脸上显露出了淡淡而满足的笑容,继续蹭了蹭,继续抱着她好好睡觉。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付溪茜低头看着正埋头在自己的脖颈里睡得安详香甜的骆曜笙,柔和的灯光打落在了他的侧面上,与他脸上的绯红相映衬,顿时有种他很孩子气的感觉。
睡梦中的他没有了平日里的霸道和严肃,安静而柔和,周身平时总是散发出来的威严而魄力的气场在此时此刻全然消失了,就好像尖锐的棱角被磨成了平角,圆润平滑。
“喂,骆曜笙,在这里睡会冷到的。”不知不觉的,付溪茜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起来,没有了最初的凶狠,也许是因为她感到此时的骆曜笙没有了对自己的威胁。
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身子,现在虽是夏天,但已经是八月末了,快要进入秋季,夜晚很是寒凉,要是睡在地板上,肯定会着凉的,所以她想要让骆曜笙回到房间里。
只是她真的搬不动,如果他不自己走的话,他们这一晚就真的只能以地为席了。
“唔……别吵,我要睡觉。”再一次被吵到的骆曜笙伸手拍开了放在自己肩膀上那只骚扰自己的手,低声呢喃了几句。
“起来啊!”纵然付溪茜好脾气,但是被这样一次次的拒绝自己的好心,还无缘无故地成为了某人的抱枕,她的心里就有气了,用力地将他往前推去,奋力地想要推开他。
“唔!”再一次被骚扰的骆曜笙不满地撇了撇嘴,猛然睁开了迷离的眼睛,翻身双手撑在了她的身侧,压在了付溪茜的身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啊!”没有想到骆曜笙竟然会突然醒来,付溪茜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他,抓住他肩膀的手也在他翻身的那一刻松开了来,僵硬在了原地。
“唔!……”起床气很大的骆曜笙,眯着一双不耐烦的眼睛,绯红的面上露出了阴沉可怖的面色,一直紧紧地盯着身下的付溪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意识似乎变得清醒了些许。
感受到来自骆曜笙身上那股隐约的异常的气息,带着一丝丝的不耐烦还有恼怒,让付溪茜顿时心中一颤,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因为害怕,付溪茜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而结巴:“骆……骆曜笙,你,你不如到床上睡去吧?这里会着凉……”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上边挪动着身子,想要从骆曜笙的身下挪出来,只是这必须小心翼翼,趁着他脑袋还迷糊着,必须尽快逃出来,这是付溪茜根据心里那不好的预感所推断出来的应对方法。
被他折腾了一番的付溪茜,身体原本就因为一个下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对着电脑,又急急忙忙地准备晚饭而变得疲惫不堪,又让骆曜笙这么压一压,力气都被抽空了,只不过是挪动了几步,她就气喘吁吁的,气息也变得急促而粗重。
在安静而略显空旷的客厅里,骆曜笙均匀的呼吸声和付溪茜粗重的呼吸声相互交织着,他始终撑在那里没有移动过,而付溪茜也成功地将三分之二的身子从他的身下解放了出来。
就差那么一点儿,也就几步的距离,付溪茜就可以完全脱逃,然后把骆曜笙直接扔到这里就算了,反正这种大少爷,她照顾不来。
可是往往想的要比先是来得更好,付溪茜的双腿挪到了骆曜笙的胸前时,想要休息一下再起来走动的她,还没喘顺气息,脚踝处忽然被一股力道抓住了。
惊恐的她猛然回过神来,低头看去,不知何时,从刚才翻身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的骆曜笙,已经抬起头来,一双如鹰锐利的眼眸迸发出幽深而不可测的光芒,就像是深夜里觅食的猎豹,锁定住了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那样的眼神。
望进这双眸子里,付溪茜心头猛然一颤,忽有一种大祸临头之感,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脚踝的手一用力,把她轻巧瘦弱的身体往他的身边拉了回去。
“啊!”身体就像是坐滑梯一样,被拖曳着快速前进,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从他的身下逃出来,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回到了这里了。
“不许逃!”意识已经在刚刚的冷静中渐渐恢复下来的骆曜笙,清楚自己回到了公寓里,刚刚应酬喝得太多了,思绪有些混乱,可是他一向做事都是有个度的,但是今天,当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他就变得很不淡定了。
不知不觉地,就喝了很多的酒,很久没有再醉过的骆曜笙,今天又尝试了一番一醉方休的感觉了。
“你,骆曜笙,你醉了!快放开我!”动了动被抓住的脚踝,付溪茜想要摆脱骆曜笙的舒服,只是喝了酒的他力气比平常更大了,无论她怎么动,都无法松开。
“放开?付溪茜,你是健忘症吗?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放开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借着酒醉,骆曜笙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明明知道付溪茜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他略显混沌的脑袋里,却是理解成了这样。
“……”听到这话,一时间,付溪茜无言以对,忽然觉得,不要和喝醉酒的人讲话,因为你永远都根本上他的逻辑,就像此刻的骆曜笙一样……
“说!你今天去见谁了!”骆曜笙现在的心情很不爽,这一切的不爽,都是源于一个电话,有人告诉他,付溪茜今天去和时逸枫见面了。
她竟然敢背着自己去和他的情敌见面?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去见别的男人!
可是好面子的他,是不可能像个女子一样的地撒娇蛮横,他要的,就是付溪茜自己亲口承认,那么他才有理。
“什么见谁了!骆曜笙,你能不能……先起来啊!”从骆曜笙刚刚的反应看来,付溪茜知道不能再说“放开”两个字了,不然他又要发酒疯了,于是她在那两个字快要蹦出来的时候,她就适时地换了一个词。
“付溪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一心一意只想要从付溪茜口中得到答案的骆曜笙,无视掉了她的问题,拧着眉头,继续着刚才的问题。
“我,我只是去见见朋友而已!”不大明白为什么骆曜笙要纠结于这样一个问题,可是从他稍有不善的语气里,付溪茜隐隐觉得,如果坦白,似乎会招来不好的“杀身之祸”,所以她选择了回避。
“朋友?仅仅是朋友吗?”她和时逸枫过去的那段情,成为了骆曜笙心里的一个疙瘩,总是影响着他,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害怕,过分自信的他,第一次,因为付溪茜,没有了把握。
面前的这个女人,他似乎捉摸不透,就像空气一样,抓不住,或者说像手里的流沙,即便这一刻他抓住了,但是下一刻,她还是要流走,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