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骆曜笙的助理就把车开到了别墅区附近的一个小镇上的一间医院里,让两人分别接受了治疗。
所幸来得及时,而骆曜笙的伤得到了及时的处理,才没有酿成太大的创伤后遗症,只是那肩膀的骨头碎裂得稍显厉害,需要固定,因此,走出了治疗室的骆曜笙,一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一侧的肩膀被固定住了,只能用绷带架着,而另一只手则被白色的绷带裹着,看起来伤势很重。
当看到那稍显年迈,表情严肃的护士长为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时候,骆曜笙的表情阴沉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夕被乌云掩盖的样子。
但是为了伤势能够快点儿好起来,他也只能暂时得接受这个实在无奈的“病怏怏”的模样了。
走出治疗室的骆曜笙第一时间就是向路过的护士了解付溪茜的情况。
“啊!那位小姐她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就是摔着了,擦几天的药就没事了,只是情绪可能有点儿不好,你是她先生吧!你们有什么事也不能吵闹打架啊!要以和气为重,尤其是啊……”
“谢谢了!”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比较成熟的护士来了解情况,结果这护士误认为他们是两口子,还因为什么事情打架进了医院,顿时让在一旁听着的骆曜笙感到哭笑不得。
心急地想要去快点儿看到付溪茜的骆曜笙,最后只能仓促地道了一声谢,然后快速地撒开腿跑向了付溪茜所在的病房里。
“哎呀!现在的小两口怎么都是这样的咧?都不听我这些前辈的经验了。”看着骆曜笙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走廊转角处的声音,那名刚刚还在苦口婆心的护士不禁摇了摇头,叹着气收回视线,继续自己巡房的工作。
忍着奔跑的颠簸所带给伤口的疼痛,骆曜笙气喘吁吁地就赶到了付溪茜所在的独立病房,这是他要求助理办的。
靠在门框边,抬起头来,骆曜笙看到的,便是靠坐在床上的脸色稍显苍白的付溪茜,一双无神而呆滞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景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为了不惊扰到她,骆曜笙特意把步子放得很轻,慢慢地走到了床边,随手拉过了一张凳子来,坐了下来,静静地在那里陪着她,不说一句话。
视线落在窗外飘零的紫荆花上的付溪茜,丝毫没有察觉到骆曜笙的靠近,仍旧是注视着窗外的景色。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外边的天空也逐渐从黄昏向黑暗靠近,医院里昏黄的灯光也明亮了起来,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将坐着的骆曜笙的身影拉长,映在了那墙壁上,顿时有一股温馨的感觉。
明明只是简单的相伴,但是每个经过这间病房的人,都不禁放慢脚步或者驻留观望,眼中都流露出了羡慕的情绪。
骆曜笙负伤地静静坐在一旁陪着付溪茜,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感觉上,就是一对老夫老妻,有时候不需要言语的修饰,都能心领神会。
进医院之前,骆曜笙已经吩咐了助理给廖欣打电话,跟她说付溪茜受伤了,需要留院,今天暂时不回去。
至于差点儿被霍承羽侵犯的事情,他决定还是先不说,不需要去引起廖欣不必要的烦恼,毕竟,他想着,以付溪茜的性格,也不想廖欣为自己担心的。
一夜漫长,无眠的不仅仅是在医院遭受意外而惊魂未定的付溪茜以及为她负伤的骆曜笙,还有一人,因为付溪茜昨天的话语,而辗转难眠。
昨天晚会上的事情,时逸枫本想等到结束的时候再回到等候室里和情绪冷静下来的付溪茜解释的,但等到结束的时候,再回到那间房间里,早已是空无一人。
刚才还焦急地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时逸枫,那颗紧张的心瞬间让落寞吞噬,眼中雀跃的光芒也逐渐地黯淡了下来,扶在门把上的手无力地缓缓垂落下来。
晚会的人渐渐散去,原本热闹的现场一下子变得雅雀无声,最后离开的慕容沁特意经过那走廊,看到时逸枫落寞的身影,心不觉一紧,手攥紧成拳头。
愤恨地瞪了一眼,最终甩手而去。
再一天,只要再一天,慕容沁就会让时逸枫见识见识,他苦苦等待了五年的女人,是怎么个水性杨花法。
想着之后那火爆性的新闻,慕容沁刚才还愤怒的心情霎时间变得阔然开朗,攥紧的双手慢慢地放开,高傲地抬起头来,踏着那十厘米的高跟鞋,自信地走出了晚会的现场。
一直想着再找付溪茜说清楚那晚的事情的时逸枫,今天一天却联系不上付溪茜,就连打到廖欣的别墅里,也被告知去工作了。
再拨通“悦听”公司的王宇贺,也没有在公司里,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付溪茜被霍承羽点名去当暂时的专用作曲者了。
想着工作就不要去打扰她,但是六点多这个时间段应该是下班了,再拨通那个电话时,已经是处于关机状态,这不得不让时逸枫的思绪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以为是付溪茜还没有消气,不肯接她的电话。
无奈的他只能挂断电话,然后去睡觉,只是,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付溪茜的身影,根本无法入睡。
最后,他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廖欣的别墅里,在付溪茜去工作之前,拦住她,把事情全部说明白!
难熬的一夜,时逸枫在强迫着自己进入睡眠的痛苦状态中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起床来梳洗,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屋的时候,他才动身出门。
可才刚下到停车场,解锁了自己的车,还没坐进去开启的时候,时逸枫的余光就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掏钥匙的动作顿时停顿在了那里,缓缓地抬起头来望过去,入目的,正好是慕容沁那奇异而带着霸气的穿着。
“有事?”一如既往的,时逸枫看到来人的是她,语气非常地不客气。
“你是要去找付溪茜吗?”从他昨天的行为里,还有当时跟着他过去,在他专属的等候室的门口听到里边的吵闹,慕容沁就猜到,时逸枫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付溪茜说清楚的。
“没事别挡着路。”听到慕容沁问的是废话,时逸枫也不想跟她多说话,拒绝了回答她的问题,警告了她一句,就继续自己掏钥匙的动作,想要去开启车门。
“别急嘛!把这份杂志看完,看清楚你身边的女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再决定去不去找她啊!还是想明白,怎么把前晚的那件事情澄清更好吧!”慕容沁的话语中带着嘲讽,勾着一侧的嘴角,露出得意而阴险的笑容。
眼神瞥到了她那抹含着未名情感的笑容,时逸枫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什么?”视线缓缓地移到了她手上的那份杂志上,稍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楚那份到底是什么杂志,又是什么内容,但时逸枫认为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你自己看啊!”慕容沁可没有那么多的口舌去为他做出解释,便摇了摇手上的杂志,示意他过来自己拿去看。
话音落下之际,时逸枫快速地迈着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粗暴地抢过了她手上的那份杂志,眼神非常地不友善瞪了她一样,才收了回来,把注意力放在了杂志封面上。
当眼神触及到那醒目的标题以及那看起来暧昧至极的照片时,时逸枫抓住杂志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心霎时焦虑万分,快速地翻动着那份杂志,一目十行地浏览着里边的内容。
愈往下看,时逸枫的眉头就拧得更加紧,表情变得十分地凝重。
把他的表情变化全数都看在眼里的慕容沁,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明显得意。
“这些都是什么!胡说!”最后,实在看不下的时逸枫用力地将那份杂志扔到了地上,怒吼了一句。
“胡说?那照片可都是真真实实的啊!难道你认不出那照片上的人了?”见时逸枫在自欺欺人,慕容沁便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闻言,霎时间,时逸枫也无言以对,只能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逸枫,你就好好地接受这个事实吧!付溪茜,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了……”走近,慕容沁凑近他的耳边轻语道。
“闭嘴!”听不下去的时逸枫,容不得别人诋毁付溪茜,哪怕有慕容沁所谓的“事实”摆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一天不亲自去确认,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武断的。
阴冷的眼神扫过慕容沁,那股强大到令人畏惧的气场顿时让她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陷入片刻的沉静中之后,时逸枫渐渐冷静了下来,转身钻进自己的车里,不再去理会站在旁边的慕容沁,踩紧油门就把车开向了廖欣的别墅里,去找付溪茜问清楚,杂志上所叙述的关于霍承羽和她暧昧的事情。
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相信,付溪茜会去做那种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