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轩拿起那酒,笑着说:
“圆圆是要喝这个吗?”
这是上个周末小怡带圆圆回家时,欧阳墨轩拿给她喝过的拉菲,小圆圆虽不认字,可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酒!”
圆圆一脸兴奋,白嫩的小手指着瓶口,嘴里含糊地嚷着:
“舅、酒……”
龙佳艺笑着走过去,从欧阳墨轩手里夺过那瓶拉菲,立即把圆圆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圆圆,来,我帮你开瓶,倒酒。”
“舅……酒……”
圆圆小小的身子在舅舅怀里挣扎着,伸长了手却购不走,又着急的转头去叫欧阳墨轩把酒瓶抢过来。
“佳艺,别逗圆圆,来,给我,这瓶酒今天是我和圆圆两个人喝的,他们谁也不喝好不好,圆圆?”
“好!”
圆圆双眸晶亮晶亮地,毫不掩饰她有酒喝的喜悦心情。
“圆圆虽小却记得是她舅舅教她喝酒的,现在有酒喝也不忘她舅舅,哥,你这个做老爸的,是不是有点失败啊?”
裴与沫笑着调侃,苏与欢挑眉一笑,不紧不慢地回了句:
“没什么失败的,等你嫁人生了孩子,指不定我这个舅舅比阿轩更讨外甥喜欢呢。”
“我才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呢。”
裴与沫噘嘴,什么嘛,她这个大哥就一点也不知道让着她点。
这一说,大家又把话题转到了裴与沫身上,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可以喝她喜酒之类的。
裴与沫一边应付着各位长辈,一边投给她大哥一个幽怨的眼神,苏与欢只是轻勾唇角,低头想要对欧阳墨怡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她却起身走向开酒喝的欧阳墨轩和圆圆。
幸好圆圆是吃了一块生日蛋糕才喝的酒,香醇绵甜的红酒好似催眠曲,小半杯酒下肚,不到十分钟她便香甜地进了梦乡。
**
这天下午刚上班,苏与欢便接到梁上君的电话,说他大舅得了恶性肿瘤住院,让他打电话通知他表姐——沈猫咪。
苏与欢微微一怔,沈猫咪的父亲是个极其固执的人,更是思想传统的人,自沈猫咪为了郝连熠离家后,他不仅不原谅她,还在给她的三个月期限后登报断绝父女关系。
“君子,你不怕沈猫咪一回来,直接把你舅给气那边去了?”
沈猫咪离开家已经一年有余,但沈父丝毫不曾松口,上次他还听沈猫妹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她姐。
就连提到他苏与欢,沈父都咬牙切齿,认定他是帮凶,帮着郝连熠那个毒枭拐走他女儿。
“哥,我舅的情况很不好,我表姐要再不回来,怕是会见不到他了,不管他表面多么恼我表姐,但心里,他还是念着她的。你就叫她回来吧,带着郝连熠一起回来。”
“好,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梁上君之所以给苏与欢打电话是有原因的,倔强的人不只是沈父,沈猫咪也遗传了她爹地性子,去年她老爸登报和她断绝关系,她从那后,就没有再打过电话回家。
虽然和他们这些人有联系,但她很明确的表示,除非她老爸亲自打电话给她,肯承认她和老公和儿子,她才愿意回来。
梁上君知道,能劝说沈猫咪的人,怕是只有苏与欢,所以才给他打电话,而他打这个电话,任何人都不知道,其他人这会儿都守在病房里,他是偷偷出来打电话的。
挂了电话,苏与欢立即拨通沈猫咪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端传来沈猫咪慵懒地声音:
“喂!”
苏与欢俊眉微蹙了蹙,沉声说:
“沈猫咪,带着你老公儿子回a市来。”
“为什么,难道沈老头愿意让我回去了?”
沈猫咪正在陪着她儿子午睡,不当警察后,她的生活过得舒适惬意,被郝连熠*着疼着,生了孩子后,更是像女王一样,被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爱着。
“没有。”
“那我不回去。苏与欢,你要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我很困,你一个小时后再打来。”
沈猫咪打了个呵欠。
“沈猫咪,你现在过着猪一般的生活了吗,你不怕长肥了郝连熠不要你?”
苏与欢皱眉,这都什么时间了,这女人还要睡觉。
“你才是猪呢,我现在是睡午觉,你不知道要带孩子的女人很累的吗,你要没什么事我真挂了。”
虽然她不是自己哄孩子,可她分分秒秒操着心,最主要是郝连熠那个混蛋男人,他昨晚折腾到凌晨四点多才放她睡觉。现在她不仅困,还腰酸背痛。
“沈老头住院了,你要是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就继续睡吧。”
苏与欢丢下这句便挂了电话。
那端沈猫咪握着手机的手一僵,脑子里像是落进一枚炸弹,轰的一声炸开,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沈老头住院了?什么最后一面,苏与欢那个混蛋肯定是故意夸张,想骗她回去。
郝连熠走进房间时,便见沈猫咪呆愣地坐在*上,表情僵滞的盯着手机。
他眸色微微一变,轻唤道:
“老婆,怎么了?”
沈猫咪抬头对上他担忧的深眸,突然翻身下*,急切地说:
“郝连,现在订机票,我要立即回a市。”
郝连熠脸色一变,大手安抚的抓上她肩膀,关心地问:
“老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猫咪被他如此一问,一股委屈突然弥上心间,鼻端一酸,冷硬地说:
“苏与欢说沈老头住院了,让我回去见最后一面。”
郝连熠也是一惊,知道她嘴里说的沈老头是她父亲,想着她因为自己不惜和家人断绝关系,表面虽口口声声说无所谓,可心里定然是挂念父母的。
这会儿听见说她父亲住院,她埋藏在心里的亲情立即战胜了理智。
“好,我现在打电话,我们现在就去机场,来得及赶上一个小时后的那次航班。”
他微微勾唇,一抹怜惜泛涌上眸底,将她身子揽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别担心,沈老头不会有事。”
“嗯。”
沈猫咪眼眶泛红,对上他深邃温润的眸子,到了今天,她也没有后悔自己为这个男人放弃的一切。
**
苏与欢带着欧阳墨怡和圆圆去医院看了沈父,如梁上君所言,沈父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生建议近日手术,但沈老头却不愿手术。
怕刺激到他,苏与欢并没有进病房,只是派他家小公主代表他,沈父虽埋怨苏与欢,可对可爱的圆圆,却是极其喜爱的。
圆圆眼珠一转,看到一边桌上那个漂亮的气球,很霸道的占为己有,却不想,小怡抱着圆圆从病房出来时,正巧碰到梁上君带着一名中年女子,手里拿着一束花推开门。
‘砰’的一声,圆圆手里的气球消失了,不知是被气球爆裂的声音吓的,还是因为气球爆裂而伤心,她哇的一声哭起来,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圆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梁上君被圆圆的哭声给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立即道歉,圆圆不仅没停止哭,反而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心碎。
“梁上君子,你这人走路不带眼睛的吗,没看到圆圆手里的气球啊,现在可好啦,你赶紧去买一个气球来哄住她吧。”
欧阳墨怡心疼不已,圆圆的泪水像是出闸的洪水,汹涌泛滥。
梁上君子皱眉,把手中那束鲜花伸出圆圆眼前,诱哄地说:
“圆圆,叔叔用这鲜花赔你好不好,比那气球好看。”
“呜呜…球…”
圆圆哭得不依不饶,恼怒地推开他递到面前的鲜花,非要她自己气球。
梁上君眉头越皱越紧,他一个大男人,还真不懂怎么哄小孩子。
把鲜花递给身旁的中年女子,伸手去抱圆圆,耐着性子说:
“圆圆不哭,叔叔抱着你买一个气球,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咝”
伸过去的大手被圆圆狠狠抓了一把,她挥舞着小手不让他抱。
走廊那头的苏与欢闻声而来,见他的宝贝女儿哭得泪人儿似的,立即心疼地抱过去,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气球渣,又瞟了尴尬的梁上君一眼,大概知道了原因。
“圆圆不哭,爸爸让叔叔赔圆圆十个这样的气球好不好?”
“呜……不……”
圆圆含泪的双眸哀怨地瞪着梁上君,她很喜欢这个气球,谁让这个叔步不带眼睛出门,给她弄坏了,赔十个太少,太少。
知女莫若父,苏与欢眼眸微掀,对梁上君道:
“阿君,去买一百个气球来赔偿给我们圆圆。”
“一百个,哥,你家圆圆是要吃气球吗?”
梁上君无语,话音落,却惊奇的发现圆圆在听到她老爸说让他赔一百个时哭声微顿了下,见他反对又继续哭……
梁上君举手投降,受不了地说:
“好,一百个就一百个,我现在就去,不过哥,你教育孩子的方式欠妥,这样下去,圆圆的人生观价值观会有问题。”
“让你买就去买,哪来那么多废话,没听说假一赔十吗,假的都要赔十了,你给圆圆弄坏了,不该赔一百啊。”
梁上君嘴角抽搐,不敢苟同他这个兄长的观点,他把那套歼商的理念灌输到了圆圆身上,圆圆这么小就这样敲炸他,长大了还得了。
“那我直接赔钱好了。”
梁上君说着从裤兜里掏出钱夹,抽出十张百元大钞,而后分两只手拿着,一只手拿四张,一只手拿六张,笑着伸到圆圆面前晃悠:
“圆圆,要哪只手里的,告诉叔叔!”
苏与欢不语,只是抿唇而笑,*溺地看着他家宝贝。
圆圆含泪的眼珠转动,而后抬手胡乱的擦了擦泪,身子前倾,伸出小手就去抓他左边手里的。
这一举动逗得欧阳墨怡忍俊不禁,苏与欢却是俊眉一挑,骄傲又得意。
梁上君却是俊眉微蹙,不可思议的问:
“圆圆真知道哪只手多,哪只手上的少吗,她识数了?”
然而,他的疑问还没得到解答,圆圆把抓来的百元大钞往她妈妈怀里一塞,又去抓他另一只手里的。
“哈哈,圆圆真是好样儿的。”
苏与欢朗声大笑,梁上君一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现在的小孩子智商都这么高的吗,还是圆圆真的遗传了她父母的优秀基因,比别的小孩子聪明。
“毛,毛……”
圆圆抓完他两只手里的还不满意,继续挥舞着小手扑向梁上君,嘴里含糊的喊着毛,就是钱的意思!
梁上君趁机伸手去抱她,圆圆这会儿也不推开他,由着他把自己抱了过去,然后两只小手揪着他名贵的衣服,弯腰要抢
他口袋里的钱包。
“君子,拿出来吧,就当你给圆圆发压岁钱了。”
苏与欢在一旁幸灾乐祸,不愧是他的女儿,和他一样是个爱财之人。
梁上君子嘴角再次抽搐了几下,不得不自认倒霉的从掏出钱包,举得高高地,打开钱包当着圆圆的面掏出里面所有的现金,换得一分不剩。
拿着钱的圆圆咧嘴而笑,扭转身子冲她妈妈喊着“毛、毛……”
然后扑进欧阳墨怡的怀里,梁上君把钱包装进口袋,调侃地说:
“哥,你把圆圆都教得和你一样贪财,怎么不见她把钱给你,反而一分不剩地给小怡呢。”
苏与欢无所谓的耸耸肩:
“等你结婚就知道了,男人的钱要交给老婆保管才好。”
“哈哈,哥,你还真不愧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再加二十四孝好老爸。”
“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苏与欢对他的调侃全部收下,再不痛不痒的回他一句,梁上君子撇撇嘴,看着眼泪未干又被欧阳墨怡逗得咯咯直笑的圆圆,难以理解地说:
“我对儿女情长没兴趣。”
**
深秋的天气,才六点钟,天色便暗了下来。
沈猫咪一下飞机就给沈猫妹打电话,确认了她父亲的病情,赶去医院的途中,她一直情绪低落。
郝连熠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着她,虽没有过多的话语,有力的肩膀却无声给予着她温暖和勇气。
快到医院时,沈猫咪低声开口:
“一会儿你先在下面等我,我自己先去病房看看。”
“好”
郝连熠简单地答应了声,微微一顿,又说: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被老丈人接受,除了心疼猫咪为他受的苦和承受的压力外,他并不怨责她的家人。
若是换了他自己,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毒枭,虽然他已经改邪归正,但其实,他这个身份还真……
到了医院,苏与欢和梁上君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们从车里下来,两人立即迎了上去。
“表姐,我爸妈和舅妈都在病房里,你自己跟我上去,让我哥带着他们父子先回家吧。”
梁上君瞟了眼抱着孩子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敛去了往日的邪妄和戾气,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温润,和过去那个毒枭真是判若两人。
只是,他站在沈猫咪表弟这个身份,如今又是一名军人,并不看好她和郝连熠的感情,就算郝连熠现在改邪归正,但谁也不能保证他这样的男人会甘愿平淡一辈子。
就算他甘愿平淡,也不保证过去的身份会影响到他们的以后,很多走上那条道的人都是一辈子也摆脱不了那种身份的。
沈猫咪点头,接收到苏与欢那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她才又与郝连熠相视一眼,跟着梁上君走进医院。
苏与欢深邃的眸扫过抱着孩子的郝连熠,唇边勾了勾,平静地说:
“你现在的身份还不宜这样高调地出现在这里,走吧,先回我家。”
郝连熠眸色有些晦暗,眼神追随着沈猫咪走进医院,才沉声说:
“我等着猫咪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陪着自己的女人去见岳父父母,这对于一向骄傲的郝连熠而言,也确实是一种隐忍,如果说沈猫咪为了他放弃一切,那么他,也为了她卑微着自己。
苏与欢英俊的眉头微蹙了蹙,棱角分明的五官泛着凉薄:
“你要是不想给猫咪惹麻烦,就听我的,你在这里等着她也没用,依着猫咪的个性,她肯定不希望你看到她被自己亲人否定后的痛苦。”
郝连熠眼底窜过一抹痛意,苏与欢的话真如利箭直击他心窝。
**
“表姐,你为了郝连熠放弃一切,真的值吗?”
这边,梁上君和沈猫咪一起走着楼梯上七楼,这个时候其实电梯也不多人,但梁上君刻意选择了爬楼梯。
沈猫咪淡淡勾唇,语气透着一惯的坚定:
“当然值,君子,等你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时,你就知道为了爱情,就算放弃生命,也会觉得值的。”
梁上君感觉到了她语气里流露出的那丝幸福味道,但他现在体会不到沈猫咪说的爱情,直到几年后,他才体会到了那种感觉,真如沈猫咪所言,为那女子放弃生命,他也觉得值。
“好吧,为了你这句话,一会儿大舅要是打你骂你的话,我帮你说几句好话。”
“不必。”
沈猫咪睨他一眼,随口问道:
“你呢,真不打算回来帮姨父打理公司了?”
“我爸有与欢哥那么优秀的儿子,用不着我的。”
梁上君觉得苏与欢一个人就能打理梁家,裴家和欧阳家的生意,他和欧阳墨轩一样,对商场上的事不感兴趣。
“你想得倒美,阿浩从小喜欢艺术,梁家的生意早晚得你这个长子回来打理,苏与欢怎么可能给你们当牛做马。”
梁上君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就算要弃军从商,我也得干出一番成绩来。”
当沈尘尘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正在喝水的沈父僵滞了一秒,布满岁月痕迹的脸由青变怒,紧握的拳头青筋突出:
“你回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老沈,你别激动,冷静点。”
沈母连忙相劝,梁上君的母亲沈尘尘也急忙抓住沈父挥着的拳头: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猫咪就算有错,也过去这么久了,你还真和自己女儿置气不成?”
梁上君虽然早料到可能是这样的场景,可还是被他舅舅的怒火给惊住,看着沈尘尘的眼底有着担忧。
“爸,你想打我就打吧。”
沈尘尘大步走到病*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父亲却像是苍老了十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鼻端阵阵泛酸,对他的埋怨瞬间烟消云散了去,心里只剩下满满地酸楚。
“猫咪?”
沈母和沈尘尘异口同声,眼里有着不赞同。
沈尘尘却僵滞地站在病*前,双眼定定地看着病*上的父亲,语气坚定:
“爸,就算重头再来一次,我也会那样选择,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就算不理解,也永远是我的亲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郝连熠,他是我爱的男人,错过了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你有当我们是亲人吗?世上男人都死光了,你非要嫁给一个毒枭?”
沈父虽病着,可怒气却不小。
沈尘尘脸色一白,倔强地反驳:
“那是过去,他现在已经不是了,他曾经会走上那条道是环境所迫,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爸,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呢?”
“你让我接受一个毒枭做女婿?”
沈父激动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舅舅,表姐一听说您生病就立即赶回来了,我刚才也见到郝连熠和他们的宝宝了,您就接受他们吧,您只要接受郝连熠,就可以得到一个外孙,您不是一直盼着抱外孙的吗,其实只要表姐自己觉得幸福,其他的都没那么重要。”
梁上君伸手把沈尘尘拉退一步,自己上前,高大的身躯站在病*前,英俊的五官上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说出的话也是平静,理智。
许是那句外孙打动了沈父,他神色僵了僵,怒意稍减。
像他们那年纪的人,真是对孙子辈的宝贝有种说不出的渴望和疼爱的,即便是从未见过,他依然因为梁上君提到他外孙而心里窜过一丝欣喜。
沈尘尘自是看出了她老爸的反应,放柔了语气,轻声说:
“爸,你都生气一年多了,连父女关系都和我断了,难道你真不认自己外孙,忍心看着他没有外公外婆疼爱,受别的小孩子欺负吗?”
梁上君在一旁帮腔:
“舅舅,表姐的宝宝可漂亮了,比圆圆那小丫头还可爱,还比圆圆亲,表姐,宝宝现在已经半岁了吧,会笑会做些简单的动作……”
沈父被他们一唱一合的说得心动,沈母和沈尘尘也趁势打铁,对他一番劝说,许久后,他终于叹一口气,沉郁地说:
“你想怎样就随你吧,反正老爸老了,也管不你了,但我话可说前面,这条路是你自己走的,日后就算受尽委屈和伤害,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许再做出有损沈家家风的事来。”
沈尘尘眼眶一红,连连点头:
“爸,我不会后悔,您放心,我会一直幸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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