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风度翩翩,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得了的。
谭诗诗一直盯着他看,终于按捺不住,凑上前,脸孔往上扬着,望着男人的双眸眯了起来,她的双颊红滟,那两片玫瑰花似的唇瓣散发着一种等人采撷的媚惑。
冀世卿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他低声问道:“怎么,吃味了?”
谭诗诗娇媚一笑,说道:“怎么会,此刻在你怀中的可是我呢。”说罢,她咯咯地笑了。身子因笑声而颤抖不已,男人低下头,一把封住了她的嘴。
她急切地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回应着。
好一会,男人松开了她,她娇笑着,伸手撒娇地拍打了男人的胸膛一下,说道:“冀世卿,在这种场合,你也敢,就不怕你那未婚妻瞧见了。”
冀世卿但笑不语,又凑上前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这才松开了她的腰枝。
谭诗诗脸上露了一丝少有的女儿态,红着脸望着他,抱怨地说道:“没良心的,你好久没过来了,我都想你了。”
男人脸上恢复了平日那不苟言笑的模样,他拿着酒杯的手摇了摇,望着酒杯里头那凡宝石一般红的液体,淡淡说道:“最近比较忙,抽不开身。”。
又是这公式化的说词,谭诗诗目光幽怨地望着他扁了扁嘴,深知这男人的脾性,她却不敢再不依不饶下去,但见她轻轻一笑,对着男人娇声说道:“家里头新来了一个法国的厨子,做的鹅肝可正宗了,要不您晚上过来尝一尝?”她知道,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
冀世卿低头望着她,深知她的意图,却也不道明,只是轻轻笑了笑,举杯碰了碰她的杯子,又轻呷了一口酒,眸色意味深长地说道:“行。”
谭诗诗脸上立时绽开了花,她正欲说话,这时,一身笔直制服的林副官快步走了过来,语气带着一丝焦虑地冲着男人行了个礼:“钧座---”他喊了男人一声,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什么急事,可他见谭诗诗站在男人身旁,又不由得犹豫地住了口。
冀世卿伸手揽过谭诗诗的脖颈,手指拿着她垂在胸前的发丝把玩着,对着林副官淡淡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是,是---温小姐,她吞了大量安眠药自杀,现在被送往医院了。”
拿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冀世卿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谭诗诗明显感觉到那环在她脖颈的手臂僵了一下,随即她被男人极不绅士地推了开来,她一脸不解地望过去,但见男人的脸色变得有几分铁青,谭诗诗的心不安起来,因为她从男人那铁青的脸上看到了几分从来不曾出现过的紧张神色。
但见男人阴着脸问道:“她有没有事?”
林副官肃然站在他跟前,赶紧说道:“许中官发现得及时,送去急救,医生多次给她灌水洗胃及时将她体内的安眠药清除了出来,已经算是抢救过来了,但人还在昏迷状态。”
闻言,冀世卿没说话,举起酒杯,呷了一口酒,随即,他将酒杯递给谭诗诗,一言不发地举步沿着长长的楼级走了下去,林副官赶紧追了上去,俩主仆没向主人家招呼一声就匆匆离开了会场。
谭诗诗拿着两个酒杯的手颤抖着,她咬了咬嘴唇,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究竟这林副官口中的温小姐是何谁人,为什么他要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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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止,龚映菡跳得有些累了,她欣然离开了舞池,一位男士见状,走了过来,伸手欲要邀请她共舞,被她礼貌地婉拒后,那名男士悻悻地走开。
龚映菡从一名侍应手上的托盘上端过一杯红酒,娇媚的双眸从会场扫过,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她扫了一遍却依旧没找到人。
“去哪里啦?”她细声喃喃自语道,不由得引颈往楼上望过去,却在看到楼上那倚在栏杆上的谭诗诗时,脸上微微变了颜色,但当她看到谭诗诗旁边空无一人时,心稍微定了下来。
龚映菡端着酒杯四处走动着,一路寻了过去---
会场里,有几名年轻的小姐与夫人不甚热衷于跳舞,就围成一块,一边喝着酒一边卿着天,一名中年妇人对着舞池内的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指指点点地说道:“你们看,白家的那个女人也太不知检点了,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放荡,在外头抛头露面的。”
“是啊,他男人也不管管她,丢脸都脸到外边来了。”
“别说了,她男人本来就是一个软柿子,哪里管得了她呀。”中年妇人旁边的年轻女子搭话道,几人正说着话呢,这女子眼尖地发现龚映菡提着长长的裙摆经过,她不由得举步走上前。
“哎哟,映菡,您今天真漂亮。”
龚映菡抬眸一看,是黎家的大小姐黎茵,这个女人向来与她有过节,龚映菡不想与她多做纠缠,不由得冲着她礼貌地笑了笑就欲转身走开。
黎茵眼明手快地拦在她的跟前,故作亲切地与她套近乎:“龚小姐,你身上这套礼服真是好看极了,我喜欢得紧呢,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告诉我
,我也好去挑一套。”
龚映菡抿嘴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世卿捎人从国外买回来的,恐怕在泗台城还找不到呢。”
她脸上荡着那幸福的笑容让黎茵看得极不爽。
“是吗?说的也是,在这里呀,就龚小姐能穿是上这么高档的外国货了,龚小姐真是好福气,有个好男人。”说罢,她用眼扫了扫她身旁,不由得“唉”了一声,追问道:“怎么不见军统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