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堂的大殿之上,气氛有些怪异。武平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感觉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耻辱。
其他的五个人也都面露难色,若是说到舞枪弄棒,这些人自然都是行家里手。但是要说起对付一个女人,大家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从十门娘转身离去,整个大殿沉寂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蒋正名开口道:“堂主,这个十六娘小小的年纪,对你无故大献殷勤,我看其中必定有诈,我们还需好好的提防才是。”
项天方接着话道:“正是,我看就是贺钟鸣没有胆子出来相见,所以才使出这个卑鄙的美人计,想要陷害咱们堂主。”
武平云哼了一声道:“好一个贺钟鸣,居然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弄出什么把戏来。”
武平云的心里真的是恨透了贺钟鸣,他心中暗想:“就算是要用美人计,也要用段娇娘前来方好。可是却弄了一个十六娘来诱惑自己,就凭着她身的那股幼稚之气,自己也不会上了她的当。”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见几名麒麟堂的小喽啰,进入到大殿之内,来布置宴请的餐具。随后酒肉的香气随着轻风也飘了进来。
等一切都摆放妥当,十六娘也飘然而至。武平云众人抬头瞧看,见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十六娘又换了一身大红的艳服,并且脸上也补了浓妆。
十六娘秉退了麒麟堂的堂众,然后独自一人站在大殿中道:“武堂主和狻猊的各位英雄,想必你们一路来到这里也乏累了。我身为麒麟堂的女主人,理当为各位英雄奉上美酒一杯,也好给大家接风洗尘。”
武平云坐在那里动也没动,听她把话说完,自己便开口道:“贺夫人,你我两家非友非亲,并且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我之间更是对立的关系,我看这酒不喝也罢。”
十六娘道:“武堂主此言诧异,纵然狻猊堂与麒麟堂对立,那又与你我二人有何关联呢?我今日奉上薄酒,只为你武堂主和随你同来的各位英雄,与两家之间的恩怨并无关系。”
武平云听完哈哈一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你说得也对,既然我们还不知道贺堂主什么时候能够归来,那么不如众兄弟随我先填饱肚子再说。”
有了武平云的话,大家也就都纷纷起身,准备在没有试过麒麟堂众人的武艺之前,先品尝一下麒麟堂内厨师的手艺。
十六娘看罢甚是欢喜,她给众人安排好了座位,然后自己拉了一把凳子,几乎是贴着武平云坐下了。
十六娘拿起酒壶,先给武平云倒了一杯酒,随后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她端起酒杯道:“武堂主,这杯酒我只敬你一个人。为我能够结识到你这样一位大英雄,我先干为敬。”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武平云看着她,见她第一杯酒入口,整张脸都被呛得绯红,不由得内心暗自好笑道:“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搞什么名堂,看起来她毫无酒量,居然还要急着把自己引到酒桌上来。”
十六娘刚刚把那一杯酒喝掉,蒋正名赶忙拿起武平云面前的那杯酒道:“多谢贺夫人的诚意,不过我们堂主向来不会饮酒,所以这杯酒我就替他饮了吧。”说完把酒咕噜一声喝到了肚子里。
十六娘看着蒋正名的举动,她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那杯酒呛得她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她才红着脸开口笑道:“这位英雄,只怕不是武堂主不会饮酒,而是你怕这酒中有毒吧?”
武平云听完道:“贺夫人你误会了,我平日里果真是滴酒不沾,不过今日承蒙夫人你的盛情,那我也就只好舍命陪夫人了。”说完自己把面前的酒杯倒满喝了下去。
蒋正名看着武平云喝下酒,也没做任何的阻拦,因为他通过自己饮了一杯,感觉这酒一定是安全的。武平云自然也懂得二堂主的心思,尽管谁也没有说破。
十六娘看着心中欢喜,她再次拿起了酒壶,把武平云面前的杯子倒满。就在她刚一收手想给自己倒酒的时候,却突然手上一抖,将武平云的酒杯打翻。
当那只酒杯啪的倒在了桌子上,杯中的酒就顺着桌面流下,几乎一点儿都没浪费的全溅到了武平云的身上。武平云赶忙站起了身,可是现在他的小腹以下已经湿了好大一片。
十六娘赶忙从自己的身上取出手帕,上前就为武平云清理。并且口中道:“武堂主,真是抱歉,都是我笨手笨脚的,才把您弄成这样。”
其实武平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她这样上前用手帕帮自己清理酒液,倒是让武平云很是难堪,因为这酒大部分都淋到了武平云的命根子处。
武平云赶忙侧身躲避,不由得满脸羞得通红。而十六娘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追着武平云在擦抹,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武平云用手不停的护着自己的裆部,生怕一不小心被十六娘占了便宜。他不停的左躲右闪,口中连说:“没事,没事,不敢有劳夫人为我清理,不妨事,不妨事。”
可是他越是这样客气,十六娘就会比他更客气。现在十六娘已经伸出一只手去,紧紧的抓住了武平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挥动着手帕,直奔武平云酒湿的地方乱擦。
她这样低三下四的为武平云清理酒液,并且道歉的话还说个没完,这就让武平云再不好意思去呵斥她。只能用一只手尽量的挡着下身,不让十六娘的小手靠近。
谷严仲和石敬山有些看不下去了,如果一直让两个人这样纠缠下去,他们只怕堂主难免会被抓住身下的那根把柄。
两名护卫起身就来在了他们的身边,谷严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武平云道:“此等小事怎敢有劳夫人您亲自动手,由我来处理一下便可。”
石敬山则是轻轻的推开了十六娘的手道:“贺夫人,您还是随我一同就座吧,我们堂主的胸襟广阔,是不会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的。”说完就硬是把十六娘给拦回了座位。
谷严仲假装的帮着武平云清理了一下,其实也用不着清理,那酒早就透过衣服顺着皮肉流下去了。
武平云这才轻轻的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感觉刚刚可真是凶险。如果不是自己的两护卫及时出手相助,只怕自己就会着了十六娘的手。
当他再次坐了下来,仍然感觉有一些尴尬。众人刚刚沉寂了一下,这时十六娘就笑道:“武堂主,自从我见到您的那一刻起,就被您身上的那股天生的不凡之气所倾倒,我只顾着与您交谈,却差点忘记了正事。”
她说完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武平云道:“这封信是我的夫君临行之前写好的,他叮嘱我,如果武堂主来找他,就把这封信交给你看。”
武平云听完急忙把信接了过来,随后又递交给蒋正名道:“二堂主,既然贺堂主已经留下书信在此,想必已经在信中说明了他的意愿,你就当着众兄弟的面,把这封信读一读吧。”
他的话音一落,没想到十六娘嗖的一下把信又从蒋正名的手中夺了回去,然后着急的说:“武堂主,我夫君临行前说得清楚,此信必须您亲自观看,并且只允许您一个人看。”
武平云哈哈一笑道:“既然是贺堂主留给我的书信,那么上面讲的就应该是狻猊堂和麒麟堂之间的事,而我又怎会把这种事隐瞒起来,不让自己的兄弟们知道呢?”
十六娘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希望由武堂主你先看一看,当你看完信以后,会不会再和你的兄弟们说,那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我再无权干涉。”
武平云道:“贺夫人,你有所不知,我武平云生来只爱武艺,并不喜爱笔墨。所以至今我斗大的字也不识几个。这封信如果不让我的兄弟们读出来,只怕我自己是看不懂的。”
十六娘听完脸突然红了,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那封写好的信,纠结了好一会,然后奇怪的把信丢在了桌子上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便吧。”说完站起身来,转身跑出了大殿。
武平云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是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把信又拿起来交给了蒋正名。
蒋正名接信在手,当他打开信封,展开信纸的时候,就感觉信上的字迹十分的清秀,并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所写,反倒是像一个女儿家所书。
蒋正名在未开口读信之前,先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下,然后也是突然的把信又合了起来道:“堂主,此信我们众人不方便瞧看,也不方便听闻,你还是自己慢慢的看吧。”
武平云听完愣住了道:“二堂主,你深知我的确不认识字,何必要在这里难为我呢?还是你读出来给我听吧。”
蒋正名见他这样说,便对其他的五个人道:“众位兄弟,请你们先到门外少待一会,我与堂主说上几句话,然后再叫你们进来。”
项天方等人不知道信中到底说的是什么事,不过既然二堂主这样说,就证明一定是有什么事是不应该让自己知道的。于是这五个人都起身离座,转身出殿站在了门口处。
武平云呆呆的问:“二堂主,究竟这信中说的是些什么事?怎么被你弄得这么神秘?你快快念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