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许名扬和边奎两个人都来到武平云身边的时候,坐在地上的纪秋兰有些呆不住了。她不知道武平云要说些什么,不过她从武平云坚定的眼神中可以读到,他要说的话一定是对自己很不利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武平云身上的一刻,纪秋兰突然站起了身,然后快速的奔到了墙边,飞身纵起,高高的跃过了院墙。
而她的一切动作,都完全暴露在了武平云的视线之内。当武平云说出自己有证据的时候,就是在给纪秋兰的心理施压。她在这个时候一但扛不住自己内心里的压力,就会露出马脚。
如果纪秋兰还是拼命的抵赖,那么武平云就会让她露出指尖来给大家瞧看,因为他曾两次碰触过自己的悲冥宝剑,现在她的指尖一定还是铜绿色的。
凭着这一点,就完全可以证明不是自己主动欺辱她。因为按照纪秋兰所说,是自己把她按在了床上,那么她就不可能把自己的一双手伸到武平云的身后去。
可是还没等武平云真的拿出证据来,纪秋兰的心就开始乱了。她明白一但事情败露,边奎绝不能轻饶了自己。所以她才会趁着边奎没有防备,率先跳墙而逃。
武平云看着逃走的纪秋兰冷笑了几声道:“边堂主,你的夫人已经逃走了,看来我就没必要再说她是如何陷害我了吧?”
边奎转身瞧看,见纪秋兰真的跃墙而出,看来武平云并没有说谎,如果自己的夫人所言不差,那么她就不会这种匆匆逃走。
边奎想罢快速的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吼道:“贱人!就算你跑到天边,我也要拿回你的脑袋!”边说着边提着宝剑也跃到了墙外。
蚣蝮堂的众人都傻傻的站在那,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而许名扬赶忙解开了武平云身上的绳索。
可是还不等许名扬对武平云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忽然从墙外就飞进来一物。等那个物体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众人走过去一瞧都是吃惊非小。原来从墙外飞到院中的,正是边奎的人头。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也不知道边奎是怎么死的。也不会有人想到,武林中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公然在蚣蝮堂的门口斩杀了蚣蝮堂的老大。
武平云问道:“莫非是边堂主的夫人杀了他?”
许名扬摇了摇头道:“绝不可能,纪秋兰是学过一些功夫,但是还没有高到这个程度。能够在眨眼间就斩下边堂主的人头,可见此人的功夫何其了得。”
边奎毕竟是蚣蝮堂的堂主,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有很多跟随了他多年的兄弟都想知道真相,于是众人纷纷亮出兵器跃墙而出。
许名扬见很多人都跳了出去,自己也拽出双刺来,带着狴犴堂的弟兄们准备出去看个明白,在未动身之前他对武平云道:“武堂主,那个斩了边堂主的贼人一定尚未走远,我们快出去将他擒住!”说完连跑几步,飞身就跳了出去。
武平云站在原地很是尴尬,他看着高高的院墙有些为了难。他并不是上不去,而是不想笨拙的爬上去让自己丢人。
而此时在他的身后,还围着不少蚣蝮堂的人。这些人都在等待着武平云纵身而起,也好带动大家一同跃墙而出。他们感觉跟随着武平云是那样的骄傲。
现在的武平云,要比刚刚被绑在柱子上还要紧张。他用手在身背后轻轻的碰了碰悲冥宝剑,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把剑拿出来。如果自己提剑在手,又没本事跃出墙外,就显得更加的丢脸了。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到墙外已经传来了打斗之声。武平云实在没有办法,才对身后的众人道:“兄弟们随我来,我们去包抄凶手的退路!”说完直奔院门跑去。
蚣蝮堂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武平云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既然自己心中的神人已经这么说了,那就只能跟着他一齐跑。
就这样,武平云带着蚣蝮堂的大队人马,出了正门绕墙而走,终于在转过墙角之后,看到了墙外的场面。
当武平云看到了一切,顿时吓得他站住了脚,再也没敢向前移动一步。因为他看到有一个人,一只手抓着纪秋兰,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条虎尾,正在抽打着先前跳出墙外的人众。
包括许名扬在内的所有人,都显得难以招架。那条虎尾时长时短,时粗时细,看似万分的柔软,实则柔中带钢。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六七个人倒在了地上。
许名扬虽然是双刺齐飞,但是根本就近不了对方的身,只能左蹦左跳的来回闪躲。
而手提虎尾的人好像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甚至都不曾正眼看过他们一下。他只是侧着头瞧着被自己抓紧了的纪秋兰,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
而纪秋兰盯着地上边奎的无头尸体,已经完全被吓傻了。
就在这紧急的关头,也不知是谁在武平云身后突然喊了一嗓子道:“狂徒快快住手!武平云堂主到了!”
武平云听完真是恨透了乱喊话的人,虽然他的意思是拿自己的名号吓一吓对方,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本事。那个手提虎尾的人如此的凶悍,岂能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
那个人一听武平云三个字,顿时就停止了手中虎尾的挥动,然后扭过头来向这边瞧看。许名扬等人就借着这个机会,快步闪到了武平云的身后。
那个人看了看光着上身的武平云,然后笑道:“看来敢站在人前的必然是声名远扬的武堂主了?你的大名真的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你果然与众不同。你不仅赤身露背霸气外露,并且全身湿透灵气突显,真是人中之极品啊。”
这些话明显带着嘲讽之意,武平云也并非不知,可是现在他的确就是像对方形容的那样,赤着上身,并且全身都带着水。
武平云往自己的身后瞧了瞧,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他现在真的感觉到,一个人空有虚名是多么的煎熬。
可是事情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自己又不能不出头。武平云拱手道:“这位朋友,这里乃是我们武圣居蚣蝮堂的地界,不知你前来行凶捣乱意欲何为呢?”
那个人哈哈一笑道:“莫说是一个小小的蚣蝮堂,就算是武圣居的总舵,只要我有想去的心情,也照样是去得的,我今天就是来捣乱的,你又能奈何于我?我知道你武平云有些本事,你也曾入云端斩蚺蛇,不过别人把你当不当神我不管,我的心里却一直不服你。今天既然我们遇见了,那就让我手中的虎尾斗一斗你的神剑。”
武平云听完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虎尾,只见那条虎尾就像是有灵性一样,在他停止打斗的时候,便老老实实的盘在了他的胳膊上。
武平云看罢就知道此人绝不一般,极有可能又是玄牝门的人。而自己马上就要前去昆仑山,所以还是尽量不要先惹怒他为好。
武平云笑道:“这位朋友,虽然我并不是蚣蝮堂的人,但是边堂主却是在下的朋友,我知道以朋友你的身份,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所以我倒是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那个人冷笑了几声道:“武平云,我也不再和你兜圈子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与死的那个什么堂主无怨无仇,我今天前来就是来找你的。若不是他提剑追杀这个美人,我也绝不会要了他的命。”
武平云听完就明白了,看来今天的事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自己在江湖上空有响当当的名号,可是说起本事来,却半点都没有。可是外界的人并不了解实情,所以就难免有一些真正有本事不服自己的人,前来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是江湖中会真功夫的人来了,自然有堂中的兄弟们替自己挡一挡,可是如今这个手拿虎尾的人一出现,很明显他所用的全是妖术,所以就只能是自己硬着头皮上去扛了。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可能就会相当的严重。
这时许名扬在武平云的身边低声道:“武堂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么这个手拿虎尾的人一定就是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因为在江湖上还没有听说过谁使用过同样的兵器。此人十分的凶残,并且因酷爱女色而臭名昭著。等下您与他交手的时候,可千万要多多留神啊。”
武平云听完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许名扬啊许名扬,你这些话还不如不说出来的好,若是我不知道他是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可能心里会更舒服一些。一个闪电护法苍北芒就够自己受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疾风护法,看来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武平云道:“这位朋友,莫非你就是来自玄牝门的疾风护法宇文春色吗?”
宇文春色哈哈大笑道:“武平云,刚刚你身边的人已经给你介绍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再问我一次呢?莫非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信不过吗?”
这句话一出口,把武平云和许名扬都给惊呆了,没想到许名扬这么低的声音,都被远在十数步之外的宇文春色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