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颦一脸的惊诧,有些不敢置信道:“真是皇上派人送来的?”
“张公公亲自来的,这还能有假?娘娘怕是要苦尽甘来了,皇上冷落娘娘许久,总归还是有些许情分的。”
卜颦笑了起来,让翠枝将汤给端了过去,正要喝时,却生生顿住了,翠枝问:“怎么了,娘娘?”
“拿银针来。”
“娘娘?”
“小心驶的万年船,若是有人借机在此下毒,那就糟了。”
翠枝忙拿了银针来,试了试,里面并未有毒,卜颦这才放心的喝下了。
次日,卜颦还去了凤栖宫请安,姿态还算恭敬,刘曜登基也有一年的时间,她这个三夫人之人,倒极少给她请安。
好在羊献蓉也不甚在意,毕竟比起阴阳怪气,不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添堵,反倒更省心些。
陈贵嫔、秦淑媛、徐才人几个都在,行过礼后便老老实实的坐着,方淑妃的事之后,羊献蓉的余威还在,都安分了不少。
宫中制度严格了不少,就连用度也都消减了,而根据一年来,她们各自的表现,哪宫的用度丰厚些,哪宫的用度少些,也都自个清楚,皇后也不惧怕旁人说什么闲话,厚此薄彼的事是有的。
可谁敢说什么?她是一宫之主,一句话,便能让人的日子过不舒坦,所以,谁也不敢再撩老虎须,都安分着呢。
“卜夫人难得来,今个怎么有了兴致?”
陈贵嫔嘲讽了一句,卜颦自持身份,冷声道:“陈贵嫔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难道本宫不能来请安吗?”
“卜夫人说笑了,你这一年都难得来几回,皇后娘娘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你却是半点也不自觉,今个就算来了,也落于人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藐视宫规呢。”
陈贵嫔说这话时,羊献蓉只是低头喝了口清茶,面无表情。
卜颦冷笑道:“看来皇后娘娘养了一条好狗,叫她朝谁吠,就对谁吠,真是听话。”
“卜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骂本宫是狗!”
陈贵嫔气的变了脸色,差点就要扑上去了,卜颦对她却不屑一顾,她曾是嫡妻,又生下二皇子,位份比陈贵嫔高,底气也比她足,整个后宫,除了羊献蓉,谁也没放在眼底。
对陈贵嫔自是毫不客气了,羊献蓉将茶杯放下,缓声道:“卜夫人,这话的确说的过分了些,到底是一宫姐妹,同伺候皇上,怎能如此谩骂?”
“娘娘,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本宫向来身子不好,就算不来请安,娘娘也是应允的,哪容的了她一个小小的贵嫔置喙?”
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底气,她是夫人,陈氏是贵嫔,她的确没资格指责。
“陈贵嫔的确有错在先,卜夫人却是辱骂在后,都失了规矩,就罚你们抄写佛经,以儆效尤。”
她都这么发话了,陈贵嫔再不服气,也只得应下,卜颦冷笑一声,竟也应下了,之后,羊献蓉如常训斥几句,便让众人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