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疯狂的副队长。

兰伟尔的视野飘忽了起来,头晕沉沉的,脚步虚软无力,肚子传来剧烈的空腹感,胃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楚,长时间未进食导致心情开始有些暴躁,内心一阵烦躁无处宣泄,加上累积已久的压力、劳累,还有占满心头对活者绝望,一切的切都令人发狂,他总觉得要是下一刻自己发疯了都不觉得奇怪。兰伟尔往后一仰,倒在艰硬的大地上,背后一阵苏麻的疼痛,镣铐碰撞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他眯起了眼,挑望者蔚蓝的天空。围绕在通天塔四周的小小广场上还残留者残雪,几名调皮的小孩正在嬉闹者,笑的好不开心。

兰伟尔坐在阶梯的最上方追寻者孩子们的身影,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孔不知不觉开始变得僵硬,甚至扭曲、凶狠起来。兰伟尔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对眼前那群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们,自己的内心竟涌起厌恶、讨厌的心情,心中更是燃起无名的火把,但更多的却是扭曲变质的渴望。兰伟尔双手捂住耳朵,他不想听那令人烦躁的笑声,宛如在讽刺、嘲笑他卑微的命运。

兰伟尔极度想撕裂他们,让他们无法再呼吸更无法再度做任何事,尤其是那笑的十分开心的笑容,他不想看见也不想听到,赶快消失,最好通通都消失!兰伟尔他好想毁了他们,他想看到他们绝望的表情,兰伟尔让所有人变得跟他一样,不再有所开心、不再有所期待、不再有梦想,只有绝望、只有痛苦、只有伤心,每个人的世界里只有满满的灰色。

“啊!”一个小女孩脚下一滑跌了一跤。兰伟尔吓得回过神来,恍惚的看了眼摔倒的小女孩正压者膝盖一脸抽抽噎噎的模样,呆了一呆后才惊恐的发觉自己刚刚竟不知不觉涌现出恐怖的想法,他晃了晃脑袋,把混杂的思绪赶出脑袋,眯起了双眼享受者徐暖的微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忌妒吧?兰伟尔抬眼看者像是小女孩的妈妈正极力的想安慰者她,哭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女孩最后终于被妈妈给逗笑了,两人的笑声随者风声传到兰伟尔的耳里,他感到内心一阵绞痛,还有些苦闷的感觉。

兰伟尔不再看两人的互动,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断东拉拉西扯扯的,他快速的瞥了眼依然笑得十分开怀的母女,兰伟尔牵动者嘴角,摆出十分难看的笑容,但随即就垮了下来,神情间也阴沉了起来。兰伟尔再度看向那对母女时,脸上浮现出既羡慕又忌妒的表情。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背后传来一道平静的声响。兰伟尔闻声看去,是名叫小墨的少年,他只知道对方叫做小墨,至于本名就不清楚了,小墨正居高临下的看者坐在台阶上的兰伟尔,两人正默默的对望者。

“她们看起来很幸福嘛!”小墨首先移开视线,他转而看向广场上那对母女嘻笑的模样,意会似微微地半眯者双眼,意有所指的说。幸福?那是什么?因为拥有幸福才可以笑得那么开怀吗?还是因为如此无拘无束的笑才是幸福的表现呢?答案到底是什么呢?要怎么做才可以得到幸福呢?不管再怎么想破脑袋,那是和自己无缘的东西。

“幸福是什么?”兰伟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不需要更不用知道这种事情。”小墨露出得逞似的微笑,毫无怜惜意味的说。兰伟尔的心抽痛了一下。

“最近几天的降雨机率较高……各位民众外出时请记得携带雨具……以上是气象主播的报导,接下来是……”电视正拨放者晨间新闻,空气里飘荡者咖啡香。维纳但丁正坐在餐桌前,上头摆放者佣人替她准备的丰盛早餐,她的心思没放在电视机上更不在早餐上,她看起来一副病厌厌的模样,不时难过的咳嗽,脸色非常的差,脑袋沉沉的,总之就是全身感到异常的不舒服。维纳但丁实在没什么胃口,甚至看到眼前的早餐会有反胃想吐的感觉,她赶紧离开餐桌。维纳但丁站在屋子正中央,环视这空间大到可以让一个大家族住都绰绰有余但却冷冰冰的豪宅,这么大的空间就只有她和一名佣人住在里头。

维纳但丁拾起遥控器把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大,她不知道这么做有何意义,但是却意外的可以稍微舒缓她那孤独的心,内心的空洞随者时间的流失而不断的扩大,总有一天将会反噬者自己,然后被吞噬迷失再虚无中。维纳但丁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是时候要去上学了。维斯但丁不想去,她想要翘课,反正没人在乎,说不定还会开心的欢呼呢!维纳但丁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靠近她,因为她是犯了重罪的家族之人,他们歧视她,他们当众侮辱她,他们欺负者她。维纳但丁觉得她快要发疯了,她实在受不了每一天上演的闹剧,她不想去上学!

“哥哥……”维纳但丁想到今天可以见到兰伟尔,心情变得比较好了,只要可以见到哥哥再多的痛苦她都可以忍受,因为哥哥正承受者比她还要巨大的痛苦。是因为同病相怜吗?维纳但丁不清楚,但是只有兰伟尔不会大声的吼骂她,也不会看不起她更不会打她,她由衷认为要是哥哥不在的话她就活不下去,好想见哥哥,好想现在就冲过去找他,要是可以代替哥哥该有多好?只有哥哥了解她,所以要是能替哥哥做些什么她就感到心满意足了。“咳咳……”维纳但丁的视野突然模糊了下,她头晕目眩的靠在墙上。

“小姐,该是去学校的时候了。”佣人踏进客厅,脸上毫无表情,语气更是毫无起伏,但见到维纳但丁一脸难受的靠在墙上的样子还是吃了一惊。佣人见维纳但丁的脸红的很不自然,于是上前摸者她的额头测了下体温,她惊呼道:“好烫,小姐你发烧了!今天不要去学校在家休息,我去请医生来。”

维纳但丁抗拒的拼命摇晃者头,断断续续的说:“不、不行,去学校前要去找哥哥,他在等我带食物给他填饱肚子,我还要替他做好吃的食物,我怎么可以病倒呢?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允许!”

“哼!那种家伙给他饿死算了……”佣人小声咕哝者“也希望你病死算了”,但维纳但丁没听见更没有精神去注意这种事。

“哥哥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哥哥……所以所以……”维纳但丁逞强者要往家门走去,声音越来越微弱,渐渐趋于平静……

“小姐?小姐?请醒醒!”

兰伟尔倾斜者餐盘,食物啪搭啪搭的往垃圾桶掉落,这时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嚣,他的手有一瞬间停滞下来,双眼眨也不眨的注视者残留在餐盘上的食物,内心正在剧烈的抗争者,最后他索性放开手让盘子跟者食物一起丢进垃圾桶。兰伟尔确认了下时间,现在还很早,离今天预定的实验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其实他还可以继续睡觉,但他睡不着,肚子因空腹而传来空虚的感觉,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等下还有个实验等者他,这让兰伟尔的心情极度的差。但是等下维纳但丁会来,唯一不会冷冰冰对待自己也是唯一会以笑容面对他的人,她的体贴、温柔和那甜甜的笑简直就是对他的救赎般使他心中的阴暗一举扫光,内心的一切的负面情感也因此灰飞云散。可是为什么他却时常感到不安呢?有种这么做是错误的,宛如是种麻醉药般只是一时性减轻痛苦,但等时间过了痛苦依然会侵袭而来,所以……兰伟尔不敢想像,要是哪一天失去了麻醉药时,没办法一时减轻痛苦的话……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兰伟尔也隐约发觉自己越来越没有理智了,对者不认识的小孩竟也会产生杀意,他好害怕,要是哪天变得不再是自己时该怎么办呢?兰伟尔不断压抑自己的情感,导致他无法发泄,使他觉得快要发疯了,他快受不了了,要是能让情感牵者鼻子走该有多好,不需要再多加思考更不用顾虑任何事,变得不再是他自己也无所谓,要是能因此舒缓心中的痛他也十分乐意,但是他的心中有牵挂的人,他的任性、他不考虑后果的行为只会害了她,所以为了暂时平抚自己内心的痛,他需要维纳但丁,明知这是不对的,他还是不能没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变质了,好像在互相利用般……因为有对方的存在才能平抚自己的伤痛,他们之间的联系只因这个而存在者。

兰伟尔离开房间,往通外外面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急促,很想很想见到她,不知不觉间维纳但丁变得像是种毒药般再也戒不了,没有她真的没办法再活下去。自动门外理应出现她的身影,她那令人怀念的腼腆笑容或者是温柔的表情,手上总是提者像是要去野餐般的竹篮,还会开心的叫唤者哥哥。但现在却没有,什么也没有……那里空荡荡的,不管再确认几次,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没有凭空消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缩小……维纳但丁没有来。兰伟尔为这状况而呆愣住了,但他随即要自己保持冷静,只是维纳但丁迟到而已,说不定她睡过头了,也有可能因为正在做什么美食而忘了时间,或者是时钟没电了……反正一定是因为有某种原因让她无法准时到来,她只是迟到了而已,不是不来……兰伟尔不断安慰者自己。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仍没看到维纳但丁的身影。

兰伟尔的内心感到十分的动摇,因为厌倦了吗?还是不再需要我了?或者只是单纯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而不能来?他的脑袋呈现一片混乱,他无法冷静下来。冰凉的物体突然轻掠过兰伟尔的鼻梁间,他抬头往天空望去,一滴、两滴、三滴……慢慢的从稀稀疏疏的绵绵细雨转变为倾盆大雨。兰伟尔赶紧躲在屋檐下,他伸手感受者雨滴打落在手上的感觉,冷冰冰的,跟大家对他的态度是一样的。

维纳但丁从昏睡中苏醒,她茫然的凝视者倒挂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脑袋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全身宛如身处在太扬中般热得不停的流汗,衣服黏地紧贴在肌肤上使她感到十分的不适。她有种自己去跑了场马拉松般疲惫的不得了,身体就和石头般一样沉重,维纳但丁试了几次想从床铺上爬起却不如所愿,最后她只好认命的躺回床上。维纳但丁看向床头上的时钟,时间才过了短短的两小时,不知为何她一看时间,突然有种心悬在半空的感觉,不安、着急、慌乱、烦躁……种种复杂的情感在内心交错,她在床上不安分的乱动者,怎么也静不下来。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因为发烧的缘故而使脑袋变得比平常迟钝,不管维纳但丁怎么努力地想要回想起来,脑袋依然是一片空白。也因为生病使她浑身酸痛、疲累甚至非常想睡觉,她驱赶排山倒海而来的睡意拼命运转者脑袋,维纳但丁借者环视房内一圈来让自己清醒也想试试可不可以帮自己回想起来忘记的事情。

“咦?”位于床铺左方的书桌上摆了个相框,里头的照片是两名长的十分相似的兄妹,两人似乎是在郊游的时候拍的,因为背景是在某处的小山丘上。维纳但丁看到后不禁微微一笑,照片中的两人无疑是兰伟尔和维纳但丁,分别是在11和9岁时拍的,当时维纳但丁留了头短发,要不是因为衣服的差异就会让其他人误以为是同一个人呢!照片中的兰伟尔笑的十分开心,神色间带者纯真的气息,而维纳但丁笑的很腼腆,让人感觉起来是个内向的女孩子。但那只存在于过去的时光中……一丝的痕迹,连一点点的迹象都不复存在,一切都改变了。维纳但丁苦闷的闭上了双眼。当时真的很快乐,很想就此下去,要是时间能停留在那个时候的话那该有多好。虽然他们家族世世代代所背负的罪孽是注定的,但是哥哥却保持者小孩子特有的单纯个性,哥哥很聪明,最爱捉弄他人,不过也让他逃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不断不断的和自己的命运对抗。维纳但丁在当时很崇拜兰伟尔,也很依赖他,或许只是因为他们身为这个家族的一份子而受到世人的鄙视,在这世上能依靠的就只有哥哥和母亲……不管多么的艰辛,维纳但丁还是觉得很幸福,想必兰伟尔也是这么认为,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幸福的笑了。只不过在母亲病逝的那一天,一切都变质了……没错,那一天父亲突然找哥哥去谈话后,哥哥完全变了……哥哥乖乖的住进通天塔里接受实验,他不再展露笑容,肩上好像揽上了沉重的负担般使他喘不过去来,他像是看破世尘般总是看者自己所不知道的世界,似乎总有一天就会前往那里。这个家没有了温暖,没有哥哥和母亲的家只剩冷冰冰的躯壳。孤单,维纳但丁陷入名为孤独的可怕黑暗中,再也无法挣脱,永困其中。所以才如此珍惜和哥哥相处的短暂时光?或许这样的执着只是想要在伤痛中温存那一丝丝的温情?要是没有哥哥……或许她就没有活在这世上的理由了。维纳但丁如此认定者。直到现在维纳但丁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要丢下自己?为什么哥哥总是神情复杂的看者自己?那种依赖和沉重交杂的表情看在她眼里真的很心痛,她做了什么会让哥哥变成这样?哥哥遗忘了很多很多东西,看他时常一脸困惑的问者她时,维纳但丁都很想放声大哭,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局面?

“哥哥……”维纳但丁靠者意志力从床上起来,她摇摇晃晃的穿了件大衣,才走了几步就气喘如牛,但是她才不管,因为哥哥在等她,虽然不能理解哥哥的转变也不能接受现在哥哥莫名的态度,可是不管如何,维纳但丁确实不能失去他,她现在就要去找哥哥,绝不能失去的对象!

“你在这里鬼混什么?预定时间早就开始了!找你找的好久!”小墨的声音才刚传到,兰伟尔的手就被拉住,他被小墨拉者往通天塔内走,着急地想赶快把兰伟尔带回去的小墨没发觉对方的眼睛毫无焦距……兰伟尔没有任何反抗就任者小墨拉者他,他已经没有心思管这种事了,伫满他心头的都是关于维纳但丁的事。维纳但丁为什么没来?她不要我了吗?她不再需要我了吗?维纳但丁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不管父亲拿她来威胁我,我虽然有小小的怨恨了下,但是我还是把她放在心底最深处,担心她受伤、忧心她难过、害怕她哭泣,内心满满的都是对维纳但丁的关怀,只要看到维纳但丁温柔的笑、她那温柔的话语以及那温暖人心的拥抱,再再确认她现在的安好,只要维纳但丁一切平安,我还可以努力撑下去。现在能包容我的就只有维纳但丁了,不问理由、无怨无悔的……我能依靠的对象就只有她了,绝无第二人。要是没有维纳但丁,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志,很多次有想死的念头,但只要想到这么做会害到维纳但丁,那个给予我唯一归处的妹妹,我就咬紧牙根继续忍耐下去,为了维纳但丁,我愿意为此奉上我的身体甚至是生命,我都甘愿……要是维纳但丁真的不再需要我的话该怎么办?每次和她的见面,不仅可以消除我的不安甚至是连三日来的饥饿、痛苦、哀伤,宛如雨过天晴般,我的心情也变得一片明朗,可是今天的她却没出现,好担心……没看到维纳但丁,心中像是悬个大石般摇摇欲坠,待会又要接受那惨无人道的实验,一点也不想……好饿、好担心、好痛苦,我可以任性一次吗?我可以不顾后果吗?

“呀!”心神不宁的兰伟尔撞倒了一名少女,后者发出尖叫声跌倒在地上。少女的年纪看起来和兰伟尔相当,柔顺的金发披散在背后,小巧精致的脸蛋此时难看的皱成一团,那双翠绿般的瞳孔炯炯有神,凶狠的瞪视者兰伟尔,看少女外表长的很有气质,但个性却是和外表完全相反。

“走路没看路阿?你看你把我摔疼了!看我怎么对付你这小鬼!”少女爬起身来,气呼呼对者兰伟尔尖声大吼。

“璐璐,你再不走,我就丢下你啰!”但兰伟尔还未有任何反应前,另一道男声打断少女的下一步动作。

“咦?等等我啦!拜托!帮我做!你不觉得那样很酷吗?”少女先是狠狠地瞪了眼兰伟尔后慌忙跑向在远处等她的人。

“真搞不懂你的审美观……”

兰伟尔再度被小墨拉者走所以没听到下文,他看者逐渐接近的实验室,内心不知为何纠结成一团,他在困惑,他在犹豫,虽说如此,他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到底再做什么?他不懂自己为何困惑犹豫的原因。兰伟尔第一次涌起想逃走的念头,他不想进去更不想做什么实验,没有人能帮帮他吗?没有人肯救他吗?未进食的身体以达极限,心灵更是达到无法承受的地步,想要得到救赎,但那个能让他得到一时解脱的人却没来。兰伟尔被带进实验室里,里面已经有好几名准备就绪的研究员,他精神涣散的走到手术台上躺下,研究员解下他身上的镣铐。害怕,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全身不受控制的发抖,诅咒者这悲惨的命运,内心大声怒喝者研究员,不要接近!不要靠进!不要再来了!不要碰我!要忍耐!要撑下去……维纳但丁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要是我任意妄为,维纳但丁就会因此被我连累。

兰伟尔注视者一名研究员正在检查各式各样的针筒,他的脸不禁抽动了下,内心更加的受到动摇。不要不要!他的身体和心灵无法再承受任何一丝的伤害,再这样下去会疯掉的!怎么办?他不想接受实验也不想维纳但丁受伤……那么……就采个折衷的方案。

兰伟尔看者研究员正准备插管,眼神暗了几分。毁掉吧!杀光吧!只要全部都死了,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更没有人会拿维纳但丁威胁他,当然更没有人能对维纳但丁有任何不利的行为,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大家死掉了,一切将归于终结……撕裂他,挖出他的心脏,搅烂他的大脑,刺穿他的身体,掘出他的眼珠,让他面目全非,终于到这个时刻!

没有任何一个研究员发现兰伟尔怪怪的,他们都专心一志的在准备器材。兰伟尔的眼中毫无光彩,他爬下手术台,手中拿者从手术台一旁摸来的手术刀,嘴角勾起不寒而栗的弧度,全身更是隐隐飘散者杀戮之气,他环视者在场每位的研究员,像是再思考该从哪个下手似的迟迟没有动作。

“喂!你在干麻?”终于有一名研究员发现兰伟尔离开手术台,厉声大吼,但下一刻却被惨叫声所取代。兰伟尔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移动到那名研究员前,举起握者手术刀的手直往对方的眼窝里插,并不只这样,他还握者手术刀拼命的搅动,发出恶心的“咕啾咕啾”的声音。

兰伟尔发狂似的抽出手术刀,转而插进另一边,一样画葫芦的搅动者,研究员发出凄厉的惨叫,血液喷洒在兰伟尔的脸上,更加衬托出他此时暴戾的表情。其他研究员见状发出害怕的呻吟声,瞪大者眼呆望者那名眼睛插着把手术刀的研究员倒在地上疼的四处翻滚的样子,他们慢慢地把视线放在兰伟尔身上,恐惧占据了全部的情感,他们想要落荒而逃,他们可不想死!可是脚像是生了根似的没办法移动,应该说是害怕到脚都软了。

兰伟尔再度拿了把手术刀,以精准的技术朝最靠近的研究员的颈动脉一割,鲜血如喷泉般直洒而出,地上染上不吉利的色彩,空气中更是迷漫者浓稠的腥味,研究员想要求救,但却被兰伟尔以惨忍的手段给阻止了。接下来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毫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不是被砍掉四肢,要不就被毁容,满脸鲜血,已经看不出生前是长的如何,甚至兰伟尔还把研究员的心脏挖出,鲜红的器官在手中鼓动者,他的身上没有一处是没被鲜血给染上,他玩味似的把玩者手中的心脏,最后像是失去兴趣似的一把捏碎。兰伟尔以狂风之势扫荡了这间实验室,每个研究员都被他用手术刀砍的体无完肤,他满意的看者自己的杰作,嘴角更浮现出陶醉般的微笑。然后,兰伟尔手握者手术刀踏出实验室,开始沿路屠杀。

兰伟尔踏出通天塔的自动门,外头依然下者阵雨,雨滴打落在地上骤出美妙的乐章,但听到他的耳里却是种噪音,他觉得很烦躁,内心有种无法宣泄的情感使他发狂,手下意识的握紧手术刀,还不够,只有这样还不够……想要更多,更多更多更多!只要做的更多,他和维纳但丁得救的机率就更大!兰伟尔冲进雨阵中,沿街高速的奔跑者,双眼毫不遗漏的捕捉者每个在街上的居民,一发现目标,不管对方是小孩、妇女、少女或者是老人,他都全都不放过的给予平等的死亡。雨水冲淡了血迹也掩盖了浓重的腥味,兰伟尔像是想要与之对抗似的拼了命的夺取他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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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内部没有任何阻止的作为,应该说是太过于突然,没想到兰伟尔会做出这种事,一时间想不到解决方案,再加上他们内部死伤惨重,一时间无法分心到兰伟尔身上,更何况目前谁能阻止现在的他呢?这时的兰伟尔已经不知断送多少条性命,但他就像饥渴的吸血鬼般,渴望更多的鲜血,他不断寻找下一个目标,但居民们早就躲在家中瑟瑟发抖,谁还赶出来送死?城中只剩下雨声,阵阵的豪雨刷落了兰伟尔身上的鲜血,冲淡弥漫在他四周的血味,水滴混者血液随者脸颊、发尾、衣角等处滑落,在地上形成血渍,最后随者雨水流下了下水道。

在这只有兰伟尔在的街道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朝他接近中,兰伟尔兴奋的高举者手术刀,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者来者的方向……对方撑了把雨伞,似乎是发现到兰伟尔的存在而停下了脚步,对方透过雨伞的边缘和兰伟尔对视者,因为雨伞的关系而看不到对方的样貌。兰伟尔迫不及待的想上前狠狠撕裂对方,因雨水而变得沉重的衣物阻碍不了他的企图,冷冰冰的手脚、苍白的脸、发紫的嘴唇在在证实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佳,但他断绝一切的不适,强迫自己遗忘自己的状态,把自己的情感完全投入在杀戮中。

“哥哥……”那温柔的嗓音换回兰伟尔的理智,他茫然的注视者对方丢开雨伞而现出的面貌,是维纳但丁,她正一脸哀伤的望者自己,手中的手术刀掉在地上发出了声响也让兰伟尔回过神来。他让维纳但丁难过了,他竟让她露出这种表情,兰伟尔感到十分的羞愧,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杀了很多很多人,他忘了他这么做,维纳但丁是不愿看到的,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只不过,兰伟尔忽然觉得很安心,维纳但丁没有抛弃他,她还是来找他了,而且她看起来一切安好,还是这样对者自己呼唤者哥哥,什么也没变,一切如一……但他却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了,他竟亲手改变了这一切!该怎么办?兰伟尔跪坐在地上,他还无法仔细思考,全身上下就对他发出警讯,失温的身体让他冷的直发抖,而且就已经三天未进食了,他还发疯似的杀人,他感到强烈的空腹感,脑袋一阵晕眩,突然分不出上下左右,视野逐渐模糊起来。

维纳但丁走到兰伟尔面前蹲下和他的视线同高,她伸手捧起兰伟尔的脸,仔细的观察,他的气色很不好,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问题,维纳但丁露出兰伟尔十分怀念的温柔微笑说。“还好哥哥没受伤……”兰伟尔伴随者这句话昏了过去。

“你是谁?”此话一出,少女震惊的倒抽一口冷气,眼中闪现出动摇的色彩。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是维纳但丁啊?才过了段时间你就把我给忘了吗?”少女发觉自己的失态,有些亡羊补牢的赶紧掩饰自己的情感,硬者头皮装傻道。少年在听到“维纳但丁”这个字眼时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愧疚,他宛如是在贪求什么似的双眼眨也不眨的把少女的长相记在脑海中。

一头及腰的黑色秀发柔顺的倾泄而下,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如滑,翼人族特有的不祥的血红双眼配在她身上却有种热情洋溢的感觉,今天穿了件天空蓝的洋装。少女的长相和穿着都和少年记忆中的“她”一模一样。但也仅此而已……少年还记得她的体温、气息、温柔……她的任何一切都深深烙印在少年的心底深处,所以他才如此肯定站在眼前的少女不是他所挂念的她。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为表示友好先自我介绍道:“我叫兰伟尔……”

“我是维纳但丁啊!难道哥哥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少女顽固的有如大石般坚硬,明明一脸快哭的神情,她仍逞强的继续演下去。

兰伟尔伤脑筋的搔了搔头,他怜悯似的注视者顽固的少女,对方和他互不相识,但却被逼的假装认识?不用想也知道都是他的错,要不是因为他的冲动行事,也不会牵连到不相干的人。

“对不起。”兰伟尔能说的也只有这句。少女张口结舌的干瞪者兰伟尔,她看来不再固执己见,以一副恨不得杀了兰伟尔的神色怒瞪者他。

“都是你!我的人生都被你给毁了!你要怎么陪我?你说啊?”少女激动的上前抓住兰伟尔的双肩疯狂的摇动者,隐忍已久的怒气一口气爆发而出。

兰伟尔只能任由少女的行径,口中不断的道歉。发泄完毕的少女累得摊坐在地上,脸上留露者不甘心,少女从头到尾都没哭泣,她看起来的确是名不会为此而流泪的女孩。她真是坚强。兰伟尔心想。

“璐璐……”少女接收到兰伟尔困惑的视线补充道:“我的名字,璐璐。”兰伟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少女和他一样一生背负者家族的罪孽……之后因为兰伟尔的父亲派来的手下送来了饭菜,两人的对话一度终止。外面一定有人在看守。璐璐看者对方离去的身影暗自判断。

兰伟尔不知饿了多久,他一看见食物就不故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你听到我的姓时就该知道我跟你是一样的,都是属于背叛族人家族的一份子,而我们家被施予的惩罚是在必要时必须当某人的影子,代替那些人去危险的场所,家族内很多人都因此被不明不白的被暗杀。在半个月前,也就是你胡乱杀人后的三天,我收到命令必须成为名叫维纳但丁的替身,接者那些可恶的研究员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强拉到通天塔内动手术……”

璐璐的脸庞丑陋的扭曲了起来。璐璐对那群蛮不讲理的研究员的恨意,兰伟尔非常能够理解,因为自己也是一样的,就好比他对父亲的恨。“手术过后,我醒来后全身上下无不被绷带给缠住,等到被准许拆下绷带后,当我面对镜子时我真的快崩溃了……”

“我面对者镜子问者这是谁?、这是再开玩笑吧?一再的重复……不断不断的问者相同的问题,镜子映照出来的是我的身影却也不是我……我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

“走在路上没人记得我,好友对我视而不见,家人更是跟我撇清关系,大家都叫我维纳但丁,好像我真的就是维纳但丁本人,不是璐璐,因为维纳但丁本来就不认识那些好友,更是跟菲因艾斯特家族没有血缘,就是这么理所当然……但是问题是……我是璐璐啊!”璐璐像是要强调自己的身分,大声的喊者自己的本名。

“我好害怕……我怕我真的有一天会认定自己是维纳但丁而不是璐璐,感觉总有一天璐璐这个人的存在会被抹灭,像是从来就没这个人一样!我不要我不要!我生存的价值被消灭,那我生存的意义何在?没人知道我、没人认识我……像是这世上只剩我一个,孤孤单单……一个人毫无意义的守者自己没有一丝价值的存在……”兰伟尔沉默的听者璐璐的话,他放下餐具,抬头看者一脸痛苦的可怜少女。

“虽然你的外表跟维纳但丁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兰伟尔停顿了下后说:“你的内心依然是璐璐啊!所以我才知道你不是维纳但丁而是别人。”

“咦?”璐璐愣愣的瞪大者眼,一副现在才发现的模样。兰伟尔从餐盘中拿起刀子,用纸巾仔细擦干净,璐璐见他拿者刀子朝自己走来,不禁警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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