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而今用名非语,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却是夹着一番欲擒故纵的味道。让有勇无谋的梁王,一下就中了计,脱口而出:“不知陵昶哪儿照顾不周?引得谷主这番思虑?”
梁王,唐义冢,字陵昶。人如其名,义字当头,冢者,心大也。
流光朝她罢了罢手,想这梁王冲动好武,胸无城府。若是告诉他此番下山只是为了除去高智清,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乱子打草惊蛇。现下,唯有吊住他,才能借他势力走下一步棋了……
“哪里,殿下贵为龙子,应当是非语攀附了,何来照顾不周?只是非语在药王谷闲散惯了,恐怕受不起这京城繁华。”
这话一出,梁王一下就没了声。但看其眉头紧锁,薄唇抿紧,似乎在思索着她话中深意。
半晌,才听到那粗厚的嗓音响起。
“陵昶不才,唯有一番赤诚之心。今年谷主肯下山小住,那明年说不定陵昶再次三顾茅庐,谷主就愿意辅佐陵昶了。”梁王脸上一片坚毅之色。
流光抬眸望向他那脸庞,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这个不过弱冠之年的王爷,穿上了龙袍。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倾国倾城。
“那么非语,到时便恭候殿下了。”流光微微笑着回话,侧过头看向窗外。
食指和中指交错在木质的边框上轻轻敲打,谁也不知这奇女子又在谋划何等绝妙之计。只见那红唇微张,却听不见其声。
马
车外,一片昏黄之色如同划不开的巨大阴谋,让人沉沦其间,无法自拔。
十月深秋,京城风起云涌。
不知哪儿传出,药王谷谷主成梁王府门客的消息,在诺大的京城之中不胫而走,成为了京城政客间炙手可热的话题。
无数人都猜想着,这药王谷谷主会不会辅佐梁王争储。便纷纷都往梁王府赶,说是想一睹这传说中计谋无双的奇女子之芳容,其实是为了打探一二。
奈何梁王保护的紧,大家都是悻悻而归。
“谷,谷主。你要相信本王,这些传言,绝,绝对,不是本王派人去传的!”梁王倒了杯茶,紧张兮兮的瞧着流光,结结巴巴的说道。
流光淡抿了一口上好的春茶,眼里流光四转。
这梁王当真不是撒谎的料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任谁会相信他的话?虽现在是王爷,可能无关紧要。但日后,他若争帝,指不定要被有心人利用。
“殿下,在我面前何需遮掩?莫不是当我是三岁孩童?”她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殿下若想将我留下,直说便是,何必多此一举。殿下可知,这样反其道而行,只会招来祸心!”
听完流光一番话,梁王整个人都愣住了。
“呵。”流光轻蔑一笑,广袖摇曳间,人就站了起来:“梁王殿下此番举动如此招摇,想必殿下已成为有心之人的目标。还望殿下切记,处事凡要三思而后行。”
说完就翩翩离开。
梁王呆坐原地,细细琢磨流光话语,却是半天才回过神来。回房的路上。
“谷主,您为什么不点明梁王要提防何人?就不怕对付梁王的人会对您不利吗?”叶儿有些担心的凑在流光旁边小声说道,那原本淡漠的模样,起了一丝焦灼。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谷主出事。
“叶儿大可放心,我安全无忧。”流光淡淡一笑,弯腰摸了摸叶儿的头,既而说道:“此番我不点明梁王,一是怕他按捺不住会适得其反,二是正好让他动动脑子想想这朝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朝堂。”
“的确。”叶儿赞同的点了点头:“梁王的性子,若是和他说明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便让这贼子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我们谷主的聪明机智”
流光轻轻一笑,并不再言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中躺在软塌上安歇后,叶儿便恭了身退了下去。
待到叶儿走后,榻上的流光缓缓睁开了双眼。
“阿夙。”她轻声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唤了声,一道黑影‘唰’的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男人一身黑的锦衣,直眉凤目,温润如玉的模样。
“如何?左尚书的罪证拿到了吗?”流光边缓缓坐起,边询问道。
孙夙从胸襟处拿出一封信,交到了流光手上。又觉得有点不妥,皱眉道:“流光,梁王近日此举让高智清如今对他已有所顾虑,你不考虑下换成庆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