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笑着拉过王忆的手:“阿姨想多了。阿姨也相信那一套么?我倒是觉得如果感情不稳定,就算生再多孩子都没有用的。”
“你说的确实如此,但是没有孩子那肯定是没法稳固婚姻的。”
“好啦阿姨,这根本就是小事。我会有分寸的。”华筝说。
“还小事,你都不放在心上,看你什么时候长大的。”王忆不满她随心所欲的态度。“对了。你那个大嫂怎么也没生孩子?她结婚应该好几年了吧?詹家人都没有意见么?”
“她前段时间怀了,只是自己不小心,流产了。”华筝简单地带过。
“这太可惜了。”王忆皱眉。随即又叮嘱华筝,“你要是有了一定要当心,知道么?”
“好!而且第一时间就告诉阿姨。”
劝慰了阿姨回房睡觉后,华筝躺在*上没多久就睡着了。难得不用‘侍寝’,她一定要修身养性。因为过两天又要加班了,得忙碌好几天直到出版日期过去。
不过华筝倒是情愿天天加班,如果詹艋琛允许的话。
到早晨的时候,那边的偷拍可是又来了。林一凡也跟着去了,他的同事好不乐意。
“我告诉你啊!这可没你的份,是你自己放弃在先的。”
“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来帮助你的么?同事爱,懂不懂?”林一凡说。
“真帮忙的?”那人确认着。
“当然,而且我在这里拍过,肯定熟悉啊!我都守了好几天才拍到的。”
“不至于好几天吧?我第一次来就拍到了。”那人惊疑。
那当然,华筝可是天天回家的。
“那是你赶巧了。我当初可是做足了功课,听说那个詹太太脾气很古怪,基本上不住在詹家。”
“那她住哪里?你知道的话我们就去那里堵。”
“我要知道早就带你去了。那女人可神秘着呢!听说她信佛,好像是住在哪个寺庙里。”林一凡满天编故事。
“还有这么怪的人?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啊!”
“所以你昨天才拍到的她,现在肯定拍不到。”林一凡说。
“那……”那人一时没有主意了。“不至于那么倒霉,我还是先守着看看吧!来都来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其实林一凡也不知道华筝在不在詹家,他陪同着出现在这里完全是见准着时机捣乱来的。
“行吧。等到没人出来我们就回去,晚两天再来,我就不信逮不住人。”
这口气和当初东方时刊的偷拍者一样,但林一凡也希望有相同的不了了之。
林一凡的同事说的也有理,就像华筝不能一直住在老宅一样,总要回来。
不过还好,下班的时候林一凡说今天他同事被他糊弄住不用担心被拍。这样华筝就传大胆地多。
头两天林一凡发的短讯都是安全的,往后就不是了。
短讯上刚收来的几个字:我们在詹家大门外。
华筝愣神。
这代表我今天没法回家了是么?跟詹艋琛‘请假’就跟上了一次刑场似的痛苦。
难道我要一直跟那个记者躲猫猫?总要想个万全之策来。
而就在华筝挠耳抓头想不出个好主意来时,走进编辑部的总编通知下去:“今晚开始加班。将你们手里所有的稿子都整理出来。阿凡达。”
华筝愣了半拍:“……是。”她忘记了这个该死的令人抓狂的笔名。
其他人这时候抿着嘴轻笑。听在耳朵里,可恶至极!
“工作认真点。”丛昊天望着她,公事公办的严肃。
华筝将手里的手机往包里塞去,尴尬地应着:“是,我知道了。”
感觉好丢人。什么都被抓住,看穿。似乎都逃不过他眼睛的样子。
华筝盯着电脑。还好,加班了。这样她就不需要找其他借口了。
晚上华筝催到手一片稿子,是关于替身的爱恨情仇——
男人认识了位美妙的女人,外表性感又惹人怜。男人便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她。紧接着,一切顺其自然地滚了*单。
男人喜欢她,女人也没有拒绝,像这样男欢女爱地厮混了一段时间。
在男人全身心地爱着时,女人却开始愁容满面。
男人便问其原因,女人才告知真相。原来她已经结了婚,丈夫在外面有了*便不要她了,她伤心欲绝才离家出走。
男人虽然知道了被隐瞒的欺骗,另一方面却更怜爱女人了。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见男人要是动了情也是蠢的。
于是他问女人如何才能让她不伤心。女人说只要杀了那个*让她气消,她就会立马和丈夫离婚,跟他远走高飞。
男人没有杀过人,可是为了能和女人在一起,他豁出去了。便开始筹谋着杀那个*。
最终*被他杀死了。
当他回到出租屋的时候,人去楼空。那个女人不见了。
这时电话响起。男人接听,里面传来女人得意的笑声:真是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大忙。你杀了那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就有机会被扶正了。告诉你,我才是那个男人的*。
男人呆了,却没有时间给他回神。这个时候,屋子的门被狠狠地踹开,警察端着枪一窝蜂地冲进来……
对了,是那个女人报的警。
华筝看着挺有意思,只有身临其中的人才是最容易被唬弄的。
因为这则故事让华筝有了突来的灵感。
当然,她不是要雇谁杀人。而是去演一场戏。
那个记者拍到了她的照片就说是詹太太,凭什么说她就是詹太太?也可以说不是啊!
既然不是,就要证明不是的证据。
华筝记得上次将周毕华唬弄过去就是因为陈冲。那她何不再让陈冲帮个忙,演出戏?让那个记者以为自己拍错了人,照片里曾被拍到的那个不过是詹艋琛首席秘书的要好朋友?
营造成经常去詹家完全是因为陈冲的关系。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华筝和冷姝才离开公司。
两人也不算最晚的,还有丛昊天,算是最后一个。
华筝的视线往编辑部处看去的时候,丛昊天正准备离开,衬衫长裤的,也往电梯处走来。
华筝立刻将视线归位,垂着看着那电梯旁闪动的红色数字。
“你们坐我的车。”丛昊天站在她们身后说。
对于冷姝将华筝的车撞了一事在编辑部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总编知道并不稀奇。
华筝抢先回着:“我们坐计程车回去,很方便的。”
冷姝应着:“反正我的路程不远。”那意思是指华筝的路比较远么?
华筝暗里瞪向冷姝。没让你说话呢!我可不想坐总编的车,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想到那封闭的车厢内,华筝就会感到一股窒息的闷在胸口缠绕。
所以坐了电梯,一出电梯门华筝就跑了。
“华筝!”丛昊天皱眉,叫着那急着逃离的身影。
华筝哪会回应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总编,我跟华筝一辆车了。”冷姝说。
“嗯。”丛昊天眼神里略带沉静。
上了计程车,冷姝说:“总编又不是豺狼虎豹,你跑什么?”
“急着回家。”华筝望着窗户,敷衍她。“冷姝,我睡你那里。”
“哇哇哇,皇上,您总算想起您的小美人儿了。妾身都望眼欲穿了。”冷姝惊讶,又带着阴阳怪气的调调。
“那朕晚上好好临幸爱妃。”华筝配合。
“……”冷姝。“你以后加班就住在租房内好了。搞不懂你天天挨着亲人干什么,以后等你出嫁了还不三天两头往家跑?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工作时见你和总编挺正常,怎么一闲下来就发现,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像正处于矛盾中的小情侣。”
“你想多了。”华筝瞥她。
“是么?我觉得不像我想多,而是你们俩让人多想了。”
华筝觉得应该让冷姝去谈个恋爱,否则天天无所事事的样子拼命对别人的事好奇。
这样的念头似乎很快就灵验。
华筝洗完澡出来,就听到冷姝在打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人有所抱怨:“你怎么就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比如关心下我加班是否到家?你要了我号码是干什么用的?摆着看的啊?”
冷姝正说着,一偏脑袋,看见华筝正站在那里边擦拭头发,嘴角边噙着笑。
“就这样。”冷姝挂断电话。转身去,“我洗澡了。”
“冷姝,你交男朋友了?”华筝总算逮着机会问她的八卦了。
“没有啊,是我爸。”冷姝说完就钻进了浴室。
华筝错愕,她对她爸的感情……可真特别。恋父情结啊?
让她真这么想才怪,是她爸还需要问她要号码?应该早就知道了。冷姝的号码又不是刚换的。
不过她不愿意说,华筝也不会去追问。她不过是适时的调侃一下。省得冷姝总是操心她的事。
如果冷姝真有了喜欢的对象,华筝也是高兴。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陈冲。那是后话了。
弄好了头发,华筝躺在*上,边酝酿睡意,边想着,今天她算是先斩后奏了。
再说了,詹艋琛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詹家,有时候她通宵都很正常。或许这也是华筝胆大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之一。
如果婚姻一直处于这样的发展方式,也是恰如心意的。只是……
华筝拉着被子翻身,算了,睡觉吧……
由于最近都是加班,忙地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家。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公司。那个偷,拍者就算守着詹家也等不到她的出现。
所以华筝的计划一直等到出版期过后。
华筝就打电话给林一凡,告诉了他自己的计划。他也表示赞同。因为暂时除了这个方法,找不到其他。
当然,这件事还要陈冲配合。为了不节外生枝,也不能让詹艋琛知道。
反正只是为了让那个记者打消念头的。
华筝坐在咖啡店里,时不时地看着手腕上的时间,显得时间多矜贵的样子。事实上她是在等陈冲。不停看时间更是因为害怕陈冲不来。
华筝往玻璃窗外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身影时,一阵欣喜。
陈冲走过去,坐下。
“詹太太,有什么要紧的事?”
“你吃过饭了吗?”华筝问。
“没有。如果是其他时间,我出不来。”陈冲说。
“那我们边吃边聊。”华筝立刻叫来服务员点单。
陈冲倒没有意见。这样可以省时间。只是不知道这么急切地叫他过来是为何?头一遭。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而在听到华筝的要求时还是愣了一下。
陈冲停下用餐,看着她:“这样会让人误会。”
“清者自清就好,他们误会是他们的事。最主要的是,这样的方式才能彻底让那个记者打消念头。陈冲,看在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帮我这一回吧?真的。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找我,我一定义不容辞!”华筝苦求,带保证。
“仅此一次。”陈冲居然答应了。
华筝沮丧的表情愣了愣,随即开怀:“陈冲,你太有义气了!”
说着时,华筝的手机响了,是林一凡的短讯通知。
华筝看完内容后,立刻对陈冲说:“他们快要来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演。”说完,华筝和陈冲挤着坐一块儿去了。
陈冲隐隐地不自在,倒也没说什么。
林一凡故意带着那个记者同事马邑到这家咖啡店,为的就是巧遇。
果然,一进门后,马邑眼见地就发现了华筝的存在,掩声着说:“这不是詹太太么?我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她,真是天助我也!”言语中带着乐。
林一凡看过去,装作惊讶的样子:“没想到碰到老朋友了。”
“什么意思?”马邑问。
“哦,那是我以前公司的同事,我以前还追过她,不过被拒绝了。”
“不可能吧?!”马邑疑问。“她不是詹艋琛的妻子么?”
“你别告诉我,你拍到的詹太太是她?”林一凡好笑地问。看到马邑像吃了黄连似的苦着脸,又说“还真是她?”
“不,一定是你搞错了。我亲眼看见她从詹家大门出来的,看样子是在詹家别墅里过夜的。”马邑实在难以接受。
“那你知道她旁边的是谁么?那是詹艋琛的首席秘书,陈冲。他经常出入詹家,甚至会因为工作在詹家过夜。你猜猜他俩是什么关系?”林一凡问。
马邑看过去,那还用猜?那亲密的程度可不就是情侣的关系?
“因为陈冲的关系,她是可以随意出入詹家的。那时候我们就在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被詹氏给挖走了。”林一凡有鼻子有眼地说着。
也给马邑打击到不行。
“走。上前打个招呼。”林一凡拉着他。
华筝装作刚看到他们,惊讶着:“林一凡?你也在这里吃饭啊?”
“是啊。和同事一起来的。”
“你好。”华筝友善地打着招呼,随即提议,“坐下来一起吃吧?!人多热闹些。”
“那我们不是成了日光灯了?”林一凡笑着。
而华筝立刻娇羞地看了眼陈冲。眼瞎的人也看得出来她和陈冲的*有多浓厚了。
“没有关系。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坐吧!”
“那行。”
然后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马邑所听的,所看的都是这个和詹太太没有一点关联的女人。真是詹太太的话,不会如此亲和毫无架势。完全不像啊!甚至一边吃饭一边哈哈大笑。一点都不优雅。
而且如果真是詹太太敢如此光明正大的*?
所以,马邑是绝望透顶。幸亏之前拍的片儿被毁了,不然就闹了笑话。
他应该先去调查做足功课的。
华筝脸也不要了,将自己的形象毁的自己都要哭。
功夫不负有心人。至少她看得出林一凡的朋友已经没有了疑心,真不容易啊!
四个人一起离开的时候。在店门口准备分道扬镳时。
陈冲对华筝说:“我先送你去公司。”
华筝眼里带着赞赏,这演戏当然要演到底,陈冲上手得很快啊!
“好啊!”华筝喜滋滋的,手揣进陈冲的臂弯内搂着。然后转身朝林一凡和马邑挥手,“下次见。”
而在街的另一边,一辆黑色豪车内,隔着坚硬的车窗,詹艋琛声音一冷:“停!”
司机略急地将车停下来。
詹艋琛透过黑色的车窗看向那家咖啡店的门前——华筝正搂着陈冲的胳膊,有说有笑地一起上了车。
陈冲还贴心地给她开了车门……
车内的温度陡然下降。
只见詹艋琛鹰锐的黑褐色双眸色泽因内在情绪的变化而变得更深,更沉,更冷鸷。脸庞两边的咀嚼肌有蠕动绷紧的痕迹。
大概持续了多少秒,詹艋琛全身放松在椅背上,波澜无绪地吩咐:“开车。”
而对于詹艋琛的出现又消失,华筝是无半点预感的。
她一心扑在‘演戏’上。
下午的时候陈冲将需要签字的文件拿到总裁办公室内。
詹艋琛翻出来看,边淡然地问着和文件没有任何关联的话题:“陈秘书,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有三年之久。”陈冲说。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在我身边做事感觉如何?”詹艋琛平静地问。
陈冲第一次被难住了。还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这就相当于一个皇帝让臣子给他些评价。说的好,太过奉承不够诚心,说的不好依然是要倒霉。如果不说,那就更以下犯上了。
“没有关系,照直说。”詹艋琛给他宽限。
“在总裁身边让我学到很多东西。”陈冲说。
“喔?那你觉得我最擅长的是什么?”詹艋琛问。
“运筹帷幄。”
“那你是不是也学到了点?”詹艋琛在文件下页签上强劲的字体,并将文件合上,朝陈冲一递。
陈冲看着那文件,反应略顿了几秒,才双手接过。
“我只想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其他并无心去学。”陈冲微垂视线。
“有些事情学了并非是坏事。你有能力也可以做的更好。任何事都是一样。”
“是。”
“你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你可以出去了。”
亲们,今天还有一更。么么哒。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