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为阿春置办一些嫁妆,黎回大了也好带了,阿春应该嫁人去过自己的生活,我给她买了一点金器,存了些积蓄,都是卓尧平时给我的零花钱积累下来的,我素日里也不花什么钱,什么都不缺。
为了准备九月份的司法考试,我是静心备考,也不忘学习英语口语,每天都要练习一百句,以前遗失的知识,我要一个个找回来。
冯伯文从监狱里给我写了一封信,信里满是忏悔和歉意,让我要注意安全提防戴靖杰,并在信末祝福我和卓尧。终于,我和冯伯文之间的恩恩怨怨化解开了,那次救了他,也是我的造化,他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我想,他是清醒了。
卓尧有一点点吃醋,他对冯伯文很是厌恶,我烧了冯伯文写的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冯伯文就算变得比过去好一百倍,那又如何,与我无干,我心里除了卓尧,容不下半点别的人。
六月一日的那天,卓尧过来,我正在阳台上看书,几名工人搬着东西,我走过来一看,一架钢琴,我喜出望外,真漂亮的琴,黎回可以学着谈钢琴,黎回也饶有兴趣,没等调好音就小手指在琴键上按来按去,听到可以发出好听的音乐,他的脸上充满了欢喜和好奇。
“我小时候爱画画,可我爸爸一心想我经商,不允许我画,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像我这样成长,我认为黎回喜欢音乐,只要音乐声响,他就笑起来了,很认真听,像是听得懂音乐。”卓尧说。
我见他这样体贴关心,细微之至,我说:“谢谢你,待我和黎回这样的好。”
“小傻瓜,说的什么话,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他低下头,凝视我的眼睛问:“我只想与你长久。”
“长就是多久?此刻,我只要你拥抱我。”我寥落地说,伸出双臂环绕他的腰际,像孩童一样紧搂在他的怀抱。
央求他陪我喝酒,他不答应,我就摇晃他一只胳膊,直到他点头说好,我开启酒,赤着脚跑到厨房拿酒杯,和他对坐在正对阳光的落地窗旁,他只许我喝一点,我说微醉正好。
“只要一旦喝醉我就可以对这无望的世间变得充满勇气,敢于抗衡,敢于敌对,卓尧,我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厚的脸皮才能安稳和你走下去呢,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喝着酒,觉得脸上发热。
他是光线照亮我独自颠沛流离的路途。
“别想那么多,我们的未来还很长远。”他抿酒,并不喝多,他待会还要回公司。
“你不胜酒力的样子最可爱。”我逗他。
他皱皱眉,衡量着酒杯说:“这点酒,我真不在意,晚上还有个会议,不能喝多,季东开车来接我,酒后不能驾车。不过,小漫画,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你只得点头,不可以摇头。”
“你像个老妈妈。”我取笑他。
“明天我要去广州,去挖掘一个人才,正好,你也很久没有出去散
散心了,我们一同去,机票我都订好了,明早我来接你。”他说。
“你都安排好了,也不事先和我说一下,要去几天,家里就阿春和黎回我不放心,我还是不去了。”我真心想去,但想到上一次黎回丢失的情景,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敢让黎回离开我多久。
卓尧说:“你多余担心了,我放了季东几天假,让季东过来做黎回和阿春的贴身保镖。”
“季东愿意吗?”我问。
“他那么喜欢黎回,高兴都来不及呢,再者,你看看,我们不是要给年轻人多创造机会吗,阿春和季东,挺般配的。”他说。
“你别错点鸳鸯,阿春和保安小齐谈恋爱着呢。”我说着,反应过来,说:“给年轻人多创造机会?我也不老嘛,你才老呢。”我说。
“如果你怕,我帮你老。”他笑着喂我一块菠萝。
“对了,是什么样的人才呀,能够让你亲自去广州请他。”我好奇地问。
他故作神秘说:“一个对公司很重要的人,要是得到他和他父亲的支持,那下阶段的新楼盘销售就会顺利得多。”
我有些不胜酒力,他抱起我,放在松软落满阳光的榻上,我蜷缩起来,把头靠在他的腿上安心小憩,暖暖的光,酒气让身子更暖,只觉得一切惬意,好不安然。
翌日,嘱咐好阿春一些事,季东过来,我抱着黎回亲吻他的脸颊,给他穿好衣服,告诉他妈妈要和爸爸一起去外地两天,很快就会回来,他要听阿春姐姐和季东叔叔的话。
黎回乖乖在我脸上亲一下。
“辈分不对啊,怎么叫阿春姐姐,叫我叔叔呢。”季东笑着抗议。
阿春腼腆地说:“黎回现在会喊姐姐,还不会喊阿姨。”
“那我得趁这两天好好教教他。”季东说。
看这样子,我也放心了,收拾了一个行李箱,装了随身的衣服和用品,卓尧依依不舍抱着黎回,下巴上浅浅的胡茬弄得黎回痒痒咯咯直笑。
去往机场的路途,我们始终手牵着手,从走进机场大门直到登机口,他牵着我的手,我顺从地走,不时望望他的侧脸,我们多像去私奔。坐在头等舱,有几个空姐过来问他要名片。
我偏过头,偷偷笑,想他该如何应对。
“恐怕我太太不会答应。”他说着,搂着我的肩膀,对着美丽的空姐微微一笑。
我只好装作盛气凌人的口吻说:“对,我很小气,再骚扰我老公,我投诉你们!”
空姐悄然告退,我和卓尧相视一笑。
飞机在白云机场降落,出了机场,有司机在机场外接我们直接去酒店,我冲洗了个澡,化了淡妆,挽着他的手在酒店楼上的越南餐厅吃饭,我点了酸辣汤,生牛河,青木瓜鸡丝沙拉,简单的小菜饭,我们面对面吃着,他会不时伸出手,拉拉我的手心。
期间叶洁白打来电
话,我这才知道,原来叶洁白只身一人也来到了广州,刚下飞机,问卓尧在哪家酒店。卓尧让她自己住个酒店,他说他在工作很忙,他匆匆挂了电话。
他有些唐突,无所适从,放下手里的白釉瓷勺说:“是的,她也来了,这是公司的安排。”
“既然有她陪你来广州,那是为什么又让我也过来。”我不悦。
公司的安排,言外之意,是林璐云的安排。
“正是因为我不想和她单独外出,所以我才想你和我一起,我不想你误会。”他解释。他是个极少为自己的决定做出解释的人,他解释,是怕我胡思乱想。
我继续吃饭,掩盖内心的悲伤,我夹菜给他,说:“这也是工作需要,那我回避一下,我自己在广州四处逛逛,你们去谈正事。”
“曼君。”他的手掌合住我的手,说:“下午我们去见程介泽,国际著名建筑师,把他聘请来我们公司担当新楼盘的名誉顾问和形象大使,你想想,程介泽说这是最佳的居住之地,谁人会不信?只要他加入,那我有信心,以全上海同期楼盘最高的价格且以最快的速度售楼一空。”
他这一招果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几乎所有的房地产楼盘都会请一些著名主持人,明星,模特等来作为形象大使,可卓尧请的是享誉国际的建筑师程介泽,听闻程介泽参与设计过很多国际性标准建筑,他笔下的建筑物仿佛都注入了灵气和神韵。
“这么说,确实是很有道理,换做我,我对楼盘广告的崇拜也不是关注某个女星,若有社会大众认可的建筑师来代言,我会更加憧憬和信赖。只是,他会帮我们吗?”我问他。
他胸有成竹地说:“当然,他是很难请得动的,所以我才会亲自来广州一趟,我父亲与他父亲曾是世交,应该会给我这个薄面,最重要的是,我们开发的新楼盘确实设计精心,以人为本,我相信也符合程介泽的眼光。我留了两套最佳户型,一套给你,一套给程介泽,他如果能够入驻,那自然更是莫大的宣传造势。”
他端起茶杯喝茶,我崇拜的眼神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怎么这样盯着我看,你的眼神令我分心。”
“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我到底有没有直达你的内心,你还有多少智慧谋虑没有表露出来,这只是你的冰山一角吧,你越来越像个合格的商人了。”我肯定他的实力太雄厚。
“佟太太,你太过奖了,我画漫画时,我想做个最出色的漫画师,事到如今不得不经商,我也要做个手段不留余力的商人,我既然担当了佟氏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期望,我就要做好,为了佟氏的发展,你牺牲了太多,我要不振兴公司,岂不辜负了你。再者,越早扩张企业势力,我就可以越早结束和叶洁白的婚约,到那时,我妈也不会反对我们。”他似乎比去年的他清睿多了些,他明白他要的是什么,该怎么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