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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杰克没动,他就站在橘红色怪虫子跟前,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叹了口气蹲了下去。
鬼面怪虫子也没有动,保持着这个姿态和杰克对峙着。
我看了一下觉着不对劲,怪虫子没有对杰克发动攻击就出乎我意料,杰克不在怪虫子正对面,蹲下后却没有引起怪虫子的反应,我就难以理
解了。就好像它那一对复眼是瞎的,根本看不见近在眼前的威胁,却能看见我,我在它正面方向上。
我当然很难相信它还有生命,但它的形态和姿态,绝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应保持的。首先它的短爪子有力的抓在地面上,也就是说密封
的真空罐子,并没有夺走它的生命。在密封的罐子被打开后,不管它是如何落到地面上的,在落地之后,它抓住了地面。
或许它没有力气推翻罩在它头顶的罐子,可是它可怕的口器,绝对有能力在我们身体上咬出一个血洞,啃下一块肉。它那鲜艳的色彩预示着
它是有毒的,它还会飞,它只要一动,就能让我们陷入恐慌。如果被它跑掉,除了黑曼罗,我们又多了一个可怕的和不可预知的对手。
我的手很别扭的摸向身后的背包,这才发现,我居然没有能对付这东西的武器。手枪、手榴弹、火油弹,我身上的武器显然都不合适,这时
候,我想起了那柄工兵铲。如果那东西在。一铲子拍下去,就把它拍扁了。
杰克没有抬头看我,应该是感觉到我抓耳挠腮的样子,很淡然地说:“不用紧张,它,至少它是死的。”
我吃惊地看看杰克。又吃惊的看看地上的虫子,不知道该相信谁。杰克,还是自己的眼睛。
我试探着向另一侧移动了一步,差一点踩到唐语默的脚,因为我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个魔鬼般的怪虫子。
我自作多情了,怪虫子并没有因为我的移动,而移动它的视线和姿态。就像一个标本,是的,它就是一个标本。
我放下心来。大着胆往前走了一步,半蹲下来。“靠,死了还吓唬人。你那话啥意思?什么叫至少它是死的。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
,中间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杰克终于把目光转向我,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忧郁。真他妈蓝,这对眸子如果长在女孩子眼眶里,真能迷死人。可惜了。
杰克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的指着怪虫子说:“它,没死。”
瞬间。我感到大腿上的肌肉绷紧了,某条神经不由自主发出指令要我跳起来。不过我忍住了,不能让杰克小瞧了我,我都觉着他这么实一句
虚一句的成心在吓唬我。
不过我的脸色出卖了我。
杰克看着我的蓝眼睛里,居然露出一种近乎暧昧的温暖。“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你妹。别他妈拿这种眼神看我。胖子就在边上,让他瞅了去,那不落话把给他么。你嫌没让胖子调侃够吗。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身边,比我蹲得深,都快趴那个怪虫子上了。
是胖子。他的出现让杰克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兴趣。
胖子蹲地上瞅了一会儿,伸出根手指试探着往虫子身上戳。
眼看胖子的指头都快戳到虫子了,杰克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劝你不要动。”
胖子嘿嘿一笑把指头收回来一些。“我也这么想的。”
靠,我看他根本就没打算戳那虫子,手指头往外戳的动作跟慢镜头似的,戳出去半天没触着东西。
“你说它是活的?”胖子改戳为指,指着怪虫子问。
这死胖子也是,你问人家就虚心点,要么你就死硬到底。可他这话明显在问杰克,但是脸却朝着空气,就好像在跟空气对话。
杰克也不是好相与的,他的好脾气到头了,对胖子跟空气的对话更是嗤之以鼻,理都没有理。
我看着胖子所指,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杰克说‘它没死’时,是指着虫子对我说的。
胖子跟空气对话时,也指着虫子。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们两个人手指的位置何其相似,他俩都指着同一个点,说出了相似的话。他俩指向的不是虫子本身,而是那根絮状触须
这真是一根很古怪的触须。刚才,我的注意力都被虫子狰狞的头部吸引去了,并没有太关注它的触须,甚至它紧抓在地面的爪子,都比它的
触须更吸引我的注意力,更让我感到震撼和恐惧。
可是,当两个人先后把注意力集中到怪虫子的触须上之后,我恍然醒悟过来。杰克第一眼看到这个倒扣在地上的罐子,表现出的失神、惊悚
之状,并不是因为罐子底下扣着的怪虫子,而是因为罐子外面伸出的这一根絮状触须。
他想指给我看的,同样是这条絮状触须。
这个虫子有三条触须。如果不是他俩指给我看,我很难短时间关注到这一点,但是看到这一点后,我脑袋就有点转不过来了。这个虫子太怪
异了,它狰狞的模样,极具警告性的颜色我还能理解。但它长着三条触须就让我无法理解了。
虫子的触须一般是用来在同类中传递信息,有些昆虫用它搜寻猎物和发现危险。触须的作用是搜索,它不是武器,不是越多越好。我就没见
过,甚至没听说过有三条触须的虫子。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说,是没有必要的。
这三条触须很不一样,两边的两条触须是一样的,很细的两条须,顶上各有一个芝麻大小的、圆的、橘色的突触,好像是用来分泌化学物质
或接受和释放某种信息的。
而中间的一条,也就是胖子目前仍指着的那一条,跟另外两条触须区别极大。
这一条触须,就是从罐子的弹孔伸出去的那一条,除了颜色更鲜艳,样子差别也很大。它就像根没有展开的羽毛,絮状的须附在一根主干上
,玉米穗子般,但更细的须很柔软,垂在主干的两侧。
主干则像张飞的长毛,不是笔直的,而是弯弯曲曲的伸出来。这条触须整体样子就很奇怪。
我拍拍杰克。“你说它,这条触须是活的?”
杰克抬头看了看我。“你没意识到吗?你的到来让它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