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怎么,不好好休息明天当新郎,还有心情来烦我呀。”牧辰将咖啡递给俊彦,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个,麻烦交给凝儿。”俊彦不理会他的调侃,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

“是什么?”

“上次你去过的那座房子的钥匙。”

“果然是来做移交手续的。”牧辰收起钥匙,“我会转交给她的,在我觉得合适的时候。”

“谢谢”

“还来得及。”牧辰看着俊彦,这个六神无主的样子怎么也无法与一个明天要当新郎的人联想到一起。

“什么?”俊彦抬眼看着牧辰。

“也许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俊彦淡笑不语。

“真的,我可以帮你解决公司的问题,我想你父亲应该只在意公司是否能好起来吧。”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小事一桩。

“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俊彦苦笑着,如果只是为了父亲的公司,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凝儿的。

“难道不是吗?”牧辰疑惑地看着他。

“好了,我要回去了。”俊彦站起身准备离开。

“俊彦”牧辰觉得他们的对话还没结束。

“牧辰,谢谢你,只是你相信命吗?”

“命?”

“对,我和凝儿,也许注定有缘无份。”

“我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牧辰诚实地开口,在他眼里什么都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好,那么你能让凝儿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吗,如果能我就选择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你能吗?”俊彦认真看着牧辰。

牧辰没有回话,现在?怎么可能,俊希还在德国那个农场里呀。

俊彦慢慢走出了房间,留下牧辰一个人坐在那里。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约翰,什么事?”

“我不确定,但是那个人好像确实是俊希小姐。”

“什么?”牧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清楚点,她在哪里?”

“学长?”还在车上的俊彦接到了牧辰的电话,“怎么啦?”

“俊彦,你刚刚说的算数吗?”

“什么?”

“如果,如果我现在能让凝儿出现在你面前。”

“学长,别开玩笑了,凝儿明明在德国,怎么可能?”

“你只要告诉我算不算数。”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回答我就好。”

“好吧,就算算数。”

“很好,现在按我发给你的地址赶过来,马上!”

“喂,学长?”

“牧辰,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凝儿因为睡不着在酒店的周围散步,却意外接到了牧辰的电话。

“你不是也还没睡?”

“我?我已经快睡了。”

“古力好点了吗?”

“恩,刚刚吃了药,已经睡着了。”

“是吗?”

“恩”

“俊希”

“恩?”

“今天晚上有星星吗?我是说你那边。”牧辰在他身后十几步远看着正背对他讲电话的凝儿。

“恩,有很多,今天天气很好。”

“是吗?”牧辰望着漆黑的夜空,看到远处刚停下车子朝这边赶过来的俊彦,他正好向俊希的正面走来。

“俊希,有在听吗?”他看了一眼俊希。

“恩”

“那么,从现在起,站在那里别动,也别抬头。”

“为什么?”

“因为有惊喜。”

“真的吗?那我就按你说的做,你可别骗我喔。”

“当然不会骗你,牧辰什么时候骗过你。”牧辰看着俊彦站在离俊希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呆呆停住了脚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莫名的冲动,他看到凝儿身后向他挥手的牧辰,表情变得激动和喜悦。

“俊希,你现在可以抬起头了。”牧辰轻轻开口。

凝儿轻轻抬起头,俊彦慢慢走近她,凝儿呆在那里,在她面前不断闪现着不同时期的俊彦,严肃冷漠的他,骄傲霸气的他,亲切温柔的他,体贴宠溺的他,像电影一般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最后交叠成现在正慢慢向她走近的他,不顾一切的模样,那双向她轻轻伸出的手,在她眼前一明一暗,“俊彦,为什么当初要放手,为什么当初左顾右盼,如果早知道以后再也不能这样看着你的脸,我应该用双手来记住你的模样才对,可是俊彦,凝儿现在没有勇气了,真的没有勇气了。”

就在俊彦快要接近她时凝儿蓦然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模糊身影跑去,她轻轻踮起脚尖,吻上牧辰的唇----那一刻,他和她之间似乎永远划开了一道无法越过的裂缝。

许久,俊彦自嘲似地转过身,向反方向跑远,背影是那样落寞绝望----

牧辰呆在那里,眼看着俊彦几乎崩溃的背影而无法移动身体,直到俊希轻轻离开他,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低着头的俊希,“俊希?”

“对不起。”俊希转过身,不打算多说什么。

“等一下。”牧辰拉住她的手,“为什么?”

俊希并未转过身看他,只是任他拉着。

许久,牧辰再次开口,“告诉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俊彦他终于下决心和你在一起了,他…”俊希,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又知不知道明天是俊彦的婚礼?

俊希向前走去,牧辰一把将她拉回自己,当他看到俊希盈满泪水的脸时,怔在了那里。

“可以不问吗,可以让我一个人吗,什么都不要问我,可以吗?”俊希就那样看着牧辰,眼里的绝望与无助触目惊心,她甩开牧辰的手向酒店跑去。

牧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无法忘记她眼中的那些脆弱,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呆呆坐在喷泉边失神。

牧辰坐在车里一直呆到凌晨二点,他启动车子准备回自己住的地方,在回程的路上看到一群年轻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那些人看起来才十几岁,不一会便一哄而散了,牧辰看到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该不会出事了吧,他将车子靠近,当他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时,立刻停下车子跑了过去。

“俊彦,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弄成这样?”牧辰扶起正躺在地上的俊彦,他的脸上,身上都有受伤的痕迹,满身酒气,整洁的衣服也被人撕破了,他躺在那里,就像一摊烂泥。

“哈哈哈”俊彦不理会牧辰,傻笑起来,嘴角的鲜红随着他的动作而跳动,“来啊!继续!看看还能从我身上拿走什么?来啊!”

“俊彦,你先起来,我送你去医院。”牧辰扶起他,他是喝了多少酒,不然那些人根据不是他的对手。

“别走,我还有东西你们可以拿走,真的!”俊彦一边哭喊着,一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这里!这里可以拿走,什么都拿走了,为什么不拿走它?”

“俊彦,你在发什么酒疯?快起来!”牧辰吃力地扶住他往车子方向移动。

“躺好,马上就到医院了。”牧辰将俊彦放倒在后座。

“为什么,为什么不拿走它,真的很痛,很痛啊…”俊彦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着,牧辰看了他一眼,离开后肯定去喝酒了吧,他叹了口气,关上车门,向驾驶座走去。

“可惜脸上还是要贴个膏药,明天你就这个样子去做新郎吗?”牧辰将俊彦扶到自己的住处,让他坐在沙发上,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伯父,婚礼可能要推迟了。”

“为什么?”

……………

牧辰放下电话,看着半躺在他对面的俊彦,还好你睡得这么沉,不然一定很伤心吧,关于你的伤势他居然一个字都没问,“走吧,上楼去睡一觉。”牧辰起身扶起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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