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被毁,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得成?想活命的,就跟我走。”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黑裙被风吹起,大腿外侧一只小小的翩翩欲飞的黑色凤凰,在裙摆摇曳中若隐若现……
面面相觑,最后大部分人都跟了上去,剩下的一小半依命回去接老幼病残。
走到一半的萧亦寒突然停了脚步,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好像,是那个人?
凌依若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
微微一笑:“没事。”不会是那个人吧,他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也许真的是死了吧。
又回殊杨镇,凌依若被抱着走了这么远的路,慢慢醒了过来,嘤吟一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萧亦寒温润幽暗的眼,他微微一笑,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再睡会吧,你累了。”
真好看。凌依若被他的笑勾得有些失神,无意识地伸手摸上他的脸,这眉稍,这眼角,这唇瓣……萧亦寒邪邪地笑,舌头一卷,将她的指尖吮进唇里。
舌尖湿润温热,柔软得仿佛羽毛刷过一般,指尖传来酥麻触感,凌依若猛然醒过来,脸涨得通红地急急抽手,萧亦寒张开嘴,咬着她指头不肯松。
眼里带了几分邪魅,挑着眉笑紧盯着她。
“你……”凌依若急了,另一只手在他腰后转不过来,对着他的背啪的就是一掌,身体一侧,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萧亦寒见她着了地,无奈地笑笑,松了嘴:“恩,有点甜。”
“她刚才戳了蛊虫。”仇鬼影龇牙笑得得意忘形:“而且连肠子都戳出来了。”
恶心。凌依若瞪他一眼,暗恼自己没洗手:“你会不会中蛊?”
萧亦寒慢条斯理牵过她的手,裹好:“蛊虫也是甜的,味道不错。”挑眉扫了仇鬼影一眼:“当然,前提是你敢吃。”
恼恨地白他一眼,仇鬼影闷声不响地大步走在最前面,就算是咸的,他也不敢吃啊!
“哎,你们去哪里啦!昨天可是鬼节,你们这样乱跑没出什么事吧!”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凌依若遁声望去,僵在了原地。
“你,是聂芳?”仇鬼影瞪大眼睛,指着她:“你,真的是聂芳?”
抱着满盆子的衣服,聂芳笑得东倒西歪:“你这受是被强糊涂了吗?才隔几天就不记得我了?”
真的是聂芳,凌依若低声道:“难道我当时的猜测是错误的?”
萧亦寒摇头:“不知道。”他招招手:“过来。”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一想起这俊美男人的手段,聂芳还是乖乖走了过来:“大爷,你有啥指示?”
“认识夏静吗?”萧亦寒开门见山,她毫无防备,如果说谎肯定会露出马脚。
聂芳果然愣了一下,轻咳一声:“认识。”
见他刚才还笑得满面春风,现在冷酷地盯着她,她心里通透,他不会这样冒然问一个人的,肯定是夏静跟他有什么过节了,所以她挥挥手,笑得灿烂:“哎,我知道上回不该帮她哄你们啦!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小气,我也没害你们不是。”
“哄?”凌依若有些奇怪:“殊杨河确实不对劲啊!”
“嘿嘿,其实是有人失踪啦,不过没我说的这么恐怖。”聂芳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夏静最讨厌外面来的人,因为外来的人最喜欢到处乱扔垃圾,她说让我吓吓你们,没准就跑了,我一想,刚好有危险,吓你们也是为你们好,就答应了。”
“她是你的谁?”
“我表妹啊!”聂芳伸手一指:“呐,她家就在那山坡后面。”
唐殊脸色苍白,满脸大汗:“不,她家在……那边。”手指的方向,和聂芳指的完全相反。
“你是谁啊!莫名其妙。”聂芳有些不高兴了:“我表妹住哪里难道你比我还清楚吗?你要不要现在去看一下?证明我没骗你们?”
“好。”萧亦寒揽着凌依若的腰腾空而起,扫了眼仇鬼影。
仇鬼影点头,明白长官。伸手一扯,正准备抱起聂芳,手腕上却突起一道光线,将聂芳狠狠弹开,聂芳尖叫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好在唐殊站在仇鬼影身后,见状赶紧跃起来一把搂住。
趴在唐殊怀里,聂芳吓得小脸惨白,这一回过神来怒了,跳起来指着仇鬼影骂:“你大爷的,摔死人不偿命啊!敢情我的命就不是命,你的手这么金贵,抱着我你手会断还是会烂!你……”
看她大有不骂爽了不罢休的意思,仇鬼影赶紧伸手打停:“别别别,你别骂了,我好男不跟女斗,刚才我也不是有意的。”
“什么话呐你这是!”聂芳暴跳如雷:“还好男不跟女斗,我还不跟你斗呢!不是有意还能把我扔这么远,要有意不直接把我甩太平洋了你!”
抚额,仇鬼影低头看着手腕上小狐的红绳,小家伙,你闯祸了你。
萧亦寒凌空而立冷冷地道:“再废话你自己走着去。”
聂芳这才发现他们竟然都是飞着的,睁大眼睛嘴张成了O形,见她不吱声了,萧亦寒眼睛一瞟,唐殊识相地赶紧楼住她的腰跟了上去。
翻过山坡就看到山窝里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房子,仇鬼影瞪大眼睛:“难道,这就是?”
聂芳正惊奇惊喜地扭来扭去呢,听了他这话瞪他一眼:“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好好看清楚,这就是我表妹,夏静,的老家!”
唐殊冷笑:“不可能。夏静家有三层,我们同学十几个都住得下,这房子……”
“不可能。”聂芳很肯定:“她这次回来还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了,不信你们下去看。”
她这话都说出来了,自然是有些可信度的,仇鬼影下去查看一番:“确实不像很久没住过人的样子。”
“回去。”萧亦寒神色平静地走了,留下的,却是几人的心情沉重。
聂芳和夏静,不是同一个人,之前的猜测也被推翻一小半,虽然不影响大局,但,夏静为什么承认她是聂芳呢?
死都死了,死无对证。
洗漱完毕,凌依若趴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弹了,眼角瞟到萧亦寒淡定地拎着浴袍进了浴室,她眯着眼睛打盹,很快便有睡意了。
浴室里水声小了下来,看来他快洗完了。
“恩。”
咦,谁在说话,凌依若睁开眼睛,不会又闹鬼了吧?尖着耳朵侧起来听。
“哼,是嘛。”萧亦寒扶着墙坐在浴缸边上关了水:“他要,就让给他。”带了些许凌厉:“我回来再说。”
好像挂了电话,凌依若睁大眼睛,抱着被子翻身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推门而出的萧亦寒:“你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