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做个入室抢劫的现场,就是铜钱不太好搬运,有点麻烦,有没有金元宝,银锭子之类,或者玉佩等值钱玩意也行啊。
正当李易四出打量的中郎将王方房间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李易急忙跃了一大步,躲在柱子一侧,用帷幔遮住自己。
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挪动脚步的声响很细微。
来人走到王方背后,也是一身夜行衣行头,慢慢伏下身子,一手捂住王方的嘴巴,另一手攥着小刀直接割喉。
刺客做完这事后,收起小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矮桌上,用王方自己的食指在他自己的脖子间沾了沾血,顺便压好字条。
“谁?”
刺客回头瞧了一眼,立马就跑。
李易走出帷幔,往桌上一看,随即脸上挂起蒙巾,立马跳出窗外,追击第二个刺客。
微风透过打开的窗户,轻轻吹动被王方血手压住的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血字:杀人者李丨。
两名怀着别样心思的刺客出了王方的院落,身形变的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街上空荡无人,连巡夜的更夫都不曾见了身影。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空荡的街上飞奔。
李易追着前面的刺客,到底是谁想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栽赃自己一把?
至于李易为啥没拿那字条,这么明显的破绽,只要长脑子了,是个人稍微一分析都觉得不可能是自己干的,肯定是栽赃!
王方的颈脉被割开了,还能捂住脖子强撑着身体,慢悠悠的写:杀人者李丨这些字,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直接写李易的名字,那可省事多了。
李易真的想抓住前面的刺客,跟他道声谢,然后在好好问问他幕后的主使,到底是谁想害葛王家一脉。
李易抓起墙角的土坷垃,用力往前一扔。
前面的刺客一个踉跄,没想到后面的追击他的人竟然如此准,猛地的向后甩了一把飞刀,趁着李易躲避的时刻,直接跳进坊里,七拐八拐的。
李易捡起飞刀,捏在手里,站在低矮的坊墙旁,瞧着消失的刺客,就着月光看看飞刀,飞刀刀柄的末端刻了大概是一棵草的图画?
走脱了刺客,索性就不追了,除了自己还有人对王方下手,本就是李易意料之外的事,更何况自己对于这些唐朝里坊的建筑群方式有些不熟悉,贸然进去,怕是会耽误回去的时间。
毕竟现在自己应该在刺史府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至于刺客是谁派来的,且等明天,看看谁向对刺史府发难,自然有嫌疑。
收好飞刀,李易一路潜行,返回刺史府,褪下夜行衣,叠好,放进柜子里,点燃蜡烛,擦了擦飞刀上面细微的血迹与灰尘,把飞刀在火上烤了烤,没有淬毒。
“九郎,您醒了?”蝉儿在屋外问道。
李易收起飞刀,放在一侧,开口道:“有些口渴。”
脚步声消失了,不久屋门被推开了,蝉儿端着水坛走进矮桌,把水坛放在矮桌上,随手把盖在上面的水碗取下,双手抱着水坛,给李易倒水。
做完之后蝉儿微微行礼,脆生道:“少爷喝水。”
李易不再佯装揉着自己脑门,端起水碗道:“我睡了多久?那帮人可都走了?”
蝉儿走过来,给李易轻轻揉着额头,开口道:“郑别驾喝多了,在那里吟诗作对,说等少爷酒醒了,哪天天气好了,要与少爷比试一番;
赵司马吃酒吃醉了,已经在客房休息了,其余几个参军还在观赏翠红楼头牌的歌舞,还小声问咱们家的仆人有没有歌姬!”
“呵呵!”
李易笑了笑,王府供养乐伶歌姬,要是大方的话,可以赏赐给宾客暖床,可惜,刺史府还真没有这些人,因为没钱,养不起。
李易享受着蝉儿双手的按摩,闭上眼睛,靠着凭几,放松身体。
丑时左右,李易的房门被打开了,一身酒气的李素节瞧见自己儿子正在小憩,侍女蝉儿在一旁守着。
“易儿,随为父来。”
李易睁开眼睛,披了个袍子,打着哈欠走了出去。
父子二人进入书房,再一次进入密室。
“如何?”
“王方死是死了,不过出了些意外。”
李素节额头的三道抬头纹立马皱了起来:苦大仇深的模样,有些担忧道:“什么意外?”
“不止我一个人想要杀王方。”李易便把所遇到的事与李素节复述了一遍。
毕竟自己不是纯正的大唐土著,有些思维方式与他们的想法不同,这也是李易与李素节积极沟通的原因。
密室里的蜡烛都要烧尽了,李素节终于开口道:“易儿,咱们家现在的处境谁都想要来咬一口,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要以强硬态度回应他们,那为父只能也只会全力的支持你,你们也长大了,大丈夫生于世,自然要干出一番青史留名的大事。
岂能因一妇人而变得唯唯诺诺,大不了把咱们一家贬到岭南去。自从你病之后,为父想了许多,确实要改变我一向软弱的态度了,与其窝窝囊囊的活着,不如放手一搏。
刺客的事不用管了,既然不敢直接来咱们府上,而是选择栽赃,定是有所顾忌。”
“父王,听过一句话没?”李易现在很满意便宜老爹的态度。
“什么?”
“自古以来能迅速往上爬的捷径不是政绩,而是杀人放火求招安。”
“......”
李素节敲着矮桌的食指为之一顿。
武老太太登基为帝,做了许多人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千古第一女帝的称呼不是白来的。
一个女人,从幕后公然走到帝位,还是一个老女人,这是何等的霸气!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李家子孙的尸体上的。
在她登基前后,大肆杀害李氏宗亲,除了她现在仅存的两个亲儿子外,唐太宗儿子的后代以及高宗的儿子们大多未能挺过这段风波。
有些话可以跟李素节说,有些话还需要埋在心里。
李易需要博得一些资本,抗争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