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帷幕后头是四面灰色的墙,墙上贴满了遗照,是黑白遗照,四方全部是照片,数也数不过来,就连天花顶上,地上贴的也全是遗照。把帷幕后头的画室给塞了个满。我再走上前去一瞅,没把我当场吓死。 我还是一下就认出了这遗照就是我自己,我当时就吓瘫了,这到底是咋回事。谁没事搁着整我呢,还是已经有人给我下了降头诅咒我。 此时我已经彻底懵住了,下意识掏出大师给我的玉佩,我摸了摸,那玉热的烫手,我赶紧给揣进怀里。三步走上前,看见照片就撕,我当时就失去理智了,我寻思都给你撕烂了,看你再这么咒我。 可是那照片多的根本撕不完,我后来实在给累的手足无措了,那照片里头的自己好像还再鄙夷盯着我。过了一会儿,照片居然笑了一下,其他照片也跟着一起笑了。被我撕烂的照片突然漫天飞了起来,这时候屋子里根本没风,碎纸飞的漫天都是。 我这时候已经愣住了,就在这时候,我口袋里头有一点亮光冒了出来,我拿出来一瞅,不是手机,是通天镜。 我举起镜子,一道白光射了出来,我赶紧闭眼,等光慢慢消失了再睁开眼,发现镜子里头的自己就变得跟照片的黑白遗照一样了,我笑他也笑,我皱眉他也皱眉。我艹了一句,真他妈中邪了。 我慢慢走过去,掏出打火机对着这些照片点燃了,心里骂道,叫你害老子,叫你继续飘。没过一会儿,漫天飘舞的黑白遗照,还有墙上,天花板上的,地上的全燃起来了。我得意的笑着,却没注意通天镜的变化了。 等我发现的时候,通天镜已经慢慢裂开,眼瞅着裂痕越来越大,这镜子是神器,要发生变故一定有啥大事要发生。没一会儿,无数道白光就围住了我,白茫茫的一片。我眼皮一沉,就失去知觉了。 等我醒来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画室这边,只不过这画室变得很干净,周围的杂物不见了,大帷幕和墙上的照片也不见了。我当时就郁闷了,通天镜在我身边,刚才的裂痕也不见了,就跟普通的镜子一样,我赶紧把镜子收起来,站起来,扑扑身上的灰尘就往门外头走。刚打开门,一道灼热的强光打到我身上,我
赶紧躲了进来,我寻思这天气咋阳光这么烈啊。 我还愣在那儿不知道啥情况,这时候一个穿t恤衫的戴眼镜男生拿着扫把走了进来,看到我,那男士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陈东,你咋穿成这个样子啊。 我愣了愣,说我认识你么?那男生杵了我一拳,骂道,傻逼,我方强啊。这下我更犯迷糊了,方强是谁,我认识你么? 方强说,你小子别杵在那儿,赶紧过来帮我啊。我愣了一下,骂了句,你傻逼吧,我认识你么,然后就一溜烟蹿了出去。 我出了画室,才发现后操场这儿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外头的阳光毒的要命,我赶紧脱了外套,就走到操场上,奇怪的人,这些人我全部都不认识,却穿着岩北职校的校服,我随便拉着一个人,问你是岩北职校的么? 那人一瞅我,笑道,哟,这不是陈东吗。你最近火的好彻底啊。他这么一讲,我更郁闷了,你认识我么,我他妈根本不认识你啊。 我也没理那人,直接奔校门口就出去了,走在大街上,路人一个个都奇怪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从外太星来的一样,我看了一下,这些人几乎全是穿着夏天的短衫,这天气真反常,昨天还是零下好几度,今天就变了杨,看来东北这地是要闹邪啊! 我走出学校之后越发觉得不对劲,按道理讲,学校这边我都混熟了啊,哪家店卖啥,哪个十字路口不能闯红灯我都能摸个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我在大街上晃悠,就跟从来没来这地一样,一切都那么陌生。我晃了会,肚子也饿了,一摸口袋就剩几块钱了,我寻思先去银行取点钱来用,再去黄子岭银杏树那看看。 到了银行之后,我在自动取款机那儿把卡杵进去好几次都显示是无效卡,我寻思这咋回事啊。银行卡没听讲过有过期的啊。 后面排队的人不停的催着我,我艹了一句,直接拔了卡,走出银行。外头太阳跟中了毒一样,吐着火信子,好像跟要人命似得。 我走到街角一家凉皮店,点了碗凉皮,然后去隔壁买了瓶康师傅冰红茶,我给了那老板5块钱拿着康师傅就准备走,老板赶紧把我叫过来。我说咋了?那老板说你这钱咋回事啊。今年才2003年,
你这钱直接印着2005年了,拿假钱糊弄我呢? 我说,大爷,你药磕多了吧,今年都2014年了,你倒活过去了吧。那老板说,我呸,你个瘪犊子赶紧把水给我,用假钱还振振有词了。 我从口袋摸了两个大头扔给他,说,两块钱,至于么? 我拿着康师傅回到凉皮摊上,一仰头猛灌了下去,那汗就跟水一样淌个不停,我赶紧把上衣脱了个精光,还是热的慌。 凉皮店的老爷爷给我拿了个电风扇,插上电让我吹着。我说了声谢谢。老爷爷说,孩子,大热天的你咋穿那么多呢。 我随口说了句,我不晓得,昨天还那么冷呢,今天突然就变热了。老爷爷说,六月份大暑天的,穿少点。我愣了愣,说啥,几月份? 老爷爷说六月份啊,咋了?我说现在不是十一月份么?老爷爷笑道,孩子你中暑了吧,热糊涂了吧,这么热的天气咋可能是十一月份么。 我瞪大了眼,说,那今年是哪年?老爷爷说,2003年啊。不可能!我几乎叫了出来,这咋可能,我赶紧走到凉皮店屋里,打开电视机,里头正在报新闻。 一个记者正在报道如何预防sars病毒。我一拍头,猛的叫道,妈的,2003那会不正在闹非典么?现在只有一种情况,我穿越了。 这种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了,我狠狠刷了自己一巴掌之后,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我这才确定自己没做梦,看来这是真的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信号直接没了,打了几个电话全是空号。我慢慢走出去,两眼呆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 老爷爷把一碗凉皮放在我面前,说孩子饿了吧,先吃点吧。我点点头,慢慢吃着凉皮,回想刚才的场景,刚才我是从那画室出来的,而我在2014最后的时刻也在那画室,还有帷幕后头我的遗照,这一切不可能只是个巧合,一定是因为这个我才穿越的。 我寻思待会再去画室一看究竟,我吃完凉皮之后握着那张2005年的五块钱不晓得该咋开口。 我憋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个字,老爷爷似乎看出我的难处,就和蔼的笑道,孩子,没钱就算了,这顿凉皮我请你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