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冲动是魔鬼

该来的还是要来(插个花:发现这句话很一语双关-_-即说明剧情又说明我的状态——要写的还是得写)。

休养了近半个月,林志清的身子大好,而耿昱欢和单御风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看得林志清很头大,这两个人没事跟他玩什么深沉?

这天拒绝被喂水自己靠在厚厚软软的褥子上捧着杯子慢慢喝水时,余光瞄到坐在床边两人又开始用眼神交流,很明显在表达着:“你说。”“还是你说吧。”“你说比较好。”“喂,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说!”(-_-怎么看出来的?)

最后单御风又是心痛又是为难地挪了下身子,凑到林志清跟前,艰难地道:“志清,我知道你一定很不舒服,可是我们真的不得不问,不然很难开始,可是我怕让你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你要是不愿意回答也无所谓,大不了我们迎着困难勇往直前(欢欢那里学来的),你可千万不要怨我啊……”

-_-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罗嗦了?林志清很是奇怪,有什么事让他这么为难,“你就问吧。”

“呃,志清,你还记得当日虏走你的人是谁吗,还有那个背后主使的什么小姐你有没有看到?”

“哈?你们不知道?”林志清诧异无比地看着两人。

耿昱欢挠挠头,瞟了单御风一眼,道:“一开始我们担心你担心得都找不着北了,哪有空问这个。现在这不是怕勾起你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一直不敢问,然后朝中的大臣们御风兄说都在正常上下朝,探了几次刘宗节的口风也没看出一点破绽,那所宅子挂在一个益都富商名下和他不相干,我都开始奇怪小韦怎么那么确定是刘宗节的。实在不怎么好查,可是我们都想尽快替你报仇,所以就商量着先来问问你。”

林志清笑了笑,心中为他们的体贴感到温暖,“是不是刘宗节的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小姐也算是朝中的官员,只是不必正常上下朝,你们猜猜是谁?”

看到林志清神色如常丝毫不受这个话题影响,两人都稍稍放心,再一听他的话都吃了一惊,单御风还在思考,耿昱欢已经叫了起来:“肯定是那个狐狸眼!!”

单御风心中一动,“言熙珊?”

“可不就是那个言熙珊。”林志清微微颔首,“说实话,我当时也吃了一惊……”

那个充满了血腥与折磨的夜晚,现在回忆起来真的像做梦一般。林志清叙述得毫不在意,却听得单御风和耿昱欢冷汗直流,咬牙切齿,紧握双拳(咦,动作怎么都一样?),恨不得抽死那个狐狸眼!

单御风抢先一步轻轻环住了林志清,耿昱欢在一边咬着手帕,555,那个动作以前明明是人家的专利的说……

林志清向两人投以安慰的笑容,最后讲到烧红的烙铁从火盆中提起时,他已经快要昏迷,却隐约听到木门的巨响,人体的倒地,感觉有人在看着他,睁开眼来原来是小脸惨白的耿昱欢。

单御风依旧温柔地抱着他,但紧握的双拳充分显示出他的怒气,“我去晚了,志清,我真该死让你受这么大的苦。”

林志清抬手按住他的拳头,“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那个死狐狸眼!”耿昱欢咬着牙道,“我知道她不是好人,没想到竟然这样心狠手辣!”

“言熙珊——”单御风眯起双眼,细长的眼中闪出寒光,“这女人必然不会再去宫里,不过应该也不会离开益都,想是躲到什么人那里躲了起来。”

“对对,八成就是那个什么大人。”耿昱欢也分析着,“那个大人既然也要让她三分,那这个女人来头也不小,嗯嗯,”一拍大腿,“我觉得突破口是刘宗节!”

什么动作!林志清小瞪了耿昱欢一眼,“你这个结论太唐突,御风也说了刘宗节没什么破绽,其实我们怀疑他也挺没根据的。”

“怎么没根据啦,那个宅子可是他的啊!”耿昱欢一支脖子,说得跟真的一样。

“那是——”这回轮到林志清欲言又止了。

“那是那个叫什么小韦的人说的。”单御风解释得很干脆,“你的理由毫无根据。”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耿昱欢跺脚,觉得坐着跺不过瘾,站起来继续跺。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那个小韦。”单御风道。

“欢欢,停!”还在跺,汗一个,“你脚不疼啊?”

“清清——”耿昱欢扑过去,被单御风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脑门不让她荼毒林志清病弱的身体,耿昱欢只好停下来坐着,小嘴一瘪,粉委屈地样子道,“你要相信我的判断力啊。”

林志清一脸痛苦地用手掩住额头,心疼得单御风直皱眉,缓缓地但是语气坚定地道:“欢欢,我相信你的人品。”

-O-这是哪跟哪?耿昱欢一头雾水。

“但是我不相信你的判断力。”当头一棒,毫不留情,“你看电视剧猜剧情和好人坏人从来没准过!”

“电视剧?”新名词,没听过。

“哦呵呵呵,御风兄,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那是乡下地方的说法,这里叫台戏,台戏,嘿嘿。”大栗也有戏剧表演,但是当然不叫京剧黄梅戏什么的,也分各个地方,不过统一称作台戏(真没创意...)。

“哦。”点点头,“那好人坏人很明显啊,怎么会分不清?”

耿昱欢已经用眼刀杀了林志清无数次,看得单御风都想舍身挡刀了,林志清特温柔地道:“欢欢,你别不承认。是谁看《莲花争霸》的时候说白玉川肯定是好人的?”

“地方戏地方戏。”面对单御风疑惑的眼神,耿昱欢边解释边吐血,这是什么世道啊,她就不该一个激动把那么老的片子下下来和小梅一起看!一起看也就罢了,她就不该那么热血的分析剧情!分析剧情也就罢了,她就不该斩钉截铁的说那个人妖是好人!

完胜!林志清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看得单御风眼睛都直了。

惨败!耿昱欢小嘴那叫一个瘪啊,可惜没人看。

自己郁闷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抬起头来,“那之前他不是救过我吗?”

“对他来讲算是举手之劳吧,坏人也有手发痒的时候,杀手也会养小孩,你不知道吗?”(-_-请参照这个《杀手不太冷》,最近才看过,司冰就是一古董>_<)

“可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时候你也说感觉不错嘛。”耿昱欢委屈兮兮地道,“而且符合好人定律的说...”未完的话大家都明白——是帅哥。

“=_=|||欢欢,只有你见过他的长相吧,他连白天都蒙面,你觉得这种神秘兮兮的人值得信赖吗?”

清清你怎么知道他蒙面!你根本就是道听途说!可惜耿昱欢不敢讲,“我感觉嘛,那御风兄之前不也挺相信他?”

单御风插话道:“此人确实是个高手,我原本也想和他结交一番,但他第二天一早就不告而别,而且府中的下人说他依旧蒙面,这个实在让人不得不疑心。”

“他也说很欣赏你,觉得能跟你做朋友啊。”耿昱欢兴奋了一下。

那两个人都懒得说话了,一齐用可怜她的眼神看得耿昱欢那叫一个火大,尤其是林志清摆明了在说:“你就是看人家长得帅,觉得人家是好人对不对?”

不、不理这两个家伙!耿昱欢愤怒地掐被子!掐被子!因为不敢掐清清,更不敢掐单御风。TOT多命苦的孩儿啊,55555~~~

忽然又想到什么,不死心地道:“那我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_-被他拉下水差点被乱马踩死?这个算理由吗?耿昱欢和韦千啸真正第一次会面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觉得有点小丢脸,而且其实也忘得差不多了,这会挖空心思地想出来,发现更没说服力。

“怎么了?”林志清道。

“没什么——”耿昱欢摆摆手,“反正我说不过你们,现在御风兄说啥都是对的,我说啥都是扯淡。”

“欢欢——”林志清拖长音板起脸,“不要乱抱怨,这不是两相比较你的判断比较不那么让人信服么?”

“哦。”耿昱欢再次沮丧地低下头,“我知道。”

单御风道:“我这就安排画师画出言熙珊的画像,再派人四处秘密探查,总会查出点蛛丝马迹的,事后不早,大家都歇了吧。”

耿昱欢垂头丧气地和两人道了晚安回到客房,抱膝缩在窗边的椅子上,心里总觉得不痛快。那个桃花眼,真的是骗他们吗?

那天晚上,始终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因为她的焦急而揽着她的腰一次一次的纵跃着赶上众人,一抵达目的地便立即松手,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闯入刑室之时,如果有人对她挥刀,身前立刻就多出个黑影,闪过之后眼前便再无阻拦,一路上无惊无险的,严密地保护着她的人,是在做戏么?她真的不觉得。说她的判断力太差,她、她、她承认,可是这次真的真的觉得最后给她留下弯弯笑眼的韦千啸,绝对不是坏人!

要说单御风不相信韦千啸的说法,九成九是因为他并没有查出来那所房子的真正主人,还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韦千啸的行踪诡异,可是人家说了他有事嘛!怎么没人相信?

跳下椅子,从枕头下面抽出那把短剑,真是舍得,手柄上还镶着红红蓝蓝的宝石,要是没钱了还可以拿去当,啊这个不是重点,缓缓抽出剑刃,寒光闪亮的,随手一挥,床边的幔帘无声地裂开一个口子,下巴简直要掉到地上了,这、这、这是传说中的宝剑啊!!

这么大手笔送人东西的人会是坏人么!?(只能说明他不是穷人吧,欢欢-_-这丫头逻辑混乱了...也不知道谁一开始说人家招人厌的)

想让单御风派人去运城查查,人家一是不信韦千啸真的会去运城,二是不屑去查这个招呼都不打直接闪人的家伙,可恶的是林志清居然也赞同!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才跟人家两情相悦了几天就把她这个好姐妹扔到墙外去啦。唉,唉,唉!

耿昱欢支着脑袋想了很久,忽然一拍大腿,得,你们不信,我自己查去!

想到做到,当下写了告假书,递给吏部,理由是初上任写完第一本民论后,感受到大栗地大物博,想要更加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特请求让她再次离都,去多多体察民情。这种事情,司论常做,她提起要求更是理直气壮,很快吏部呈交单御天,顺利批准,还把她大大夸赞了一番。

没想到耿昱欢偷偷来了这么一手,皇帝的批函一下来,把林志清气了个半死,单御风也是一脸的不赞成,两个人也多少有些不解,平时林志清要是出点什么小差错,耿昱欢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怎么这次忽然对公务有了这么大的兴趣?

耿昱欢没敢说要找韦千啸,但是说出的理由又把单御风气个半死:“你也知道,想要让清清永远平安无事,只有把所有大栗奸细一网打尽!可是官府人员办事永远是不利的,查案永远是拖沓的,功劳永远是夸大的(我没有暗指,我没有暗指~~),还不如私家侦探——呃,我是说□□团伙——呃,也不对,反正就是非官府的人员!你身负重任不变离开,而且身份尊贵不适合担此大任,就由我去联络民间艺术家们——啊是非官府衙门的能人义士,配合你揪出所有驻留大栗的景澜奸细!”

“欢欢,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不等单御风反驳,林志清没好气地道,“就你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什么势力的人都不认识,你联络谁去啊?”

“总要行动嘛,大不了我灰头土脸地回来被你们数落一顿,然后乖乖做我的小司论!”大不了看穿韦千啸的真面目,把他那把剑当了卖钱!

想不到耿昱欢看得也开,林志清倒觉得让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出去碰碰钉子也不错,反正让单御风派人暗中保护她就好。

单御风还是觉得诡异,百般劝说却全被当成了耳边风,只得听从林志清暗中建议,派人保护她。

谁知道说好了明日午时出发,这个丫头卯时就爬起来,留了张字条悄悄溜了,谁也没能跟着她,恨得林志清真想跟她绝交,却止不住地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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