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凌君炎用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直到灯光转暗,那黯然的面庞才得以减缓。
她说要他幸福。
多么单纯无忧的一句话。
凌君炎从阳台上回了房间,冷清的居室,在俄罗斯,气候已经变得十分清寒,跨入室内那股温暖便迅速裹住自己,但是凌君炎却还是觉得冷。
即便暖得住身体,也暖不住心。
不像每一年到了冬天,那个小小的人儿会毫无顾忌地偎在自己的怀中,暖了她,她会笑眯眯的,然后偷偷看看自己会不会被她冰着。其实怎么会?凌君炎喜欢她身上那股温暖,即便是在零下几十度,也能使他心中的寒冰消融殆尽。
但是他,终究只是师兄,是兄长。
即便,他爱她,不比丝毫一个人来得要少。
文浣浣和徐颜夕在那头风风火火地聊了起来,徐颜夕声称自己被软禁在家,连徐家大门都迈不出去,还说要让文浣浣过去g市“营救”她。
“我是想啊,”文浣浣打字速度飞快,“但是我要生日了,寿星公最大,你的事情就先搁后吧,无限期的。”
“你!!”徐颜夕发了一个愤怒的表情,“果然是有暴君撑腰,连说话的口气也大了不止那么一点!”
“过奖。”文浣浣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你也不差,种马男自打进了你的秘密小仓库看完后就整个人不对劲,你有机会了。”
“魂淡啊你!”徐颜夕怒了,“谁让你给他看的啊!”
“但是他帮你清理店里。”文浣浣说的义正言辞。
“那是他砸的当然是要他收拾!”
“也不想想是因谁而起!”
“呜呜……哎哟我的好浣浣……”徐颜夕发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我再不回去男人都要被抢了!你也不想看到种马男逍遥法外,而你的好姐妹却在这里独守空闺吧?”
“嗯……我表示无压力。”
“那是因为你没吃过肉!”徐颜夕愤恨地道。
这下子文浣浣红了脸了:“不知羞!”
“哼!就算是大哥,办事效率还是不如我家那个来得高。”徐颜夕对这点表示十分骄傲。
“小心精尽人亡!”
文浣浣敲完字,果断发了出去。
谁说她没吃过肉!只是……都只是临门一脚罢了。
回想起之前每一幕,似乎都是*差点就被吃了,但是往往都是最后关头,他都能停下来。
虽然不情愿,但是文浣浣对于这点还是感到有些挫败。
“吼什么?”身后,一道濡湿的身体贴上,耳朵一热一湿,某位刚刚出浴的就从身后湿漉漉地咬住了文浣浣的耳廓,极富挑逗般的含吮。
因为刚刚洗完澡的湿气让文浣浣浑身一热,想到刚才聊天的话题,文浣浣忙伸手合起了电脑屏幕,身后的郑凛叙眉头一挑,赤|裸的胸膛压住她,两手绕过她撑在桌上,把她圈在怀里:“嗯?做贼心虚?”
“才没有!”文浣浣壮起胆子吼过去,一侧头才发现郑凛叙离自己极近,视线慢慢往下,文浣浣的头脑逐渐充血。
郑凛叙一身水珠尚未完全擦干,露出一副壁垒分明的上半身,其诱惑程度简直已经超出了文浣浣所接受的范围。而他的下半身仅仅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魅惑又危险。
“你再这样看下去……”郑凛叙刻意放低声线,见她窘迫地抬起头,他准确的衔住了她的唇,见她瞪着自己,便各种不怀好意地把她的手往自己“只着寸缕”的地方带。
她咬住他的唇,挣扎。郑凛叙也不管,手上的力道不容抗拒,隔着浴巾被她触碰到,郑凛叙的喉头一动,带动她的手慢慢揉了起来。
他似乎十分乐见其成,吻了吻她已然充血的小耳朵,乐此不疲地摩挲,用空出来的手轻轻扫着她尾椎骨后的一个小漩,带着频率的挤压,不一会儿她便软在他的怀里。
“太狡猾了……竟然用美男计!”文浣浣意识模糊间抗议,郑凛叙微怔,于是眼底的笑意更加盛。
直到他压抑着释放出来,文浣浣在他意犹未尽的目光中逃向了洗手间,自认为这一次的尺度实在大得不行,便借着洗手的机会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郑凛叙自己清理了一下,压抑住笑意走过去敲了敲门,见某人悲愤欲死临阵脱逃,便微弯起嘴角道:“害羞了?”
“尼奏凯!”小妮子发飙,后果很严重。
“不奏凯,”谁知道心情大好的郑凛叙也陪着她疯。
“郑凛叙!你真的很讨厌!”
倏地一声,文浣浣怒气嘭嘭地打开浴室门,见郑凛叙优哉游哉靠在墙壁上,顿时一个怒瞪。
可是她带着水汽的眸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郑凛叙笑着把她拉到怀里,轻啄了一下她的眼睛,见她不配合,索性用手圈住把她放在床上,禁锢住不让她动弹。
“你再蹭,我就真枪实弹地来。”郑凛叙淡淡一句止住了她的不安分,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他抱着她柔柔地磨蹭,“浣浣,生日那天,和我一起过。”
文浣浣这才想起有生日这回事。
“凭什么?”她语气不善。
“凭我是你男人。”他咬住她的下唇,两人又嬉闹了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你打算……怎么和我过?”
文家生日很朴素,往往都是一碗生日面就算了,不论老少男女,以前师兄在的话会给她另外准备礼物,但是今年……..
是他们在一起后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不能否定,她有些期待。
每次,只要关于他,她便有期待,期待这个男人,能宠她到什么地步。
他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她很好奇。
“唔……秘密,”郑凛叙懒洋洋地靠着她,神情就像一只慵懒的狮子,温顺却又不乏危险,但是后者对于怀中的人来说无效,“保证夫人满意。”
“谁是你夫人啊?”
“谁应就说谁。”
“滑头!”
“叫老公……”
“哼!你魂淡……”
……
特警队办公室里,光线偏暗,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窗户前,沉稳宽厚的背被隐没在阴影中,古帼卫沉着脸挂了手中的电话,皱着眉看着窗外的残影一声不响。
关于对文浣浣的起诉,古帼卫本来想着并不难办,执法人员特别是身为特警,这点小意外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不如说他早就料到了文浣浣会按捺不住反抗命令,那丫头的正义心理比很多女人都要深得多。本来他打算着让文浣浣先告假躲半个月,他再往中央协调一下就行了,却想不到却突然插出了这么一个乱子。
古帼卫的眼睛扫向他办公桌上那把属于文浣浣的配枪,愈加想不通那丫头是得罪了上头的哪位,竟然下了死命令禁止文浣浣参加任何特警任务。
揉揉额头,古帼卫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十月的意大利偏于清寒。
一下飞机,文浣浣就大叹一声,呼出的清新空气盈满肺腑。
一只手帮她把高领衣拢了拢,文浣浣感觉到郑凛叙的轻松,是从一踏进这片土地起就有的。
因为这里是他的王国。
在意大利,谁人不知郑凛叙这个名字,掌握了多少意大利高层的生杀大权,虽未见其人,却也不敢僭越。
今天一大早,在姥爷和父亲的允许下,郑凛叙带她回了郑宅,直接上了去意大利的直升机。还是上了飞机的那一刻,文浣浣才彻底清醒过来。
右手被郑凛叙牵着,她靠在离他胸口最近的地方,身边一群自从踏进这片土地起就出现的和黑衣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但是文浣浣已经习惯了。
“这里是西西里岛。”郑凛叙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秋天的意大利无论是哪里都是一派的安然美景,“我母亲在这里。”
文浣浣倏地明白了他带自己来这里的含义。
只听说郑凛叙的母亲在生下了他之后就和他的父亲两地分居,并扬言生不相见。
于是,文浣浣不由自主地环顾这片美丽的岛屿。
一股派和的宁静。
四周穿插的红树叶,在并不多车的马路两边聚集,只需要这么一望,便觉得这片色彩是无穷无尽的,带着浓烈的勃勃的生气。
他们并不需要等,一旁已经有人前来接应。郑凛叙从小在西西里岛长大,这里自然分布着他的人,这里是连郑凛叙的父亲都无法随意踏足的地界,用来守护一个爱了半生女人的安宁。
望着相隔甚远的海岸线,那碧蓝的海面因为阳光的折射显得有些刺眼,文浣浣升起玻璃窗,有些感慨地睡在郑凛叙的大腿上:“这里真美。”
郑凛叙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发,望着她满足的侧脸,心底一派安然。
郑凛叙的母亲住在一处能俯瞰整个西西里岛海岸的高地上。
但是郑凛叙并不着急让文浣浣去见他的母亲,牵着她的手,高处的风有些冷,他把她拥在自己的大衣里,两人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文浣浣的神态慵懒地像只猫,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就会被他传染地多多少少染上一些他的习性,她也是。文浣浣十分享受这种不用太过于动手动脑的生活方式,只依赖着一个人,呼吸也随同,这样的感觉很美好。
跨过一片残垣,残垣其实都是一些罗马建筑的石柱,三三两两残缺不全地竖在地上,彰显着意大利独有的文明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