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她跑了!
黑司曜醒来后,第一眼就去看右手边的床沿,她不在了,昨晚在见她之前他喝了大半瓶酒,边开车边喝。
宿醉后大脑一片空白,摇摇晃晃在套房里找,最后他愣愣地发现她走了。
她不可能走的,没有他的指纹开不了门。
心头充满焦急,打到服务台,对方的话差点把他的肺气炸,居然是他们拿了钥匙来开的门。
真他妈的一群蠢货!
他沉不住气一把掀了偌大的床铺,光着身子瘫坐在地,发泄过后是巨大的怅然若失。
她到底是走了,像一股青烟飘走了。
清醒下他不会强迫她做那些事,他懂,那样做等于把两个人推到了永远不可能的位置,而酒精只是一个催化剂,内心干涸太久,碰到她就什么理智都没了,每根血管都在跳跃中显示自己的渴/望与兴奋。
潜意识里他希望她能够因这场欢/爱而原谅自己。
多年纵情娱乐场所,他一直洁身自好,经验虽不是最好的,却自持有一副强悍壮硕的身体,充沛饱/满的精力,可以几天几夜和她一起研究,直到彼此满足。
现在她走了,酒店工作人员说她是早上天刚亮走的,也就是说当时正是他睡得真香的时候,她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好象上一刻在天堂,以为可以得到重新在一起的快乐,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直坠落,一直跌到深渊。
失望比绝望更可怕,更让人难以接受,他就这么让她接受不了,这么恶心吗?
她嘴里说不恨,说没有恨哪来原谅,可做的事却真真切切让他觉得她在恨,只不过这恨藏得深,藏得重。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她离开时的表情,冷漠中带着无动于衷,又好象看到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突然心情复杂起来。
门外,酒店工作人员听到里面的动静,黑先生黑先生地叫着,态度无一不恭敬。
他不想理,秦啸打来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对着话筒说了什么,手机滑落在地。
不知道是人懒,还是恢复得慢,钟未昔整天懒洋洋的窝在床上不想起来,睡了醒,醒了睡。
有时候下床拉开窗帘,让阳光洒满整个房间,伸个舒服的懒腰,也有的时候抱一本书,坐在窗前的藤椅上边晒太阳边看书。
房间前是有阳台的,不过她大多不用,因为怕吹风。想想真的是不可思议,已经是夏季了,她却喜欢太阳,怕风,说出去换谁都会吓掉下巴。
牧离照例是不见人影,可是每次她醒来床头柜上必定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有时候是可口的饭菜,还有的时候是面条。
她肯定他重新请了保姆,只是没有机会见到,这天她精神好一些,拉开门下了楼。
大宅里静悄悄的,午后的慵懒让人昏昏欲睡,她进厨房看了看,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变了,所有的都是新的,餐桌、餐具、还有地面砖。
唯独没有见到做饭给她吃的保姆。
傍晚,她特意又下了楼,果然看到有个身影在厨房忙碌,是个中年妇女,旁边站了一个人,手里拿着把刀,一看她进来,那刀在灯光下寒光闪闪,尤其是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说不出的阴森,“晚饭马上就好。”
保姆转过头的时候,与钟未昔同时一愣。
“桂姨。”
“未昔。”
牧离一点不意外,“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我和桂姨不是老乡。”钟未昔见到桂姨无比开心,抽空向牧离解释。
“不是老乡?”牧离摸起下巴,自言自语起来,“我明明看简历的时候上面写着小城的名字,还有你家的小区,所以我才决定请的……”
“我和未昔确实不是老乡,我在他们那边的小区开了家早点铺子,她小时候经常喜欢到我店里去吃面。”桂姨看到钟未昔也高兴坏了,她来这里这么久,江先生从来不让她上去,饭菜都是江先生在旁边等着她做完,再亲自端上去的。
钟未昔拉住桂姨的手笑眯了眼,“对了,桂姨,你怎么会大老远跑到挑灯镇来,你的早点铺呢?”
桂姨一脸的气愤,“别提了,我的点心铺早就开不下去了,小城里收保护费的小混混越来越多,三天两头上门收。我一个寡妇不敢得罪人,只能咬牙交上,一年盘算下来不单没赚,还亏了几千块,想想真是一把辛酸泪。后来索性不开了,回到老家,这不,挑灯镇隔壁就是我的老家。我本来想干老本行的,早点铺才刚了没几天,又有人要来收保护费,气得我呀差点心脏病发。刚好有个邻居做保姆收入不错的,我就决定改行做保姆,这不前段时间刚刚投了简历江先生就来找我了。”
这是一顿十分怀旧的晚饭,钟未昔和桂姨聊得很开心,她胃口也好了很多。
看着钟未昔一改连日来的萎靡不振,眼神中透着一抹光彩,牧离在旁边难得不插嘴,全程只吃饭。
宅子里有了桂姨的出现,钟未昔下楼的机会多了许多,有时候会陪着桂
姨出去买菜,散步出去,再散步回来。
几天后,牧离从外面回来,桂姨家里有点事今天请假。
他特意从外面买了饭菜回来,扯着嗓子往楼上响,“未昔,下来吃饭。”
楼上没动静,可能没听见,他又喊了一次,仍是看不到人。
掏出手机拨电话,很快通了,电话里很嘈杂,他大声问,“钟未昔,你人跑哪儿去了?”
“我……砰……”话筒里,才听到她发出一声,瞬间被一道声音覆盖,好象听上去是砸东西的声音。
“你到底在哪儿?”他焦急起来。
“我在……桂姨……桂姨……”钟未昔的声音断了,听到她在不停叫桂姨。
牧离听出不妙,拿了车钥匙拔腿往外跑,从车库里开出跑车,直奔隔壁镇。
呃,牧离下面要吃拳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