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童话里才有这样的人,然后我就用了些手段,我强迫十一岁的你去看那些血腥场面,我强迫你做你不想看到的事,现在想想,我真是自欺欺人,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待久了,人也变得尖锐极端起来,我以为自己都是对的……”
“都过去了。她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幸好你从迷失中走了出来,以后你不要再干这一行,抽身出来,我们去过平凡的日子。”
他“唔”了一声,把她搂在怀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讲了大半夜的话,她终于感觉到倦了,打起了哈欠,他细吻着她的小嘴,“睡吧。”
“晚安!”她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本来想赖在他怀里睡过去,一想到他行动不便,便睡回自己的位置,被下的小手被慢慢游过来的大手轻轻握住。
两个人携手进入梦乡,今晚钟未昔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钟未昔起来有点慢,床上只有她一个人,阳台、洗手间都没有他的人影。
估计他又去找庄迟了,钟未昔也没有太在意,抓紧去梳洗。
黑司曜的确在院长办公室,午征准备动身,他交待一点细节,反复叮嘱。
午征着黑司曜开始重复第五遍,一脸轻松笑了起来,“大哥,你讲第二遍的时候我都已经记下了,放心吧,这么大事我不会马虎,一定按照你的嘱托去办,到了香港我给你打电话,及时汇报情况。”
黑司曜没说话,齐立非倒是在讲,“严重点,老七,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据可靠消息下个月全国要开始打黑除黑活动,每年这时候禁毒活动也同样跟进,你别掉以轻心,现在不光有黑司曜、佟冠楠这两个对手,还有警方,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午征嬉笑着,“我知道,三哥,我这不是看你们一个个来送我绷着个脸,想让你们宽心吗?没事的,我会加倍小心做事。”
黑司曜心事重重地看着午征,在道上闯荡多年,一旦做了决定从来没有轻易改变过,就在刚刚他进来看到整装待发的老七时突然有种不想让老七去的念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好兆头。
思来想去,他提了出来,谁知午征死活不同意,秦啸说,“要不我陪老七起去,老八留下来看着晋远。”
“不行,六哥,你是大哥在晋远的左膀右臂,大哥又在住院,还是我和七哥去吧。”
就在此时,午征大喝一声,“你们通通不要说了,我去!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不是单枪匹马,那边有老大配合我,如果你们跟着去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这话一出,大家没有再争。
等到午征快走了,黑司曜上前拍了拍午征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邹逸开车送午征去机场,秦啸回晋远,齐立非忙着回征信社,庄迟就进了手术室在给病人做手术,五个兄弟个个都有事做,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黑司曜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回到病房,发现钟未昔醒了,梳洗好了正准备出来,看样子是找他的。
“曜哥哥,不舒服吗?”她一看到他有一点异样,紧张得不行。
他摸摸她的脸,“没有,饿了吗?保姆送来了早餐,在茶几上,现在应该还热的,一起去吃。”
钟未昔扶他坐到沙发上,拧开了大大小小的保温箱,一顿早餐丰富之极,吃完快十点了。
“对了,施婕说大约十点会过来看你,然后她就飞日本,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正说完,敲门声响起,她笑着跑去开门,付施婕抱着一朵花站在门口,“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请进。”
聊了一会儿,付施婕准备走了,钟未昔决定送她到楼下,两个人在电梯里就聊起来。
“这一次回去你爸爸会不会怪你?”这是钟未昔最担心的。
“虎毒不食子,我回去认个错,我爸爸不会拿我怎么样,至于手指的事我相信我爸爸会对下面的人有个合理的交待。”
“反正曜哥哥的手指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只要随便拿个男人的手指,说这是曜哥哥的,一样有用对吗?”
付施婕扬唇一笑,“你真聪明。”
“你父亲对你真好,为了帮你,不惜想出这样的办法。”钟未昔叹息,语气中有羡慕。
“有这样的父亲我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还是不幸?我从小有吃有穿,我是他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可我偏偏不能给自己的婚姻做主,如果我没有听从他的意见,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或许我今天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钟未昔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付施婕的肚子上,那里已经平坦下去,“你和黑戎说清楚了吗?他怪你假怀孕的事吗?”
付施婕面色很冷淡,“我不想见他,发了邮件在他邮箱里,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钟未昔以一种旁观者来看,付施婕还没有放下这段感情,在这一点上她们真的很想,对爱执着,不管对方曾经有多伤害过你,你的内心永远选择的是宽容与原谅。
人最怕的就是动了心,有些人一旦动了就是一辈子,沉陷泥潭,拔都拔不出来。
突然之间,她
很想问曜哥哥,你爱我什么?他也曾经问过,不止一次问过,她每次的答案都不一样,这一次她想听他的答案,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送施婕到医院门口,意外外面有辆车等着,从里面出来的人是黑戎。
黑戎的眼睛牢牢盯着付施婕,钟未昔道行不深,还不能一眼看穿黑戎对付施婕是有情还是无情,是真爱,还是利用。
付施婕先是一愣,然后平静下来,朝钟未昔点了点头,往黑戎所在的那辆车走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钟未昔叹了口气,看着他们上车,看着车子消失在车流中。
“钟小姐。”钟未昔正准备进医院,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