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理医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撕裂,估计肚子受了不少重创,捂住腹部差点直不起腰来。
偏偏两个男人还装无辜跑上前向何尤笛争取同情心,何尤笛左右看了看两个人,“打呀,怎么不打了呀,多光荣啊,两个医生在酒吧里打架,丢脸!”
讲完,何尤笛跺着脚气冲冲走了。
留下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互相瞪眼,看样子彼此还不服气。
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钟未昔扯扯黑司曜的手,他朝她笑笑,转过头去蹙眉对庄迟低斥,“闹够了没有?堂堂一院之长,在这里打架,说出去不怕人家笑话!”
每逢大哥一绷脸,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言语,庄迟也不例外,黑司曜敛了下眉眼,庄迟立刻看明白了,大哥这是要他赶紧走,别再惹事。
庄迟一声不吭擦掉脸上的血渍,转身拨开肉墙似的大汉大步离开。
两个男人打架不是什么新鲜事,新鲜的是一群人跑过来,既不插手也不帮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酒吧里各玩各的客人渐渐往这里聚起来,想一看终究。
马兴朝人群嚷着,“散了,散了,都散了!”
“感觉怎么样?胃还难受吗?”黑司曜仍心系着她之前的昏倒,用手摸向她的额头,她的体温一如往常的低,如果不是出了打架事件,老五现在应该在替她检查身体。
她的脸色怎么看都有点发白,他心底的不安又冒出来。
“路上吃过东西就好了,我真的没事,曜哥哥,我们也回去吧。”她看出他眼中的忧虑,手挽进他的臂膀里,若无其事地笑着。
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环境嘈杂,她不太习惯这么吵的地方,头都快要被吵大,努力让自己不要捂耳朵,一张小脸却皱成了包子。
黑司曜被她搞怪的表情逗笑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拉着她走出酒吧,马兴带着人跟着出来,帐已经结好了,恭敬地把金卡送上。
黑司曜接过来,看了一眼马兴道,“没什么事了,回去吧。”
马兴带人走了,黑司曜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钟未昔扭头推推他,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庄迟正歪歪地倚在电线杆上,手里拿着手机。
“大哥,你找我?”庄迟其实已经走了,半路上查看手机,有大哥打来的未接电话。大哥没事是不会找他的,找他肯定是有事,可能与大哥的手指有关。他一想,马上招了计程车折回来。
黑司曜还没有回答,衣角被扯了扯,钟未昔朝他摇了摇头,意思是改天再说。看得出来庄迟的情绪不太好,庄迟为什么会和何尤笛的师兄在酒吧打架,恐怕是为一个情字。
“已经没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把你身上该处理的伤处理处理。”黑司曜掏出手帕,递给庄迟。
庄迟接过手帕,勉强一笑,“那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钟未昔一直没说话,眼睛盯着某处愣神,黑司曜摸摸她的头,“想什么?”
“我在想庄迟呢,他和笛子好象进展得不顺利。”
原来是担心这个,他笑了笑,“这是他们间的私人感情,旁人插不上手,你上次不也说了,这得靠他们当事人去争取。”
“我是觉得庄迟挺可怜的,平常他是个脾气温和,很少动手的人,我想肯定是笛子的师兄说了什么,才会让他那样生气。我现在很想知道笛子到底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
看她苦恼的神色,他笑着说,“这很简单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一问就知道。”
“关键是我怕连笛子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喜欢一个。”钟未昔太了解何尤笛,倘若笛子特别喜欢他们中的一个,肯定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对方伤势,问题是两个男人被强行拉开后笛子谁也没理,直接跑了,这教人匪夷所思。最好的解释就是笛子心里也是稀里糊涂的。
开过一个路口,又开了一段路,庄园逐渐显现在眼前。
车子停下,他绕到她那边拉开车门,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座椅上,揉着她苦恼的小脸慢条斯理地说道,“乖,那些不是你关心的事,早点上去休息,明天再说。现在,是要我抱你,还是背你?”
她扭过脸,小声地笑,“我自己走。”来来往往还有保姆在,他不在乎,她脸皮薄。
“不行!两个选择,你任选一个。”他不是个会接受拒绝的人,打定主意要和她在上楼的过程中亲密起来,唇片擦过她的,满意地听到她气息全乱的声音。
钟未昔还是摇头,喘着气说,“曜哥——”
他不等她再拒绝,吻住她,追逐住她的舌尖不放,执意和她纠缠在一起才觉得心安,才觉得此刻拥有。
很多男人都在感叹,美好的爱情最后都会归于平静,他不这么认为,他更喜欢这种平静,这代表了两个人真正安定下来,不再分开,可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透出默契,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个境界是他最希望达到的。
他有时觉得他和昔昔缺少的就是时间的磨合产生的默契,不过不用急,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爱,体会爱,享受爱。
最终他是抱她上去,因为她顾虑到他的左手。
到了卧室,一看到大床,钟未昔趴进去就不肯起来,任凭他怎么哄她就是把脸埋到被子里,不一会人就不动了。
昔昔睡觉不像平常人,呼吸总是极小,他把人翻过来,仔细去感受才听到从她小小鼻腔里发出的打鼾声。
一个人洗完澡,他擦干了头发走进卧室,她仍是之前那个姿势,睡得正香。
小懒猪!他笑了一下,走到床前在她唇上印下晚安吻。
一夜的好眠,早上他醒来,钟未昔安安静静躺在臂弯里,手臂摸到手机,时间显示九点,睡了这么久?
他挑挑眉,凑在她耳边很轻地唤,“昔昔,该起床了。”
怀里的钟未昔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失笑。